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问题。”衣卓凡感到很内疚，没有全部按当初的规划来安排生产。
    贺博远晚上回来，见莫晓萱没以前那样神采飞扬，很感奇怪。
    莫晓萱趁机把气撒他身上：“就怪你，让我给你员工上课，浪费了我许多时间，没有我的监督，他们一个个都自说自话。我姐姐姐夫目光短浅也就罢了，毕竟他们也只是一个街头小裁缝出身，一下子格局也大不起来。可我没想到，连见多识广来自香港的衣卓凡竟然也同意做低端制作。”
    “做企业么？能赚钱就行，你就不要指望他们有多高大上了。”贺博远劝说。
    “我没想要高大上，我也只是为了赚钱。关键是现在不把品牌做出来，将来用工成本高了，这样的低端制作就赚不了钱，最后只能是倒闭的命运，所以要居安思危。”莫晓萱有点急，怎么说服他们那么难呢？
    贺博远笑了：“这下知道了吧？跟谁合作，都不如跟老公我合作，只有我能够无条件地接受你每个建议。”
    莫晓萱愣住，仔细想想，确实如此。
    当初自己还是个高中未毕业的乡下丫头，也只有贺博远他全盘接受自己的建议，尽管当时他代表的是他外公，其实除了一开始谈合作的时候，贺博远的外公亲自出来的，到后来所有的合作，都是贺博远敲定的。
    “哈哈。”莫晓萱看着贺博远笑，“其实你当初也不是打心眼里认为我的建议正确，而是你压根就不懂，也提不出什么建议来，还有当初你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所以才没有像衣先生、我姐姐姐夫那样瞻前顾后。”
    第288章 你学过素描
    “胡说，我就是认为你的建议是正确的，所以才毫不犹豫地采用。我是那种没原则的人么？”贺博远伸手拎起莫晓萱，“别烦恼了，快去洗澡，我给你按摩按摩，你心情就好了。”
    事实证明，贺博远的按摩是有心理疗效的。
    按摩结束，莫晓萱沉浸在他给的按摩里不能自拔，任由他抱着扔上床，塞进被窝，两个人一起进入梦乡。
    这样的后果就是，早上醒来的时候，才想起来，昨天说好要做图纸转化的，竟然被贺博远一诱惑，忘得一干二净了。
    “都怪你。”莫晓萱懊恼不已。
    弄清前因后果后，贺博远乐不可支：“你说为了你的睡眠，老公我舍生取义、以色侍人，我容易么？”
    “去去去，别吵我，我马上画个简图出来，不要等会儿到了公司，我手里什么都没有，工人们怎么做得出来？”
    “要不要我帮忙？”贺博远凑过来，“为了博红颜一笑，要我做什么都行。”
    莫晓萱本来在修改图案，标注尺寸，看到贺博远的笑颜，突然就来了兴趣：“要，当然要，简直太要了。”
    “真的？”贺博远还以为她在开玩笑，就也继续，“老婆要求做什么，我必当仁不让。”
    “好吧，把衣服脱了，给我当模特。”
    “啊？好的。”不就脱衣服么？在自己老婆面前脱衣服算什么？贺博远二话不说，就把睡袍脱了随身一扔，然后作势还要继续。
    莫晓萱笑了：“够了，保留你点隐私。”
    贺博远一笑，也不再继续，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这样合格吗？”
    “合格。就这样，不要动了。”莫晓萱自认为素描水平并不高，本来画贺博远，也是临时起意，跟他开玩笑，并没想画得有多逼真，也就三下五除二，草草几笔，看贺博远已经在搞怪地皱眉瞪眼，知道他到极限了，就收笔，“好了。”
    贺博远也以为莫晓萱在瞎话，也没见她画过东西，这年月，城里孩子学素描的都不多，也没想到莫晓萱竟会素描。
    等走过去，本来打算调侃她一番的，看着她画的自己，贺博远眼睛直了：“老婆，你，你学过素描？你什么时候学的？”
    “没有系统学，就是看人家画，我依葫芦画瓢。”前世因为工作需要，恶补了好多东西，尽管还不够专业，但是作为一个非专业人士来说，有这样的水平，简直堪称奇迹了，但莫晓萱只能如此说。
    “老婆。你有天赋，你有没有兴趣学美术？想学的话，老公送你去美院，或者私下里帮你请老师。”在贺博远看来，一个没有学过美术素描的，能画到这样，简直是天才了。
