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圣心难测,莫过如此吧。 l a sh uw u .
周恒的故事停得突兀,方讲到兴味处,前番艰辛讲过了,却掩着功成之事不提,兜了个大弯子又绕回到吃辣上来。郑毓心里发痒,被若有若无的小钩子吊着,下意识地想要张口问清楚,却陡然瞧见了周恒的眼睛——明明那双漂亮眼睛还轻佻地上扬着,眼尾处却泄露出几分不知是懒得遮掩,还是故意呈给她看的冷意。出于那迟钝又敏锐的直觉,郑毓嘴里的话打了个转又咽下了。
饭菜的暖意尚且氤氲未散,可一股与轻松闲聊不符的气氛却在暗处悄然滋生,弥散开来,叫郑毓心里无端地发紧,原本倚在椅背上的腰也悄然绷了起来。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po 18 .a si a
见她愣神,周恒张口更见火气:“怎么?我的话不管用了?”
“不是……不是的主人,”郑毓被周恒的阴晴不定搞懵了,直觉让她来不及再深思其中缘由,磕磕巴巴地立即答话,可情急之下又想不出什么软话,一时无措,眼见得周恒残留的笑意也散没了,带着审视般的冷意看着她不说话,郑毓脑一热、心一横,直接伸手开始扯扣子,手抖间力气用寸了,直接把衣领最上一颗的扣子拽掉了下来,“我……我先前已洗过澡了,您……尽兴。”
一时沉默。
理智堪堪追上狂奔的言行,这般上赶子似的洗净待吃,让郑毓难得的窘迫不已,直烧得耳垂都发烫了起来,可周恒还是没发话,好似当真在等她展现诚意。她没敢抬头看,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解扣子,尴尬又暧昧的情绪溢出,连空气都隐约颤抖着热了起来。
“行了,”周恒在她的前襟彻底散开前出声,上下又打量了郑毓几眼,哼笑一声,脸色终于缓和下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般回到如常的状态,说话间也带上了调戏的尾巴,“今日没准备,不过若是真想在这儿,咱们改天好好安排。”
吊着的一口气险险回落,半解的衬衣被仓促掩起,其下春光却若隐若现,周恒打量几眼,消下的火气被更为危险的欲念回扑,跳跃升腾,提醒他来这处金屋的最终目的。方才的调笑只为转移话题,可见着郑毓在眼跟前宽衣解带,几日前刀光与呻吟交织的深夜又再次从记忆角落里涌出。
教人掌根发痒。
他却面上无事,只是站起身,绅士地伸手向郑毓,甚至屈身微躬,眸光流转间含情脉脉,仿佛只是在礼节地邀美人共舞。却在郑毓试探地将手放入他掌中时,径自反手握住了她的腕骨,显露出不善的意欲。
“现在,上楼,我要操你。”
在床事上,两人间的话语权基本是正无穷于趋近零的差距,当温情脉脉的帘幕被性欲的热浪吹起一角,周恒便无所谓地撕烂了遮羞布。
不然,他来这里又为什么?
不过是趁着新鲜热乎劲儿多吃几口。
“来瞧瞧我给你新挑的好东西。”他狎昵地顺手向下,一路无阻地搂上郑毓的腰身,边凑近她耳边,轻声呢喃道。
说话从容,脚步却快,挟着郑毓有些跌撞地上了楼。她也再没心思想周恒的心思阴晴,只得揣着颗惴惴的心亦步亦行地跟着,脑中浮光片羽地闪现那一夜——霓虹光迷乱中,银链似蛇般勾缠在他五指间,其首尾两端张着阴险的口,咬入她的深处。忽然间,他眸光一动,笑意漫上昳丽的眼角,两指一并,冷白指尖勒出失血的色,银光晃动,狠狠牵扯起她的每一寸神经……
她恍神,在男人怀里猛地一颤,下意识地扯住了他的衣角。
周恒脚步微缓,微微垂眸向郑毓,漫不经心地思索了几秒后,半俯下身将她打横抱起,哄孩子般晃了晃,含着笑意熟稔哄道:“这么没出息呐。瞧你,别怕别怕,记得我答应你过什么。信我,嗯?”
