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再往前走一天路程就是与那国岛了!”
小田佑二郎指着前方,仔细地和自己身边的中华将军官员介绍:“与那国岛与硫球国相距不远,又与台湾相邻,岛上仅有八百多人,但是在古金繁次郎的统治下,民风彪悍,由于远离日本控制,所以日本国在这的影响非常小,有的时候政令在这根本无法起到任何作用,一直以来,这里都是让幕府将军头疼的地方。”
张全点了点头,也没有说什么,什么与那国岛,这些名字在自己听起来如此陌生,天色已经暗淡下来,小田佑二郎小心说道:
“将军,此次硫球国未来朝贡天朝,我们既然路过这里,天色快黑,何不就在硫球登陆,一来可以休息一晚,二来也可以兴师问罪。”
“陛下曾经说过硫球国对我中华素来坚贞,此次不来朝贡想来别有原因,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何不去看一个究竟?”王晓冬在那仔细记录下了一日行程,抬头说道。
张全想了一会,答应下来,当时船队缓缓向硫球国方向开进,到了天黑时分已然靠岸。
这硫球国也是奇怪,如此规模船队靠岸,别说无人前来询问,就是等到兵卒登陆之后,居然在附近再没看到半个人影。
“硫球国国少人稀,唯一强盛时期是尚真王在位时期。”小田佑二郎对硫球国甚是熟悉,摇头晃脑说道:
“尚真王继位以后,先是平定八重山群岛的远弥计赤蜂之乱;大明朝嘉靖元年又平定与那国岛鬼虎之乱。次后尚清王率军北伐,攻取奄美群岛。琉球王国终于将势力扩张到整个琉球列岛,确定了北起喜界岛、奄美大岛,南至宫古、八重山群岛的疆界,即所谓三省并三十六岛,这也是硫球唯一值得自豪时代。”
“可惜,硫球国虽然臣服于我中华,却因为萨摩藩入侵,被迫再向萨摩蕃和幕府朝贡。”王晓冬鼻子里冷冷哼了一声,语气之中不无嘲讽:
“明朝万历三十七年,日本江户幕府萨摩藩藩主岛津家久派遣桦山久高为总大将,平田增宗为副大将,率兵三千人、船一百余只入侵琉球,尚宁王令马良弼率精兵千余人前往北山重镇今归仁城,增援北山监守向克祉。四月萨摩藩军兵临首里城下,尚宁王下令各地琉军退保首里城,萨军趁机占领那霸港。尚宁王见守城无望,遣摄政尚宏、三司官向里瑞赴萨军投降,并设宴请罪。萨军立马良弼、毛继祖为傀儡,管理首里城;同时俘虏琉球王尚宁王和王子、官员一百余人撤兵回国。随后,尚宁王被带往日本骏河国面见德川家康。尚宁王君臣在鹿儿岛被迫与萨摩签订《掟十五条》,才被释放归国。”
小田佑二郎大是尴尬,未料这位中华官员对硫球国历史如此熟悉,张全和邢少强、彭霸天相视而笑,这位王晓冬王大人可是负责编纂“中华文明大史”的,这周边国家一切岂有不了如指掌的道理?
