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

    周良鱼吞了吞口水,默默将双腿夹紧了:小小鱼为兄对不起你,你大概还没开荤就会被先咔嚓了。你放心,为兄会跟你共进退的,呜呜呜。
    赵誉城瞧了眼蔫头耷脑的人,不知脑补了什么,突然盯着自己的大腿往上的部分,左看右看长吁短叹,那模样,看得赵誉城默默想到了当初手碰到的地方,嘴角抽了抽,默默觉得想伸手将周良鱼的脑袋给揪起来,让他不要再看了,能看出一朵花出来是不是?
    “过来。”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的赵誉城,直接开口。
    “不……我不。”周良鱼嗖地抬头,直接抱住了一旁的窗棂,他绝不能暴露了,他不能失去他的小兄弟啊。他只有一个小兄弟,失了这个就没了啊,王爷你不能这么残忍。
    “公主是想让本王过去‘抓’你过来,还是公主自己‘走’过来。”赵誉城危险地眯起了眼。
    周怂怂嗖地站起来,不过动作幅度太大,显然是忘记了自己在马车里,差点脑袋就要撞到上面的车顶。赵誉城皱眉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直接将人一拉,刚好拉到了怀里,揽紧了,皱着眉,低头瞧着懵逼的周良鱼:“你怎么这么笨?”
    周良鱼眨巴了一下眼,再眨巴一眼:“王爷啊,说好的假成婚呢,你不能……先动歪念头啊,我还想多看看外面的小树小草小花,你这样……我很为难。”周良鱼觉得不能怂了,这都抱上手了!那离咔嚓也不远了。
    “那公主是想让本王松手?”赵誉城倒是淡定。
    “嗯嗯嗯。”最好是换个目标,这样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哇,他小兄弟也保住了。
    “那就……如公主所愿。”赵誉城直接松了手。
    周良鱼还没喜上眉梢,就感觉身体一滑,直接就朝着地板上摔下去,周良鱼嗷一声,直接自己抱上了赵誉城的腰,还死死搂紧了:“你都不带提醒的?差点摔了……”
    “不是公主让本王松手的?毕竟,本王觊觎公主漂亮的脸蛋美好的身体对不对?万一控制不住兽性对公主做什么不好的事,公主岂不是要怕死了?”赵誉城摊开手,让周良鱼看清楚了:此刻是公主抱着本王不放的。
    “你……你就不能不说那句话了?”他就没过脑子那么一说,他是帅气逼人的周鱼鱼,漂亮不足以形容他的……呸,怎么又拐回来了?周良鱼抱着赵誉城的腰,扭着的的腿,别扭地先踏着地面,这才松了口气,赶紧松开了手,稳稳站好了。
    “王爷你真的没动心思吧?”周良鱼还是不放心,忍不住谨慎问出声。
    “动了。”赵誉城淡定地掀开一页书卷,半真半假道。
    他这么一说,周良鱼反而放了心:就这老处男,要是真动了,肯定不这么淡定敢这么说出来,哈哈哈看来是没动,哎呦这下放心了。
    赵誉城余光瞥见周良鱼得瑟放心的小模样,垂下眼,落在书卷上的目光不经意黯淡了下来:还是操之过急了。
    接下来一路两人都没再说话,周良鱼原以为除夕宴回看到太后,等到了地方,发现文武百官都到了,随后出来的只有燕帝、太后以及安妃,并未看到太后。
    想想也是,如果当年亲王一家真的是被燕帝所害,太后每日面对这么一个杀子凶手,怕是都……怪不得太后当年会替大美人隐瞒身份,怕这世间有人最想燕帝死,一个是太后,另一个就是……王爷了。
    周良鱼想到赵誉城的身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赵誉城只是垂目静默坐在那里,一板一眼循规蹈矩,像是一具木雕,从当年那件事发生之后,他彻底抛弃了自己这个人,一开始扮演誉世子,随后扮演一个古板惹人畏惧的王爷,甚至为了稳住燕帝,不惜自毁名声。
    周良鱼的心口莫名疼了起来,脑海里闪过赵誉城被铁链锁着发疯的模样、跪在棺樽前的模样,一桩桩一件件,他突然伸出手握住了正一杯杯灌酒的赵誉城的手腕:“王爷,别喝了。”借酒浇愁愁更愁啊。
    赵誉城转过头深深看了周良鱼一眼,大概是对方眼底那么一瞬间的疼惜,触动了他心底柔软的地方,他轻嗯了声,当真放下了酒盏。
    周良鱼给他换成了参茶,心情莫名大好。
    赵誉城挑眉,嘴角莫名弯了弯,很给面子喝了口,随后一口饮尽:“不错,劳烦公主继续。”
    周良鱼默默瞧着等着他继续倒茶的赵誉城,拿小眼神偷偷瞅他:喂,别顺杆子怕啊。
    赵誉城耷下眼,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凤眸底的情绪,大概是失望了,还颤了颤,低沉落寞的嗓音轻嗯了声。
    周良鱼内疚了:他、他就说说么,还难过上了,给给给,给你倒,喝吧,看你能喝多少!
