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辉林来到夏潮生的办公室的时候,室内的气氛剑拔弩张。
夏潮生背对着门,冷冷地开口:“陈妃儿有两个月的身孕,这孩子是不是你的?”
陈妃儿站在角落无助地看着岳辉林,像是犯错被罚站的孩子。
岳辉林回想起那晚,她如白玉般的双臂攀在自己的肩膀上,泪眼婆娑地哀求:“辉林,要了我吧……”
他因为怀孕的消息有一刹那的惊讶,但他并没有因此而胆怯,站直了腰杆承认道:“是。”
夏潮生继续问道:“那你也应该知道,她是我的老婆。”
岳辉林仍旧答道:“是。”
夏潮生转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收拾包裹带着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从渝州消失,要么,我让她打掉这个孩子,自己滚出渝州,你还是我的兄弟,我的师长,但是绝不可能再见到她。”
岳辉林没有犹豫,斩钉截铁道:“对不起夏军长,我选择第一个!”
夏潮生看着他的眼睛:“咱俩是一起从军营里一路爬上来的,这其中的艰辛你我都清楚,现在为了她放弃一切,你不会后悔吗?”
岳辉林掷地有声地回答:“我不后悔!”
其实,从见到陈妃儿的第一眼,十五岁的岳辉林就已经无可救药地为她着迷。他一直默默地守护在她的身边,对她有求必应,鞍前马后,奈何陈妃儿的眼里始终都只有夏潮生。后来,夏潮生救了将军一命,从此平步青云,还获得了去黄埔军校进修的机会,他更是比不上他,也配不上她。
他一直无声无息地站在身后,看着她结婚,看着她夜夜独守空房。他也终于有机会成为她倾诉的出口,成为替她守护秘密的匣子。
直到……她不甘心地看着夏潮生和他的旧爱出双入对,喝得烂醉,趴在怀里哀求他,给自己一场快活。那天夜里,她湿漉漉的眼睛,她如泣如诉地叫声,盘旋在他的脑海里始终无法忘怀——那曾是他肖想过无数个日日夜夜都不敢祈愿成真的美梦。所以,他还是越了雷池,在明知后果的情况下,他甘之如饴。
夏潮生似乎还想劝他,“你要是走了,这辛苦拼下的渝州,可就再也没有你的一席之地了,你要考虑清楚。”
岳辉林始终不松口,直言不讳:“我知道你不爱她,我也知道你们的婚姻名不副实。我自认无愧于心,也无愧于你。所以,我也不想有愧于她。”
夏潮生一改之前严肃的面孔,笑着为他鼓掌:“我没看错你,阿岳,有担当!如果为了功名利禄就轻易抛弃你的女人,我倒不放心把渝州交到你手上了。”
此话一出,如同平地惊雷。
陈妃儿害羞地反驳道:“谁是他的女人?”
岳辉林惊讶道:“什么,你要把渝州交给我?”
夏潮生解释道:“如今陈妃儿怀了孕,我会和她离婚,你们就可以光明和正大地在一起了。这样,我也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申请调离渝州,去前线杀敌。”
陈妃儿调侃道:“说的好听,还不是想去找唐婉宁。”
夏潮生浅笑,“是又如何?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他又对岳辉林说道:“我假装中弹在医院里的那段时间,你这个代理军长做的不错。我相信假以时日,渝州在你手上也会欣欣向荣,固若金汤。”
岳辉林愣愣地问:“你真的要走?”
夏潮生点了点头,“放心,调令下来之前,我会把一切交接工作都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