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晒过,水中还余些温热,程清褪去一身衣物用脚尖试着沾了下水,随即一下浸入水中,只剩一双眼睛露出水面。
秦儋听见了入水声才转过身来,程清躲在水里,黑发浸湿浮散在水面上,水波微漾反着浮光,在她露出的颈上绘下了斑驳月影。
“怎么这般羞?”
秦儋看着那处,水影绰绰半掩帘,只隐约见着水下柔白一团惹人遐想。他走近两步,水面散开一圈波纹,径直荡去了程清那儿,轻柔撞上她胸口。
“你就在那儿,别过来了。”
胸前水波不停,阵阵圈散环住了她,秦儋人未到,这水纹像是虚空画下的圈套,将她定定套住。
还是羞的,水色清透,这般赤裸相对,便是什么都看得直白。
身前人越来越近,水波大力撞上程清胸口,她转身想往岩礁后躲去,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水声,回头去看,空濛水面只余波纹,却不见了人影。
下一刻,水下一双热手环上她腰间,秦儋破水而出,将她托了起来,散漫嗓音里染上一丝水汽:“有什么是不许看的?”
说话间湿热气息喷洒在乳间,酥酥痒痒。
半个身子露出水面,程清立刻伸手捂住了他眼睛,却已是徒劳。水下的手换了位置,绕过膝弯将她以一种难言的姿势抱了起来,抱着她步步后退,直至身后抵上冰凉礁石。
“腿打开些,放到我肩上。”
隔岸浪声伴着那道低沉声线,诱导着她一步步陷入沉沦。
程清有些紧张,身子露出水面被江风吹得有些寒颤,她双腿被环着,背后靠着沁凉礁岩,几乎坐在了秦儋肩上。秦儋鬓边碎发擦过她腿内,丝缕触感沿着膝侧一路往上。
此时视野很高,抬头是远阔天际,眼前是星子垂落的漪澜江面。
程清不知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本能的感受叫她穴口张合着泌出透黏淫水,刚顺着肉唇流出些,又被浪打了去。
身下逐渐烫了起来,冰凉湿发一寸寸挤进腿根,却浇不灭她逐渐烧起的欲。
秦儋贴着她腿间抬起头,一双深邃的眼望着她,好像说了许多,又好像只是那样深刻看着她:“程清,我会娶你。”
他没有喊她小姐,这话不属于秦舜,不属于那个过客般的马奴。
是属于秦儋的。
他们在那个马场相遇,秦舜遇到了他的小姐,秦儋遇见了他的清清。
二人间一直刻意避开的话语在今夜被点破,彼此久久无言。
程清躲进那口箱子时,总有种躲开一切的错意。这几日浮梁梦叫她魂牵,却又无处是实,她逃不过那纸让她喘不过气的定亲书,逃不过父兄安排,逃不出程府深重宅门。
秦儋想起那卷丹书斥急,只一行,他也读出了姚舟隐言。
那晚程清在驿站昏迷不醒,姚舟看出了什么,迟迟不下针,那是他第一次对姚舟亮了刃,二人十年并肩,那柄寒光箭刃抵在姚舟颈侧,是无声警告。
姚舟那时皱着眉没有说话,他认出了程清身份,程鸣序之女,秦昱若要夺功,必然会从程家下手。秦儋不该有此牵扯,时况不明,若曾许下大业,此时正是最好时机。
二人多年默契,秦儋知道姚舟所想,可他没有多言,愈发抵紧的刃是他的回答。
秦儋知晓前路乌蒙,可他遇见了程清。
他会娶她,以西北作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