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

    手指裹着湿黏的液体探向臀缝之中,戚时安抵着沈多意的额头发坏,一句一句切割对方的神经。
    “别害怕,我给你揉开就不会疼了。”
    “外也湿,里也湿,想要我进去吗?”
    “放松点,小屁股一直哆嗦,我又没打你。”
    沈多意张嘴咬住戚时安的脖子,恨不得咬穿皮下的动脉,但他一是舍不得用力,二是身体内的手指作乱,他哼叫之间只能松开嘴巴。
    戚时安揉揉他的后颈:“多多,给我戴上。”
    沈多意撕开包装纸,把里面的安全套一点点撑开帮戚时安戴到那处。他浑身泛着极度羞臊的淡粉,眉眼微微蹙着,又好像受了不得了的委屈。
    热烫的器官终于抵住身后的小口,戚时安用分身的头部磨蹭,浑蛋无比地发号施令:“说句你想要我。”
    沈多意趴在他的肩头,被磨得神志不清,尾音都颤抖:“时安,我想要你。”
    “……啊!”
    他惊喘了一声,身后只余下难以形容的酸胀,戚时安掐着他的腰,一点点向里面深入开拓。太胀了,他没控制住就掉了眼泪,像被按了开关,自己根本做不了主。
    戚时安把人放倒在柔软的床被间,握着那两条细长的腿便挺身全根没入。
    沈多意带着哭腔求他,但他什么都听不到了,无耻流氓是他,洪水猛兽也是他。他惦记了太久,又带着珍重等候了太久。
    早在重逢那天,他站在走廊隔着玻璃门偷看,就开始了对此情此景的隐秘肖想。
    戚时安俯下身去,掠夺般亲吻沈多意低泣的嘴唇,他把对方的手腕固定在头顶,一下重过一下的顶弄,一句重过一句的剖白。
    “你来面试那天,我就在门外看你,恨不得冲进去把你拖走,撕了你的衣服,掰开你的小屁股,再叼住你扬起的脖颈。”
    “最想问问你,还记不记得我。”
    手腕一松,沈多意终于没了禁锢,他紧紧地抱住戚时安,下身酸意翻涌,双腿都无力地滑落下来。
    “我记得……我没有忘……”他回答地断断续续,眼泪却接连不断地往下掉,“太深了……”
    戚时安更深地往里挺动。
    “不要这样弄……”沈多意绷紧脚趾,终于崩溃般喊了出来,“……时安!不要了……”
    股间粉白一片,痕迹和液体相衬,戚时安把沈多意汗湿的头发撩开,然后在沈多意的额头印下一吻:“多意,十年了,你和我各自行走的踪迹已经找不到了,但我的心从来惦记的只有你。”
    沈多意带着斑斑泪痕,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吻住了戚时安的薄唇。
    原来自他来过,再没走过。断断续续,已经十年踪迹十年心。????
    第44章
    一场性事带来的不止是欢愉, 还有不可阻挡的疲倦。沈多意甚至对后来戚时安抱着他去清洁毫无印象, 眼睛一闭就睡了过去。
    他做了场好梦, 梦见在胡同里。
    胡大爷家的葡萄成熟了,他得了一大串,边走边吃。走到院门口后就在门槛上坐下来, 把那串大葡萄吃得只剩下一半。
    那一半他得留着,省着吃。
    沈多意坐在门槛上无聊,扭头看见了停在台阶旁的小三轮, 他“蹬蹬蹬”跑下去, 踩上三轮就往外面骑。
    他太瘦了,也有点矮, 坐在车座子上都够不着脚蹬子,于是悬空着使劲蹬, 结果快骑到胡同口的时候轮胎绊住了一块大砖头。
    车把一歪,胡同窄窄的, 他直接就朝墙上去了。
    沈多意闭眼跳车,做好了摔在烂砖头上的准备,恨不得提前嚎啕起来。谁料伸来只手臂, 把他连兜带抱弄下了车。
    对方是个比他高一头的男孩儿, 他没见过。
    “你住在这片儿吗?”
