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

    昭慧听言抬头打量了贾母几眼道:“我瞧着这位施主富贵,心中难事也不过是一时罢了,哪需专门化解。”听昭慧如此说,静语庵主面上微微不喜。昭慧倒也是个善观人脸色的,见了静语如此又道:“这精演推算最是耗时,让施主干做苦等也是无趣,不如来个简单些的,请施主说一字,我算字来推演一番,看能不能解了施主心中所惑?”听昭慧松了口,静语急忙来瞧贾母。
    史菲儿想了想顺嘴便说了个“玉”字。昭慧听了问道:“可是美玉之玉?”史菲儿点点头。昭慧又道:“那施主想问什么?”史菲儿沉吟片刻道:“归期。”昭慧听了,脸上有几分凝色。瞧了瞧贾母,又歪头想了想,接着又捏手指推算了一会儿说道:“施主这里事情未了,自然归期难至。待旧愿都尽了,自然没有问题。”史菲儿听了也是一愣,自己琢磨着这番话是尼姑惯用的套话么?或是她真会演算?反正这话怎么理解也都没错,倒是便宜。史菲儿还想开口,便听的屋外帘子一挑,有人说道:“师父我汲水回来了。”
    果然片刻后便见妙玉进了禅房。昭慧笑道:“主持与施主想喝杯茶,便是等你这水了。”说罢忙命小童提水去煮茶。不消多时茶煮端了来,昭慧笑道:“这是上好的六安茶,最是清心静气,美中不足就是余味稍苦。”
    史菲儿自己别的不记得,但书中妙玉奉茶时,贾母是不吃这六安茶的,所以妙玉沏了杯老君眉来。怎么这里还专门上的是六安茶了?史菲儿接过,细细看了看茶盅,比静语禅房里用的上个档次,慢慢啜饮了一口,这茶果然是苦。史菲儿暗想说不定贾母就是之前因喝过这茶,又知她们待客常用此茶,方才特意点出吧。
    若不是近日巧遇妙玉,史菲儿是懒得在寺庙多待的。如此机缘,自然是想多问上一问。史菲儿想了想道:“你这徒儿模样生的好,听主持道又是极其聪慧有悟性,如今这茶又煮的甚好。真是令人叹呢。哪儿寻来的这样好的一个徒弟。”
    昭慧点点头道:“施主瞧着她是百样都好,却不知其命运不济之处呢。此番我也是推演而得,说是若是此番来京能遇见贵人则其命数能尽改,她如今年纪尚幼,不得已父母舍了出家,若是能改了命数,早早归了父母身边也是好的。我这才千里迢迢带她来了京中。”
    作者有话要说:  史菲儿:竟然还能见到妙玉,太神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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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菲儿:没事装什么系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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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菲儿:我闭嘴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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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几句防盗的事:
    先是道个歉吧,毕竟防盗影响阅读感觉,我也尽量想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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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是臭臭日记、上帝代言人、和174回交替着放的。
    当然小天使们如果不想看到防盗章,其实看内容提要部分和时间就可以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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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好抱歉。
    第二百三十二回
    232
    史菲儿为圆谎专门去了京郊西山菩提庵,竟在牟尼院意外遇见小妙玉。本来书中就对妙玉记载甚少, 而且脾气性子也是古怪, 不讨人喜。况且妙玉与贾府从面上瞧着也没什么渊源, 但也不知是因何缘故也排入了这十二钗中。史菲儿想着既然是见了,也算是冥冥之中的缘分。反正闲着也是无事, 便想多与其聊聊。随意引了个话题,没想到其师父昭慧倒是一语道破其来京就是为了来遇贵人的,又说了若是能遇见贵人能早日归父母身边等话。
    此时妙玉也搬了个蒲团远远坐在了一旁, 手里捧着本书在看, 史菲儿正好能瞧见其侧颜, 觉得这小姑娘看起书来时倒娴静端庄,身心俱沉浸于这书中, 彷佛自己师父说的都是旁人之事, 和自己毫无关系。如此的气度倒是和平常的官宦家千金小姐不太一样, 又是另一种风度。史菲儿收了目光, 笑着问道:“我也是妄言问一句,既然已算出贵人了, 那贵人可曾来过?”