王晓冬却是书生气十足,也不管小田佑二郎尴尬:
“萨摩藩入侵硫球国借口有三,一是江户幕府遣返了漂流到日本境内的琉球进贡船,但琉球拒绝向日本遣使谢恩;二是琉球攻击明朝商人赴日贸易的船只,实际上是海盗所为,阻挠日本与明朝间的贸易;三,琉球没有负担丰臣秀吉入侵朝鲜时的兵费,而是由萨摩藩代为垫付,但琉球不予偿还。
这三条理由何其荒谬?萨摩藩入侵琉球,该藩派遣官员,测量分配田地,划清国界,制定赋税,强迫琉球割让奄美群岛,要挟琉球向萨摩进贡,琉球政府还要被迫授予萨摩所派人员官品职位。琉球国内的亲明派在战后全部被罢免官职,三司官郑迥被萨摩藩斩首,向里瑞则被萨摩扣作人质,由亲日的毛凤仪、毛凤朝取代其三司官职务。尚宁王之后,琉球在被萨摩所占岛屿建立馆舍,两国同时派官员管理来往贸易和收税。此后琉球王国就沦为萨摩藩的傀儡政权。此后萨摩藩又强行割占琉球北部奄美诸岛。
琉球王曾遣使臣到清朝请求册封,满清顺治帝封尚质王为琉球王,琉球国表面上只是成为清王朝的藩属,但实际上也对萨摩藩称臣。琉球与清朝继续朝贡贸易,却被实际宗主萨摩藩剥削一次。该藩也是幕府宣布锁国以后,唯一能以此变相方式获得国际贸易收入的私藩。
小田,硫球本是我中华属国,却被日本强行占领,明里侍奉中华为主,暗里却被迫向萨摩蕃进贡,我说的对还是不对那?”
“对,对。”小田佑二郎连连点头,一时又找不到好的借口为日本推托:“那些都是萨摩蕃背着日本做出来的事情,其实和日本并无多大关联。”
邢少强笑着拍了一下王晓冬:“王兄,不用再说了,既然已经来到硫球,正可以去岛上看上一看,要说我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进入中华以外土地,心里好奇的很,走,走,陪着我到处走走看看去!”
要说这么多人里,对日本最没有好感的就是王晓冬,据说当日王晓冬祖辈,曾经有人在倭寇入侵之时丧生,或许到了现在,王晓冬心里这一口气依旧无法咽下。
吩咐水军将领看管船只,安扎营寨,带了百来名护卫朝前走去,岸边十数里处再也看不到半个人影,走了足有一个多时辰,才隐隐约约在前面依稀看到一个村庄。
张全派人前去察看,又等了有小半个时辰,探子回报前面是个只住着百十来户人家村子,好像还有军队驻守。
张全不以为意,正想再派人联络,却看王晓冬制止了张全举动,慨然说道:“此处乃是中华属国,硫球国自从为萨摩蕃侵占以后,再无一个士兵,我料那些驻扎着的必然是萨摩蕃人,张将军何必再行联络,只管大摇大摆进去即可!”
对于王晓冬这个读书人,张全还是非常尊敬的,当下依了王晓冬的意见,以二十士兵为前驱慢慢朝着那个村落走去。
朝前走了没有几步,忽然传来唧里瓜拉一阵鸟语,几人都把目光投向小田佑二郎,小田佑二郎赶紧说道:“将军,那是让咱们立刻停止前进。”
张全笑了一下:“告诉他们我们是中华天朝来的。”
谁想到还没有等小田佑二郎开口,黑色里已经“轰轰”发出几声响声,最前面的一个士兵痛苦的哼了一声,捂着大腿跌倒在了地上。
张全顿时勃然大怒:“给我打这帮狗日的!”
枪声瞬间大作,百多名中国士兵的火枪很快压制住了对面,不断的有惨呼声传来,过了不多一会,对面很快又再度传来听不懂的鸟语。
“对面在那说不要打了,说他们是萨摩蕃的士兵!”
小田佑二郎的话却一点也没有让张全住手的意思,反而下令士兵加大攻击力度,如此一来对面顿时乱成一团,谁想到过了一会,就看到几个挥动着长刀的人冲了出来,嘴里狂呼小叫,疯了一般的朝着这里冲了过来,张全倒是怔了一下,还没有等自己下令,手下士兵已经用手里火枪轰轰的打倒了这几个人,这么一来很快战场变得安静下来。
张全没有明白,这些拿着刀冲上来的人是什么意思,火枪轰击之下,如此冲锋岂有幸存道理?
