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玩的很开心吗?太宰治放下手中正在做的事情, 笑着看向了他。
嗯,很有趣。小时绪想起来今天的经历, 弯起了眼睛。
他和鹤丸国永演了一出审神者不幸变小的剧目,唯一知道剧本的烛台切光忠被迫保持了沉默, 甚至看着被耍的同僚们,终于理解了一点鹤先生的乐趣了。
根据这几天的相处,时绪从不同的人口中也获得了十年后的那个他的大概形象, 他模仿起来也像模像样的。
虽然在他最后告诉他们时, 那个长头发的近侍说他一早就知道他不是那个人了, 可是他没有说出来。
毕竟这样的恶趣味让人很难确认, 简直就是他本人。和泉守兼定是这样描述的。
小时绪对此不做评价,又找到了其他的乐趣, 甚至还在大家都不注意的时候, 去了一趟合战场。
在发现真的只有六岁的审神者幼崽去了战场之后, 所有人都惊出了一身冷汗。等他们到达战场的时候, 那孩子十分大佬的坐在一块岩石上,前方站着一位蓝色的枪兵。
你们日常就是打这种东西啊。小时绪看了看已经不剩下什么的地面, 说道, 还挺有意思的。
只坐在后面的人可没资格说这话。库丘林收起了长'枪,说道。
不过最后他还是代替十年后的他处理了一些工作, 他的识字工程初有成效, 汉字不多的话基本还是能勉强拼出来的。最上面的就是刚刚下发的前一年的表彰, 从形式上大概可以认出来是发给他们的奖状。
这种正式的东西就是全部用的汉字,小时绪装模作样地看了一会儿,只看懂了上面的阿拉伯数字「6」。
是第六名吗?他点了点头,虚心向坐在旁边的压切长谷部求教,为什么不是第一,因为「6」这个数字特别吉利吗?
那一天,本丸的刀剑男士们重新想起了被审神者支配的恐惧。
太宰治还没有仔细问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听见外面的门被敲响了。小时绪心情很好地主动说道,我去开。
打开门之后,手中提着食盒的红发少年看着他,表情逐渐变得奇怪起来,时绪?
卫宫士郎接受起这件事还是挺快的,他的接受能力一向很强,不过看着好友变成十年前的样子还是稍微有些。
虽然那天时绪离开已经跟他报备过了,可一连几天都没能打通电话的事还是让他有些惦记。正好今天他给柳洞一成他们送了炸鸡块,回来想起了自己的小伙伴,又重新起灶给时绪送来了。
时绪一开始还不理解自己怎么会和卫宫士郎交朋友,在吃了第一口后,觉得这个朋友他交定了。
就连太宰治也感叹时绪能交到卫宫士郎这个朋友真是占了大便宜了。并且举出了织田作之助的例子,像是他的朋友就只会带他去吃超辣咖喱。
简直太惨了。
*
时绪对于少年太宰治有着超出寻常的耐心,基本上是有求必应。不过他也说不清楚,明明身为年长的那一个,他却一直有种被太宰治迁就的感觉。
即使是在他教了太宰治很多东西后,他仍然没有什么年长者的实感。太宰治学的太快了是一回事,另一方面,他觉得自己一直叫少年「太宰先生」有些不合适。
要叫我的名字吗?也可以哦。太宰治笑眯眯地看着他,将手中的书放下,跑到时绪身边坐了下来。
治不,有些奇怪。时绪刚叫了一声,就感觉很别扭,摆手拒绝了这个提议。
我还觉得不错呢,你要不要多叫几次习惯一下?太宰治提议道。
但是我已经叫了很多年改不过来了时绪叹了口气,看着身边的小少年,我想到了,从你这边改口如何?
从我这边改口,叫你先生吗?太宰治有些不情愿,听起来好疏远。
不是这样的。时绪笑眯眯地看着他,有些殷切地说道,叫哥哥吧?
你还真是执着啊。太宰治笑了起来,仍然是拒绝了他,不可能,别的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这个想都不要想。
之前又不是没叫过。时绪叹了口气,忽然他感觉有些不对劲,他的身体有些飘忽,太宰先生
你的身体变透明了?太宰治愣了愣,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问道,你要回去了吗?
