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遇见岑明的时候她13岁他8岁,因为她在老宅附近的学校上课,所以她中午饭和下午放学都会回岑家老宅等秋书文带她回家,那天她看见秦音瑶牵着一个小男孩下车,那小男孩身上穿得很整齐,衣服崭新名贵,但是他模样瘦弱矮小,皮肤远远看着都有种粗糙的黑,唯有那双眼睛,目光锐利,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攻击性。
在很久以后,秋梨被他绑在床头上,他头埋在她腿心动作,将她推上高潮,嘴角挂着散漫又野性的笑意弧度从腿心抬头看她的时候,秋梨才真正体会到多年前那第一眼的攻击性。
后面他们纠纠缠缠,秋梨说不上是强迫还是自愿了,直到大四那年,秋书文查出癌症晚期,岑家出钱出力都没能挽救回来。
他们之间的事情也在那场病痛混乱之中像是一个暗地里埋下的引雷时刻都像要爆炸,让秋梨觉得难受到呼吸不过来,秋梨执拗的和岑明说了结束,岑明疯了一样把她绑到澄江苑的别墅干了一个星期,她咬着被他吻得红肿的唇在极致的欢愉之中一遍遍坚定的回应着拒绝。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又是一夜折腾苏醒,窗外是黄昏的橘红色,光芒在透明的玻璃上刺眼的晕开失焦,岑明坐在床头,见她醒来把她抱起,说着哄她的话祈求的话,她甚至好像感觉到有微凉的液体滴在她的肩膀上,她沉默了很久,还是一样的回答。
岑明的强势和偏执让她和他纠缠在一起,她其实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值得他如此执着,在开始的崩溃中发现这个人总是会恰到的捏住她的死穴,于是强迫之中她还是选择了顺从,后来她屡屡审视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有剩下一团混沌。
她不理解岑明口中的喜欢,但是她又被迫又自愿抑或说总是屡屡半推半就的在他身下高潮,可是她试图在这种病态的关系之中寻找自己会不会产生了病态的感情的时候,她又好似寻找不到。
父亲的死是导火索吗?她也不知道。
那段回忆现在回想起来,只剩下淫乱的肉欲和她潮红又快意的脸在一遍遍尖叫,一遍遍坚定的拒绝。
意料之中又好像是意料之外,那天她离开别墅后,他送她回家的时候没有下车,她迈着酸痛的双腿下车、关门,也没有丝毫留恋,岑明好像真的放过她了。
之后申请出国留学,他们再也没见过。
“他知道你结婚吗?”岑舒开口唤回在回忆之中的她。
秋梨低头默了一会儿,说:“你们没告诉他?”虽然她和岑明有一段混乱的不好的回忆,但是那些除了岑舒都不为人知,岑家这些年也一直照顾她妈妈和支持她出国留学。
说来也挺可笑的,岑明带给她可以说是屈辱又混乱的经历和回忆,可是她们家又一直受着岑家的恩惠
岑舒手指动了动,说:“我可没义务告诉他。”说话的时候眼里都是带着些许嘲讽的漠然。
关系还是这么不好吗?秋梨问。
“算不上这么问。”她和岑明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即便小时候故意弄丢他,她面对他心里也没有一丝愧意,他们都没有兴趣去了解对方,搅和进对方的事情。
开始的时候岑家还有些不满岑舒对失而复得弟弟的态度,后面发觉他们姐弟两个人对对方都是同样的漠然,岑父岑母分别找他们谈话了好几次,甚至组织了一些兄友弟恭父慈子孝的家庭活动后,看着丝毫没有任何改变的两个人,彻底放弃了。
毕竟虽然不亲近,但是也没有闹,有时候这样的关系就很难得了,岑父岑母向来也开明,就不去管她们两个人的事情。
连岑舒十八岁就要搬出去,他们都没有说特别多,这样的关系也不是漠然,只是他们都很尊重和相信他们姐弟。
“没有关系。”岑舒纠正道。
“行。”秋梨说。
“我给秦姨寄请帖的时候有多寄了一份。”在打包快递的时候,秋梨装请帖进邮件袋的时候只是手顿了一下,就多塞了一份进去。
当时心情也很平静,秋梨想在那么多年时间的中,她不在意了。
“还真敢邀请啊?”岑舒重新坐直身体,说完嘴角扯了一抹笑。
“你不怕他连夜把你绑走?”作为他们关系的知情人,她其实大概都知道岑明当时多疯,但是她都没有阻止,如果秋梨偏激一点,她甚至都可以被说为帮凶。
秋梨深吸了一口气,这听起来的确很像岑明会做的事情,但是,应该不会吧。
“一定要把这份难堪撕破到明面上的话。”秋梨淡淡说道,然后轻轻抬眼,眼眸如炬直视岑舒,继续说:“这一次,我就要和他拼命了。”
对于秋梨眼神中都是认决然严肃的回答,岑舒表情也没变,只是淡淡的重复了一下她口中的“难堪”二字,声音很轻,秋梨并没有察觉,然后岑舒笑了一声,伸直双腿又踩在地面上,手包滑落碰在椅背柱子上,链子发出叮铃响。
秋梨随着岑舒站起来的动作抬眸,看见岑舒从打开手包抽出一张巴掌大小的四方纸片,然后弯下腰将纸片递到她眼前。
是一张支票,凑近的时候秋梨才看见她红色的指甲里还有碎金闪片,勾着一些她看不懂的图案,她没有接,听见岑舒说:“原谅我。”
“比起看你顺利的完成婚礼,我更想看你拼命。”说着嘴角还勾着一抹散漫的笑。
她这种用现在网络上人的话说是什么。
缺德人。
岑舒举着支票的手动了动示意她接,秋梨无奈地长呼了一口气,岑家姐弟两个人都一样的德行,秋梨伸手接过,余光扫过支票数额的时候看到好几个零。
在秋梨接过支票后岑舒重新站直了身体,鼻息中哼了一声笑,窗外似乎有乌云驶过,片刻的暗后又投进更盛的光芒,岑舒拂了一下头发,说:“新婚快乐。”
秋梨将支票攥进掌心,点了点头。
岑舒看了在看了一眼旁边墙壁的画纸,没有贴婚纱照,然后挑眉俯视了一眼坐在床上的秋梨后,说了一声走了。
高跟鞋在地面踢踏,丝毫没有留恋,大小姐一如既往的随性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