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狂的劲儿还是没有过呐!
不去管他了,他干的多,多给他钱好了。
郑融说:“涨价之后,可能会来一个销量低潮期,你趁这个机会去学学车吧。”
也是,现在全依靠郑融开车进货。去普通的地方学车太浪费时间,还是找华哥吧,每个电话打过去都是求帮忙,真是不好意思~
电话接通,书勤不好意思的说:“华旦哥~”
正想再寒暄寒暄,结果华旦直接说:“有啥事儿?别绕啊,直说!”
咳咳咳!更不好意思了,书勤说:“华旦哥,我想学车,就是和书恩一样三天学会就拿驾照的那种……”
华旦说:“就这么点小事?”
书勤说:“对大象来说,搬根草是小事,可是小蚂蚁搬不动啊!”
华旦笑:“我让教官明天来找你。小蚂蚁最近在做什么?”
书勤说:“我和我郑融哥开了两个淘宝店,可挣钱了!”
“郑融?”
“我大舅的儿子!”
“哦,郑爷爷的孙子!”
“唯一的孙子!”
华旦笑:“你们都唯一,计划生育搞的你们都唯一,郑锦是唯一的孙女,郑融是唯一的孙子,书恩是唯一的外孙子,你是唯一的外孙女。”
哎?也是哎!书勤说:“别看我姥爷走的早,后人还挺全乎。”
华旦又笑,哈哈大笑,笑声都特别的孔武有力,转回话题:“淘宝店干什么的?”
书勤又将自己的“羊毛衫专卖店”和“衬衣专家”说了一通。华旦“哦哦哦”了几声,说:“我也去你店里下个单?支持支持。”
“不用,不用,我们店的衣服和你风格不搭。”华旦估计是从小军/队里混大的,离着他十里地都能感觉到杀气腾腾的阳刚之气。
“羊毛衫专卖店”和“衬衣专家”偏理工学院风,云起也穿着不合适,否则云起也是一个模特架子啊。但还是蚕丝混羊毛混羊绒的细支纱线手工制成的纯黑西服配云起。
蚕丝混羊毛混羊绒的细支纱线,太贵了,太占本钱,书勤现在不打算做那买卖。
书勤说:“华旦哥,不用您额外支持,我们店的生意挺好的,一天能出200多件,一件挣20多块钱,一天挣四五千呢!”
一天四五千,一个月,十几万,还不错吧?
华旦说:“哦。”
可能还是大象看小蚂蚁吧。
华旦说:“需要支持的时候,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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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就有人和书勤联系,说是教她开车的教官。
约了明天早上,见面一看,短发茬子,皮肤有些黑,一股悍匪的气质,不不不,一股军容堂堂的感觉,说叫杨威,是华团长派来的教官。
人家杨威虽然话少,但还算温柔,可书勤还是感觉军威浩荡,压的她不敢大喘气。
三个小时就学会了,但是华旦给杨威的任务是教两天。
书勤小心翼翼的和杨威搭话:“杨…杨威大哥,您是汽车兵啊?”
杨威说:“不是。”
这么简短的回复,结束了话题,又开始长长的沉默。
长长的沉默之后,杨威补了补:“也干过。”
接着又沉默了一个小时,杨威才接着前话,开始解释:“我干过一段时间汽车兵。我们团每个人必须会开车,不是小汽车,我们团的每个人必须会开那种既能载货又能载人的大车。这是一项基本技能,关键时刻,有可能挽救一场战争的局面。”
战争?本来现在是和平年代,战争是姥爷那代人的事。
杨威说:“就算没有战争,但是必须有对外作战的能力!”
噢噢噢,好像不是活在一个时代,又没有话题了。
过了好久,书勤才又找了一个话题:“杨威大哥,世界上海拔最高的一条线路,川藏线……”
杨威低沉的说:“我跑过。”
又没有声了。
又过了好久,杨威也觉得自己把话题掐断了,又解释:“西藏是一道政治线、国防线、生命线,我们要沿着川藏公路将物资送到西藏各个边防线上兵站和相隔甚远的军事基地。”
“川藏线危机四伏,侧旁是万丈深渊,随时可能会有巨大的石头从天而降,泥石流、雪崩、塌方随时而来,高寒缺氧,高原反应,疾病……”
“冬天更是死神随时降临,路面因为天气而变得滑轮,车祸频频。路边有几十年来死去的默默无闻的汽车兵们的墓地,还有河沟和山谷里汽车的残骸。”
“两千多公里的川藏线上,已有七百多名官兵在此长眠。“百步之内有险情,十里之内埋忠骨”…….”
书勤心头直跳,华旦哥叫跑过川藏线的大英雄来教她开车!屈才啊!
书勤说:“杨威大哥,我一定好好的练车,好好练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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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师出高徒。
川藏兵教出来的学生必是不一般,书勤拿到证,就主动请缨,要去羊毛衫加工厂基地进货,顺便再压一压价格,买的多都得给便宜点吧!
羊毛衫基地,一天比一天荒凉的感觉。
没有直接去进货,将奔驰还是停在第一家门店,偷工减料,少用纱线,毛衣稀的都露肉的那家。
进去一看,两个营业员,都趴在收银台,睡着了,书勤走进来可能脚步太轻,都没有吵醒她们。
书勤打眼看过去,一整个展厅,和第一次她来的时候,衣服还是一模一样的,都没有一个新款。再一摸,展台上一层灰,这是几天没有清扫了。
估计是没有客户来,就都懒散了,清扫给谁看?
