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娘一穿显得年轻十岁呢。”李木文连连吹捧:“我看北京街上的女的都是穿这样式的,就赶紧去给娘买了一身。”
李老太满意了,笑呵呵的叠了起来,放到一边:“那行,我还没买的现成的衣裳呢,以前都是买布做,就这也得费不少钱花不少布票呢。”
李木文又从包里掏出三瓶茅台来:“给木武他们三个的,一人一瓶。”
李老太瞅了瞅上面的字也不认识:“这是啥酒啊?”
“茅台。”李木文说道:“这是去年买的,临走时候从家里带的,当时买的时候才两块九毛七,今年四月份国家就推了高价政策,一瓶卖到了十六了。”
李老太听了忙往回推:“赶紧拿回去拿回去,这么贵的酒哪舍得喝啊,你自己留着就好。”
“特意给他们带来的。”李木文说:“我在身上背了半年呢,在部队时候,那帮小子那么闹腾,我都没拿出来。这么多年没回家,也是我这个当哥哥的一番心意。”
李老太听见,这才罢了。李木文又从下面拿出一件叠的板板整整的蓝底白条的呢子大衣:“这是给蓁蓁的,咱家头一个丫头,可得好好打扮打扮。”坐在一边看热闹的蓁蓁没想到还有自己的衣裳呢,扔下碗下了炕就往外跑。
李木文吓了一跳,看着门口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孩子咋还跑了呢?”
李老太摩挲着自己的衣裳,头也没抬地回了一句:“洗手去了。”
果然没一分钟,蓁蓁就洗干净了手了脸进来,拿着毛巾擦了好几遍,确定手上身上没有脏东西,这才爬上炕把自己的呢子大衣接了过来。摸了摸质地,是纯羊毛呢子料的,领子上还裹了一圈兔毛,前襟双排大扣,身后还有一个蓝色的蝴蝶结,样式就是搁后代也不过时。
蓁蓁手忙脚乱地套上,低头看了看到脚腕的衣裳有些丧气:“也太大了。”
“不大不大!”李老太连忙说道:“就得这么长才好,等你到六七岁的时候还能穿。这么好的衣裳,可不得得多穿几年才行。”
蓁蓁琢磨着下回买这样好的衣裳也不知是啥时候了,连忙赞同的点了点头:“奶说的对,您赶紧帮我收起来,等开春出去串门时候,我可得穿上这个好好显摆显摆。”
李老太满意的在蓁蓁脸上亲了一口:“就这么办,我孙女老乖了。”早已熟知老娘脾气性格的李木文看着这祖孙俩直乐,怪不得老太太这么疼蓁蓁,合着俩人一个脾气。
除了给蓁蓁带的是衣裳,给几个侄子带的都是钢笔,另外又买回来些布料,以及自己在部队发的军用水壶、军用饭盒之类的,都是没用过的,一起作为礼物拿了出来。
要说衣裳、钢笔还是拿钱买票就能买到的,可这部队里用的东西可想买都买不到,谁家要是能背个军用水壶出去,那可老威风了。之前蓁蓁上山,就是用的以前李木文寄回来的一个,已经用了十来年了,这回得了新的,李老太乐呵呵地说:“新的给蓁蓁用,她用东西仔细,什么都不带弄坏的。旧的就给明北,他整天和个皮猴似的,用旧的就是磕掉漆也不心疼。”