    那昭慧摇了摇头道:“毕竟我也只是能力有限, 也只能推算出妙玉贵人在京中, 此番可能有缘一见, 但旁的就无法得知了, 勉强得出只言片语的,我本性驽钝,也参不通透 , 如今这日期渐进,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史菲儿听了摇摇头,暗想这也是挺扯的一件事,懵懵呼呼地就来了,然后等谁不知道,等的那人什么样也不知道。如此就算那人真出现了,而且站在眼前,怎么认?难道靠心电感应不成?这也太草率了。
    一旁的静语笑道:“我原本以为你就是为了经文而来,没想到还加了此事。那你算出的只言片语是什么,我们这位施主在京中也是赫赫有名、心肠最好的,你若能说出个名姓,说不定还能助你一臂之力。”
    昭慧道:“说出来也无妨,只是我能推演出来的甚少。今日说了权当给施主解个闷吧。”说着昭慧取来笔墨,在纸上写下两字,递到贾母面前道:“不瞒施主,我推演几次就只得了这两字。”
    史菲儿侧头一瞧,倒是一愣,这纸上竟然写的就是自己的名字“菲儿”两字,更奇怪的是,这个儿字并不是繁体版的,而是简体版的“儿”字。史菲儿此时心内纳罕,自己来这菩提庵本就是无心之举,若说到这牟尼院虽有这庵主引领,但确是因自己对妙玉好奇才问了许多话来。况且自己穿越到此,并无人知晓自己真实名姓,为何偏偏就被这老尼推演出来了?史菲儿微微定了定神,也不开口,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一旁的静语庵主道:“这菲字,我是认得,但这后一字却像是缺了几笔。我也不认得了。不过瞧着倒像是个名讳。施主觉得如何?”
    史菲儿佯装也不认得摇了摇头道:“我觉得住持说的甚是,不过若真是个名姓我倒是觉得可以去寻一寻。除此之外禅师可还推演出什么来?”史菲儿将纸递了回去,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自己还不至于别人说了两句不着四六的话,自己就挺身而出了。
    昭慧将那纸接过小心收了,慢慢道:“我觉得也是个名字,可这人海茫茫去哪里寻呢?还不如守在此地守株待兔罢了。不瞒施主,我推演倒是没再推算出什么,倒是前几日,我们师徒两人都有了一梦,梦中有一人瞧不见面容,也不知男女,只是塞给妙玉一个小瓶,说吃了便好了。妙玉接了瓶子,我便醒了,结果她也醒了,我们二人一对倒是同一桩梦,你说奇不奇哉。”昭慧翻了翻,从一堆演算纸张内,翻出一张纸来,递与两人道:“我怕我久了记不真切,便将那瓶儿画出来了。二位且瞧。”
    史菲儿凑头一看,心里咯噔一下,这纸上画的不是旁物正是自己将那半粒还魂丹淹没成粉后给黛玉和贾珠吃的那个调料瓶。这瓶子自己本是给望江楼单独定制打造的,街面上并没有得卖。如此史菲儿心里开始翻腾起来,这回这老尼口中称的妙玉的贵人不是旁人,真的是指自己。史菲儿将纸放到一旁道:“如此线索也是太少,这万一寻不见可如何?”
