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程钺转身就要走。香罗赶忙叫住了程钺,“公子留步。”
程钺转身,看向香罗问道:“婆婆请讲。”
“公子是个好人,这桩事情老奴会闭口不言,还请公子也……”
不等香罗说完,程钺就主动说道:“程钺断然不敢诋毁夫人的名声,婆婆尽管放心,”
香罗点了点头,“公子早些休息吧。”
程钺应了声,进了偏房。
香罗叹了口气,也进了房间。但愿是她想多了,而非程钺动情了。
房间内,傅瓷已经睁开了眼睛,看见香罗进来后,傅瓷强撑着坐起,问道:“方才,是、是不是有人来过?”
香罗微愣,面上却不动声色。香罗没贸然开口,她是有私心的。傅瓷受得苦已经够多了,她不想再让傅瓷觉得自己欠了程钺一个人情。可是,这桩人情,傅的确是亏欠了程钺。
罢罢罢,就让他存一回私心。就当是程钺报了傅瓷上一回对他的救命之恩。
“方才我就在门外,并没有人来”,香罗回答道。
傅瓷应了一声,神色暗淡了下去。方才,她似乎感觉到有个人抱着自己,他的肩膀很宽厚,像是苍玺的。于是,自己就拼命的醒来,可是睁开眼的那一刻,身旁却空无一人。
真的是梦吗?
傅瓷问自己。可是她明明很真实的感觉到了那个人的存在。
看着傅瓷的神色不对,香罗赶紧换了个话题,“夫人,红玉来了。”
“她怎么样了,可有受伤?”傅瓷问道。
“夫人放心,是苍洱把她救回来的。那丫头受了点伤,苍洱去给她采了药,服下以后已经好很多了”,香罗回答道。
“苍洱?”傅瓷诧异,“他不是在匈奴营地?”
“王爷有急命,让他回邱晔城。现下,他进城去给王妃买药了”,香罗解释道。
“辛苦他了”,傅瓷感叹了一声。
香罗为傅瓷倒了杯热水,“夫人先喝口水吧。”
傅瓷接过茶杯抿了一小口,问道:“这是在哪儿?”
“您忘了,程钺将军的胳膊受了伤,没法赶马车,咱们才来了这户人家门口”,香罗解释道。
被她这么一说,傅瓷想起来了,“这屋子的主人……”
“夫人放心,是个无父无母的丫头,叫雁儿。我给了她些许银两,那姑娘心善,答应让我们再次小住,并且保密我们所有的事情。”
傅瓷点了点头,问道:“程钺将军的臂膀如何了?”
听傅瓷提起程钺,香罗心口一阵慌,赶紧说道:“已经上了药,好了许多。夫人莫要多想了。”
傅瓷如何看不出香罗的慌张来,以为程钺情况不好,遂而再次问道:“姑姑莫要骗我,程公子的伤势到底如何了?”
见傅瓷担心的是这件事情,香罗舒了口气,“夫人放心,程公子已经安歇了,夫人若是不放心,明日晨起去看看公子。”
傅瓷应了一声,没再缠着香罗问东问西。想来她是体力不支了,否则凭着傅瓷刨根问底的性子,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
见傅瓷又沉沉的睡去,香罗这才安心的在傅瓷床边趴了一会儿。
时间过得很快,香罗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看着还在沉睡的傅瓷,香罗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体热退了不少,想来是昨夜程钺用的法子管用了。
如此想着,香罗去了厨房,想来程钺与红玉也该饿了。可当她来到厨房的时候,雁儿已经把饭菜都做好了。
“婆婆来了”,雁儿笑道,然后把饭菜往香罗面前一推,“我看到在偏房的那位姑娘和程公子醒了,所以做了些饭菜,还没来的及给他们两位送去。婆婆来的正好。”
“辛苦雁儿姑娘了”,香罗笑道。
雁儿应了一声,接着说道:“那我去给那位穿红衣服的姑娘送过这些餐食去,劳烦姑姑去趟程公子屋里了。”
香罗也正有此意,遂而又对雁儿道了声谢。
看着雁儿端着饭菜进了红玉的房间,香罗则端着饭菜敲响了程钺的房门。
“谁啊?”程钺问道。
“是我,香罗”,傅瓷应道。
“婆婆请进。”
得了程钺的允许,香罗推开了房门。
“从昨晚,程公子就没怎么吃东西,今儿一早雁儿做了些吃食,我与你送过来”,说着,把食盒里的饭菜摆到了桌子上,还顺带着给程钺递上了筷子。
程钺不傻,香罗特地前来送饭,必然有事。
“婆婆有事请讲”,程钺接过筷子,说道。
香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屋子里只有咱们两个人,公子还是唤我一声姑姑吧。”
程钺点了点头。看样子,香罗是要对他谈君臣之道了。
“姑姑有事但说无妨”,程钺说着,不自觉的打了个喷嚏。
“公子着凉了?”香罗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