明北也不嫌水壶旧,有这么个东西就已经很不孬了,他咧着嘴接着去柜子上把蓁蓁的旧水壶拿下来立马跨在肩膀上,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蓁蓁看着明北耍宝的样子一边吃着干果一边乐个不停,李老太见状和李木文介绍说:“咱家这个小丫可爱凑热乎闹儿了,去年你二弟家的大小子明东处对象,她当时才一岁多点,道儿还走不稳呢就成天跟着人家俩腚后头听人家说话,给明东烦的呀,天天来我这告状。”
蓁蓁又塞了一个蓝莓干在嘴里,一脸无辜,假装不记得的样子。
李老太一瞧就知道蓁蓁在装傻,笑着把她搂怀里说:“谁家要是来串门,那家伙,她跑的比我还快,没等我上炕呢,她先端了她的吃得占好地方了。明东说,瞅她那架势和城里面的人看电影上似的,连吃带看的,时不时还插个嘴。”
李木文身为老大,知道自己老娘当年就想生个闺女,后来到爹死也没达成这个心愿,现在有了孙女可不使劲宠咋的。就是每年写信,这信上关于蓁蓁的事就得占一半。
这边说了半天话,那边饭菜也做好了,家里之前有十来条鲫鱼,原本是留着给桂花下奶用的,如今也顾不上了,直接杀了拿酱炖了。刘秀兰来的时候拿来了家里刚杀的大公鸡,还把自己这个月买的猪肉也带来了。
里面唠了一个小时嗑,王素芬和刘秀兰妯娌两个也把饭做好了,酱焖鲫鱼、小鸡炖蘑菇、红烧肉炖土豆、酸菜炖粉条、白菜炒木耳,还有一盆大米饭。
人多菜也多,王素芬和刘秀兰把过来才用的大圆桌子支了起来,把菜摆上去,又把自家泡了人参的高粱酒坛子拿了上来。
一家人围着大圆桌坐了下来,连蓁蓁也乖巧地坐在王素芬怀里,李老太举起了小酒盅,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大儿子高兴的眼睛又红了:“木文回来了,这是咱家这些年最大的喜事,娘啥都不说了,咱先干一个。”
李木文“哎”了一声,举起酒盅一饮而尽:“还是咱家这块的酒好喝,劲儿足,娘你不知道我在南方,喝那个酒和喝水似的,总觉得没滋味。”
李老太夹了一块鸡肉放儿子碗里:“咱家这都是原浆,六十来度,你出去可不是喝不惯咋的。”
将碗里的鸡肉吃了,又夹了一筷子想了多年的酸菜炖粉条,李木文吃着吃着就掉下泪来,李老太连忙问道:“咋了儿子?是不是做的不是那个味啊?”
“不是,娘!”李木文将嘴里的菜咽了下去,抹了把脸:“一吃这酸菜我就知道是娘腌的,我就想起小时候,那时候咱时候咱家日子苦,冬天的时候娘腌了一缸酸菜,那就是咱一家的过冬菜。有一年家里没有米了,爹和娘出去想办法,我在家实在饿的受不了就从缸里捞了一颗酸菜连嚼带吞的吃了半颗。”
想起过去的日子,李老太也颇为感叹:“过去的日子确实苦,要不是你们打跑了日本鬼子,咱现在哪有这么好的日子过。”
“好在现在的日子好了,每个月能买上供应粮,家里还开了荒,饿不着肚子了。”李老太夹了一块红烧肉又放到李木文的碗里:“在部队吃得饱不饱?能不能吃上饭?”
“能,我们吃得挺好,娘你放心就行。”李木文将碗里的菜都吃了,见蓁蓁捧着一碗米饭,上面淋了红烧肉的汁,一口饭一口肉还不忘咬一口手里举着的鸡腿,顿时忍不住笑了:“这丫头年纪不大,倒是挺能吃。哎,娘,咱家这也有大米吃了?”
