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相轻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差点摔下屋顶。
公主忙拉住了他的手,嘴巴小幅度地动着,道:“别怕,我在敷面膜。”
黎相轻稳住身形后也发现了公主其实是在敷面膜……
大半夜在月色下敷面膜,真的是能吓死人的。
黎相轻想着,这面膜还稍微好一些,等娶了公主之后,闲下来了他还要研制泥面膜,那才叫惊悚呢。
“敷了多久了?”黎相轻在公主身边坐下来,将他胸前的几缕发丝拨到了后面。
“要有一盏茶的时间了,我看盒子上说要洗掉?”
“要洗的。”黎相轻说着,伸手将公主扭过来面对自己,随后替他撕了面膜,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脸,帮助吸收。
公主就见自己爱慕的人近在咫尺,还在打他的脸……不,轻轻打他的脸,心里怦怦直跳。
“这是做什么?”怕气氛太尴尬,公主努力找话说。
“帮助吸收。”黎相轻笑道。
公主便小幅度地点点头,心道原来还有这一环节,方才都没仔细看盒子上的字。这么想着,公主又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扶黎,扶黎全身敷了面膜,岂不是全身都要拍过去?那父皇会不会也帮他拍?还要拍屁股?
一想到那画面,公主就觉得十分惊恐,脸都红了起来。
黎相轻微微眯眼,仔细借着月光一看,放柔了动作,道:“我手重了?怎么拍得脸都红了?”
“没有,”公主有些尴尬,道:“去洗掉吧?我打了水了。”
黎相轻应了,牵着公主一起跃下了屋顶,本来还想着是不是该装一把有礼有节的世家公子,在门口等着公主便是了,这年头,哪有男子随便进出姑娘闺房的道理?
不过,根本不等黎相轻想,公主已经牵着他快速进了房间,随后关上了门。
那门一关,黎相轻的心都颤了一下。
“公主,我这样进来是不是不太好?”黎相轻没忍住,还是问了一句。
公主顿时就有些不开心,若自己是男孩子,相轻哥哥就不会问这种问题了吧。做女孩子真讨厌,那么多规矩!
“没什么不好的,反正没人看见,我就喜欢随意一点。”公主一边说,一边牵着他往里间去,他在盆里打了水了。
这话说的,黎相轻哭笑不得,若公主真的是女孩子,说出这样的话估计要被当成异类烧死吧……
既然公主都这么说了,黎相轻也就没有再矫情地多说什么,走到盆边,让公主弯腰,轻柔地替他清洗了脸,随后用布巾擦了擦水。
“公主怎么突然想敷面膜了?”
“没什么,今日看到扶黎用,突然想到你送了我许多,就用用。”公主这么说着,又把自己的脸往黎相轻那里凑了凑,道:“怎么样,有没有变好看?”
黎相轻忍不住轻笑出声,这款面膜只是补水保湿,难道还能有整容效果不成?公主真是把面膜想得太神圣了。
不过看着公主凑过来的脸,那么清俊好看,还带着一些些纯真,心里是痒得不行。用力地握了握拳,忍了又忍,但公主就是这么天真执着地把脸凑过来看着你,能怎么办?忍得住的怕是神仙了。
于是,黎相轻便轻轻地在公主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柔声道:“在我心里,公主已经是最好看的了。”
公主被亲了,又听了黎相轻这样的情话,顿时觉得呼吸困难,呆立在那里,手足无措。
天哪!一个亲亲诶!
公主觉得十分神奇,这和幼时父皇亲自己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这个亲亲居然会让心跳加速,整个人都要麻了!
黎相轻见公主呆住了,觉得自己可能还是太过心急了,古人含蓄,自己不该如此冒犯。
“吓到你了?”黎相轻轻轻地摸了摸公主的头,柔声问着。
公主忙摇摇头,激动地道:“不不不,不可怕,很好的很好的!”
黎相轻差点又要被公主这反应逗得噗嗤笑出声,只不过还没待他笑,公主已经靠近自己,也亲了自己的脸颊一口,可以说是十分的礼尚往来了!