    昭慧道:“我本就打算呆半年时间,如今已过了三月有余,若是真寻不见,也是机缘如此强求不得。只能等以后看是否老天仍会眷顾了。”史菲儿此时瞧那昭慧眼中虽有些无奈,但仍是心怀希冀。偷瞄了一眼在远处坐着的妙玉,此时妙玉仍在静静观书,仿佛这边所说之事皆与其不想干。史菲儿笑笑道:“妙玉年纪虽小,但却是个有定性的,如她这般年纪能如此倒是难得。”
    昭慧道:“她性子本不如此,本就是万般无奈才入了佛门。三岁便跟在我身边,我能与她认字讲经,庙里人少事少,长此以往,如今倒是更冷僻了。我命其代发修行,就是想着若有朝一日能让其归家去。”
    史菲儿问道:“今日瞧见了,觉得好一个女孩子,听禅师如此说倒是觉得心里有些不忍。听住持言说是打小身体不好,可如今瞧着倒是大安了,为何不能归家去呢?”
    昭慧叹道:“可不是呢!原本就请了许多替身儿皆不管用,寄了名在庙里也不行,只得亲来。好容易好了,我送其归家竟然又犯,反复几次这才只得罢了。”史菲儿侧头想了想问道:“那这病有何症状?”昭慧摇了摇头叹道:“妙玉言称是觉得气急憋闷,血涌翻腾集在胸口,严重了有时会背了气去。”史菲儿听了倒觉得这病症确实有些像饮多了灌愁海水后的病症。瞧着不是啥大病,但就是药石根治不好。既然还魂丹能解了黛玉的病,说不定也能对其也有效。
    “若是能遇上贵人,真能解了病症。这妙玉又如何?”史菲儿顺嘴一问。昭慧略思片刻道:“其母本就是极疼她,若是能归去,最喜的便是她了。我虽不能尽知,但应该日后也如这官宦家小姐一般生活吧。此时她还年幼,这性格或许还能扳一扳,也是好事。”
    史菲儿心里琢磨着到底还魂丹给还是不给。那瓷瓶中的药粉虽已不多,但还有些。客观来讲,书中妙玉的性格自己并不太喜,这种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态度,世人皆浊独我静的处事态度也是让人不太能接受。可现在情况则是,帮这个忙是举手之劳,至于帮了以后会如何,史菲儿反正自己是推测不出来。当然帮忙也是要看自己的心情。虽说自己是许下豪愿,要改命十二钗的,但这十二钗中也分个亲疏远近的,而妙玉就属于远的。此时史菲儿心中翻来覆去琢磨,好似搅了缸。毕竟这还魂丹如今剩下不多,平白给人又怕再惹出事来,可不给吧,自己心里又过意不去。
    史菲儿正琢磨呢,妙玉将书掩了,起了身。走到近前问三人可否要再饮杯茶。史菲儿忽然开口问道:“方才瞧见你在瞧书,见你看得入神,不知是哪部?”妙玉眉毛微挑道:“不过是寻常瞧着看看,原以为范成大的诗都如其那首《重九日行营寿藏之地》有滋味,如今想来也是我妄推断了。这本《四时田园杂兴》读着只觉乡土气扑面而来,初读觉得新趣,多了也未觉如何了。”昭慧闻言默默摇了摇头。史菲儿笑笑道:“那你觉得这《重九日行营寿藏之地》妙在何处?”
