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辗转,仨小的俩大的手牵手的来到了位于明珠大厦五楼的电动城,迟骋掏钱买了一盒游戏币,分成五份,他们五个人一人一份。
小妄想嚷嚷着去玩飞车,任真偏要拉着水草去玩投篮,水草却想打架子鼓,于是,没有达成一致的仨小的在赌币机前争执起来。
妄想一直与任真不对付,就算他玩不上飞车也可以陪着水草玩架子鼓,只可惜,任真偏要横插一脚死拽着水草去投篮。
水草回绝了任真,拉着妄想去玩架子鼓,廖响云是没瞧见任真眼睛里那恶狠狠的眸色,迟骋在仨孩子身后叹气儿,心寻思滕子封家的这豁嘴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小云,想不想要娃娃,我给你夹一只?”
白眼:“神经病,姑爷爷我又不是sissy,夹什么娃娃,娘娘腔!”
“……”绅士男人一上场就碰了一个软钉子,只得眼睁睁的瞧着廖响云走到打枪的机子前投了三个游戏币,然后端起机枪开始冲大屏幕里的歹徒疯狂射击。
廖响云腰条好,身子颀长穿着又时髦,尤其那一头大卷发,在背后瞧着像极了t台上的高挑女模,衣服架子的好身材。
他端枪往那一站,没一会儿就吸引了不少男男女女的目光,唏嘘着“这女人好高”,而后又小声争论他到底是男是女。
迟骋笑着走过去弯腰也投了三个游戏币,端起右面的冲锋枪与游戏中的廖响云“并肩作战”。
这种简单的放松方式真是久违了,都是他们小学、初中那儿迷恋过的,红色警报、反恐精英、拳皇、醉拳等等游戏。
迟骋可以一心多用,他专注盯着大屏幕开枪射击的同时,金丝镜框下的眼角余光完全聚焦在身旁廖响云的身子上,而且是从头看到脚的那种。
自己为什么还在这里踌躇犹疑?
伴随自己七年的恋人就在咫尺!
还要让他再等多久……
“你干嘛鬼鬼祟祟的偷窥我?”廖响云的声音突兀在迟骋耳畔响起,廖大神眼观鼻鼻观口,端着冲锋枪疯狂扫射。
“你不拿眼角余光看我,又怎么知道我在瞧你呢小云。”
“迟骋,爸他们啥时候回来啊,这都去好久了。”
“嗯,父亲在西藏出了点状况,我想也许年后回来吧。”
“这么久?”
“怎么?”
“那我岂不是还要被那三个淘气包蹂躏几个月?”
“你也替水色和弯哥分担分担,你这只是几个月,人那都几年了。”
“嗯,会生孩子的男人的确挺不容易的迟骋。”
“…………”
“嗳迟骋,他们三个呢?你心也太大了,万一被坏人拐骗了呢,怎么也不跟着点!”
“…………”
“你一个人玩吧,我找他们三个砸乌龟去。”
“…………”
一分钟后。
“迟骋,迟骋你丫快过来把他们拉开,打成一团了!!!”
不出所料,能打成一团的每一次的主角都不会变,任真与水草,祸起萧墙,罪魁祸首总站在一边儿拍手叫好,让水草打死任真!
水草自学九阴白骨爪,每一次都能把任真的脸上挠出道子来,后者不抓不挠,专用嘴“吸”。
半大小子打架就跟家常便饭似的,磕起来谁也不服谁,水草骑在任真的肚子上,抡拳头使劲使劲往任真的身上捶,他个头大,压着任真不让他动,每次他都洋洋得意,认为任真跟他干仗就是以卵击石。
迟骋与廖响云一块上前,两个人一人揪住一个往起拉,任真的眼神狠辣,却不像水草那般激动的连打带踢,很多时候,连迟骋都难以理解任真恶狠狠瞪着水草那眼神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仨孩子来他们家住这段时间,任真跟水草隔三差五就得大动干戈一次,一开始迟骋没那么嘴碎的扯老婆舌,后来有两次任真的眼神要迟骋都有些难以琢磨,他没跟滕子封学,却委婉的给仁莫湾打了电话沟通,想听取下仁莫湾给出的建议。
“怎么搞的,这才多大一会儿你们就打到一块去了?”廖响云质问,“谁先动的手?是你吗小草?”