    结果,赵誉城这厮满意抬眼,眼底哪里有半点伤心的模样,一口饮尽:“不错。”
    周良鱼:“……”哎呦卧槽你大爷的赵誉城,要不是这里是宫宴,弄死你信不信?
    就在周良鱼摩拳擦掌要在下面偷袭赵誉城抱“戏弄”之仇的时候,突然上方传来了燕帝的声音:“公主与誉王感情瞧着还真好,看得朕都羡慕了。云王,你瞧瞧你也大婚这么久了,怎么一直没好事传来,朕还等着抱皇孙。”
    于是,燕帝的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的视线突然都落在了周良鱼与赵誉城身上,尤其是周良鱼还正给赵誉城倒茶,两人那亲昵的姿态,让众人一愣。
    周良鱼本来心气儿就不顺,结果燕帝这厮还挑事儿,感情好不好管你什么事儿?还抱皇孙,抱你大爷的!
    只是听到皇孙两个字,周良鱼幽幽眯起眼:燕帝这不会是想等云王诞下皇孙,就打算立他为太子吧?啧啧,美得你!
    周良鱼桃花眼转了转,想到一件事,单手撑住了头,让众人想看都来看,这才慢悠悠看向云王:“对啊云王,你与云王妃可要早日让皇上抱上皇孙呢,本宫与王爷……这也在努力中,就是不知啊,本宫这肚子怎么这么久了,就是一直没动静呢?本宫也想给王爷生一个世子呢?”周良鱼边恶心燕帝,边“温情似水”地靠在了赵誉城的肩膀上。
    赵誉城本来正在淡定喝水,听到那句“给王爷生个世子”,没忍住,直接猛地一咳呛到了,周良鱼哎呀一声,赶紧给他拍背:“王爷瞧你这激动的,别啊,不就是世子么,本宫给你生一窝哈。”
    赵誉城:“……”不……你别、别说了,本王更想咳了,生一窝?一个你生得出来么?
    第55章 赵誉城:公主想暗示本王?
    周良鱼边侧着身给赵誉城拍背,边那小眼神偷偷瞪他:嘛呢嘛呢?我这为了谁?还不是为了给你出气?再笑,信不信挠花你的脸?
    赵誉城明显垂着眼肩膀抖动的模样,让周良鱼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鄙视,原本拍在赵誉城后背上的手,往下滑去,落在腰上,直接一拧。
    赵誉城身体一僵,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薄唇抿住,眼神幽幽顶了一眼作死的周良鱼,神色复杂:“……”
    周良鱼被赵誉城这一眼瞧得怪怪的,但底气不能怂:看、看什么?
    赵誉城不动声色地反手握住了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腕,拉了回来,侧过头,压低声音道:“公主对本王的腰这么流连忘返,是想暗示本王什么吗?”
    “嗯?”不就是拧一把,还能暗示什么?
    “公主上一句刚说要给本王生一窝世子,下一个动作就是摸本王,你觉得本王会觉得是什么暗示?嗯?”赵誉城的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两人能听到,众人只觉得这誉王与良公主可真恩爱,结果,不知誉王突然说了什么,他们眼睁睁瞧着平日里以大胆、风流著称的良公主……竟然红了脸。
    “你、你你……”周良鱼算是听懂了,这厮就是一个老流氓,假正经,见鬼的暗示,暗示他大爷的!
    “好了,不气了,本王给你道歉。”赵誉城适时捏住了周良鱼指向他的手指,包裹在掌心里,掌心炙热的温度让周良鱼莫名老脸更红了,这厮想干嘛?对方那低沉的一声,还带着宠溺的笑意,仿佛在轻哄闹脾气的心上人,那模样那表情……简直了。
    众人也目瞪口呆:卧槽……几个月不见,王爷竟然被公主调教成这样了?公主竟然还有这“柔情似水”的一幕?
    本来以为不过是走个过程,过一次除夕宴,结果这皇上还没赐年夜菜呢,他们倒是先被喂了一大把狗粮,齁撑。
    周良鱼眯眼:嘛呢?赵誉城我跟你说,你别搞事啊。
    赵誉城抬眼:不是你说要演呢?本王陪你演,还有意见了?
