苏慕瑶想打消嘉欢带她去南寻的念头,可惜嘉欢还是固执觉得苏慕瑶是个人才,必须占为己有。
如果成亲可以不分男女,嘉欢觉得自己可以跟容祁挑战一下,赢了就能把苏慕瑶娶回南寻。
苏慕瑶陪着将军公主一整日,天黑还被留在驿站吃饭。
好在容祁来了,驾着马车在驿站口等着,时不时派人来传话。
吃个饭被小厮传话五十遍,嘉欢和逍遥王都烦了,整个脸阴沉沉的。
嘉欢表情负责地看着苏慕瑶,嘴角抽搐道:“丞相以往都是这么粘人的吗?”
苏慕瑶闻言,尴尬地点头。
“也不是特别黏糊,偶尔黏糊。”
“是吗?吃顿饭能要你命吗?催命似的来传话,小厮都跑断腿了。”
“啊?爱的负担,没办法呀!习惯就好。”
苏慕瑶说得十分轻松,让嘉欢却觉得劫后余生。
这要真成了她的男人可怎么好?天天三催四请的,她还能干什么大事!
她一阵后怕,很是同情的看着苏慕瑶。
逍遥王面色也不好看,他扯了扯嘴角道:“丞相这样的物种在我们南寻几乎没有。南寻的男子从不一颗心系在女人身上。”
“啊?他这样的物种确实少见。”
凤凰确实不多见,古神兽吧!她还没见过真的凤凰过。
改天让容祁幻化原身给她瞧瞧。
“丞相夫人,你觉得我如何?我不会像丞相这般管束你,不给你任何自由时间。”
苏慕瑶摆了摆手,很是抱歉说:“爱的束缚我挺喜欢的!我不想要自由。请问两位,我现在吃过晚膳了可以走了吗?”
嘉欢和逍遥王僵硬地点了点头,实在不好留下苏慕瑶。
苏慕瑶见人点了头,飞快的出门,带着喜悦的心情。
她跑得飞快,生怕这对兄妹反悔,邀请她夜里游湖什么的。
容祁在驿站门口等着,见苏慕瑶出来,便迎上来。
苏慕瑶跳定后稳稳地站在容祁跟前,仰头看他冲着他笑嘻嘻。
“我等了好久了!”
“你都派人来询问五十次,将军公主只能放我回去了。”
“你何时跟嘉欢将军这般好了?”
苏慕瑶觉得一言难尽,长长地叹息说:“他们想把我带回去南寻,觉得我能带动南寻的经济,把控物价市场,让老百姓们能吃饱喝足。”
“你答应了?”
“我怎么可能答应啊!你是萧南屿的守护神,离不了萧寻的。我自不能撇下你去别的地方。”
容祁听了很动容,小娘子温温柔柔,善解人意,真是好啊!
他拉住苏慕瑶的手,有意无意地把玩着,淡淡道:“皇后派人送来了好多东西给你,我已经拿回府上了。”
“是吗?”
“皇后好像很生气,生气你跟别的女子要好,一整日都面色不太好。还让太监传话了,让你明日进宫作陪。”
“啊?”
容祁见苏慕瑶傻愣愣的,叹了一声道:“皇后把你当做亲姐妹,对你也是极好的!这你清楚啊?曹幼宁这个人占有欲挺强的,见你跟别人玩,她心中不爽以及不安。你若是继续跟那个将军在一块,肯定要吃苦头。”
这话让苏慕瑶紧紧拧眉,她想起了上官凝儿,那女人不幸的一生多多少少是曹幼宁害了。
她叹了一声道:“我明日进宫去哄哄。”
容祁牵住了苏慕瑶的手,略微惆怅地说:“你可真是受人欢迎!皇后都为你折腰了!”
“可能是我太过于贴心,她只觉得我可靠吧!人在高位上都怕自己没有亲信,没有依仗,我可能是她的最大依仗,她不想我离开她吧!”