“是我!”水草挺胸抬头认得干脆,他嘴巴没有任真的毒,所以每一次任真拿话一刺激他,他就忍不住的会对对方动手。
“今天晚饭的碗筷全由你来洗!”廖响云蹙眉。
“我洗就我洗,哼!”
“你干嘛老和水草作对?这么讨厌水草你干脆回家去住呀!!!”火上浇油的是小妄想。
“我们去玩投篮球,不理他!”水草倒是挺会配合妄想气任真,说着就拉着妄想往投篮球的机器走过去。
迟骋示意廖响云跟着水草他们过去,他要一个人留下来跟任真沟通沟通。
滕子封家的孩子是个犟种,水草牵着妄想去玩篮球机不理他,他就一个人赌气的站在原地不动作,无论迟骋怎么劝说任真一概不理睬。
“真真,你愿意跟uncle谈谈心吗?”
沉默,一双眼睛狠狠瞪着水草一身热汗的背影。
“其实uncle知道真真喜欢小草……”
果然,这话刺激到了视他为无物的任真,八岁的男孩将目光落在了迟骋的脸上,男人笑。
“可是你这种方式不对,喜欢一个人想跟他做朋友不应该用打架、挑衅的形式,”迟骋瞧得出任真这次有认真在听他的话,他略微放慢语速,“你应该要小草知道你的个人魅力,而不是用这样极端的方式引起对方的注意,这只会适得其反……”
这面,迟骋耐心的在给任真讲解一些他这个年龄段上能理解进去的话语,一开始任真还是有所抵触,这孩子的主意很正,根本不是谁随随便便三言两语就能说服的。
后来迟骋渐渐用话语打开任真的心扉,后者也试着与迟骋交流心中的想法,这不知不觉的时间就过去了半个来小时。
等迟骋拉着任真的手再次寻到水草他们三人时,这个优雅、风趣的男人登时被马背上的廖响云“征服”了。
那是一款模拟赌马的游艺机,廖响云坐在马背上拽着马头上的圆环动的销魂,他双腿下的木马动作越快,屏幕里的人物跑得越快。
廖响云开始是坐着骑的,后来半蹲,最后整个人干脆站着骑,他很用力,身体跟着木马前后摇摆、晃动,一个激动竟然把马脑袋给薅了下来。
小妄想嗤笑,水草也乐得前仰后合,迟骋瞧见他身边站着的任真也弯起唇角,只有他的小云“骑”的卖力浑然不知。
双眼瞪直,双手扯着马鞍,完全不顾那折下去的半个马脑袋,“啊啊”叫嚣着狂摆腰臀。
这是个很费体力的游戏,迟骋瞧着廖响云已经“疯”出了一身的热汗,浓密的卷发也丝丝缕缕的被汗水浸湿,倒是他自己硬挺着在那疯狂追逐。
“廖响云你个大笨蛋,马头都掉了哈哈哈。”
“云大娘再快些,你马上就输了哈哈哈。”
“慢死了慢死了,乌龟哦。”
“你输了你输了,快点下来,我要和水草一块玩。”
“谁输了谁刷碗的,要不要?”
“谁怕谁,哼!”
迟骋看得出任真其实想过去参与,只可惜水草那孩子还在生他的气,妄想那小崽子更别提了。
男人想了想拉着任真低语了一句话,只见任真听完两眼放光,随后就乖乖地靠上去主动与水草和妄想示好,然后没一会儿三个孩子就一块赛起马来。
“你刚刚跟任真说了什么?”廖响云好奇。
“秘密!”迟骋故弄玄虚,满脸的笑意。
“你说不说?啊你说不说迟骋,快点告诉我!!!”