他的嘴最是软而抹蜜,红唇白齿一张一合,调子絮软而绵密,不露敷衍又不显刻意,其间含着无限的耐心和体贴,配上眸子里浑然天成的脉脉,汪起一池煮青蛙的温水,无人会不相信这绝佳的好情人。
即使是说过千万遍的话,也能称量着一如既往的深情。
可对面的人却是第一万零一个。
她没有如周恒的料想,乖乖地软下身,回他同等温柔的一笑,抑或紧紧搂住他,对他说“我信您”。郑毓只是略有懵懂地仰头,在沉默中眨了眨眼,于他的笑意缱绻中,礼貌性地也弯了眼笑,“呃……谢谢您?”
心窝子里残留的莫名的火气也徐徐散了,周恒嘴角抽了抽,两只手都被这大宝贝占着,索性一脚踢开面前的卧室门,感受两臂间的人被忽如其来的咣当巨响吓得一缩,“可别,合该是我谢谢你。”
被不算温柔地摔到床上,郑毓自觉地端正坐好,仰头讪讪地笑。虽然周恒此刻的神情动作都算不得温和,可郑毓心里却是松了口气,那种如疽附骨般的阴冷感不再紧紧地黏覆于背脊,上位者终于大发慈悲地收回了威压,郑毓默默思忖:所谓圣心难测,莫过如此吧。
轻微的走神间,一件冰凉方正的东西被放上了她的膝盖,郑毓下意识地看去,瞧见周恒略带不虞的神色,随即不轻不重的一掌贴着她的颊肉落下,“不专心?在那儿乱揣测什么呢?”
周公子对人心洞若观火,郑毓下意识地摇头,顿了顿,又略低下头应是:“我错了,呃……主人。”最后两个字轻轻地卡顿了一下,音量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明明方才餐桌上为着讨人高兴还叫得顺口,现在到了床上受了一巴掌又叫不出口了,人可真是别扭又复杂的生物。
微凉的手轻抚过她的面颊,凉丝丝地恰好缓解了新鲜的胀痛,惹得郑毓眯了眯眼,下意识在他掌心里蹭了蹭,却不料那手又抽开,掌风不由分说地再次落下,加重的力道打得她头微偏。骤然升级的痛感让郑毓唇齿打颤,却又随即乖顺地重新贴了上去,任周恒闲闲地甩着腕子赏了几掌,打得那面皮略略地发起烫来,绵软肿胀地贴在自己手心里,恰到好处的红肿在她脸上如晚霞般晕染开,倒像是微醺了似的。
他满意地揉搓手中的颊肉,看着手下的人疼得嘴唇颤抖却依然冲自己笑得温软,方才停手,摩挲着她的脸,悠悠说道:“你这面皮呐,该薄些的时候就厚得烦人,该厚些的时候偏生又羞了。”
“帮你扇肿些,这娇贵的脸皮可厚些了?”
郑毓太知道若是没有,这位周大少很乐意再补上若干耳光来帮她拉下脸面,慌忙识趣地点头答是,讨好地抬手握上他的腕子,忍着疼在他掌间亲人地蹭蹭,把方才叫不出来的字眼念得格外流利清晰:“往后再不会了,多谢主人帮我。”
周恒弯了弯眼睛,重新带上了笑模样,上好的骨相撑起了春风般的璀然,与方才的施刑者判若两人。他奖赏般随手捏了捏她的后颈脖子,话锋一转,“至于你方才揣测我的心思……”
即使未看郑毓的神色,光从骤然慌乱的呼吸声中即可知她的紧张,他手下发力,捏得她下意识鹌鹑似的缩肩膀又乖乖展开任他捏,再用力,又是一缩一伸,好玩地很。
周恒忽然兴起,吊着郑毓一颗惴惴不安的心,被他捏得一颤一颤,乖乖认错,又结结巴巴地保证再也不敢随意揣测主人心思,可周恒还是不说话,郑毓无法,又不敢躲开他的手,只能僵着脖子试探地叫主人。
“主人,您……生气了吗?”
“又在揣测我的喜怒?”周恒终于淡淡开口。
“不……不,呃……对不起。”
“哼,行了。”周恒终于憋不住轻笑出来,放过了她,“揣测便揣测吧,不会因为这个罚你,反正量你也猜不出来。”
“不过,既然这么有好奇心的话。看你今晚表现,如果好的话,我可以考虑告诉你。”他曲起食指敲了敲郑毓膝上被冷落的匣子,饶有兴致地歪歪头,“打开看看?”
诶嘿!忽然出现(探头探脑)
给大家拜个早年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