容祁闻言,挺赞同地点了点头。
他没有一丝丝吃醋,因为他觉得自己跟苏慕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而遇见的人短短五十年,谁能与他争锋。
不管男男女女都会死,而苏慕瑶会跟他回神界。
回去的路上容祁又说自己最近有个大案子要办,可能会很忙无暇分出时间来陪着她,叫她放宽心不要难过。
苏慕瑶不会难过的,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既然活在这个世上就要让自己有意义。
她也同容祁说,她非常地忙,忙着盘点年账,因为快到了年末了。
这天晚上苏二强从太医那儿得知自己的花柳病好了,他当下就揣着银子去了新开业的百花楼。
这个红楼是刚开的,里头的姑娘都是便宜价格,苏二强就是图便宜才来的。
找了个漂亮的小年轻,然后喝酒谈心很是快活。
当晚苏二强就没有回家,被姑娘迷的眼。
第二天一早,花楼就被官兵全部包抄了,领头的官员就是容祁。
花楼门被砸开,衙役都进去抓人,男人女人都被抓了逮在角落里,抱着头蹲着。
容祁是丞相,也是此次查封逮捕的官员。
他进去坐着,楼上楼下都闹哄哄的,女子尖叫声一阵阵的。
被逮住的人就带去给大夫把脉,然后一个个被确诊得了难治的花柳病。
苏二强就穿着一条四角亵裤,光着上半身和两条廋骨柴的腿。
下楼时看到容祁那一刻,苏二强哇的一下哭了,大喊容祁贤婿。
容祁听到熟悉的声音,顺着声音看去,见是苏二强。
他嘴角一抽,心咯噔一下。
做人最久了脸皮变薄了,此刻容祁不能在装作淡定的视而不见。
他重重地把茶盏掷在桌上,对着属下道:“把那个喧哗之人给我堵上嘴!”
属下立即抱拳领命,几步上前就把苏二强的嘴给堵住了。
苏二强堵住了嘴,双手被捆,可怜巴巴的在人堆里。
然后大夫开始把脉,轮到苏二强时在记录纸上写了不确定,得留下观察观察。
其实这一家花楼的妈妈是个恐怖分子,买了一帮染了病的姑娘开了个花楼,凡是去过的男子都染了病,没钱救治的死了,还在救治的半死不活。
这事情闹得很严重,都惊动了大理寺少卿。
可这大理寺少卿最近忙得很,娶妻纳妾加生娃,实在抽不开身子。
容祁刚好在刑部,刑部侍郎的夫人老蚌怀珠,最近在家等着临盆,侍郎真的很紧张,很焦虑,把事拜托了容祁。
容祁推脱了可底下的人都不愿意接,只能过来帮忙办了。
哦豁,他是真的没想到苏二强会在花楼里。
回去也不知道怎么跟苏慕瑶交代。
苏二强被逮进了牢房,他好像是特别待遇,单独一间牢房。
他是真的慌,身上没穿衣服,冷得他打颤。
容祁来的时候,苏二强眼泪汪汪,隔着牢房大骂容祁不孝子。
“啊呦,你个不孝子!老子都冻死了,你他娘的就巴巴看着我冻死吗?”
容祁穿着官服,十分纠结地说:“我总不能把官服脱给你吧!这不合适。”
“你就不能带个衣服给我啊!”
“我若是派人去取,瑶瑶知道你一晚上都在花楼鬼混,你岂不是更惨。”
容祁说的话很有道理,但是苏二强还是很不爽,心酸酸的。
“你想想办法啊!贤婿。”
“你拿着稻草盖一盖吧!我明日来给你送。”
苏二强吐血,瞪了他好几眼,最后弱弱地说:“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你怕是不知道那花楼里的人一个个都有花柳病吧?我现在告诉你了,你得留在这里观察,确定没染上才能离开。”
容祁很淡定地跟苏二强说话,连敬语都没有用。
不是他不想用,实在是苏二强太不像话了。
刚刚被吴氏害了现在自己又来作死。
苏二强听后身子抖了抖,简直不敢相信。
这个花柳病是要黏着他了吗?真是气死人。
苏二强可怜巴巴,紧张的看着容祁道:“那我会好吗?我还能好吗?我不好是不是不能出去啊!贤婿,你要救救我。”
容祁一点也不想救,苏二强太丢他脸了,他要不是看在瑶瑶的面上,压根不会来的。
他叹息了一声:“爹,你别自我自怜了!没事的时候自我祈祷吧!兴许天上的神仙见你可怜,就给你留条活路了!”