    妙玉言道:“我虽不才但也将自汉晋五代至唐宋的诗读了些,就觉两句最好,那便是:纵有千年铁门槛,终须一个土馒头。”静语听了此言顿时大惊,忙看向贾母。
    史菲儿笑笑,不以为意继续道:“你这等年纪虽是清修中,也是如花一般。虽说花无百日好,但还有绽放日。不如多看看喜气之物,求个平和之心。这诗说的是不假,但太过丧气。况且即便有朝一日真是入土归去,你的德行言语未必不会流传于世。那时身后事又怎知身外事?你既然清修,也定知佛经经卷都也是修行得道高僧的参悟,身入土化尘去,但精髓永存。”言罢史菲儿笑笑道:“说了半日,又觉口渴,这回讨杯老君眉喝喝,若是没有来杯雀舌也可。我如今年岁大了,可是甚怕吃苦了。”
    妙玉听了这番话愣了愣,取了茶壶转身去泡茶。史菲儿也不多言,转头瞧着墙上的偈语,专心等茶。不多时妙玉捧着茶送来道:“这是老君眉,水是旧年的雨水,您且尝尝。”史菲儿略略点头将茶接了。吃了茶史菲儿随静语庵主离去,之后又布施了些,方才回了府。
    三日后,昭慧与妙玉正在打坐念经,有一女尼匆匆而来,将一匣子交与妙玉称有人派人专门送来的。妙玉接过盒子仔细打量,也瞧不出什么。细问那女尼也是一问三不知,妙玉谢了,将人送走,再将匣子打开,其与昭慧一看皆是一愣。匣内有一小瓶竟与自己梦中所见无差。
    取出小瓶见下面还压了一张简笺。上面有首小诗云道:饮君一杯茶,还汝半盏药,云空未必空,心洁世间净。旁边又有小字注道:瓶内药少,温水送服,得之你幸,送之我命。妙玉捧着简笺瞧了半日,终了将瓶中药粉尽数倒出,佐以温水送服。药入口顿觉肺腑间舒爽畅快,郁结之气顿消。妙玉饮毕怔怔半晌望着昭慧道:“师父,我竟真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史菲儿:我是不是终于完成妙玉副本了?
    巧克力锅巴:恭喜,你不但完成副本,还又开启了支线任务。下一个任务……
    史菲儿:你闭嘴。我就知道你是得寸进尺型的。
    巧克力锅巴:我就知道你是口是心非型的,说着不给,其实还是很心软……
    史菲儿:就你话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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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今天的防盗章我放飞了一下,请小天使们谨慎避雷。耽美向的
    第二百三十三回
    233
    贾赦这几日心事忡忡,本来府中诸事皆是顺心如意, 可过了中秋, 久病太子忽然薨逝, 敕令有爵之家一年内不得筵宴音乐。贾府原本要给贾母庆生,也因得了风声没有操办。府中低调安静, 有一日度一日,贾赦每日除了去碑林馆转转,连府门都甚少出。
    又因贾瑚被赐了婚, 自然要筹备的事情颇多。贾赦丝毫不敢耽误, 毕竟也是府上的荣耀。可是将筹划事宜成交给内府报备, 却被批驳的一塌糊涂。旁的暂且不论,贾赦单单为新修宅院选址一事就很心烦。烦闷归烦闷, 可婚期日子也定下了, 万幸因如今九王爷要回京瞧着女儿出嫁, 故而婚期往后推了不少, 可若是算上要修葺宅院等事,时间依旧紧迫。
    可这种事自然不能耽误, 贾赦拿着府里的房样子反复瞧, 琢磨哪处能给贾瑚成亲最为合适, 瞧来瞧去也没瞧见合适的。最后贾赦撂了房样子, 心里琢磨着要不然索性彻底分家, 给二房单寻一处宅院另住,之后再将二房现在的院落腾出来,再布置规划, 修葺一番,如此一不失了皇家体面,二来也能施展的开,三来时间倒是能省了不少,总比重建新宅来的快些。
