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韵心颤了,她知道,这肯定已经到了边境,只要渡了这条河,那边就是“天网”笼罩不到的地方。
老挝?还是越南,还是金三角?
她不知道,但此时她心慌的呼吸紊乱。
嘎然一声,车胎摩擦着碎石,发出惊天动地的响声,一片凌乱下,黑哥跳下了车,同时也将她揪了下来,他得意的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带着一点失望道。
“看来,你的未婚夫,是真的不打算追了,真是可惜啊,过了这条河,你可就再也回不去了。”
许韵哆嗦着直起腰,可颠散的四肢,却不听她的调令,不但站的吃力,还很狼狈。
“湄公河吗?”
黑哥看了她一眼,嘴角往上一勾,便等着快艇靠近。
不说话那就代表默认,许韵心里有些发寒,再转头去看快艇上的来人时,就只见那人的五官越来越清晰,豁然只见,那人穿着黑色的短袖衬衣,骨瘦嶙峋的脸上,有一条从左边眉心,直划鼻梁,最后没入左边脸颊的疤痕。
他面目狰狞,眼带毒光,随船颠簸下,有如毒蛇吐信般盯着她。
忽然间,她就想起了陈刀。
她记得靳翰钦说过,陈刀脸上有刀疤。
“他是陈刀?”
就在她脱口而道时,黑哥勾着嘴角,古怪的笑了,只听他散慢的道:“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很准,果然如此啊,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不累。”
许韵脸色狂变,她想她知道了。
尼玛的,绕来饶去,她还是掉进了毒贩的手中。
当年陈刀想要她来威胁靳翰钦,后来绑了靳翰思,看来这次,他们是痛定思痛,并且还找了黑哥这样的高人出马,所以,她掉进了陷阱。
那么,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黑哥说,不但想要她,还想要靳翰钦这句话了。
快艇停了下来,陈刀阴侧侧的扫了眼许韵,然后探出爪子,就配合黑哥把她揪上了船。
“黑哥出马,果然不同凡响。”
“少拍马屁,赶紧走。”黑哥冷哼了一声,回过头警戒着河岸,别看他好似很放松,可实际上,他总感觉身后有一道目光,如影随形。
陈刀怪笑了两声,立马将船往回开,几分钟后,船停在了对岸,十几个少年兵,握着ak47散慢的候着,他们看到许韵,似笑非笑的相互推扯,在他们身上,许韵看到了各种刺青,还有惊心的针孔。
其中有一个瘦成柴禾的少年,他的胳膊上,青青紫紫,就连那针孔都是密密麻麻的。
很好,她马上就要进毒窝了。
“靳翰钦的眼光果然不差,他的女人不但水灵,看样子还是个雏,呵呵。”陈刀一边推着许韵往前走,一边狂掐,痛的许韵脸色扭曲。
眼看他就要改掐屁股时,许韵猛的转过头,定定的瞪他。
陈刀吓了一跳,一回过神便玩味的冷哼:“还挺警醒的,可你再警醒有什么用,到了这,你的命就不是你的命了,我劝你最好老实点,否则,我很乐意替他给你开个苞,让你在死前,也尝尝那男人的销魂味。”
“你敢!”许韵气血翻涌,恶狠狠的瞪着陈刀。
她知道,陈刀和靳翰钦之间,有着血海深仇,掉进他手里,她的日子肯定不好过,但再不好过,她也绝不允许,他碰自己一根汗毛。
陈刀看她泼辣,瞬间就像点燃的炮仗,凶神恶煞的抬起下巴,爪子一伸,便牢牢的扣住了她的下巴,然后用力的往身前一带,那张臭哄哄的嘴,就直接逼到了眼前。
“他玛的,臭不要脸的小,竟然还敢冲我凶。”
一股恶臭,猛不丁的钻进了许韵鼻孔,她瞳仁紧缩,就听黑哥不咸不淡的道:“不要乱来,三叔还没开口之前,你最好不要碰她。”
话音一落,陈刀的手就僵了僵,眼看就要咬到她唇的臭嘴,也稍稍隔远了一点。
陈刀粗重的一边喘息一边咬牙切齿,最后恶狠狠的把许韵推倒在皮卡车里面,咆哮如雷的喊道:“给劳资盯紧她,如果她敢乱动,就卸了她的爪子。”
跳上车的少年兵们,嘻嘻哈哈的大笑,纷纷拿枪指了指许韵,其中一个,还抽出一把手枪点着自己的太阳穴,发出“砰”的一声,吓唬她。
许韵脸色惨白,死死的捏着拳头,一言不发。
从一开始,她就没有逃跑的可能,到了这里,更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莫大的惊恐和无助,真心快要把她淹没。
如果可以,此时她真的想晕过去,驼鸟的方法,至少能让她对眼前的一切,视而不见,只是可惜,她晕不了,也不敢晕。
皮卡车开始在丛林中左右穿梭,而此时,就在不远处的靳翰钦,已经全幅武装,他的脸色异常的冷静,冷静中又好像带着雷霆般的震怒。
“放出金探子,锁定目标。”
“是。”
“团长,前方三百米有哨岗。”
“先找死角,狙击手自行寻找置高点。”
“是。”
“团长,金探子回报,对方火力很强,我们需要后援。”
“吩咐兰立州,让他的人全部到清莱待命,随时准备支援。”
“是。”
“再告诉杰,让他们的人,按原计划负责左侧包围,一旦动手,格杀勿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