应该是吧。时绪也看向了自己的手,他的身边逐渐出现了薄薄的烟雾。
他没想到时间居然过得这么快,来不及多想,他向前了一步抱住了面前的小少年,还没说什么,就被对方抢白了:
如果说谢谢的话,还是算了吧。都要离开了,说点我喜欢听的话。
时绪笑了起来,对着那位少年说道,一会再见了,治。
一阵粉红色的烟雾包裹住了那个人,太宰治感觉自己的手中一空,什么都不见了。在不远处,站着绿眼睛的幼崽,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时绪感觉整个人在不停的下坠,身周是五彩缤纷的时间乱流,仿佛没有终点。等到终于停下来的时候,他落在了一个人的怀里。
熟悉的味道让他立刻安心下来,小声地叹息了一声。
鸢色眼睛的青年温柔地看着他,时绪却稍微有些心虚。这次完全是说走就走的旅行,完全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而且他也知道太宰治最近每天都会来他家里报道,他还是没有对他说就直接走了。
终于肯回来了?太宰治低下头,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笑着问道。
时绪眨了眨眼,解释道,这次是意外。
意外啊太宰治拖着长声,不太信任地重复了一遍他的话,说起来,你回来之前是在哪里?
和十年前的太宰先生在一起。时绪想了想该怎样描述对方,这个话题他觉得太宰治总该放心些了。
没想到对方反而更不高兴了,说道,十年前的我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就这么放心把自己扔在哪里了?
十年前的太宰先生明明很好时绪说了一半,看到太宰治的表情,还是决定转移话题,他四处看了看,这里好像只有太宰治一个人。
这对如今的他家来说不太寻常,原先一直是独居的状态,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在他家的人越来越多了。
今天好安静,只有太宰先生一个人啊中也先生也不在吗?
接着就被封住了嘴,呼吸缓缓地交融在一起,剩下的话语被尽数吞下。室内的温度急剧地上升,时绪觉得大脑有些缺氧,被按倒在沙发上时甚至不自觉地揽住了对方的脖子。
随着并不明显的衣物摩擦的声音,炽热的呼吸落在了他的皮肤上,随着移动不自觉地颤栗。
治时绪还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叫了出来。
原本是拿来哄年幼的太宰治的名字,现在哄这个年长的好像也挺有用。
太宰治愣住了,他的眼神微微闪烁,不太确定地问了一句,你叫我什么?
时绪也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熟悉,出于不知道什么样的坏心眼,他对太宰治露出了一个笑容,重新改口,叫了一声,哥哥?
※※※※※※※※※※※※※※※※※※※※
太宰治:我好了。
*
(9/18)
今天这个数太适合约分了!我简直是数学天才!
第90章 第九十次逃跑
太宰治差点原地投降, 抬起手捏了捏时绪的脸,从哪里学来的,小混蛋。
你不喜欢吗。时绪看着他笑了起来, 完全不被他威胁, 甚至蹭了蹭他的掌心, 哥哥?
我警告你哦,继续胡来的话我可不确定会发生什么事。太宰治挑起一边的眉毛, 低头看着他说道。
那有什么关系。时绪无所谓地说道,用手指轻轻梳理着太宰治的头发, 对他笑着说道,你不喜欢我吗?
仅仅是为了我喜欢的话,还是算了吧。太宰治的眼神有些意味不明, 他捧着时绪的脸轻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你也很累了, 今天早点休息吧。
说完这话他就起身离开了, 看着太宰治进了房间然后锁上了门,时绪也说不清是什么心情。
他原以为这样说的话, 太宰治会高兴, 结果对方反而是这个反应, 这让时绪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了。
现在的结果并不是他所期望的。时绪轻轻叹了口气, 决定暂时不去想这件事了,逃避不是什么好习惯, 但是这样可以暂时让他轻松一点。
时绪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充上了电, 在十年前这个不能用,早就没有电了, 然后去换了衣服真的准备休息了。
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 时绪看了一眼太宰治的房间, 门还是紧紧锁着的。
是自己太主动了吗?所以因此讨厌他了?