沉静了没有多少时候,就看到对面晃动着一块白色的布,眼看中国军队不再射击,十多个人一齐走了出来。
检查了下战场,这股敌人一共二十八个人,被打死了十一个,伤了七个,让小田佑二郎问了一下,这些却原来都是驻扎在硫球国的日本士兵。
再仔细追问下去,原来这伙日本萨摩藩的士兵,抓获到了几个犯人,准备押解到奄美去,看着天色已晚,想着在这村子里安扎一晚,到了天亮再行启程,谁想到却遇到了煞星。
领头的那个日本人名叫犬也毅,肚子上中了火枪,伤势颇为沉重,张全想了一下,这人留着有用,让日本降兵抬了,又派了十名士兵押解这这伙俘虏去船只停泊之地。
对那些被萨摩藩人抓获的犯人大起兴趣,进了村子,里面的硫球人一个一个都躲在屋子之中,再没有半个敢出来的。
好容易摸着找到了关押犯人的地方,却看到押解出来的犯人总共两个,年纪也不会超过三十岁,在那不断挣扎,大声在那咒骂什么,小田佑二郎赶紧翻译道:
“他们说的是既然被你们抓到了,要杀就杀,他日就算化成厉鬼,也必然会找你们索命!”
眼看这两个囚犯居然如此硬气,张全大起好感,没想到那两个犯人忽然一齐停住骂声,愣愣看着对面士兵,只怕这两个囚犯也已经发现,面前将士穿戴和抓获自己的萨摩蕃人大不相同。
“你们,你们是.......”
听到领头年纪稍长一些的囚犯疑惑问话,张全微微笑了一下:“我们是中华联合帝国的军队,也就是你们嘴里说的中华天朝!”
两个囚犯在那看了半天,忽然一齐跪倒在了地上,两人一齐放声大哭,领头那人边哭边道:“硫球外臣郑风、向墨,自从硫球为倭人占据,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光复国家,再归天朝,奈何举动不慎,为倭人所擒,本来抱着必死之心,谁想竟得天朝大军相救,我等感恩戴德,叩谢天朝活命之恩,此生必属天朝!”
说着两人“咚咚”磕头不止,张全搀扶起了两人,仔细追问之下,才知道这两个人居然一个是郑迥后人,一个是向里瑞后人,郑、向二人具是当年硫球国内的主战大臣,也就是所谓的亲明派。
自从先祖为倭人杀害之后,郑、向两家东躲西藏,内心对倭人愤恨不已,一心只想着光复硫球,使硫球从此再不受倭人压迫,洗雪先祖仇恨,不过本身实力单薄,哪里能够成功?到了后来人丁单薄,传到郑风这一代,居然两家就剩下了这么两人。
眼看使硫球摆脱倭人统治,洗雪先人仇恨之路离自己越来越远,整风和向墨二人孤注一掷,鼓动数百硫球人起事,可惜这些硫球人不习武事已久,哪里会是倭人对手?不过几天时间已被倭人镇压,郑、向二人侥幸逃脱,竭力躲藏之下,却终究还是为倭人擒获。
中国一众将领官员听了叹息不止,王晓冬叹着气说道:“尔等本是蛮夷之人,却能不屈从于倭人淫威,忠心耿耿恢复硫球,两百多年矢志不渝,可叹可嘉,这份精神也算难得。只是两百年来,却又为何不遣使中华可,以求中华相助?”
郑风泪流不止:“天使有所不知,起初我等只顾躲藏,避免倭人毒手,次后安顿下来,遣人回到中原,才知道大明已亡,中原换成清朝为帝,使者几番恳求中原皇帝发兵,却始终不得任何音讯,因此我等也便死了这份心,却不知天使由何而来?”
“如今中原再度易主!”王晓冬把中华大地最近一段时候发生的事情拣要点说了一会,这两个硫球人这才恍然大悟,再度面朝中原方面,磕了三个响头,以示硫球人臣服之心。
等到起身,郑风说道:“天使既然统领大军来此,何不驱逐倭人,营救国王,以恢复硫球昔日景象?”