    周良鱼小眼神一眯,随即蹭的一下眼睛就亮了,原来如此:吓他一跳,还以为这厮被什么上身了,可塑性不错嘛?差点连他都给骗了。
    于是……众人就看到十指纠缠深情对望的两人中的良公主,突然更加“娇羞”一笑,锤了他一下:“吐艳,既然王爷你这么诚心诚意的道歉了,那本宫……就勉强接受了吧。”
    众人:不……我们要走,大过年的,回去媳妇孩子热炕头不好吗?谁要这样被强行喂狗粮?
    文武百官幽怨的小眼神,忍不住互相偷瞄了一下,忍不住怨念起最开始提这茬的燕帝了:皇上你说你,大过年的,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提什么皇孙啊,您老人家不是有好几个皇孙了么?除了云王,别的皇子生的那就不叫皇孙了?
    周良鱼将众人的表情收入眼底,戏演够了,不经意往上一瞥,对上燕帝已经彻底黑了勉强想扯个笑容都扯不出来的脸,“特别心疼”,“关切”道:“皇上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脸抽抽了?是不是不舒服啊?快传御医啊……”
    “……不用了,朕无碍。只是替誉王与良公主高兴,看来朕还是很有眼光的,当初这个婚赐得也合适。”燕帝说的冠冕堂皇,心底差点要呕死,周良鱼是不是故意的?她什么不好提,偏偏要提生世子,她一个被下了药绝育的,生的出来吗?
    可这话又不能当着文武百官说,否则,传出去要怎么看他?
    “这样啊……我也觉得这个婚赐得好,皇上真是我与王爷的媒人,良儿敬皇上一杯,祝皇上早日喜得皇孙,当然,也希望……良儿也尽快替王爷添上一位小世子或者小郡主就好了。”周良鱼说这些的时候,文武百官都止不住点头,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还能看到良公主“贤妻良母”的一幕,他们都要感动的哭了,但话锋一转,就看到周良鱼摸了摸平平的肚皮,“惆怅”道:“也不知怎么回事,都这么几个月了,本宫这肚子就是一直没动静,本宫真担心啊……”边说着,视线却是朝着云王旁边的位置若有若无地扫过去。
    文武百官顺着对方的目光,就看到云王身后站着的庶侧妃姜如蔓,顿时就想起先前姜如蔓说的话,说公主已经……
    众人的神经绷紧了,再联系到公主最后一句话里担忧,迅速低下头,赶紧开始端起杯盏,装作喝酒。
    一时间,整个大殿的气氛微妙了起来。
    燕帝差点气疯了,幽幽扫了眼姜如蔓,再看一眼云王,不过是参加个宴会,带了一正一侧两妃不够,竟然还将庶侧妃带进宫!云王则从始至终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自从大婚之后,对方反倒是低调了很多,也沉稳了不少。
    燕帝深吸一口气,才勉强对周良鱼道:“良公主这是多虑了,你们还年轻,不必过急。行了,今个儿是除夕夜,朕也不耽误尔等一家团聚了,冯贵,赐膳。”
    周良鱼将燕帝气得差点疯了,心情不错,得了赏赐的两道菜,就随赵誉城出了宫。
    燕帝挥退了皇后、安妃,散了宴席之后,回了御书房。等只剩冯贵时,直接将御案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暴跳如雷:“混账!她不过是一个前朝公主,朕一句话就能随意赐死了她!她竟敢公然这么说,她还有没有将朕看在眼里?”
    “皇上息怒!”冯贵赶紧跪在地上,皇上您说是这么说,但是您敢么?他深知皇上好面子,自私、冷酷,却又不喜损半点名声,否则,也不会留良公主活到这会儿了。
    “这让朕怎么息怒?你听她在宴会上怎么说的?生一窝?她当自己是什么?不对……”燕帝幽幽眯起眼,“莫不是当年下的药出了问题,否则,她怎么说得这么有模有样的?”燕帝一向多疑,皱着眉头死死盯着冯贵。
    冯贵额头上冒出冷汗,额头抵着地面:“皇上放心,绝不会有问题,至于公主会如此说……怕是已经找大夫查过了,怕是已经知晓自己不孕,这是对皇上心底有气儿,好在公主并未表现出来。公主是及笄之后才搬出皇宫,之前为了怕药量少了效果不够,当时公主还在坤宁宫时,下得药分量太过,至今良公主都未来过葵水。对女子来说,不来葵水,这必定是不孕的。随后搬出皇宫的两年,据良公主府的管家所禀,良公主也一直未来葵水,不孕这一点,皇上可以放心。”
    燕帝脸色这才好了不少:“罢了,朕也只是一时不郁,可若不是那蔓庶侧妃多嘴,也不会有这种事,这周良鱼被朕故意养废,不懂礼数,没有教养嬷嬷告知她这些,本来相安无事,如今倒是好……被她拿捏住了这一点,朕着实不爽。还有云王,这姜如蔓到底哪里好?竟然连进宫带着一个庶侧妃?”