经济危机啊…已经来了…
书勤悄悄的退出去,再来第二家,用晴纶装羊毛的那家,这家的营业员倒是站着的,还用画着黑黑眼线的圆眼睛瞥了一眼书勤,瞥完就继续嗑瓜子了。
边磕瓜子边和坐着的那个营业员唠嗑,大红嘴唇一张一合的: “咱老板真有意思,前几年生意好的时候,一年五十万包大学生当小三,现在没有钱了,竟然厚着脸皮跟小三去讨钱。”
坐着的营业员说:“一开始是五十万,后来那小三不是怀孕了嘛 ,生了个儿子,咱老板一高兴就给了她套别墅,写的是小三的名!”
站着的大红嘴说:“儿子个屁呀,造孽太多,有病的儿子!”
坐着的说:“那也是儿子啊,小三以给儿子治病为由,几天就要一回的钱,一张嘴就是几十万,听说都存了几千万了,比我们老板都有钱!”
大红嘴说:“小三就是小三啊,现在咱们老板都快破产了,进了小三包里的钱人家也不拿出来救他!”
坐着的说:“是啊,还是原配好,原配把房子卖了给咱们发工资。你说要是原配知道老板把钱都给小三,会不会气吐血?”
大红嘴:“知道了啊…现在夫妻同心打官司告小三呢!不知道能不能告的赢?能不能从小三那里拿回点钱来……”
没有人接待,倒是听了一段狗血的故事。书勤走出用晴纶掺假的店,这家老板,真是做生意不厚道,做人的也不厚道啊。
这种人,得躲远点!
顺着走到第三家店,就是款式贼老套贼老套的店,这家店里人可多了,老板正在给员工训话呢!
一个“地中海”头型的中老年男人,正挥着手,高喊:对公司忠诚、对领导忠诚是你在公司存在的保命线,没业绩没成果有忠诚你还能存在,没它了就算你再牛也p都不是。
原来这家强调的是对老板忠诚,所以款式这么老都没有人敢指出。批评领导,那还了得!
书勤刚推门,“地中海”发型的中老年男子就“咔”的停了演讲,挥舞的手也停在半空中,嘴巴张着,扒拉开营业员,冲了过来。
“地中海”冲着书勤伸出手:“你好,你好,买羊毛衫啊?”
终于有“顾客是上帝”的待遇了,书勤说:“我只是随便转转。”
“地中海”和颜悦色:“您随便看,随便看,看好的叫营业员给你拿一件,试试。咱家的羊毛衫就是版型好,一上身就知道。”
书勤看到店里有了新款,可,款式还是那么老!!!
书勤问:“您厂里没有毛衫的设计师吗?”
“地中海”满脸堆笑:“设计师就是我啊,我就是我们工厂的设计师啊。”
猜到老板比较□□,一切说了算,没有想到老板直接做设计。书勤说:“您不是老板吗?”
“地中海”自豪的说:“我又是老板,又是设计师,又是打版师,又管质量呀!小姑娘呀,我做羊毛衫的年头可比你年纪大啊,信不信?你有二十岁吧?二十刚出头?我做羊毛衫做了三十年了!”
越说越豪气万丈:“这么说吧,前几年,全国的人民都穿我的羊毛衫,全国的批发商都从我这里进货,谁来羊毛衫基地转一圈不还是来我家啊?”说着拿过一件来双手一撑,说:“看看!厚实不厚实?用料足不足?再撑都看不到肉!”
又扯根毛出来,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一点,用手一捻,都成灰了:“你看看,小姑娘,我用的100%全是羊毛,一点都没有掺假!咱做企业就讲究两个字:诚信!”
又将价格牌举到书勤眼前:“价格!低!”
还真的都挺好,就是款式太老!不好卖!否则“地中海”一个大老板也犯不着费这么大劲儿的推销了。
突然一个念头闪进来,书勤说:“老板,能不能这样,我自己出款式,您帮我加工?”
“地中海”挠剩下的头发:“来样加工啊?”
书勤点头:“对!来样加工!”
“地中海”看看满屋子的羊毛纱,都已经挂了好几个月了,现在市场怎么冷成这样!他想了想,说:“来样加工得走量啊,一件两件的我可不做!”
看来有戏,书勤说:“当然,先打一个样,好的话,几百件几千件的定。”
几千件?真是大生意啊!好久都没有来大生意了!“地中海”激动的血涌上头,脸通红:“没有问题,没有问题。”
书勤说:“价格……”
“地中海”说:“价格,我得根据款式算毛线量,才能报啊!”
也是!说的实在!书勤说:“您给我留个联系方式,我回去将款式给您发过来,您报个价,价格合适我就定货。”
“地中海”忙伸手从口袋里掏名片,朱卫红,“东方红羊毛衫公司”总经理。
“地中海”朱卫红伸手指着名片上的传真:“你回去给我发传真。”
她还没有买传真机!书勤说:“您有qq吗?qq联系比传真方便。”
“地中海”大手一挥,胸膛一挺:“我不玩那些个东西!”
您不与时俱进有什么好自豪的???
可这就是时代的滚滚浪潮吧,后浪总把前浪拍在沙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