怕公主亲完觉得尴尬,黎相轻牵起了公主的手,笑道:“去屋顶吧,我带了蛋糕和炸土豆。”
公主点点头,随着黎相轻出门,跃身上了屋顶。
趁着黎相轻正打开食盒,把东西都拿出来,公主坐在一边,问道:“相轻哥哥,你觉得我男装是不是很好看?”
公主准备每日都这么问问,让相轻哥哥多看看自己的男装,这样日后就好接受了。
黎相轻也知道公主最近是想和自己坦白了,怕他心里有负担,就宽慰地夸赞道:“好看,男装的公主比女装的公主好看多了。”
公主一听,放心许多,接过黎相轻给的蛋糕,高高兴兴地吃了起来。
“那日后没人的时候,你不要叫我公主了好不好?”
黎相轻一愣,吃了一片炸土豆片压压惊。
“公主想让我叫你什么?”黎相轻笑问。
公主吧唧吧唧吃着蛋糕,心里砰砰跳,引导道:“就像扶黎叫我父皇,就是叫我父皇的名讳,很亲昵。父皇叫我淳儿,扶黎喜欢叫我端端,你可以选一个的。”
黎相轻听着,微微笑了起来,其实就他来说,想到与公主成亲之后的日子,特别是公主坦白了性别之后,自己再称呼他为“公主”,特别是某种时候,是有一种异样的情趣的。
“容我好好想想。”黎相轻道。
公主也没催他,点点头,乖乖吃着蛋糕,吃完蛋糕吃炸土豆。
两人已经互表心意,小手也牵过了,小脸也亲过了,亲昵起来自然许多。
今夜公主没有喝小酒,不过吃完零食,还是暗搓搓地靠到了黎相轻怀里,他可喜欢这种感觉了,离相轻哥哥很近很近的感觉。
黎相轻自然也是十分愿意自己的小男朋友与自己亲昵,便十分宠溺地将他搂在怀里,两人赏赏月,聊聊天,十分惬意,十分幸福。
然而,他们聊得畅快的时候,并没有注意,淑妃远远地看了他们许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
《妆容天下之没有一次啪解决不了的事情》
晏端淳:扶黎敷屁股,父皇是不是也给他拍?不是很奇怪?【插腰斜眼看.jpg】
黎相轻:那声音啪啪啪的。【身正不怕嘴巴污.jpg】
晏端淳:的确是啪啪啪的。【无辜大脸.jpg】
黎相轻:宝儿,你不是说喜欢离我很近很近的感觉?【老脸一红.jpg】
晏端淳:对呀,咱们去赏月吧。【单纯.jpg】
黎相轻:还有一种方式能让你离我更近。【滑稽.jpg】
晏端淳:什么?【好奇.jpg】
黎相轻:啪啪啪。【你可以坐我吗.jpg】
晏端淳:【手动再见】
第104章 婚事
月下赏月约会又是即将天明才结束, 公主又在黎相轻的怀里睡着了,黎相轻便把公主送回了房间, 才一个人小心翼翼地离开。
两人成了修仙党,晚上都要熬夜约会, 白天自然是要补眠。
梦里还是甜甜的, 现实却是残酷的。
快要用午膳的时候, 公主的贴身宫女慢慢把公主叫醒了, 说是午膳云淑宫会来客人,请公主快些更衣洗漱。
慢慢虽是公主的贴身宫女,但是是艾嬷嬷放在他身边的,公主幼时还会与她玩耍, 知道自己的性别后就与她有些疏远了,何况她总会时不时地向艾嬷嬷和淑妃禀报关于他的事情, 虽知她没有坏心, 但是公主不爱带着她,更喜欢独来独往。
心里还装着昨夜与黎相轻约会的甜蜜,公主倒是没觉得多么反感,更衣洗漱, 带好颈花, 去了正殿前厅。
到正殿前厅的时候,所谓的客人都已经到了。公主看到她们, 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淳儿,来得正好,快来见见你外祖母和大舅母, 也有许多年不曾见过了。”淑妃拿着帕子,掩唇笑着,招呼公主过去。
那客座上坐的,正是淑妃的娘家人,她的母亲和大嫂。