张全在那怔了一下,自己此次护送小田佑二郎前往日本,本是另外肩负重任,硫球纯属意外,不想郑风却提出这个要求,着实让人有些为难。
王晓冬却慷慨激昂说道:“张将军,此正道也,硫球本是中华属国,为倭人窃据,今我忠勇壮士来此,何必犹豫?倭人必无防备,正是我等克成大功之机!”
这位大文人说的容易,自己连着水军统共只带了八百人而已,能成功固然是好,可万一失手的话岂不对大帅大计造成严重破坏?张全在那想了一会,还是有些迟疑。
就听郑风说道:“天使,倭人在我硫球,奄美一带屯驻两千士卒,其余地方不过千人左右,而又主要集中在首里,此去一天路程可以到达,郑风在此叩拜,请天使无论如何助我驱逐倭寇!”
张全目光不经意间落到了小田佑二郎身上,就看到这个日本人目光闪动不定,张全很快会意,这个日本人也在那看着自己这个统兵将军敢不敢打。
张全再无犹豫,厉声而道:“硫球者,天朝属国也,倭人妄自窃据,隔断硫球中华通路,人神共愤,今日我既然已经来此,必然消除硫球倭人!”
“等等,老张。”邢少强把张全拉到一边,悄悄说道:“还是仔细考虑一下的好,我等兵不过八百而已,即便能够恢复首里,但奄美等处尚有倭人两千,一旦得知首里被我收复,倭人岂肯善罢甘休?就算能够打退奄美倭人,萨摩藩之倭人又会领兵前来,如此反复争夺,我等必然被陷于硫球,陛下计划何时能够完成?”
“老邢,我已经有了计较。”张全不是不知道邢少强担忧,低声在邢少强耳边说了一会,邢少强频频点头,展颜而笑:
“原来你早就有了准备,如此也好,一是可以恢复硫球,二是可以给咱们那些属国信心,三也是给小田佑二郎信心。万一失败,这份责任你我一起承担也就是了!”
小田佑二郎见这两个天朝官员在那低声说话,心里矛盾。
萨摩藩此次得罪天朝,被天朝用兵,本来也不关自己的事,萨摩藩素来不服管教,被这些天朝之军教训一下,或许对坂本君未来大计有所帮助也不一定。
可再想到终究都是日本人,这么一来好像也等于是在那里抽自己耳光。
张全哪里会管小田佑二郎在那说些什么,当下派人回去,征调士卒来此与自己会合,只留下二百人看守船只。
又仔细询问首里情况,调兵遣将,张全那些部下也本都是些好事之徒,在海上呆的久了,一个一个都腰酸背疼的,此刻听到有仗打了,居然人人都比张全还要兴奋。
村子里的硫球人,听到是中华天朝大军来了,恐惧之心消除,逐渐都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一个个围住中国士兵官员,在那不停哭诉什么。
张全在那商定用兵计划,却看王晓冬把那些硫球人召集起来,自己找了个高处站了上去,大声说道:
“你等皆是天朝子民,本该顺化天朝,为何倭人一到,胆战心惊如此?今我天朝数万大军到此,必然帮助你们驱逐倭人,一雪前耻!
顺我天朝者则昌,逆我天朝者则亡,萨摩藩倭人暴虐无道,荼毒硫球,尔等何不振奋民心,跟随我等杀贼,恢复硫球之威!”
张全看着在那慷慨陈词的王晓冬,忽然明白皇帝陛下为什么要把这人一起派往日本了,这人虽然是个读书人,可却是个天朝至上之人。
加上这人肚子里有文化,善于鼓动,硫球不过是其小试身手而已,等到将来到了日本,就凭这个人的这番本事,没准能到起到天大作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a href="http://" target="_blank"></a>,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