    “我叫戚时安。”
    怎么答非所问呢。沈多意说:“我叫沈多意,我还有半串葡萄,请你吃吧。”
    从此以后那个戚时安经常出现,他们俩一起做数学题,一起看书, 一起从胡同尾跑到胡同口。甚至一起玩过家家,但对方必须要当爸爸,可把他给气死了。
    再后来他成中学生了,中学生不能光学习,还得情窦初开。
    沈多意每天早晨坐在门槛上背书,比小鸟还勤奋。哇啦哇啦背完一篇英语课文,他有点累了,脑袋一歪靠着大门,平行视线中看见红色大门上有一行小字。
    “多多,我好像喜欢你。”
    字在这个位置写,说明知道他每天都会坐在这儿,不然是看不见的。沈多意猛地站起来,伸手用力地把字擦掉,擦了满手的灰。
    第二天,他又发现了一模一样的字。
    第三天,他逮住了写字的人。
    ……
    房间里昏暗不明,厚重的窗帘不透一丝光亮,戚时安上半身裸在被子外面,手臂被紧紧掐着。他睁开眼,随手拧开床头灯,转头就看见沈多意在梦中蹙着眉。
    而且掐得他越来越紧。
    “多意,多意?”戚时安不怎么怕痛,干脆放任不管,猜测他在梦里犯了混,不然沈多意怎么睡着觉都气哼哼的。
    忽然间手臂一松,沈多意醒了。
    戚时安翻身搂住对方,好奇地问:“做什么梦了?”
    沈多意还怔忪着,倾身嵌在戚时安的怀里,紧抱着戚时安的脊背,没头没尾地说:“你怎么那么没礼貌,我请你吃葡萄,你也不说甜。玩过家家,只能你当爸爸。在门上写‘喜欢我’,却不留名字,你是不是缺根弦儿?”
    戚时安心中微动:“你梦见小时候遇到我了吗?”
    “嗯,托你的福,我没摔到砖头上。”沈多意仰起头,“要不是你的肌肉太硬,我掐不动,没准儿就梦见咱们一起创业了,你说说你。”
    戚时安的手掌下移,直兜住沈多意光裸的臀尖才停,说:“我只有肌肉太硬吗?”
    “……无耻。”沈多意在骂人方面词汇量很匮乏,他推不开戚时安的胸膛,只好自己躺平不看对方。谁知那只手极其不规矩,竟然直直地顺着膝盖插进了他的腿间。
    戚时安已经心猿意马:“夹着我的手蹭什么?”
    刚睡醒时不觉得,此时翻身又动腿,沈多意只觉得没一处不难受,他重新抓住戚时安的手臂,小声道:“我全身都好酸啊。”
    以往都是自己装委屈,印象里这是沈多意第一次撒娇,戚时安抽出手,还趁机攥了把大腿内侧的软肉。他坐起来,把沈多意抱到腿上趴着,哄道:“别乱动,我看看后面。”
    沈多意安生趴着,忽然说:“我昨天是第一次,表现得好吗?”
    “没这样问的,除非你想现在让我再来一次。”戚时安压着股火,怕控制不住让沈多意劳累过度又晕在床上。
    “我以前没和人交往过,也没这么上劲地喜欢过谁。懂事的年纪为生活奔波够辛苦了,所以也没有想过乱七八糟的。”沈多意说完翻转过来,彻底躺在了戚时安的怀中,“你说大家都是人,我过得这么素,章先生却已经万花丛中过了,差距也太大了吧。”
    说完问:“你呢?”
    戚时安故意道:“我都快三十了,不能那么素吧。”
    “我估计也是,你那么流氓就知道是有经验的。”沈多意带上笑说的,目光却看向了别处。
    戚时安把他搂紧:“你瞎估计什么,哪只眼看见我有经验了?格斗潜水操盘观星英语德语,奥林匹克数学诗词歌赋戏曲,我什么不会?上个床还用积累经验才会?我看个片儿就能上死你。”
    沈多意目瞪口呆:“……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啊!”
    “我自己的脸,不爱要就不要。”戚时安跟个混不吝似的,也对,谁家正人君子十来岁就去夜总会。他低头亲沈多意的眼尾,边亲边说:“我是不是还没讲过我的初恋?”
    沈多意立刻弹动了一下:“你的初恋不是我吗?”