    贾赦自己琢磨了半天,心里觉得这倒是个能解决诸多问题的法子。但毕竟分家不是件小事,牵涉甚多,况且如今二房和东府关系甚密,而东府又是管着宗族,此事未必能向着自己。况且当初自己也同意母在不分家,自己已经搬回正房,况且现在有没有元春待选不报自己知晓等事,若是自己这么一搞,没有太好的由头,如此出尔反尔,怕是又要大闹一场了。
    可这事反过来想,也不能委屈了皇家郡主,这府邸虽大,但能合了规矩的地方确实甚少。总不能在府外另盖一处宅院让郡主与贾瑚出府而住,若是如此了,那宅院要挂个什么牌匾?明明是娶郡主,又不是入赘,况且贾瑚可是自己的嫡长子,日后要袭爵的,要真分府另住了,日后怎么办?贾赦此时想起彭泺临走时说的,日后还有自己烦恼的,当时自己并不在意,如今想来,怕是那时彭泺就已经料及此事了。
    贾赦思量了两日,又和张夫人略略聊了聊此事,张夫人摇头也觉得不妥。贾赦心思不死,想了想这事与自家夫人商议也没有什么用处。想了想便又去寻贾母。
    史菲儿本来在房中闲坐翻翻账册。不过翻了半天倒没看进多少。中秋前去了郊外西山的菩提庵见了妙玉,回来思量了两日,还是将自己剩的那点还魂丹连瓶带药一并派人送了去。
    史菲儿想着此事若是自己不知倒还罢了,可既然已知,虽说这药精贵,底是用来救人的,如今瞧这小姑娘年纪尚轻若是能早早归了父母身边,有人好生教导着,说不定那孤僻的性子也能改了些,也未必尽是坏事。
    今日一早,西山的菩提庵的静语庵主遣人来府上说昭慧带着妙玉离了禅院,归苏州去了。因上次贾母来她那里品茶,也算是有一面之缘,特送来两样东西,算是告别之礼,也算是偿还和施主相见一场的缘分。女尼指着两个精致小罐称,这一小罐是极好的雀舌,另一罐则是山泉眼之水。施主是懂茶之人,用这泉眼之水去煮这雀舌自能品出妙处。史菲儿听了点头让人收下了,又命人布施了女尼。
    人走后史菲儿瞧着这两个极其精巧的小罐,心里琢磨着这妙玉应是将还魂丹服下了,这两样应是其谢礼。如此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若是十二钗的命数都是能如此改了才是好呢,自己也是省事。
    史菲儿竟顾着出神,贾赦进屋连唤了几声才回了神。史菲儿笑道:“难得清静几日,你竟又来寻我。怕是又有了什么难事。如今我是诸事懒得操心。若是事情麻烦,我就再去西郊菩提庵躲几天清净去。”
    史菲儿此话自然是说笑,可却将贾赦想说的话堵了个严实。贾赦沉默片刻才慢吞吞道:“老太太可莫去西山,若是如此,府里有事我还能与谁去商议?”
    史菲儿笑了笑言道:“府里你也有清客,你也有兄弟,更何况如今瑚儿、琏儿也日渐大了,如何不能商议,何必偏寻了我这个老太太来。且让我清静清静两天罢了。”
    贾赦心里嘀咕这等事自然是不能贾政商议的,怕是没议呢要先吵嚷一回了,此事贾瑚贾琏是晚辈也没有插嘴的余地,贾珍未必会向着自己,所以这才找了贾母来议。
    贾赦琢磨着不知如何开口,史菲儿倒是先发了话:“莫不是你是听我这里有了新美食,想来蹭饭的?今日是不能留你了,一会儿珠儿媳妇来,说是精心做了小菜与我,我可等着尝鲜呢。你若是没事,难得这阵子要清净,也好生休养休养。”
    贾赦琢磨着若是自己再不说,一会儿珠儿媳妇来了倒是更不好说了,只得硬着头皮道:“老太太,如今没有大事自然也不敢劳烦您。只是现在有一事,我也是着实犯了愁,不知该如何料理才更妥当。不过儿子每次有了难事都是老太太出手相助,如今这事也请老太太能帮忙定个主意。”
    史菲儿听了一乐道:“如今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先给我个高帽带,然后随手给我甩个难事,我倒也不信,如今还有合适能难住你了?你就说来我听听,也别指望我,如今我是越发糊涂了,诸事想不周全也不敢乱与人说了。
    贾赦忙道:“老太太您是太过自谦。今日我也是为瑚儿之事犯愁。”
    史菲儿一愣:“瑚儿何事?”
