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了!
隐士高手脸都抽了, 暗恨:“你这是卸磨下驴?过河拆桥?”
师宁远皱眉:“你想当驴还是桥?”
隐士高手转身大吼:“停船, 老子要下船!”
开船的人不理他,因本不是他的下属,这是上了一艘黑船啊。
船主人歹毒着呢。
不过正经的也得谈一谈。
“你如今是要去接两人, 还是去找许青珂?”
师宁远脸上的表情淡了淡,看着浩然江面思索一会, 说:“先回一次晋……”
“哦?我以为你会先接人,然后去找许青珂邀功。 ”
“我倒是想,可惜……”师宁远摸了下腰上的剑,“这两拨人马配合得太好,让我不得不怀疑, 他们已经联手了,或者说,一方已经依附对方。”
隐士高手表情顿时变了。
两个敌人跟两个敌人联手,这难度差别可一点也不一样。
所以师宁远才会果断改变计划回国,必须先把晋国的给处理了,及时扼杀对方的联手……
否则敌营战线已成,那他们就被动了。
何况你必已经在去渊的路上,我可不能毫无准备。
师宁远暗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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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青珂入睡前倒了一杯水,看着一瓶丹药一个木盒子。
见面送丹药,若非医师就是真正体贴关心你的人。
阁主救她性命,收养她,教育她许多……这条命若非后来是师宁远一手救回来的,那她从前那些岁月,也便是另一个男人一手吊着的。
许青珂捏着瓷瓶,稍许,打开木盒子,从中取出那颗又打开瓷瓶,也取了一颗,两颗就着温水一起服下,然后才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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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将军,您休息下吧,这样没日没夜得找也不是个法子。”手底下副将忧心,可秦夜淡淡看了他一眼,“你可知道丢了的人是谁?”
副将身体瑟缩了下,自知道轻重,也不敢再多说,只暗暗发苦,恐怕得再扩大范围也无用,因为许相爷丢得太鬼魅难料了。
秦夜当然也觉得头疼,他没料到在这个十有□□都是他人马的卫队护送下,竟让本以为掌控手中的许青珂整个人无声无息消失无踪了,亏他之前还在她面前跟她说那些话,也难怪她没将他放在眼里。
这人手段太多。
“将军,要不要将消息传递回国……”另一个副将也是渊的人,这里的回国,自是渊国。
秦夜皱眉,“不能”
不能。
副将懂了,也不多说什么,只下去下令加大搜索范围……
秦夜却看向许青珂的随身人员,不知为何,他本该好生“逼问”这些人的,可一想到这些人是许青珂的人,他又忌惮了,只能拘着,此时走过去,盯着那个许青珂身边有名的厨娘。
“赵娘子?”
“将军找到我家公子了?”赵娘子先下手为强,这话问得秦夜心中一梗,也是冷笑:“许相人中龙凤,心思设计远飞在下能及,只愿她不要回来太晚。”
赵娘子仿佛深以为然:“我也希望如此。”
呵!真跟主子一样,无法无天。
秦夜心头憋着一股火气,拉了马缰,大喝一声,“给我用心找!找不到都给我自己砍了脑袋!”
马蹄撒开跑,范围再次扩大,也就在一个时辰后……
“将军!!将军!!”忽有人仿佛见了鬼似的大喊,秦夜刚好喝骂,却看到疾跑来的小将满脸欢喜,他心里一惊,不等这小将说什么,就骑着马朝他来的方向快跑过去……
没多许,他看到前方挨着溪流的道旁,正站着一个人,双手负背,闲散安静,听见马蹄声后,侧头朝他看来。
果然是许青珂!
她竟这么出现了!!这么悠闲?
手里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
勒马,秦夜还未等马站稳,人跳下,大步走到许青珂面前,一脸杀气。
“许相好兴致,乘夜出来游览此地?可觉得好玩。”
许青珂倒也实诚,“这山景色一般,不是很好玩。”
秦夜握紧拳头,皮笑肉不笑:“只为了玩?”
