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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晚为主 第1节

    奉晚为主 作者:溺海
    我嫁给了一个太监,还有人觉得我是高攀……
    新婚当夜,我攀上他的脖子,仰头眯着眼,对着他的喉头轻轻吹了口气,问道:「你觉得呢?九千岁。」
    他的手自我后背一路向上游走,带着轻微的战栗。
    「公主,是奴才高攀了。」
    我满意地推开他,哈哈大笑,差点没喘过气。
    「徐宵,给我捏捏脚好不好,以前我最喜欢你的手艺了,你知不知道,流落青楼那些日子,我是怎么伺候别人的?」
    徐宵低眉顺目地跪在床边,宽大修长的手摸上我的脚,凉得我一颤。
    我一脚踹过去,笑骂道:「死太监,冰着我了。」
    他突然欺身而上,压了过来,额头抵着我的额头,鼻尖碰着我的鼻尖。
    「晚晚,今夜,我不想当奴才了。」
    第01章
    前朝贵族之女沦落青楼,靠着一张妖艳的脸,成为花魁。有钱的,没钱的,无不想来凑个热闹。
    得不得到佳人初夜不重要,他们感兴趣的是,那一朝从云端落入泥潭的女子,是怎么的伤心欲绝,悲愤难当。
    看着一楼热火朝天,宾客如云,我甜甜一笑,对着风韵犹存的老鸨道:「妈妈,明天给我加鸡腿。」
    老鸨捂着嘴笑弯了腰。
    「要我说,你真是天生干这行的料。」
    我笑容不减,这不是什么好话,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妈妈教得好。」
    外人皆传我是前朝贵族之女,但他们不知道,我有多贵!
    我是前朝皇帝最疼爱的女儿,虞晚晚。父皇曾告诉过我,我想要什么都可以光明正大地说出来,他都会为我寻来。
    十五岁,我闯进金銮殿,打断早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中气十足地喊道:「我要嫁给陆之隐。」
    父皇摸着胡子,慈爱地向我招手,我飞身一跃,踩着阶梯旁的太监肩膀,飞上高位。
    父皇拉着我坐在龙椅上,摸着我的头道:「等你确定他是世上最好的男儿,朕就为你赐婚。」
    十六岁,我告诉父皇,我确定了,他就是世上最好的男儿。
    婚礼定在半年后,因为公主府的院子太大,修缮了三年还未完工,还需等半年。
    然而半年后,婚礼当天,陆之隐借着接亲,和一众宦官里应外合逼宫,屠尽我的亲人。
    我在混乱中逃脱,又被人贩子卖到这江南烟雨阁。
    临到我登场时,漫天飞舞着粉色花瓣,我一袭白衣从二楼飘飘然落在一楼高台中央。
    奏乐声悠悠扬起,我取过长剑,随着节奏挥舞。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今有我,虞晚晚,花名「晚玉」。
    曲终,我剑花一挽,摘下面纱,对着台下还未回过神的宾客笑得扬扬得意。
    「世上有三种人,男人,女人,但我晚玉最会伺候第三种人。」
    我这番话像是巨石砸进水面,激起了轩然大波。
    老鸨扭着腰肢,飞快小跑过来,假笑着掐我的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质问我:「你在闹什么幺蛾子。」
    我忍着痛,笑得更风情万种。
    「第三种人也有需求,小女子不才,刚好懂一些。」
    老鸨掐我腰的手更用力了。
    台下跳上来一个身形魁梧的男子,「够吗?」他掏出一摞银票,冷冷问道。
    老鸨松开我,点头哈腰地接过,点完数后,她眼珠子往我这一瞟,摇头道:「还差点儿。」
    男子看了台下一眼,目露询问之意,没一会儿,他又掏出一摞银票,老鸨心满意足地点头,连连说道:「够了够了。」
    人群传来一众唏嘘,我跟着老鸨来到三楼房间,等待即将到来的恩客。
