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莺愣了一下，大脑迅速消化信息，身体却还没反应过来，眼睛一眨，几滴泪还是串成了串儿从脸颊滑了下去。
    “你好坏啊！你故意的！”
    小姑娘哪里想到秦衍还会使这样的坏，赶紧抬手擦眼泪。
    而秦衍看着她小小跳脚的模样，终于轻声笑了出来，用自己的指腹将她脸上的眼泪尽数揩去。
    “再陪你两天，待会乖乖吃早饭，知道吗？”
    小姑娘眼眶还红着，点点头，把人送到玄关，想亲又不敢凑上去亲，急得抓着人的衣袖不让走。最后还是秦衍看不下去，俯下身亲了亲她的小脸儿才得以被放行。
    其实她心里还是有点怕李阿姨看见秦衍从她卧室走出去，但好在李阿姨正在厨房忙，等秦衍关门离开才发现男主人走了，开始着手招呼林莺吃早饭。
    林莺吃过早饭就又回到二楼卧室学习去了，她一下四五天没去上课，以高中紧凑的教学来说已经落后了很多，她心里着急得很，在书桌前坐了一天，恨不得每个视频都开二倍速不说，到傍晚还是不得不给远在实高的师父发微信：司博，你现在有空吗，等你方便了能不能帮我看看这道题怎么写呀？
    那头司博刚从图书馆出来，去食堂的路上顺手就给林莺把题给解了，然后才问：你还好吗？请了一周假，病了吗？
    时间逐渐进入冬令时，外面天黑得也很快，司博打完饭在食堂坐下，天已经黑尽了，和那天夜里好像没什么区别。
    他想起那个男人走的时候，那时他还想着如果林莺需要他的帮助，他应该怎么样才能帮上她的忙。
    事实上那个男人一次也没有联系过他，但那天晚上将林莺堵在厕所的人，从主犯到从犯，全部都没有再出现在学校过，处理得又快又干净，就好像是在回应他那天的激将法，告诉他——没人需要你的帮助。
    但无所谓。
    司博本来也并不是为了争强斗狠，只是想着自己家底薄帮不上林莺，总得有人为她出头才好。
    林莺的回复过了一阵才来，应该是用他的方法算了一遍，又验算了一遍，理解透了才重新拿起手机：谢谢！我算出来了！你太厉害了！
    她打字也是真的慢，对方正在输入已经显示了好久，才终于出现一个白色气泡：
    嗯，我发烧了，昨天刚退，抱歉呀，忘记跟你说一声，害你担心了。
    司博等她回个消息，饭都吃完了，绕去超市买了瓶水，插上耳机给她拨了语音电话过去。
    “司博？”林莺大概是没想到司博会给她拨语音电话，接起来之后还愣愣的，“怎么啦？”
    “你打字太慢了。”司博很诚实地表达了对她打字速度的嫌弃，又话题一转：“所以你什么时候回学校来上课？”
    “嗯……可能还要过几天……”
    主要是林莺脸上的红还没消，看着怪吓人的，她自己也不好意思往外走。
    司博沉默片刻，大概是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又说：“那明天我把你们班的卷子给你送过去，你家在哪？”
    林莺愣了一下：“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你要是进度没跟上，到时候就不麻烦我了？”少年笑了一声，“你的学习成绩和我的利益已经息息相关了，林同学。”
    这话说的，林莺哪还有拒绝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