“那不是大哥你托人送回来的种子吗?高山稻米啥的?”李木森夹了一筷子酸菜扒进去半碗饭。
李老太在桌子底下踩了大儿子一脚,李木文立马笑道:“是啊,可是我这不没想到咱家真能种出来嘛。”
“能种,就是在山上长的好,我家地在在河边长的就不如山上的旺像。”李木森又吃了口米饭:“大米这玩意确实好吃,香,但是不如高粱产量高,也不抗饿。我觉得种点尝个鲜还行,正经当粮食吃还是高粱靠谱。”
李老太瞪了他一眼:“就你话多,我觉得这大米好,我年纪大了,爱吃口软和的,我家蓁蓁也吃不下去高粱米饭,她就爱吃这大米白面啥的。”
“是是是,娘说的对。”李木森连忙哄着老娘:“我这不也没说啥嘛,来来来,大哥好容易回来了,咱再干一个。”
蓁蓁埋头苦吃,连八卦都没空听了,这时候的鸡啊猪啊都是正经按照土方法养大的,再加上大铁锅一炖,别提多香了。前世的时候就是花钱买有机猪肉炖出来都没这个好吃。
在吃了大半个鸡腿,几块红烧肉和小半碗米饭后,小肚子终于塞的鼓鼓的了。把剩饭往明北前面一推,蓁蓁打了个嗝:“妈,我吃饱了。”
摸了摸蓁蓁鼓鼓的小肚子,王素芬笑道:“从早吃到晚嘴就不闲着。”
“能吃是福……嗝……气……嘛……嗝……”连着打了几个嗝,蓁蓁就捂着嘴不说话了,也不怪她嘴馋,家里虽然收了不少大米,但那也不是见天能吃上的,更别提配小鸡炖蘑菇、红烧肉这样的硬菜了。
吃完了饭,李老太和领着一家子在西屋说话,蓁蓁坚强的对抗着困意,坚决不去午睡,王素芬没法,只得抱起她哄着说:“乖,等睡了觉明天起来叫你爹杀猪吃。”
“杀猪?”蓁蓁睁大了眼睛:“咱家红烧肉?”
“恩。”王素芬把蓁蓁放炕上,抹了遍炕席铺上褥子,给蓁蓁脱了棉袄棉裤让她躺被窝里:“赶紧睡觉,睡醒了让你奶放收音机给你听。”
蓁蓁打出生以来都没遇到什么让人发愁的事,虽然一开始年景不好,但她的异能照样让全家饿不了肚子。于是蓁蓁除了睡觉时候照例出去探险以外,其他时候都是吃啊玩啊,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无忧无虑,但是没有文化娱乐生活还是太无聊了些。
看了眼柜子上的收音机,蓁蓁闭上了眼睛,决定先去瞧瞧即将被宰杀的红烧肉。
其实打蓁蓁开春和李老太去翻地起,就开启了蓁蓁真人上山挖宝的生活,在家里她也就和李明中说话的时候多些,随着红烧肉越长越胖,猪圈的味道越来越难闻,蓁蓁已经好几个月没去后院看看了。
意识离开身体,飘到猪圈旁,蓁蓁看着红烧肉一身厚厚的肥膘颇为感叹:“红烧肉啊!你可长的真肥啊!”
“哼哼……”红烧肉哼哧两口,继续低头拱地上的泥土,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第32章 32章
翌日一早,大雪停了,一家人吃了早饭以后,王素芬把前后院的几口大锅都烧上热水,李木文坐在院子里霍霍磨刀,母鸡们听到动静一个个都乖乖的蹲在窝里,只有红烧鸡块不甘寂寞地从鸡窝里跳了出来,在雪地里一蹦一摔地艰难的凑到了蓁蓁跟前:“准备炖鸡了吗?千万别把我和蘑菇整一起,我不爱那个味。”
蓁蓁低头伸手揪了揪红烧鸡块的大冠子:“整天别的鸡不吱声,咋就你话那么多呢。”
红烧鸡块一边躲又一边叫个不停:“我得每天说话才能坚定自己的理想信念,你瞅那些不吱声的,思想已经都消失了,基本上就是只鸡了。”
蓁蓁乐了:“合着你已经不是鸡了?”
