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之后,李珞带着刚做好的新鲜豆腐,和阿灰一起进了镇子。姜秋以为他去哪里玩了,一开始倒也没有在意。
李珞坐在小板车里面,扶着车的边缘问阿灰:“你说师父吃了我的饭,会不会就是我的人了?”
“昂~”阿灰嚎了一声。
“你说我要是日日伺候师父,师父是不是一辈子都是我的人了?”李珞的眸子亮闪闪的,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
“昂~”
“其实,我只要安心长大,师父也会顺其自然属于我,对吗?”
“昂~”
“阿灰真乖!晚上给你加餐。”李珞心情一好,这一路就觉得比往常快了许多。城镇的轮廓很快就隐隐约约地出现在了天际。
这镇上的集市,每个摊位都是固定的。不会让人随意加塞进来的。
李珞把驴车驾到了集市入口处的拐角。那里有一棵巨大的垂杨柳,来往集市的人都不免要看一眼。
李珞刚摆好了摊位,就有很多人围了上来。这个小镇还是比较偏僻,大家都没见过豆腐,不免感到好奇。再加上有这么个粉雕玉琢的孩子奶声奶气地吆喝,也给豆腐这个新鲜玩意儿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小郎君,这东西是吃的吗?”一个抱着小孩的女人问道。
“是的,凉拌,蒸着,炒着都可以。很嫩,比鸡蛋羹还要好吃。”李珞仰着漂亮的小脸蛋道。小孩子天真无邪的话,俘获了一大堆妇女。她们纷纷掏出铜板,买了豆腐回家。
不出半个时辰,大半车豆腐没了。李珞腰间的布袋子也塞满了沉甸甸的铜板。是个好兆头啊。不过这么赚钱,还是辛苦钱。
街角一直蹲着个胖胖的少年。穿着又黑又破的褂子,两个大脚趾露在布鞋外面。他本来一直叼着根狗尾巴草,直到看到李珞拍了拍腰间那个装满钱的袋子,他吐掉了狗尾草,摇摇晃晃地站了 起来。
“喂,把钱袋给我。”少年伸出了油腻腻的手。
李珞充耳不闻。这种小角色,他连目光都不需要停留。
“聋吗?”虎子提高了 声音。
“抢钱?”李珞这才抬起头,桃花眸子里冷意凌然。
“爷爷我从来不抢钱。你来了我的地盘,受我保护,你当然要孝敬爷爷我。”虎子一脚踩到了板车上。
“我给你个认错的机会。”李珞的目光锁着他踏上来的脚。
“机会?好大的口气。”虎子弯下腰,伸手去抓钱袋子。他还未看清李珞怎么出的手,似乎根本就没出手,就迎上了一阵剧烈的狂风,像海浪一般,直接把他掀了起来。他就像一片无助的秋叶,高高地被风吹起,又重重地砸落。
这一摔,把他摔得眼冒金星。
他这才明白,自己今天是遇到了深藏不露的高人了。在市井上多年的摸爬滚打,让他明白实力才是硬道理。
他勉强地站了起来,这回是恭敬地跪倒在板车边:“小人有眼无珠。小人无父无母,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这才动了歪心。小人愿意伺候小君,请小君手下我吧!”
李珞本来并没有收徒的打算。但转念一想,倒也是个好主意。他需要人手替他赚钱,而他就可以有更多的空闲陪着师父了。
“想当我徒弟,可是要吃苦的。”
“虎子不怕吃苦。”虎子连忙磕头。有这么个高人当自己的师父,总比也街头当混混强多了。
“那你今天起不再做混账事,要学会自力更生,能做到吗?”李珞学着姜秋的模样,背着手道。这才发觉,姜秋的这些动作,有点假模假式。
“谨遵师父教诲。”虎子伏在地面都不敢动。
“起来吧。”李珞从钱袋里面掏出了几枚铜板丢了过去。
虎子感恩戴德地谢过了。
卖完豆腐之后,李珞带着虎子去买了黄豆,又带他认识了一下到谷口的路。
等李珞进了谷中,太阳快落山了。落日的余晖铺洒在土路上,散发着淡淡的金光。远处,一人飘然而至。
“珞儿,你去哪儿了?”姜秋寻遍了整个谷底都未见人,急得心底烧了一把火般。一看到坐在板车里面的李珞,她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你在担心我吗?”李珞抬头,夕阳照得他的脸蛋红扑扑的。
“废话。你这孩子,一声不吭就跑了,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出事了。”姜秋从板车上抱起李珞,怎么都不肯撒手。
李珞环住姜秋的脖子,闷着声音道:“以后不会了。”师父的脖颈处总是有一种缱绻诱人的香味。李珞软软的嘴唇不禁贴了上去,柔软的小舌头舔了几下。
姜秋只觉得酥酥痒痒的,却也没有阻止他。只是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小脑袋。
“师父,你比我买的荷叶鸡还要香。”李珞在她的耳边轻轻呢喃。
“荷叶鸡?”姜秋似乎没有抓到重点,疑惑地探头,才看到板车里面有一包荷叶,两条猪肉,还有一袋鼓鼓的钱袋。
“你去打家劫舍了?”姜秋好看的杏眸里面泛起了丝丝的冷意。她根本没想到李珞是凭借自己的能力赚钱。
“你怎么能这么想珞儿呢?”李珞嘟着嘴巴道。朱红饱满的嘴唇,小巧,闪着润泽的水光。
“珞儿做了一早上的豆腐,拉去镇里卖掉了。还买回烤鸡孝敬师父,可是师父还误解我。”李珞委屈地道,水眸里面雾气氤氲。
“啊……我我我……为师错了!”姜秋去蹭他的眼角。这孩子,一声不吭,把大人做不来的事情都做了,真是让人心疼和怜爱。
“珞儿可以吃糖吗?”李珞睁着眼睛问。
姜秋皱了皱眉头,她没有糖呀。
李珞扬起头,亲上了姜秋的软唇。粉嫩的小舌头,轻轻地滑进她的檀口,温柔地蹭过内壁,和她的软舌纠缠。
“唔……”姜秋被吻得呼吸凌乱。这是她第二次接吻,明明不是梦中想要的那种,却也不让人讨厌。
等姜秋满脸飘红,李珞才放开她,贴着她的耳朵道:“师父的舌头是甜的,是珞儿的糖。”
这都是什么混蛋话呀。姜秋心下一动,赶紧晃了晃脑袋,把脑海里的杂念都抛了。这孩子可能太缺爱了,所以会这么黏着她。她应该教教他,什么叫男女有别。可是,姜秋你教得会吗?
“珞儿今天可不可以和师父睡?”
“好。”姜秋差点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她还是太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