“现在不说,晚上回家我再告诉你……”
大约傍晚六点半的时候,一行五人才依依不舍的从电动城里走出来,疯的太累了,大的小的都嚷着晚餐就在外面吃好了。
多数服从少数,有人要吃面!
面馆的门口停着一辆三轮车,果农靠在道边上卖水果,嘴馋的小妄想嚷嚷要吃,于是拉着廖响云靠上去挑水果。
没一会儿,廖响云就给人家瓜农大哥挑急眼了,苦着脸冲在那捏来捏去的廖响云埋怨出声:“大哥,你别再摸了,你摸了上面摸下面,毛都让你摸掉了,这么嫩的皮,被你摸的都流水了!你让俺以后怎么卖?这桃都是新鲜的,你不买就算了!”
“…………”某人尴尬。
“…………”某男无语。
只有三个小孩继续在那叽叽喳喳叫不停。
第111章 风大
瓜农的态度要廖响云炸毛,当即甩了手上的鲜桃,抓起小妄想的手就冲进面馆。
小孩儿哪管你生气不生气,哭咧咧的就吵着要桃,迟骋说就在门外那瓜农那儿把桃买了吧,廖响云置气就说在谁家买也不在那瓜农那买,他宁可在别人家多花十倍的价钱,就不要门口那家伙赚他的钱!
小妄想不妥协,耍着就嚷着要吃门口的桃儿,迟骋这儿跟廖响云还达不成一致,好说歹说廖响云就是油盐不进。
最后迟骋火了,擅自做主拉着小妄想就出门把桃给买了,这回小的哄好了,大的可就炸肺了。
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廖响云拧着跟迟骋在那找茬,上来的面味道不对汤不对,不管迟骋说什么他就是恼火。
右手拿着筷子在那乱绞一通,迟骋就听着廖响云忽然一个人自言自语起来:“对面的小帅哥吃面可真浪费,面条扒拉两口就走人。”
然后男人就瞧着正义感十足的廖响云起身走过去,义正填膺的将那碗面条倒给了路边看起来很饿的野猫。
结果,没一会儿,廖响云口中的那位小帅哥回来了,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一脸狐疑的看着那个空碗……
那一刻,迟骋瞧见他蠢蠢的小云窘迫的低下脑袋,只想当个埋头吃面的路人甲,然后他笑了。
许是中间出现这么一段小插曲,不多久廖响云便不再跟迟骋别扭了,又一会儿,三个小的俩个大的有说有笑起来。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面馆突然断了电,仨孩子嚷着怕黑,迟骋低头衔着口中的一根长面条低声问他对面的廖响云:“你害怕吗?”廖响云点头说是,迟骋特男人的说,“别怕,有我在。”
黑乎乎的光影下,迟骋却见廖响云在听他说完这句话后紧紧捧住自己的面碗冲他吼:“就是因为你在我才怕,我怕你趁我看不见的时候偷吃我碗里的面。”接着,身边便响起仨小孩与四周食客的喷笑声。
晚上,他们像一家五口一样在公寓的小区休闲区散步,那有三五成群的老年人,那有饭后遛狗的小年轻,迟骋与廖响云并排走在一起,放眼瞧着踏在青石路上追逐打闹的仨小孩一路狂奔。
“迟骋,刚刚在电动城你到底跟任真说的什么?”
“你就这么好奇这事儿?”
“可不是,我好奇着呢,你快别气我,跟我说说你怎么征服那头小倔驴的?”
勾勾手,廖响云识趣的把脸凑过去,迟骋快速的用拇指捏了捏廖响云的脸蛋,笑呵呵的说:“也没什么,就告诉真真明儿把他和小草送回去。”
“那妄想怎么办?”廖响云不自觉的拔高调子瞪迟骋。
“当然是他俩老子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