公主兴致不高,甚至对他们有些敌意。他记得,自己幼时,外祖父家的人就对自己不是很喜欢,反而会更疼爱哥哥一些,对自己总是尊敬有余,亲昵不足。为数不多的几次闵府有喜事,母妃得了父皇恩准,带着他和哥哥去闵府,那些亲戚都是愿意抱哥哥,对自己没那么喜爱,只是碍于父皇宠爱他,所以对他不会太过冷淡。
小孩子其实要比大人更敏感,那时公主就觉得自己不太遭他们待见,几次过后,再有什么事情,他只会依偎在父皇身边,再也不愿意去闵府了。
后来知道了自己的秘密,他才明白,也许对闵府来说,自己就是一个大麻烦,是会为他们招来灭门之祸的,而哥哥正相反,一旦日后登上皇位,是可以助他们光耀门楣的。
其实这么大的秘密,即便在闵府,也只有淑妃的父母和两个哥哥知道,就连两个嫂子都是不知道的。但是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家里长辈话有暗示,又表现得那么明显,下面的小辈自然也就有样学样的,所以一家人都差不多,公主没有一个喜欢的。
更何况,她们往这里一坐,公主就已经能猜出她们是来干什么的了。
之前母妃就提起过,为了不让秘密暴露,只有自己家才是最安全的,毕竟当年的事闵老太爷和闵老夫人都是有参与的,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怕就是来说亲事的。
公主心里十分反感,若是没有相轻哥哥,若是没有相轻哥哥的心意,他也许还会妥协,但是如今,不可能了。
“几年不见,淳儿都这么大了,出落得如此标致,怕是整个皇城都没有比我们家淳儿更好看的姑娘了。”
大舅母不知道公主是男孩子,虽然一直隐隐知道公主身上有什么秘密是让闵府有些避之不及的,但是如今既然老太爷和老夫人都支持她儿子娶公主,想来也不会有多大的事了。
整个皇城谁家若是娶了皇上最心爱的珍柔公主,还不得富贵泼天?如今有皇上护着,日后若是五皇子登了位,五皇子又那么爱护妹妹,不是依然要护着?那他们闵府岂不是要在朝中一手遮天都不难?
大舅母心里可开心了,可劲儿夸着公主。
老夫人也笑道:“多年不见,淳儿不会与外祖母生分吧?你自小黏着皇上,都很少来闵府玩,外祖母可想念你了。”
听了她们一通想念喜爱,公主淡淡地笑了一下,没怎么理会,走过去红袖一甩,扬声道:“来人,传膳,莫让客人久等。”
这句话说的,把自己主人的身份展现的淋漓尽致,又把方才外祖母与大舅母的一番客套踩得稀巴碎,距离一下子就拉开了。
潜台词很简单,我跟你们不熟,来蹭饭就赶紧吃,别与我客套。
下人领了公主的命令,赶紧去传膳,小厨房的午膳很快就一道道端上来了。
公主也没管什么礼仪规矩,一个人先在桌边坐了下来,留淑妃几人面面相觑,十分尴尬。
老夫人顿时就有些不高兴,不满地看了淑妃一眼,心道:都怪女儿当年心软,非要两个都留下,若是当年掐死一个,哪来如今这种心惊胆战的破事?
淑妃知道母亲多年来过得心惊胆战,总是埋怨她当年没有舍弃一个孩子,见母亲这样,她心里也就不太高兴。那是她心爱的孩子,即便做得再不好,她也不愿别人数落。不过想想昨夜看到的,与母家结亲的事还是得赶紧进行。
于是,淑妃便宽慰地对母亲笑了笑,又对公主道:“淳儿,今日你外祖母与大舅母过来,是想聊聊你的婚事。不知你还记不记得你大表哥?幼时你们还一起玩过呢。”
“是啊是啊,宽儿后来还总是念叨漂亮妹妹怎么不去府上玩了呢。”大舅母掩唇笑着,努力拉近距离。
“不记得。”公主一句话又把她们拉近的距离踩得稀巴碎。
什么宽儿,哪里宽?怎么不叫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