许青珂:“不是你说的我乘夜出来游览此地?算你说对了吧。”
特别敷衍,这口气。
副将们都看到秦将军额角青筋了……
完了,将军不会气急把这相爷在荒山野岭给宰了吧。
“许相不知道这人烟稀罕,山中刁民多,万一他们看到相爷长得这番好皮囊,身娇体弱的,心生歹心……”
秦夜极想看到这人无措狼狈的样子,好解他心中愤怒。
甚至不顾尊卑,左右对方也知他底细,何必隐忍。
然而,终究没能让许青珂恼怒,只让她波澜不惊得询问:“你这是咒我?”
秦夜:“下官不希望相爷出事而已。”
渊的人……蜀的将领。
这话你说着也不脸红?许青珂秀美的眉峰上扬,眼神能说话,秦夜顿时感觉到了无形的嘲讽。
一口气猛然又上来,几乎就要爆发。
这个人……太气人。
气死人!
“我出来,也不是没事干的。”许青珂语气虽不温柔,但轻柔。
秦夜的火气少了一些些,“不只是何事?”
难道是要谋事?为入渊做准备?还是在密谋救秦笙的事儿?
秦夜正密切思考,忽然,有事儿干的许相爷放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手中一个物件。
一只皮糙的冬梨。
“摘梨啊。”许相爷这回答简直了,那淡然如水的表情也简直了。
火气又蹭得一下上去了,秦夜下意识去摸腰上的刀,几乎咬牙切齿,“相爷想吃梨,可以差我等……”
“看来是生气了。”许青珂没等他说完,将这一个山梨轻抛了过来。
秦夜下意识接住,错愕中,看到某位气死人的相爷秀美的眉峰上扬,脸上舒展了笑。
“送你,当赔罪吧。”
然后她便管自己走了。
滔天的火气需要怎么样才能降下去?秦夜想,于他们军人而言,大概也只有战场杀敌或者男女之事可以让他们发泄了。
可原来不用,只需许相爷一个浅约闲散的笑便可。
还有一只梨。
这个许青珂是鬼魅吧。
秦夜捏了捏手里梨,上马,追上许青珂。
“相爷,此地离马车有点距离,请相爷随我上马,我带您过去……”
“不用,走走挺好,左右不赶时间。”
你还好意思说不赶时间!摘一个梨失踪了两天两夜!
但秦夜也没奈何许青珂,最后也只能重新下马,牵着马走在她身边。
这一路野草丛生,却也有冬日过后的春萌之像。
其实好像也不一般。
秦夜侧头看身边走着的人,她平静得像是一池春水。
却也并非没有涟漪。
起码也会笑。
等许青珂上了马车,这一队伍才真正重新进入前往渊的最后一段行程中。
整装的时候,秦夜借口去洗手,在溪边洗了那山梨,看了看四周,咬了一口,还挺甜。
秦夜打算原谅许相爷的任性,但他很快表情变了变。
有虫子。
山梨有虫子不碍事。
碍事的是这虫子——只剩下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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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的腹地堰都,秦川照旧在朝堂之上处理好国事,下面文武百官一个个都是英才,礼部呈递上诸国前来赴礼的国宾,他知道,其中必有一份是蜀国的。
左相明森主动提出:“烨太子戾在回国路上莫名失踪,如今烨国内反动势力引诱起伏,还得确定太子戾去向……”
这自然是一个议题,还有关于靖跟晋的,这些国家的隐患,这些朝臣心中都有数,如何将隐患无限放大,虚弱他们的实力,增强自己的力量,这是他们的主要目的。
“蜀,如今反而是最不好对付的。”
这一声来的冰冷,还颇有几分刀锋似的尖锐。
但出声的人长相干净,乍一看就像是喝普通的一个读书人,但渊满朝上下都知道这是一个多么冷漠尖锐的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