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人都是要面对自己的，拿得起放得下，这是你应有的担当！”
沈亦轩隐忍许久，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喜欢到连命都可以给她！”
“我明白！”沈沅芷不禁叹了口气。
因为她也曾经犯过这样的错误，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不顾一切，最后付出了无比惨重的代价。
正因为明白，哪怕二哥做了这么多的荒唐事，她心里也从来没有怪过他。
他的想法，她全都能感同身受。
“但是……人都是要接受现实的，你想象中的那个美好的人，从一开始根本就不存在，一切都只是她的伪装，从一开始她就是带着目的接近你，为的就是报复我们沈家！”
沈亦轩突然目光直直盯着她问道：“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事到如今，她也没有打算瞒着他。
如果说出真相能够让他清醒一点，那还求之不得。
第218章 颠鸾倒凤
虽然沈亦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他真正得知真相的时候，整个人还是犹如五雷轰顶一般。
“你……你说她是谁？”
沈沅芷又忍不住叹了口气：“我也只比你提前知道几天而已，一开始只是觉得她的一些行为十分可疑，是也不敢确定。她失踪不过几个月，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学会了如此高明的易容术？直到衡山的出现，他告诉我们凌若烟曾经为他所救，接下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所以，真的是她！
那个曾经让她讨厌至极，恨不得将她赶出将军府的凌若烟！
沈亦轩到现在都觉得，这一切还是一场梦。
凌若烟虚伪、做作，之前妹妹跟她交好的时候，他就已经对她厌恶至极。
可现在……他竟然喜欢上了他曾经最看不上的人？
沈沅芷担心这件事对他打击太大，连忙安慰道：“这件事也不是你的问题，怪只怪她心机太过深重，竟然想出这样的办法来接近你。现在你既然知道她的真面目，便忘了吧！”
“忘？我怎么可能忘得了？”
“……”
他都已经知道了真相，难道还放不下？
这就真的没救了！
沈亦轩突然大吼出声：“她敢如此捉弄老子，老子恨不得扒了她的皮，将她生吞活剥，让这贱人打入十八层地狱不得好死！”
“二哥，你……”
这该不会是爱之深，恨之切吧！
“别说了，我全都明白了！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若儿，那个善良单纯的若儿，一开始就不存在，这一切都是凌若烟装出来欺骗老子的诡计！该死，告诉我她再哪里，等老子抓到她，一定不会放过她！”
沈沅芷不禁哑然失笑。
虽然惹出这么大的乱子，庆幸的是，他醒悟的并不算晚！
沈亦轩很快得知，凌若烟如今藏身皇宫之中，握着拳头一脸愤慨。
“我也要进宫，不亲手把她抓到，我绝不善罢甘休！”
沈沅芷无奈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以你的莽撞性子，就算找到了人，估计也能被你给吓跑了！”
“经过这件事，我已经痛定思痛，深刻的反思自己，你就等着看我今后的表现吧！”
见他一副认真地不能再认真的样子，沈沅芷终于决定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
沈亦轩如今罪责加身，又因为越狱、打伤狱卒等等事件，罪加一等。
若要让他就这样入宫，打草惊蛇不说，也一定会引人非议。
那么，就只有一个办法，隐藏身份，改容换面。
有衡山在，这些都不是难事！
从沈亦轩处出来之后，沈沅芷看着那个跟在身边的红衣身影，心下不禁有些复杂。
她知道，衡山的出现，以及这么多暗无声息的巧合，都少不了他在暗中出谋划策。
不然凭着随风随影的本事，怎么可能抓得住衡山这样神出鬼没的江湖之人？
他默默为她做了这么多，她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不可能不动容。
只是，想到两人如今的处境，从一开始想方设法逼迫他暴露身份，到现在……她也变得越来越忐忑。
生怕真的捅破了那层窗户纸，连如今的表象都维持不住了！
……
晚膳过后，趁着御膳房下职的时间，一个身影又鬼鬼祟祟出现在了禁卫司的附近。
看着那高高的院墙，以及门口来来回回巡逻的侍卫，她深刻的意识到，想要凭着自身的本事进去，怕是难如登天。
但是……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那边催得越来越紧，要是再想不出办法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
不行，她一定要想到办法！
回去的时候，她特意抄了一条人烟稀少的小路。
走到半路，一旁的草丛里突然传出异样的声音，竟是一对男女在丛中颠鸾倒凤。
“啊……不要，轻一点！”
“小妖精，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跟你好好温存，可真是想死我了！”
凌若烟躲到树后，听着那边传来的暧昧声响以及阵阵喘息，许久之后才终于结束。
此时他们已经穿好衣服，从衣着很明显就能看出，他们是侍卫和宫女。
秽乱宫闱可是死罪，这两个人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堂而皇之在宫里私通。
女子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靠在男人怀里，搂着他的脖子。
男人却有些焦急地说道：“好了，我马上要回禁卫司了，你也快回你的尚衣局，要是被人发现，我们可就完了！”
“可是，我舍不得你啊，下次相会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不行，马上就到我轮值了！先前不是跟你说过，我看守的可是那位残杀亲弟、谋反夺位的重犯，可千万马虎不得！”
听到这句话，凌若烟心中猛然一跳。
这时男人已经匆匆离开，只剩下那个宫女留在那里。
她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之后，也准备离开。
殊不知，自己此时已经被人盯上了。
在她转身的那一刻，有人从背后死死勒住她的脖子……
第二日一早，偌大的御膳房又陷入了忙碌之中。
谁都没有想到，这里竟然会出现刘天师的身影。
只见他站在案台边看了两眼，又从各位厨子和宫女身边走过，好像只是为了看菜的样式合不合胃口。
走了一大圈，他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好像没有找到一道喜欢的膳食。
这时，他的目光突然落到其中一名宫女身上。
她眼圈红肿，明显才刚刚哭过。
“你怎么了？”
“奴婢最好的朋友昨夜死了，心里难过。”
死了？他不禁来了兴致。
这个时辰，是御膳房最繁忙的时刻，御厨们正在准备膳食，做好之后由传膳的宫女送到各宫之中。
所以，现在所有的宫女肯定全都聚集在这里，无一例外。
可他刚刚看了那么久，却始终没有看到昨日那个宫女的身影。
不会有那么巧的事情吧？
他连忙问道：“你朋友，脸上是不是有一道长疤？”
“天师是怎么知道的？就是她没错，她死了，就在昨夜投湖自尽！尸体捞上来的时候已经面目全非了！”
第219章 夜闯禁卫司
见那宫女露出一脸崇拜的神情，他便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这还用问么，当然是本天师掐指一算算出来的。”
大家顿时露出崇拜的目光，越发觉得他神通广大。
“对了，她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为什么突然想不开要自尽？”
“昨夜下值之后，喜儿说她有东西落在御膳房，要回去取，我以为她一会儿就回来了，就给她留了门，却不想今天早上醒来，发现她的床铺丝毫未动，最后在湖边发现了她的鞋子。”
“那尸体呢？”
“已经被送到乱葬岗去了！”
好吧，他连去查都不想去了，因为完全没有必要！
就算那尸体没有被野狗拖走，单凭一个“面目全非”就足以掩盖所有。
看到那宫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便知道她平日肯定跟那个喜儿关系很好。
“我问你，她脸上是什么时候多出那道伤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