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是徐老汉的大孙子,今年也才九岁,因为徐家的男人多,下地干活的人手也多,加上这几年都是好年景,没闹旱灾洪灾什么的,收成不错,将虎子养的壮实的很,与廉伯元一样大,却高出一个头都多。
在路上折腾了两个时辰,等到天色晚了,终于到了大湾村。
刚跳下驴车,齐蓁便从袖口里掏出了一块纸包的桂花糖,交给徐老汉。
“这是?”
“桂花糖,给虎子当零嘴吧,徐叔,我相公病重时,多亏了您看顾着,今日您又送我去京城,我这都不知该怎么感谢才好。”
一听这话,徐老汉当即就点了点头,道:“都是街坊邻居的,廉君之前病重,我们家自然是应该帮忙的,这桂花糖你拿回去,以后好好的带着伯元跟仲琪也就行了。”
齐蓁往后退了一步,道:“徐叔,我还给他们两个买了一份,您手里的是给虎子的,是我的一片心意,徐叔可别推辞了。”
说完,齐蓁没等徐老汉追上来,直接跑回了家,而徐老汉牵着驴车,怎么追也追不上。
正文 第5章 炼猪油
齐蓁回到家里头,那廉家的三人都聚在廉肃的房里,因为最近几日吃了药,伙食也比之前好了许多,廉肃干瘦的脸倒是胖了几分。
把那些瓷瓶以及坛子放在屋里头,齐蓁就走了屋子里,手里端了一碗水,因为渴得很,咕咚咕咚一碗水就下了肚。
她喝完水后,动作豪放的一抹嘴,将那块桂花糖掏了出来,放在桌上砸碎了,冲着廉仲琪努努嘴。
“快尝尝,娘去京里头买的桂花糖。”
廉仲琪长这么大,吃过桂花糖的次数屈指可数,之前廉君虽然是个教书先生,但家中的银钱却并不很多,自然不会在吃食方面太过娇纵这几个孩子。
所以一听到桂花糖三个字,廉仲琪年纪又小,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迈着小短腿儿,直接走到秦卓面前,讨糖吃。
倒是廉伯元皱着眉,小脸上透出几分严肃,拉住了廉仲琪的手,说:
“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齐蓁本就不是什么好性儿的人,她之所以对廉家的三人尽心尽力,无非就是因为前世里亏欠了他们,这辈子想要补偿补偿罢了。
但任谁好心被多次当成了驴肝肺,恐怕心里头都不会痛快。
齐蓁冷了脸,一把将糖纸给包上,冷笑道:
“不吃算了,说的好像你们廉家有什么东西值得我贪图似的。”
说完,齐蓁直接站起身子,拿着桂花糖从廉肃的房间离开了。
看着女人的背影,廉肃眼神闪了闪,躺在床上,若有所思。
“糖!仲琪想要吃桂花糖。”
廉仲琪到底年纪还小,看着到了卓家眼前的桂花糖长着翅膀飞了,登时眼中便含了两泡泪。
看着小侄子这幅模样,躺在床榻上的廉肃忽然开口了:
“伯元,你放开仲琪。”
廉伯元猛然转过头,又一种不敢置信地眼神看着廉肃,伸手指着门外,眼眶通红,道:
“叔叔,万一那个女人使坏怎么办?她之前差不点逼死您啊!”
廉肃的确不认为齐蓁是个什么好东西,之前那个女人做下的事情,他也不会忘记。
不过仲琪还是个孩子,廉肃不愿意委屈了仲琪,才这么说。
“正如齐氏所说,我们廉家现在也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人家贪图,让仲琪过去吧,不会有事。”
廉肃虽然只有十七岁,但却是整个廉家最年长的男人,对自己小叔的话,廉伯元生不起半点违抗之心,只能闷闷的点了点头。
见着叔叔都同意了,廉仲琪止了眼泪,直接冲出了房间,去到了齐蓁的屋子里,先是有些试探的喊了一声:
“娘。”
一看见廉仲琪,齐蓁只觉得整颗心都要化了,她冲着小孩招招手,等到人走到面前,发现廉仲琪正对着桌子上的桂花糖直流口水,伸手就要抓。
齐蓁摸了摸廉仲琪的脑袋,看着他直接抓起桂花糖,眼里还含着泪,现在鼓起腮帮子,看起来也有些可爱,只是仍旧太瘦了。
她捏起一块桂花糖,送入口中。
桂花糖清甜的滋味弥散在口中,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齐蓁对桂花糖的兴趣并不很大,她吃了一块儿之后,就全都放在桌上了。
因为廉仲琪的年纪还小,不能吃太多的桂花糖,否则牙齿恐怕会有损伤。
将桂花糖收好,齐蓁点了点廉叔齐的鼻尖,一脸严肃道:
“仲琪,桂花糖每日只能吃一块,否则就有虫子把你的牙齿给咬烂了!”
齐蓁作势吓唬廉仲琪,不过这小娃娃也是个胆子大的,听到这话,不止不怕,甚至还发出咯咯的笑声。
廉伯元与廉仲琪一个房间,齐蓁看着廉仲琪漱了口后,这才把小孩送了回去。
复又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齐蓁现在都快掉到了钱眼儿里了,满心满眼都想着怎么赚钱。
将钱袋子摆在床上,齐蓁看着那些散碎银子跟铜板,心里头总算踏实些了,她今日赚了差不多有二两银子。
大湾村是个穷苦地方,好多人家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也亏得这里离京城近,齐蓁才能赚到这么些钱。
如此的话,她现在倒是能给家里改善改善伙食,也省的日日喝红薯粥,再配上一个盐烧青菜,实在是没滋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