“我是只有理想的鸡,和它们不一样。”红烧鸡块昂起脑袋:“我的目标是成为红烧鸡块,不加蘑菇不加土豆那种,纯粹的红烧我自己。”
蓁蓁扑哧一声就乐了:“行行行,我一定记住你的理想信念,赶紧回窝吧,要是冻病了传染了其他鸡我就把你和萝卜一起炖。”
红烧鸡块吓的浑身哆嗦,一边往窝里拼命地跑一边不忘回头问一句:“今天宰谁啊?”
“红烧肉!”蓁蓁回了一句。
“哎呀,那只怂猪啊。”红烧鸡块钻回了鸡窝里,还不甘寂寞的伸出了一只脑袋,准备围观下红烧肉被宰杀的模样。
蓁蓁晃悠悠地过去,把鸡窝的门关上,鸡窝上下左右都被厚实的乌拉草和了泥巴堵的严严实实的,再关上鸡窝门,红烧鸡块眼前除了一片黑旁的什么都看不见了。蓁蓁和红烧鸡块交流用的是意识,因此院子里忙活的家人谁也没察觉出异样。
烧好了水磨好了刀,李木森带着老婆孩子也来了,早就打好招呼的屠夫也挑着自己的家伙式来了。
人都来齐了,李木武拿着麻绳带着众人到后院去抓猪,可到开了小门进去,一个个都傻了眼,只见栅栏倒了,猪圈上撞出来一个大洞,红烧肉不知什么时候居然逃跑了。
屠夫看着七零八落倒在地上的栅栏目瞪口呆:“我杀了这么多年猪,还第一次看到有猪能从猪圈里跑出来的。”
李木武想着自己家三百多斤的大肥猪就这么没了心疼浑身的直哆嗦,好在昨天半夜雪就停了,红烧肉留下的脚印还清晰可见。扶了扶头上的帽子,李木武脸都绿了,回屋拿了猎枪就往外跑:“等我把它抓回来,非得把它炖了不可。”李木文和李木森见状连忙跟在后头,屠夫从担子里摸出了杀猪刀也跟着一起去了。
蓁蓁正坐在炕上吃松子呢,听见外面乱哄哄的,连忙打发李明中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李明中出去晃了一圈,一脸气愤地回来:“红烧肉离家出走了。”
听说红烧肉跑了,顿时把蓁蓁笑坏了:“没看出来了,红烧肉居然还有这心眼。”她穿上棉袄叫上李明中就往外跑,李老太正好进来,一把把蓁蓁抱了起来:“你干啥去?”
“看我爹抓红烧肉去啊。”蓁蓁一边说一边使劲往地下溜。
李老太捏了她一下屁股:“你快消停的吧,大冬天可没人带你往山上跑,再说那还有外人跟着呢。”
蓁蓁一听就蔫了,李老太这才把她放了下来:“在院子里玩就行,可不出院子。”
蓁蓁乖乖的答应了一声,带着李明中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红烧鸡块在鸡窝里听见蓁蓁的说话声,一个劲儿的要求蓁蓁放自己出来,蓁蓁被吵的没法,只得过去打开鸡窝。
红烧鸡块从里面蹦了出来,语气里带着满满的幸灾乐祸:“红烧肉跑啦?”