    贾赦道:“因瑚儿赐婚,府里迎娶郡主也不是小事。内府派人来商定筹备。您也知府上并未有过操办此事,自然也无例可寻。我倚着内府的要求拟的计划方案均被驳回。如今这宅邸院落还未定下呢。”
    史菲儿点点头,如今这事情发展已和书中发展差别渐渐拉大。自己也不知娶个郡主是如何操办,毕竟还不像嫁元春,虽然也有规矩但还算好办,主要是筹备嫁妆等事也简单。史菲儿想着开口道:“你也是想了数日,可是有了计划。就算是先前的不中用,那总还有可改的余地。”
    贾赦摇摇头叹道:“之前种种要么提议要么不和规矩要么不对心思。如今我倒是有了个法子,只是……”贾赦瞧了瞧贾母拖了个长音。
    史菲儿笑道:“有了法子你直说便是,何必吞吞吐吐的。”贾赦微微清了清嗓子道:“如今我想着不如彻底分家,如此令给兄弟寻个院子。将那边宅子再修葺一番,如此或许可行。贾赦说着一顿瞧了瞧贾母的脸色。但瞧贾母倒是一如平常,对贾赦提及此事也不觉得有多吃惊,捧着杯茶小口啜饮。
    史菲儿笑笑道:“这茶不错,你也尝尝。果然这山泉水泡茶倒格外清甜。”贾赦脸上有几分无奈,也不知自己这话贾母心里到底是何想法。贾赦无奈端茶喝了一口。
    史菲儿笑笑道:“这茶可不便宜,你好好咂摸,莫糟蹋了。”贾赦一愣这雀舌虽是不错,但府里也是有的,一杯茶罢了,怎么会让贾母有了此话。
    史菲儿瞧见贾赦迟疑笑笑又道:“这分家一事你先前便与我提过,我倒认为无不可。但这话我可应,却不能由我去说。原本我就被人怨说是偏心,任我如何做怕是都逃不了这名声了。但分家是大事,虽早晚有这一槽,但若是多花些心思,虽说不一定能皆大欢喜,但也能少些埋怨。”
    贾赦哪里不明白,但如今这样分家让二房搬出府,怎么可能皆大欢喜!史菲儿笑道:“想来这十来年你原先是住在你兄弟那院子,如今住在正厅,儿子出息女儿懂事,府在外有名声,在内你受尊崇。这些一来也是你努力所以你也是应得。但怕旁人看着不这样想,或许只想着凭什么我得不到。”
    贾赦瞧着贾母细细琢磨话里的意思。史菲儿笑笑道:“我瞧着如今你也是不如之前了,原来这事我们也是议过,当时也给你说了主意,这也没多久怎么都尽忘了?我今日便不说了,你再去想想,若是到了明日还想不到,你再来寻我。”史菲儿顿顿道:“我倒是想起一句话,这欲要取之,必先予之。我自是能明白你的愁苦,但别人想法我也要顾及一二。一会儿我等着品佳肴,今日就先不留你了。”
    贾赦无奈回了书房,又琢磨起贾母说得话来,忽然想起元春待选一事让自己震怒,那时自己来寻贾母要分家,贾母倒是应了,可这必先予之又是何解?贾赦想了一会儿忽然恍然大悟,心里不由叹了一句道,如此真是姜还是老的辣。
    贾赦方走,果然不一会李纨带着丫鬟来见贾母,手里还提着食盒。史菲儿瞧见一乐:“如今倒是越发有口福了。这见天变着花样送好东西来。我是甚喜,就是劳烦你了。”
    “老太太说得哪里话,这有什么劳烦的。老太太不嫌弃孙媳妇便就是甚喜了。老太太您且尝尝看合不合胃口?”李纨将食盒端上来,从里面取出四碟子菜,史菲儿点点头,吩咐丫鬟摆饭,“今日你就留下了,陪我吃了饭再回。珠儿也不置于一顿饭都离不得你去。”李纨脸上一红道。“老太太又取笑孙媳妇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过度章,最近诸事不顺,哎!
    小剧场没灵感了,等想到了再补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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