    红烛摇晃,光影绰绰,我满心忐忑。
    终于门被推开了。
    进来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他面无表情地上下打量我,双手比了比我的腰,又脱下鞋子认真看了看我的脚。
    许久后,他笑出了声。
    「合格。」说完,他拉着我的手,「你会是一个好礼物。」
    我没有赌错,这天下想巴结九千岁的人太多了。
    九千岁就是第三种人,天下第一大太监。
    我当众喊出那样的话,怕是九千岁在台下,也会动心,想试一试。
    第02章
    被送进东厂那天,正逢狂风骤雨。
    我靠在走廊的栏杆,隔着过道,与穿着蟒袍的九千岁遥遥相望。
    「徐宵,背我,我走了好远的路。」
    我声音不大,但他回应得很快。
    「好,公主。」
    背后的小太监提醒他,我不是公主了,他一脚踹在那人心窝,将他踹飞至雨帘。
    「奴才来了,公主。」
    他背对我,弓着身子单膝跪地,我缓缓趴上去,笑得花枝乱颤,可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落入他脖间。
    「徐宵,我睡不惯这些床。」
    「好,奴才去将公主的鸾榻搬来。」
    「徐宵,让御膳房给我准备饕餮盛宴,我要一个人吃光。」
    「好,奴才马上去。」
    「徐宵,我……」
    他停下脚步,等我继续说。
    「我想见驸马。」
    他悠悠叹了一口气,语气轻柔得像哄孩子一般。
    「公主,没有驸马了,只有……圣上。」
    我咯咯笑出了声,把玩着他的耳垂,哑声道:「你跪他没有?」
    他没有说话,将我背进卧室,轻轻放下,然后单膝跪在我脚边,眸中如渊似海。
    「公主,想奴才没有?」
    我啪的一巴掌打在他脸上,然后勾上他的脖子,鼻尖抵在他的下巴处,笑问道:「想了,你呢?」
    他的脸是常年不见阳光的惨白,此时被打得高高肿起,红彤彤的,倒有几分妖艳。
    「每日每夜都在想。」他低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奴才想亲公主。」
    这不是问人的口气,我玩味地看着他。他低下头飞快啄了一下我的鼻梁、眼睛、眉头、额头、头发。然后推开我,呼吸乱得一塌糊涂。
    「这就过瘾了?」
    我走近他,踮起脚,张嘴咬上他的唇瓣。他一动不动,任我蹂躏。
    直至鲜血顺着我二人下巴滴落,口中腥气重得让人作呕,我才放开他。
    「徐宵,你从一个前朝小太监变成如今权倾朝野的九千岁,你得护着我,知道吗?我现在很可怜的。」
    他伸出食指温柔地替我擦去鲜血,龇牙一笑,像刚吃过人的妖孽一般,音色低哑柔和。
    「好的,公主。」
    说完他一把将我压在墙壁,紧紧贴在我身上,呼吸愈发滚烫。
    我在他耳边,轻而缓地说道:「陆之隐也这样压过我,但他……有东西。」
    他动作一窒,狠狠薅着我后脑勺的头发,低头凑近看我,露出阴鸷的笑容,下巴处斑驳的血迹衬得他如地狱勾魂的鬼魅。
    「公主,我想过过瘾。」
    他圈住我的膝盖,将我单手抱起,往床上一扔,继而胡乱地撕扯我的衣服,裂帛之声不断响起。
    我讥讽地看着他,不做反抗。
    我走上这一步,就已经想好了。
    只剩贴身肚兜和亵裤时,我猛地翻身一转,骑在他身上,红着眸子,哑声问道:「徐宵,你从前是不是经常偷我肚兜?」
    他看着我,突然粲然一笑,像浓墨苍穹炸开的烟火。
    「不止肚兜……」
    他没有再说下去,偏过头看着窗户,不知在想什么。
    我勾住他下巴,浅浅啄了一下。
    「九千岁,你以前有没有想过,会有把我压在身下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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