    “不学，不学，我其实不喜欢，我只是喜欢臭美，所以才喜欢做衣服，我才不受罪去学美术呢。”莫晓萱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虽然领悟力不错，要学的话也多少能学成一些东西，但是要说是美术天才，那确实是不敢当的，自己这水平，其实也到极限了，上辈子可花了好大功夫呢。
    “不学也罢，你会的东西已经够多了，你要再把这个学成了，老公我都觉得配不上你了。”贺博远说，但还是盯着莫晓萱给自己画的造型，非常遗憾地，“其实你不学，实在太可惜了。”
    “哪有那么好？”莫晓萱心里还是甜滋滋的，“老公你是喜欢我，所以有关我的你都喜欢。”
    “也是，不过你画得也真好。”贺博远拿着自己的画像，爱不释手。
    莫晓萱笑了：“哪有这样自恋的？快拿来，我收好，下次我设计男装的时候，我就把这幅画放在眼前，然后就会思如泉涌了。”
    说着就去抢他手里的画。
    “别闹，当心撕破了，那多可惜。这个我收好，回到上海后我让人送去裱好。”贺博远说。
    “难不成你真爱上自己了，都不肯把画给我，还留着自己珍藏。”莫晓萱嘲笑他。
    贺博远也不反驳，细心收好了，塞进旅行箱里，这才起身，对莫晓萱说：“我要挂在办公室，逢人就说这是我老婆画的。”
    莫晓萱脑补着这幅画面，想着都觉得好笑。
    笑过后，莫晓萱才悲哀地发现，只顾着闹笑了，该转化的图还是没转化。
    连忙抽出几张纸，开始图纸转化。
    “老婆，你画图，我下去买早饭。”深圳这边因为很少住，所以家里并没有备食材，以前都是两个人手拉手出去吃早饭的，但今天老婆时间紧，贺博远就决定自己辛苦一点。
    “好。”被人宠的感觉很好啊，莫晓萱可不想拒绝。
    等贺博远买了早点上来，莫晓萱图也画得差不多了。
    “这么快？”贺博远简直不相信，早知道只要这么多时间，那刚才还不如多陪老婆一会，等会儿吃过早饭，又要到好晚才能回来。
    “随便做了几个标注。反正我亲自带了做，即使没有标注也没关系，这样做，只是为了讲解的时候更醒目一点。”莫晓萱解释。
    “不要太累。”贺博远给老婆喂饭，“要不晚上又要劳累我给你按摩了。”
    “你别说，这里的人很会吃，早点很不错。”莫晓萱咬着贺博远塞进自己嘴里的虾饺，赞叹着。
    贺博远点头：“能让你一个做早点出身的大师傅赞叹，说明真的是好。”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我也学着做过这些虾饺，流沙包、肠粉之类的，确实没他们这里地道。”莫晓萱说。
    “喜欢就多吃点，也不一点都要学会，世界之大，技艺之多，哪能每一样都学？”
    反正贺博远喜欢的那几样早点，莫晓萱已经做得炉火纯青了，至于其他的，会不会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也不打算让自个儿老婆为别人再动手。
    “我想学，也没那个能力。”是啊，贺博远说得对，哪可能每一样都学？
    “今晚早点回来，不准加班熬夜。”贺博远知道，莫晓萱一旦投入做某一件事，就会沉醉其中，不能自拔，所以及早敬告。
    第289章 杨冰凌怎么会在这里
    莫晓萱利用自己的草图，带领两个熟练工人，亲自裁剪，制作，几天时间，把那天设计的几款衣服赶了出来。
    “你们就按这个要求，再赶制出几套来，放在公司展厅里，看看会有什么反响；也可以带几套去广交会，试试有没有市场。”莫晓萱知道，这几款衣服，除了价格上有待商榷，其他方面不会有任何问题，何况这几套衣服，重要部位都是自己亲手制作，其他的缝制也是在自己的监督下完成的，质量方面，绝对可靠。
    时间是在太仓促，莫晓萱觉得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还没有做。
    “行了，本来还打算先回上海，再从那里出发，现在把回上海的时间都给了你，我们就从这里出发。”贺博远催促，“我知道，就是再给你几天时间，你也会觉得不够。”