    “不是啊,我的初恋是初中就谈的恋爱。”
    “初中你才多大啊?不算!”沈多意扬着下巴,以其人之话还给其人之身,“暗恋不算初恋,你别自作多情。”
    戚时安说:“是对方追得我,懵懵懂懂的,交往了一阵就分了。不过多亏了他,让我确定了自己的取向。”
    沈多意开始分析:“你又被动又懵懂,说明根本没有动心,分手云淡风轻,更说明没有留恋。这算什么初恋啊,你少自作多情。”
    他说完转念一想:“不过一定要谢谢那个哥们儿,帮你确定了取向,不然遇见我的时候你闹不清那是什么感觉,不就耽误终身幸福了么。”
    戚时安投降在沈多意的絮叨中,睡裤都晕晕乎乎地差点穿反。他去阳台上把洗净晾干的内裤收回来,顺便给沈多意找了身凉爽的t恤和短裤。
    他们并排站在镜子前洗漱,用着一样的牙刷和杯子,洗完脸又用一样的毛巾擦干净。沈多意肚子饿了,转身想去厨房找点东西吃,走出浴室发现戚时安没跟着,于是又折返回去。
    结果看见戚时安还站在盥洗池前,手里还拿着那条黑色蕾丝内裤。
    戚时安低头搓洗,说:“你看看冰箱里有什么想吃的,没有就叫外卖。这个昨晚被你弄湿了,我洗好就过去。”
    沈多意回想起来就臊得慌,马上调头走了。
    冰箱里食材很多,但没什么现成的。他们俩一人拿了盒酸奶,然后窝在沙发上看外卖。沈多意浑身酸软不想动弹,戚时安抱着沈多意更不想动弹。
    “都十点多了,直接叫午饭吃?”
    “多叫点,下午看电影接着吃。”
    两个人对着手机屏幕筛选,添加了一堆吃的喝的,真如同过日子一般。正研究冰淇淋要什么口味,忽然门铃响了。
    沈多意猛地挣开,慌道:“谁来了?家政阿姨吗?”
    “她今天不来。”戚时安起身走到门口,这期间门铃声改成了拍门声,听动静劲儿还不小。外面的人似乎没什么耐心了,忽然喊道:“哥,你在不在啊?”
    敲门声停了,紧接着手机响了起来,霍学川在外面说:“你在家啊,快点给我开门啊!热死啦!”
    不出声也躲不过去了,戚时安伸手准备开门,沈多意站在沙发旁不知如何是好,他可以编个理由解释为什么在这儿,但解释不了为什么穿着戚时安的衣服。
    慌张的工夫里门已经开了,戚时安面色冷静地开门关门,和往常一样淡定。霍学川快步进来,也和往常一样聒噪:“你不开门干吗啊,我大热天给你送吃的容易么——”
    霍学川顿住:“多意哥哥?”
    沈多意竭尽全力地微笑着:“小川,放假啦。”
    “放、放了。”霍学川鸡贼地把沈多意从头看到了脚,看沈多意身上过于宽松的t恤和有些眼熟的短裤,还看沈多意微微凌乱的头发和心虚躲闪的眼神。
    沈多意自然是感受到了对方的目光,他站在原地像一尊石膏蜡像,连伸手迈腿的动作都生硬了起来。如果直接开口解释显得太过刻意,不解释又觉得对方已经想歪,他看向戚时安求助,不知道该怎么办。
    戚时安很酷,直接下了逐客令:“东西放下赶紧回去吧,路上看着点车。”
    “水都不给喝就赶我走!”霍学川把跑去厨房放东西,放完径直跑回客厅,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还拍拍旁边的位子,“多意哥哥,你也坐啊。”
    沈多意看看时间,佯装还有事办:“我不坐了,我准备走了。”
    戚时安走来把霍学川踹到一边,很正经地说:“计划书的细节还没谈完,你走哪去?坐吧,不用管他,他喝口水就走了。”
    三个人一齐坐在沙发上,把沙发都填满了,沈多意卡在中间一动不动,紧张地在脑子里拼凑唬人的计划书。刚完成第一段,霍学川就喝完了水,并且特别诚恳地凑上来问:“多意哥哥,我进娱乐公司的事有信儿了吗?”
    沈多意见话题要被转移,立刻回应道:“我帮你盯着呢,有消息马上就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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