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仔细地听着苏辙的话,面前已经出现了一个百舸争流,繁华无比的商业中心形象。
远洋集团被分割成两个集团,一南一北,北方沿袭原来远洋集团的基础,而南方则是新开创一个新局面,但这个新的局面发展起来之后,绝不会亚于北方集团。
因为原本的福建一代的海贸,将会被琉球给承袭下来,加上琉球群岛覆盖的地方是东南亚一代的国家,这些国家物产丰富,而且人口众多,这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市场。
一旦琉球正式确立起地位来,将会真正成为南海上最璀璨的一颗明珠。
而且,这里面的还有深意,琉球不仅是取代了福建广南东路的海贸地位,关键是,琉球不仅可以成为宋朝海商迁徙的目的地,而且可以实际上形成对宋朝的包围。
果然苏辙说道:“宋朝海商若是想要继续生存下去,他们就得加入我们,如果不加入我们,他们就只能放弃掉海贸了,对于这些海贸家族来说,这绝对是撕心裂肺的痛苦。
咱们建立一个琉球商业中心,正好可以接受从宋朝国内逃亡出来的宋商,没有了宋商,繁华的江南,也将逐渐的凋零,以江南富庶为支撑的宋朝,也将面临无税可收的局面,没有税收的宋朝,不值得一提,咱们收复故地,也就不费吹灰之力了。
以上就是中书省给出的意见,大家觉得有什么可以调整的地方没有?”
因为远洋集团要一分为二,首当其冲的就是掌管远洋集团的杨清,杨清赶紧表态:“我这边完全没有问题,我完全支持朝廷的决定,而且,因为年岁已高,也受不得海上的风浪了,陛下,我想请辞,让年轻人去担任重负。”
欧阳辩看了杨清一眼笑道:“杨总只是有意见了?”
杨清被吓得心脏都漏了一停,扑通一声就跪下了:“陛下,陛下,老奴怎敢有这个念头,老奴是真的觉得年岁已高,最近已经渐渐受不得海风了!陛下,老奴可不敢欺瞒陛下!”
欧阳辩站了起来,亲手将杨清扶了起来,还帮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杨总,你是跟着我许多年的老人了,是我孟浪了,我不该与你开这等玩笑……”
欧阳辩想了想道:“……你真心想告老?”
杨清果断地点头:“是的陛下,老奴真想告老,也不想去外面漂泊了,老奴就想在汴京好好地享受,还请陛下恩准。”
欧阳辩看向苏辙章惇。
苏辙赶紧劝道:“陛下,杨总都这个年纪了,您还想压榨他,不太合适吧,不如就让他在汴京好好享受这大好的繁华好了。”
章惇也笑道:“老杨看起来是真想养老了,陛下就成全他吧。”
欧阳辩不由得笑道:“这是要让我担亏待功臣的罪名啊,老杨,你想留在汴京,也不需要告老,咱们现在需要人的地方多了,卢尚书,户部那边的商业部是不是还少了个带头的?”
卢秉赶紧道:“确实如此,杨老总纵横四海,生意做遍列国,在商业上少有人能够媲美,如果有杨老总能够过来商务部,那是商务部的荣幸!”
欧阳辩笑着对杨清道:“商务部隶属于户部,主管国内外贸易和国际经济合作的部门,包括并不限于以下的职能。
商务部负责国内外贸易和国际经济合作的发展战略、政策,起草国内外贸易、外商投资、对外援助、对外投资和对外经济合作的法律法规草案及制定部门规章;
推进流通产业结构调整,指导流通企业改革、商贸服务业和社区商业发展,提出促进商贸中小企业发展的政策建。
拟订国内贸易发展规划,促进城乡市场发展,研究提出引导国内外资金投向市场体系建设的政策,指导大宗产品批发市场规划和城市商业网点规划、商业体系建设工作,推进农村市场体系建设,组织实施农村现代流通网络工程等等,这是个非常重要的部门。
咱们大夏已经提出一切以经济为中心,所以,这个部门将是接下来最为重要的部门之一,老杨你是商业巨子,去商务部正好发挥你的才华以及你的人脉,你觉得如何?”
杨清这下子是真的欢喜得快要跳了起来,虽然商务部只是朝廷的三级部门,是尚书省下户部的子部门,但商业究竟有多重要,杨清自然心知肚明,看欧阳辩对商业的重视,自然知道以后这个部门会有多炙手可热!
问题的关键在于,他一直担心的问题也就被欧阳辩轻轻放过了。
此次他带杨振进京,实际上是想想欧阳辩请罪的,适时将杨振给扔出去顶罪,杨家人才有可能活下来。
杨振愚蠢,但他杨清怎么可能不懂,杨振不仅撺戳他造反,在远洋集团也颇撒播了一些言论,以欧阳辩对于远洋集团的掌控,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消息呢。
这一次还是欧阳辩召唤他们进京,如果仅仅是组织架构的调整,只需要一道手令,然后一个官员,就可以做到一切,又何必千里迢迢将他们召唤回来,难道还是欧阳辩想念他这个糟老头子不是?
章惇笑眯眯地看着欣喜若狂又一副感激涕零的杨清,心下也是赞叹欧阳辩的仁慈,杨振干得那些事情章惇知道,欧阳辩更不可能不知道。
章惇是提议将杨家拿下的,但是欧阳辩却没有下这个指令,只是用了一种更加温和的方式来处理,面对章惇的不解,欧阳辩如是说道。
“刘邦能够忍韩信,我难道不如刘邦?
老杨这个人有点花花肠子,但谁有没有一点私心呢,这些年他孤悬海外,还一直帮我守着这份基业,虽然杨振一直散播一些言论,但杨清终究还是没有做多余的事情,这一点功劳还是要给的。
他若是知趣,咱们便给他一次机会,他若是冥顽不灵,到时候再做处置也不迟,我欧阳辩的手段,也不是哪个人都能够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