    倒也是，新工厂建立，百事待兴，就是不眠不休都不行，慢慢来吧。
    莫晓萱把最紧要的做了交待，就和贺博远踏上去欧美的行程。
    开发维生素的衍生品，是莫晓萱对贺博远建议的，现在要做世界范围内的调研，贺博远就非得拉上莫晓萱。
    用莫晓萱自己的话说，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用贺博远的话说，这叫解铃还须系铃人。
    莫晓萱说，不对，准确地应该说，自己指的路，跪着也要陪着你走完。
    贺博远说，不用跪，两个人扶着慢慢走。
    就这么慢慢走，第一步却是到了米国，当从机场出来，莫晓萱想着是打的还是如何时，艾瑞开着车出现在了眼前。
    “艾瑞。”莫晓萱非常惊讶，“怎么会是你？”
    “这很惊讶么？我在这里就他一个亲人，我不麻烦他还能麻烦谁？”贺博远毫不客气地把行李箱之类的都扔上车，这才打开车门，扶莫晓萱上车。”
    “杨菲羽呢？她在家？”莫晓萱根据自己家的情况，断定杨菲羽这会儿一定在家里弄吃的，等着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
    “我们现在不住在一起。”艾瑞说。
    不住在一起？莫晓萱不懂这什么意思了。
    是字面上的不住在一起？还是两个人已经分手了？
    刚见面，莫晓萱没有唐突地把心中的疑问问出来。
    一下子就没有了话题，莫晓萱干脆歪头，开始欣赏异国的风景。
    艾瑞的车在一栋二层别墅面前停了下来。
    “哇，艾瑞，你的家实在太美了。”莫晓萱走下车，发现这里风景秀丽，但显然已经远离城市，门前是大片的农场，难不成这就是贺博远说的，每年能收获大量玉米，给贺博远的制药厂做原料的玉米就是这里种植出来的？
    不远处，三三两两的别墅掩映在高大的树木里，一条蜿蜒的彩色瓷砖铺就的小道一直通往别墅的门口。
    “怎么样？满意吗？”艾瑞问。
    “满意。”贺博远点点头。
    “外公其实在这里养老，比在上海好。”莫晓萱看着这周围都被盛开的鲜花包围着，很是喜欢。
    “哎，上海有天伦之乐啊！”莫晓萱感慨了一句，不过转头还是有点泪湿，“贺博远，可是我们还是扔下他，到这里来了。以后我们还是要尽量减少出差时间，多陪陪外公。”
    “是。”贺博远揽着莫晓萱的肩，“先进去看看再说。”
    “小远，杨那边好像有聚会，我们过去看看。”艾瑞和莫晓萱的关注点不一样，刚把车停好，他就听到隔壁传来音乐的声音。
    莫晓萱笑笑，不是说外国人很注重隐私的吗？艾瑞怎么随便就可以去别人家？
    而且，莫晓萱发现，艾瑞并没有从围墙外走，而是从自己家的院子里直接就进入了隔壁的院子。
    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两个院子是相通的？
    莫晓萱好奇地走过去，轻轻一推，才发现，搁在中间的那堵花墙，原来竟然是可以移动的。
    哇，这隔壁是什么人？难道是艾瑞的至亲？要不然怎么如此信赖？
    莫晓萱帮着贺博远把行李安置好，正打算参观一下这套房子，贺博远却拉着她的手，也像艾瑞一样，往隔壁邻居家去。
    “别。”莫晓萱拦住贺博远，“我们初来乍到，没得主人邀请，就不要随便进人家屋子了。”
    “没关系。”贺博远并没有停下脚步。
    莫晓萱有点惴惴地跟在他身边，一边纳闷，贺博远以前也不是这样的人，现在到了异国他乡，性格怎么就变了？好奇心变得这么重？
    艾瑞的听觉很好，果不其然，隔壁这家客厅里正在举行冷餐会，餐桌上摆放了各色水果，点心，饮料，酒之类，无疑，这时候可能进行到了高潮，因为眼前的人群都是举着酒杯，一对对地拥吻着，就连莫晓萱他们几个陌生人进来了，都没有人看他们一眼。
    真是投入，也真是大胆，幸好他们只是善意的进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