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飘摇的暖冬,圣诞节缓缓到来,别墅区内一片火树银花,在迷人的夜景烧出一片喜气洋洋。
国人过洋节的激情似火,整个S市的气氛比过新年还要再热烈几分。
关融来到了周恺住所门前。
她终究还是未能签下顾元恒的一纸协定,即便上面的条件再怎么让她动心。她还是想相信周恺,于是放弃了金主的优待。是曼婷的警钟敲醒了她,她和顾元恒,是不能一直这样下去的。
这几天她想明白了,她不该这一辈子都成为金钱的奴隶而一次次错过周恺的心意。从一而终,他才是她唯一的归宿。
接下来关融准备找个时间和顾元恒摊牌,然后尽快回到周恺身边。
虽然明知密码,可关融还是故意敲门等周恺来开,意图给他一个惊喜。
门开了,她笑着扑向来人怀里,软软糯糯道,“阿恺,圣诞快乐!”
周恺被这一系列的连续动作惊得愣在原地,半晌才恍过神来复拥住她,用下巴磨蹭着她的头顶回应,语调轻似叹息,“圣诞快乐。”
循着他飘散在寒风里的话语,关融抬起头来嗅他的嘴。
周恺很聪明,抿着嘴咬紧牙不松口。
她却不泄气,快准狠地抓住他尚环在我腰间的手掌,揪起食指放在鼻尖嗅嗅,终于逮住了偷黄油吃的老鼠,于是嘟起嘴发脾气:“这是什么?你不是答应我不抽烟了吗?”
周恺被抓了个现行,无言反驳,只能抱歉地笑笑,温声哄炸毛的小兔子,“融融......”
关融用手掌盖住他的嘴,避免他又说些令她难以招架的甜言蜜语来糊弄人,一边又踢开脚上的鞋奔向阳台。
果不其然找到周恺还没来得及藏匿的罪证。
她把打火机塞进口袋,又麻利地把玻璃烟灰缸丢进垃圾桶,然后来到他面前晃荡着空空如也的烟盒,语气不善,“明明答应了我又出尔反尔,说吧,怎么解释?”
周恺看她这副嚣张样也是无奈,恳切地道歉,“我错了,不生气了好不好?”
见关融头一偏不吃这套,又讨饶般将她搂向他怀里,“融融......”,他叹口气,“我不知道你今天会来。”
但这套说辞显然不足以让关融消气,她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你什么意思,我不来你就开始肆无忌惮了是吗?”说罢径直跑进卧室,无赖般重重倒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包裹成一个粽子。
“那我不走了,我一走你又开始抽烟,我不要你前功尽弃。”
周恺扯扯被子,偏偏被她坐到屁股下压得很死动弹不得,“乖,别使小性子了。”
他不说话了,只是在关融身旁躺下。
他们彼此心里都清楚,这不可能。
这短短的圣诞夜只是偷窃来的、犹如烟花一瞬的短暂幻梦。
“这种节日,浪漫的顾元恒怎么没拉你一起过?”周恺本不愿在两人独处的时间里提起他,但嫉妒的疑问还是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
关融实话实说,“他要参加家族聚会。”
情妇自然是没资格出席,于是落单,这就是她出现于此的理由。
自己推掉客人的邀约,不怕得罪人,只怕她寻自己不得。她真的来了,目的却不单纯,他永远处于第二顺位。简而言之,备胎。
多天来的冷淡让他难受到想当面质问,可看见她甜甜的笑脸便问不住口。他不想破坏这难得的温存,所以选择沉默忍耐。可越是压抑,心痛却越甚。他告诉自己,再忍忍,对她再好些,好把她的心引到自己身上来,让她心甘情愿回到自己身边。
周恺把阴郁情绪藏匿于假面后,眼里晦暗交织,注视着从被子里露出张小脸的关融,沉沉问她:
“我们会在一起的,对吗?”
关融像毛毛虫一样前后蠕动向他,钻出脑袋,以吻替代她的回答。
吻毕想要离开,却被周恺紧紧按住头加深。
他翻身把她压于身下,目光流连在那张他朝思暮想的脸上,双目交接,关融在他瞳孔里望见了自己的投影,一瞬被浓稠的爱欲吞没淹覆。
恋人相拥着彼此啜饮着融化,他以唇舌游走停驻于灼热肌肤。十指交扣,他裹住雪顶,愈含愈深,一路向下,叫那带露玫瑰也跟着巍巍颤动着绽放,
他下沉,轻抚着关融的脸颊拉她往下坠,又将她高高抛起,浮浮落落。他闯得强势猛烈,不由分说,把那痛叫都被堵在嘴里,引她颤栗不已,情动痉挛着随他深陷漩涡。
绵密的交缠过后,关融试图张开疲惫的目瞧他,却被他封吻于睫羽。
周恺见她乖巧窝于臂弯的样子一颗心都要化成了水,不知怎样爱她才好,只能把她往怀里搂得紧些,再紧些,叫她也感受到他炙热的爱意。他嗅吻她发香的发顶,把味道铭刻于五感灵魂内:
“宝贝,圣诞快乐。”
都市的喧嚣为这一刹停留。恍惚的静默里,是谁在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