蓁蓁蹲在雪地旁边抓了一个雪球扔到红烧鸡块的脑袋上:“我之前咋没发现红烧肉胆子这么肥呢?昨天去看它的时候还傻乎乎的只知道吃呢。”
“可不是咋地,这红烧肉也太没有职业道德了,养了它一年,它居然跑了。”红烧鸡块的语气里满满的鄙视:“要是搁我,我可不跑。”
“你不怕被剁脖子啊?”蓁蓁歪头瞅了它一眼。
“那不能怕,我可是有理想信念的鸡,要不信你宰了我试试,我指定不跑。”红烧鸡块昂首挺胸的在蓁蓁面前晃悠,一个劲儿的表衷心。
“你可拉倒吧,赶紧回你窝里去,我去瞧瞧红烧肉咋样了。”蓁蓁回屋脱下外套躺在炕上,意识离体去找红烧肉的踪迹。
明南和明北养红烧肉的时候就是奔着吃大肥肉去的,因此一天三顿的给红烧肉熬猪食,野菜加上地瓜面、地瓜叶子之类的红烧肉一天能吃一桶,别人家养的猪二百多斤,可瞧着红烧肉的样子,三百来斤没问题。
红烧肉身子重力气大,撞开猪圈和栅栏以后黑灯瞎火的一气儿乱跑,居然让它找到了上山的路。李木武一行人顺着红烧肉的脚印追到了山根底下,看着被厚厚积雪覆盖的红松林,都有些打怵。
今年打冬天起,这雪就没怎么停过,这红松林里的积雪足有半米厚,从红烧肉蹚出来的痕迹就能看出来,人进去只怕要没过大腿根了。
不过话说回来,人走的艰难,猪只会跟更艰难,就这么深的雪只怕都能没了红烧肉的头,也不知它哪有那么大的能耐,居然敢一个猪上山。
有红烧肉蹚出来的道,一家人上山就方便多了,刚爬上去没两百米,就看到一头大肥猪躺在雪地里累的直哼哼。李木武见红烧肉累的都快没气了,连忙从怀里掏出麻绳给它捆了个结实,顺着雪地就拽了下来。
意识抽了回来,蓁蓁睁开眼睛,和李明中说了一句:“红烧肉找到了。”
李明中趴在自己的窝里,十分八卦地问蓁蓁:“咱爹揍它没?是不是上去先踹上两脚,然后甩它两个耳光?”
蓁蓁顿了一下,怀疑地看着李明中:“咋听着你很熟悉这套流程呢?”
“前天刚从前头院子老王家看了差不多的热闹,他儿子要和老李家的闺女定亲,可老王头年轻时候和老李头打过架,不乐意结亲,老王家的儿子就把老李家的闺女拐出去私奔。刚走到红卫所那就被老王头碰见了,一顿给揍回家了。我那天看着老王头一路走一路踹他儿子,可把我乐坏了,我一路跟着在他家屋里蹲着看了一下午,他儿子在家被揍的和咱家红烧肉一个模样。“李明中说的眉飞色舞的,满屋子都是它嗷嗷的叫声。
蓁蓁无语地看着它:“你能不能明白你是条狼狗,你的目标是征战森林,不是东家西家的看热闹。”
“我夏天时候不也上山撵过兔子嘛?”李明中十分不服气。
“那你看见黑瞎子的时候跑啥?”蓁蓁想起夏天在山上遇到黑瞎子,一家人就属李明中跑的最快,要不是她有异能黑瞎子不敢过来,否则上山的那群人都得被吃了。
“必须跑啊,我又打不过它。”李明中丝毫没觉得有啥不好意思:“要是被它吃了,你上哪儿找像我这么好的狗去?”
“要是你被吃了我就养条狼,怎么也比你能干。“蓁蓁朝它翻了个白眼。
李明中听了赶紧跑过来,前腿搭在炕沿上一脸谄媚地看着蓁蓁:“狼哪有我忠心呢,要不你躺下我给你按按背?老舒服了。”
话音刚落,院子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李明中嗖的一下就钻了出去,抢了个最前头的位置,一脸兴奋的看热闹。
蓁蓁坐在炕上无语地喊道:“李明中,你给我滚回来。”
李明中全然一副没有听见的样子,瞅着被按在长条凳子上的红烧肉直流口水。
蓁蓁在屋里扯着嗓子喊,李明中没进来,李老太倒是来了,她只当蓁蓁在屋里闷的慌了,连忙端来一盆化好的冻梨冻柿子给她吃。
“宝是不是闷了?”李老太把盆放到炕上,拿起毛巾擦了擦手:“奶给你放收音机听。”她走到柜子前,看着收音机上一排三个一模一样的按钮,又有些发懵:“怎么开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