时绪在他的房间门口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伸手敲门。如果是平常的他一定不会思考这么多,但是刚刚发生了那种事,他突然有些胆怯了。
一直到躺在床上了,时绪还在胡思乱想。不过身体是真的很累了,他有些混乱地做着奇怪的梦,睡得十分不安稳。
直到熟悉的气息包围了他,混杂着熟悉的气味还有让人亲近的温度。虽然那人的动作已经尽可能轻柔了,但时绪还是睁开了眼。
没关系,继续睡吧。太宰治声音温柔地说道,躺在了时绪的身侧。那孩子十分自然地配合着他的动作抱住了他,却忽然想到了什么,又伸手去推他。
太宰先生不用过来也没关系的。时绪推不动他,微微偏过头,说道,我又不是小孩子,已经不需要太宰先生陪我睡觉了。
如果你是小孩子,我现在的这种行为就叫犯罪了。太宰治笑着说道,他凑近了时绪,问道,在闹什么脾气?
才不是闹脾气我很认真的!时绪拉下太宰治的手坐了起来,看着他的脸,厌烦我的话,没有必要勉强自己迁就我,我还没有那么脆弱。
他的心思太好懂了。太宰治知道自己这时候应该更加温柔的安抚他,但还是因为对方过于可爱的发言有些想笑。
这样想着,太宰治也真的笑出了声音,时绪君觉得,我是会勉强自己的人吗。
他也坐了起来,身体前倾靠近了那个孩子,将他拥入怀中,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见过我亲吻别人吗?
时绪低下头,不想被太宰治看到自己此刻的表情,他的眼睛中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流动着。
我不希望你是为了「让我开心」这样的目的做什么,现在不明白的是你才对。太宰治语气温柔地说道,他轻轻抚摸着时绪的头发,如同绸缎般的黑发在他指尖淌过,你考虑过自己喜欢什么吗。
我
时绪刚要开口,再次被太宰治打断了,我不是指那些浅显的东西,你有过无论如何也想得到的事物吗?
在沉默了许久之后,时绪终于叹了口气,没有。
太宰治静静地看着他,那双眼睛居然充满了温柔与悲悯,他靠近了那个少年,我会陪你找的,就算一直到世界终极也无所谓。
所以不要再难过了。
时绪偏过身揉了揉眼睛,抬起头来对太宰治露出一个笑容,您和十年前的太宰先生说了同样的话呢。
这句话我好像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可是我还是想再重复一遍。太宰治将他按倒,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在惹怒我这方面真的尤其有本事呢,时绪君。
这难道不是太宰先生很容易生气的原因吗?时绪处于稍微弱势的位置,却丝毫不害怕太宰治的样子,继续说出更加过分的话,这方面您该向中也先生学习,中也先生就从来不对我发火。
那还真是对不起了,我就是这样的烂脾气。太宰治面无表情地说道,从他身上翻下来,似乎很不高兴的背过身去了。
时绪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伸手去拉他,换成了更软的语气,太宰先生,今年只有三岁吗?别生气嘛
三岁半了。太宰治稍微顺着他的力气转过了身,刻意面无表情地看着时绪,我不讲道理的。
三岁半已经是大孩子了,要听话。时绪说着低下头快速的亲了他一下,笑着看向他,嗯?
不合格。太宰治终于动了起来,掐着时绪的下巴说道,明明教了这么多次还是这么青涩,这样下去要补考了。
就这样判定我挂科
先交补考费吧。
太宰治打断了他的话,将未尽的话语全部吞下。不到最后时刻这家伙不会说他喜欢的话的,那么其余的话语也没有听下去的必要了。
在漫长的缠绵之后两人稍微分开了,时绪呼吸不稳地喘着气,看向他的眼神十分令人怜爱,但是本人却完全没有这样的自觉,还在抗议道,我觉得太宰先生的判断并没有合适的标准,这样就决定我的成绩是不合理的。
你的补考也挂掉了,这门课重修吧。太宰治笑了一声,有些得寸进尺的说道,我还真是辛苦,又要重头开始一遍教学。
我要退学
剩下的声音再一次被迫消失了,完全不留空隙的强势的攻击将所有的空间塞满了,掠夺了所有的感官和理智,甚至连求饶都做不到。被欺负了狠的少年眼睛都有些红,但是声音十分微弱,只能揽着那个男人继续他的教导。
就连什么时候陷入了沉睡都不记得了,醒来时也是理所当然的还在那个人的怀里。对方睡的很熟,和平时的样子截然不同,睡着的太宰治看上去十分温顺,毫无攻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