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慢慢如获救的溺水人。
剧烈喘息着。
云屹陪在身边,眼瞧着她的头发又飞扬出几根白丝。
“.......”
他皱着眉。
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送了一小灵力。
可那股灵力不但没有被排斥,反而被疯狂的吸收。
云屹怒不可遏,站起身就给了谛霆一拳。
谛霆一个侧身,可下颚还是结结实实地挂了彩。
围成一团的村民们惊呼四散。
守卫队立马上前将谛霆护在身后。
“你干什么!”
森家狼兽脸上幻化出的毛,顷刻炸开。
紧攥拳头正蓄势待发。
“退下!”谛霆站稳的第一时间就呵斥住了他们:“全都回到自己家中,没有许可不许出门!”
云屹双眼充血。
死死地盯着谛霆。
挥手一拳,又冲他的鼻子上砸去。
这会谛霆没有躲闪,任由拳头像陨石一样胡乱砸在身上。
“王八蛋!你明知道她根本就不能祭祀!你居然为了试探她而默许她冒险!”
云屹愤怒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谛霆麦色皮肤顿时青筋肿胀,却还是斜眼淡定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云屹挑眉:“你能骗她,骗不了我!”
手上的力气加重了不少,谛霆感觉自己的呼吸逐渐稀薄:“我想你误会了。”
一句话没说完。
云屹又挥拳:“你身为村长,能不知道歌姬是献祭自己的灵力来跟神明沟通的?她身上一点灵力也没有!你这样做和让她去死有什么分别?!”
说着,另一拳又砸到眼眶上:“她这么信任你,你居然让她去送死?”
谛霆呼吸逐渐稀薄。
一个翻身挣脱,站起身揉捏颈部。
“我是想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人,有多少灵力,可我没有想过让她送死!”
云屹近乎鄙夷的轻笑:“别把自己标榜得这么高尚。”
谛霆:“难道你不好奇?你不好奇慢慢为什么这么神秘?她为什么会忽然变成另外一个人,身上怎么会忽然爆发近乎生灵的实力?”
“那又怎样?”
云屹抬手,掌心中凝结出几颗两指粗的冰晶。
“她不管怎样都是我的姐姐!不像你,表面上刚正不阿,背地里连自己的伴侣都能算计!”
冰晶飞来,谛霆立马抓起一张凳子格挡。
噔噔几声。
冰晶穿过厚厚的木头被死死卡住。
“不论你怎么说。为了树村的安全我也必须要这么做。”
云屹紧攥的拳头关节咯咯作响:“就算会把她害死你也不在乎?”
谛霆沉默了。
他从未想过她会死在自己的计谋之中。
身上背负的责任和个人感情就像摇摆中的天秤一样让人难以取舍。
就算感性大声呼喊着一辈子都愿意保护她,可理智却一直在提醒自己,那些实力强大的人对于他来说是有多危险。
云屹:“要不是姐姐喜欢你,我早就把你杀了一百回了!你不是想知道答案吗?我来告诉你吧,谛霆王子。”
“!!?”
谛霆的表情瞬间变得惊愕。
可下一秒,他就将身体站直。
眯着眼睛认真打量起他:“你到底是谁?”
云屹却不再咄咄逼人。
坐回床边,垂眸看着还在半昏迷状态的白慢慢。
手指在空中轻绕了个圈在她的两耳下一点。
皮肤上轻飘飘地出现了两个抽象的‘禁’字,这才抬头回到:“你不用管我是谁,就像我知道你是高级兽城被流放的皇子却不说一样。”
“.......”
“我早就将你的底细查了个遍。你年幼时期被人陷害,千辛万苦跑到这片近乎与世隔绝的晨光森林,而原本的村长将你收留,对外谎称你是他的幼兽。”
宝石一般绚丽清澈的眼睛抬眸紧盯着谛霆:“我说的对吧。”
谛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可以否认,但是有些事情你瞒不住我。”
云屹斜眼:“若我俩真的是你想的那样,大可以在一开始就连带整个树村全都屠戮殆尽,毕竟你那点可怜到可笑的实力根本没资格反抗。”
说着,他捏了一股灵力,当着谛霆的面往白慢慢的眉心里送去:“你自己看看吧。她若是强者,肯定不会疯也似的吸取别人的粒子。”
白慢慢眼眸恢复了光泽,可还是意识还是薄弱。
“虽然她懂得很多,可不是你认为的那些追杀你的兽人。就在你体贴地顾全大局时,姐姐还一心一意的念着你的好。”
他说着,话语间的讽意越来越大:“若是她知道你对她这样,你猜猜她会怎么想?”
“你到底想怎么样。”
谛霆的脊背僵硬到了极点,跟随着云屹的话语,心里的戒备随之动摇。
云屹勾起嘴角:“我想.........”
“咳咳!咳咳!”白慢慢忽然在床上剧烈地咳嗽。
两人回神,表情忽而变得柔和且焦急。
“姐姐!你没事吧?”云屹手指在她耳边一捏,禁字忽然消散成粒子钻入皮肤中。
“我....有点晕..”白慢慢的眼睛没有完全睁开,有些恍惚地低语:“祭祀....怎么样了?”
她话音刚落,云屹就恶狠狠地给谛霆飞了一剂眼刀。
谛霆黑着脸杵在原地。
“祭祀很成功啊!你先休息一会吧,你太累了。”
可白慢慢却不顾头晕目眩,挣扎着想要起身:“谛霆呢?”
谛霆的歉意如洪水般袭来。
犹豫地挪动了两步,始终没有勇气靠近。
云屹回头看着他全身上下青一块紫一块,鼻梁和眼眶无比肿胀,脖子上还有清晰可见的指印。
哄小孩似的将她的眼睛捂上:“那你倒数叁秒,他马上就来。”
然后手一抓,在掌心中螺旋飞出一串文字掉落在谛霆的位置。
熟悉的治疗阵打开,顷刻间他身上的伤痕消失无踪。
“好啦!你看看这是谁?”
他松手,谛霆一言不发的站在床边。
“谛霆.....”白慢慢终于如释重负的闭上眼睛,继续昏睡过去。
再次醒来,是被房间隔壁的嘈杂声吵醒的。
她睡眼惺忪地爬起,揉了揉眼睛:“谛霆,你在干嘛?”
门打开却探进来一个纯白的脑袋:“姐姐~!”
白慢慢有些无语。
这小子怎么无处不在啊?
这里明明就是自己的家,怎么搞的好像他也是家庭成员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