“!!!”
容祁从牢房出来后回了丞相府,苏慕瑶派人去找苏二强,一个个都没消息。
她担心的要死,在家徘徊,着急的一颗心都吊在嗓子口。
见容祁回来了,紧张兮兮的说:“相公,我爹不见了一天了!你说他会去哪儿啊?我真是为这死老头操碎了心。烦死了!”
容祁见她着急,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干笑说:“我见着了!我一早就瞧见了。”
“啊?人呢?这么晚了都不知道死回家用膳。”
容祁叹了一声,拉着苏慕瑶坐下,给她倒了一杯茶说:“你消消气,别上火。我就是抄花楼的时候碰上了,他昨晚上溜出去找姑娘了,还被我抓进去了”
苏慕瑶无比的震惊,感到十分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他病还没好去花楼做什么?去了便去了,怎么还抓起来了。”
容祁前前后后把事说了,苏慕瑶听后气的头晕。
他小心翼翼的说:“爹还没衣服穿,明日要送去吗?”
“送什么送!干脆让他死在牢里好了。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遇上这样的爹娘。他真是作死,简直不要命了。”
“那要如何办?当真不管了。”
苏慕瑶撑着头,摇了摇头道:“你问大哥和小弟去吧!我不管了。”
容祁见苏慕瑶疼痛,便不再继续说下去,只让苏慕瑶放宽心。
这事情容祁做不得主,他找了苏慕山和苏慕青商量。
苏慕山听了后一阵唏嘘,只觉得老爹色字头上一把刀,简直不要命了。
苏慕青脸都黑了,沉着脸说:“要是没病,给他按个罪名,流放吧!去极寒之地两年,不死也脱一层皮,回来定老老实实的。”
不得不说苏慕青的心都冷硬的,流放都能想出来。
苏慕山扯了扯嘴角道:“我已经分出去了。这个家小弟做主了,你问小弟吧!”
有苏慕山的支持,苏慕青跟坚定了:“那就流放吧!看他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人废了就回来养老,瘸了瘫了我都照顾。”
容祁把苏慕山的话传达给了苏慕瑶,苏慕瑶沉思了下,觉得不太好。
大家都是以孝为先的,若是不管不顾把人按了罪名去流放,那外头不知道传成什么样子。
她叹息了一声道:“我去瞧一眼!吓吓我爹,我爹就不敢了。”
苏二强在牢房里一晚上,冻的打喷嚏。
苏慕瑶准备了菜捎给了苏二强,顺带把衣服给了他。
苏二强拉着自家闺女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
“闺女,你什么时候救你爹出去啊!呜呜呜呜,我要出去。”
苏慕瑶幽幽一叹息,冷漠的把手抽回来。
她看着苏二强沉声道:“你出了事关在这里,我和大哥阿弟都觉得丢人。大哥说不管你了,阿弟说要容祁给你按个罪把你送去苦寒之地流放。”
“!!!”
“流放很惨的,步行几千里,半途说不定就死了,到了苦寒之地还要做苦工。爹,你这把老命肯定会死在流放途中的。”
这话落下苏二强骂骂咧咧,最后可怜巴巴道:“瑶瑶,爹最疼你,你是知道的!你不会看着你大哥和你阿弟这么待我的吧?”
“我自是不愿意的!可一想到您做的那些事,那一件不让我失望。我耐心都快用尽了。”
“瑶瑶,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了。我以后就老老实实待在府上养老。”
苏慕瑶听了,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张契约。
然后递给苏二强道:“你知道我是个生意人,最注重的就是双方契约。这是我给你立的条条框框,你若是答应就签字画押。”
苏二强看了一眼,密密麻麻没看懂。
他委屈的说:“瑶瑶,你爹不识字。”
这个签署条约是苏慕瑶自己写的,不是萧寻难懂又偏僻的字。
她拿着纸张把条条框框的读了下。
其实就是一个作息表,只要苏慕山按照作息表完成就可以了。
苏二强表情很复杂,最后嘴都被气歪了。
他一把年纪还要让人夫子来教书识字。
他哆哆嗦嗦的说:“我都这把年纪了读书识字没必要吧!”
“确实没必要!但这不是为了打发时间吗?不然你太空闲了又要给我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