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过后,天气便热了起来,一场预谋了许久的龙舟水荡涤天地,似乎将冬季春季以来的灰尘全都给洗了个干干净净。
汴京人挂上了艾草,在午时左右痛痛快快的冲了一个午时浴,寓意着冲洗掉霉运以及疾病,可以迎接接下来的盛夏了。
但首先迎接回来的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王韶元帅攻破辽国中京大定府,逼得辽国皇帝将行在往北迁移,而海军的狄骧将军,则是大破辽东,大军已经抵达辽阳府城下!
其实仗打到了这个份上,已经算是追亡逐北了。
大定府远在长城之外,放在汉朝时候,这个区域也是汉朝控制的极限了,而再往外扩,那得是到了唐朝的时候了。
如此盛况,怎么不让汉人欢呼雀跃?
一时间,汴京城陷入了狂欢之中。
自从大夏进入汴京,除了一开始汴京城里的宋人有了一种亡国的悲哀感觉,但随后而来的改变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
经济在蓬勃的发展、律法变得完善起来、吏治变得清明起来、官府的行政效率在快速地提升、官员的变得亲民、百姓手中的钱财在变多、市面上的物资变得丰富起来……
这些是内部的变化。
而在外面的变化,辽国三十万入侵河北,让汴京城人民再次慌乱不堪,大夏虽然还是汴京城人口中的西夏,但大夏国从皇帝到大臣,从制度到内核,全部已经是完完全全的汉人国度。
辽国可不同,辽国是异族,那是宋人咬牙切齿又惊惧的对象,辽国南下,若是这亲善的大夏抵挡不住,扔下他们退回宁夏去,到时候他们这些宋人就得经手契丹人的蹂躏了。
契丹人可不是大夏国,他们可是会烧杀抢掠的,每年汴京打草谷的惨状,他们可都是听说过的。
以前大宋朝面对契丹,那可是被打得好惨的,澶渊之盟在大宋人看来,那就是天大的耻辱,可也不得不承认契丹人着实很强。
现在契丹人打来了,大夏虽然打跑了大宋,但能不能打过契丹,那还真的是不好说。
在这个时候,留在汴京城的原来的宋人,终于有了与大夏休戚与共的感觉了。
但是令他们吃惊的是,大夏的元帅王韶带领的军队,不仅抵挡住了辽国的军队,甚至将这三十万入侵的军队全部都给歼灭了!
如果仅仅是如此,也算是大夏的煌煌国威了,但王韶元帅不满足与此,主动向水长城踏出第一步,这一步踏出去,不仅收回了燕云十六州,还继续北上,打下了大定府,而海军狄骧将军,则是向东打下辽阳府,控制了东北!
这等武功,如果不论南方的宋朝,光是在北方地区的占领地,已经比得上大汉朝了!
如果,仅仅是一种可能性啊,如果大夏朝稳住这种局面,然后在某一年南下灭掉宋朝,那么大夏朝就算是真正统一了中国!
而且以大夏朝皇帝欧阳辩治国理政的本事,大夏朝或许会成为能够比拟汉唐的中央王朝!
这令所有的人都感觉到心脏漏了一停。
这不比那大怂要香太多了?
对于大多数国民来说,宋朝其实并没有那么美好,感觉宋朝美好的更多的是读书人,因为赵家人依仗读书人,所以对于读书人是优待的,但对于其余的人来说,并没有显得那么美好。
这种感觉是通过对比而来的。
大夏朝入主汴京之后,种种政策无不体现了一切为了人民的主旨。
朝廷对官府进行改造,尤其是将府衙的各种职能进行细化,形成各种面对民众的职能部门,而这些职能部门是更加亲民的,规章制度都是以便民为主旨。
汴京人民明显能够感受到这种变化,在职能部门细化之后,他们无论是日常生活的户籍管理、房屋租售、财产变更、婚嫁诉讼等等这些事情,都能够得到详细快速地处理。
想比起宋朝时候,即便是被称为包青天执政的时候,民众依然尽量不沾染官府就不沾染,因为风险大不说,关键是还门难进话难听。
收入方面,宋朝的汴京是繁荣,但那繁荣与普通的民众也没有太大的关系,他们虽然也是辛苦的工作,甚至连工作的机会都没有,一旦有了灾年,就会成为流民难民,而在这大夏朝,工作机会多不说,关键是他们工作能够攒下钱。
攒下钱这是非常重要的,能够攒下钱,就意味着他们能够抵抗灾年带来的影响,而在平常时候,也敢消费了,市面上的东西又精美又便宜,生活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变得美好起来。
这不比大宋要香得多么?
人民的眼睛总是能够看出不同的东西来的。
大夏朝是一个无论对内还是对外,都有非常出色表现的朝廷,这样的朝廷,与大宋朝廷相比,明显是更加优秀的。
所以,这个选择并不难。
于是,民众真心诚意的为大夏欢呼。
在这种情况下,人们对朝廷提出的政治协商会议,则是更加的热心起来。
如果,大夏朝能够长治久安下去,那么,一个字面上的政治协商会议的代表身份,那可是意味着不寻常的地位。
读书人自然不用多说,一向都是主角,农民则是被地主所代表,大多数时候其实也是读书人,但商人可不一样,商人里面也有读书人,但一旦进了商人的行列,就只能是商人,虽然宋朝对于从商这事并没有如同前面朝代那般轻视,但有些界限是始终存在的。
对于跨界的读书人商人来说问题不大,但对于自身是商人的人来说,那就是真正的限制。
现如今他们就有一个逆天改命的机会。
这个机会就是挤进这个所谓的政治协商会议。
商人们对于朝廷做出的承诺是相信的,因为商人也有在这大夏朝廷中担任要职的。
比如大夏央行行长陆采薇,比如户部商业部的杨清,比如工部侍郎姜汝成等等。
这些人之前可都是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