    “皇上息怒,云王与蔓庶侧妃自小青梅竹马,这是云王重感情,是好事。”冯贵三言两语将燕帝的情绪渐渐安抚了下来,“更何况,奴才看云王这段时日性子,倒是沉稳了不少,大概是受到了刺激,听说这些时日,潜心向学。”
    “这倒是……”燕帝终于满意了,挥挥手,“让人收拾了吧。”
    冯贵松口气:终于过了。
    而另一边,周良鱼难得斗败了燕帝一次,坐在回程的马车上,特别不老实,扭来扭去,小眼神时不时朝淡定看书的赵誉城瞄过去,那眼神里就差直接闪着两个硕大的字:夸我!
    夸我夸我快夸我。
    赵誉城被周良鱼直勾勾盯了这么久,也看不进去了,终于抬眼:“公主今晚上怼的不错,想要什么奖赏?”
    “哎呀,也就一般般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毕竟是燕帝先找茬的,可既然王爷这么诚心诚意地说出来了,本宫若是不提点补偿,也说不过去。那本宫勉勉强强想一个好了……不如,王爷让本宫搬去跟焦糖住两日?”周良鱼搓着手,每晚对着一个大冰块,这嗨不起来啊,好歹跟焦糖晚上能偷喝个小酒什么的。
    “……”看来一日不“调教”,他不知东南西北了。
    “好吧好吧,那再换一个。”周良鱼瞥见赵誉城幽幽的视线,秒怂,“那……你看这大家都休沐了,我能不能也休几日?”
    “嗯。”这个勉强还能同意,别的,就不用想了。
    “小气……”本来就是假成婚么,至于这么防着他么,再说了,他虽然扮得是女子,但他其实是男的,跟焦糖又不会怎么样?本来还想搬到焦糖那里,晚上能偷跑出去,逛逛青楼啊,听听小曲儿啊,美滋滋。
    结果……一切都成泡影了。
    赵誉城显然听到了,淡定睨他一眼:“虽然公主今晚上怼的不错,不过下次不要这么胡来了,燕帝心术不正,也很记仇。”如果不知对方是男子,他并不担心,可燕帝生性多疑,虽然这样怼起来爽,万一燕帝怀疑什么查起来,最后对周良鱼并不利。
    “这不是有王爷在么,不怕!”再说了,燕帝顶多就是怀疑是不是药下得分量不够,但太后显然早就算准了燕帝的心思,当初在坤宁宫时,太后就故意泄露出良公主直至及笄都未来葵水一事。
    当时他不知道葵水是什么意思,前些时候得知姜如蔓的话之后,回去查了查,就明白了,太后的良苦用心,他那时才深切感受到。
    赵誉城对上周良鱼狡黠的瞳仁,定了定心思,并未多问,不过回了誉王府,先去了一趟书房,得到了暗卫的禀告:“王爷,晚宴结束之后,燕帝气坏了,砸碎了不少东西,本来怀疑公主是不是药量没下够,后得知公主至今都未来过葵水,才彻底放下心来。”
    赵誉城没想到还有这一说,他凤眸底闪过一抹异色:“……”他要是能来,才稀罕了。
    赵誉城挥挥手,让暗卫下去了,这才回了主院。
    沿着九曲回廊往房间走的时候,离耳房还很远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传来周良鱼欢快的歌声,听不出到底唱的什么,配合着水声,还挺好听。
    赵誉城倚着回廊上的柱子听了一会儿,就听到哗啦一声,他猜想大概是周良鱼洗好了,若是被对方看到他站在门外,指不定他又脑补了什么。
    不过就在赵誉城经过耳房窗棂外时,反射性地朝那边看了眼,结果,就看到窗棂半开,刚好清楚地看到周良鱼只披了一件薄衫,垫着脚转着圈从屏风后走出来,刚好抬头,就正好对上了站在窗棂外的赵誉城。
    周良鱼:“……”
    赵誉城:“……”
    周良鱼迅速将衣襟给拉紧了,难以置信:“卧槽……王爷你还说没觊觎我,你竟然!偷看!我洗澡!”
    赵誉城嘴角抽了抽:“你看错了……本王不过经过这里,你忘了关窗。”
    “你觉得我会信?”周良鱼瞪着小眼神,迅速抬起手臂,将屏风后搭着的宫装都裹在在身上,警惕地盯着赵誉城。
    “……”赵誉城能说什么?他比窦娥都冤。
    “你看你看,无话可说了是不是?”周良鱼控诉的小眼神,清楚写满了四个大字:臭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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