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听了桑婆子的话,却仍是喊个不住:“你们为什么要抓我,肯定是弄错了……我家是城东的,可是平民良家,没有什么主子,求你们快放了我,我小孙子还在家等着我回去做饭呢……”
靖南侯夫人满肚子的邪火,闻言立时冷笑道:“既然你还要狡辩,我就先给你三十大板,等知道痛了,自然也就老实了,来人!” 那婆子声音就更大了:“我说了我是平民良家,不是你们家的奴婢,你们不能无缘无故打我,我也没什么可说的……明明我就是去找人的,却被你们不分青红皂白,拿到了这里来,我回头一定要去衙门
找青天大老爷说理去……” 说得靖南侯夫人越发的怒不可遏,“刁奴还敢狡辩!我们家的婆子见过你三次,与你说了那么多话儿,怎么可能弄错,那怎么不错拿了别人,偏错拿了你呢?你以为你咬死不承认,我就治不了你了?简
直可笑,等板子上了身,你自然就老实了!”
桑婆子也嚷嚷道:“大夫人,奴婢绝对不会弄错,就是她,您只管打上她一顿,她自然就老实了!”
看得许夷光一阵的头疼,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吵得人头都疼了,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正想说话,不想甘氏已先道:“母亲,时间紧急,还是直接用刑吧,客栈那边我虽让人暂时稳住了,不露异样,但时间长了,她的主子总会察觉到异样的,万一提前跑了,或是提前做了安排,可就不妙
了。”
心里知道婆婆是气昏头也急糊涂了,可堂堂一个侯夫人,这样直接与一个仆妇对嘴,也未免忒失身份了,就更不必说早把总揽全局的大局观都给抛到了脑后去……甘氏想着,不由暗暗摇头。
靖南侯夫人经甘氏一提醒,方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咳嗽一声,冷声道:“那就听你的,直接用刑吧!”
许夷光见状,方暗自松了一口气,总算甘氏是个明白人,还精明能干更甚前世,傅焕倒是个有老婆缘的!
粗使婆子们听了靖南侯夫人的话,因有之前曹婆子的例,便要堵了那婆子的嘴,将她拖到外面去打板子。
不想却有一个婆子忽然进来了,屈膝行礼后道:“四老爷说大夫人与大奶奶可能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所以打发了丁校尉来,如今人就在外面,还请大夫人示下,要不要让他进来?”
许夷光一下子明白了傅御打发丁卯来的用意,把人打得血肉模糊的,回头还怎么上门兴师问罪去,万一被人反咬一口,说是因为抗不过靖南侯府的酷刑,才屈打成招的呢?
便有理也要变成没理了。
自然还是丁卯这样的“专业人士”来操作,更有效,也更不留后患。
因忙抢在靖南侯夫人开口之前道:“请了丁校尉进来吧。” 见那婆子不动,只拿眼看靖南侯夫人,只得又笑向靖南侯夫人道:“大嫂,弄得血肉模糊的到底不好看,万一回头人家反咬我们屈打成招呢?丁校尉跟了四老爷多年,既精明又可靠,定能有法子让这刁
奴开口的。”
靖南侯夫人也已反应过来了,很讨厌许夷光这种在她看来,绝对与二夫人三夫人如出一辙的“黄鹤楼上看翻船”的名为关心,实为幸灾乐祸。
可她更想早点把事情了了,时间一长,自然大家都忘了。
遂点了头:“那就请丁校尉进来吧,这么多人,丁校尉又是跟了四弟多年的,大家也不用回避了。”
传话的婆子忙答应着出去了,少时便引了丁卯进来。
丁卯团团行过礼后,便与靖南侯夫人道:“大夫人,让属下拿了这婆子去外边儿审问可好?也省得吓着了各位夫人。”
靖南侯夫人点头应了,丁卯便将人提到了外面去,不一时,外面便传来了后者应当很痛,却是似是被人卡住了喉咙,想叫又叫不出来的惨叫声。
二夫人与三夫人对视一眼,都小声嘟哝起来:“也不知道丁校尉用的什么法子?”
又过了一会儿,丁卯提着那婆子又进来了,笑道:“幸不负大夫人所托,她说她什么都招。”
众人闻言,都是又惊又喜,忙齐齐看向了那婆子,却见她别说伤口了,连头发都没乱一丝儿,只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和扭曲的表情,再无声的告诉大家,她正承受着怎样的剧痛。 二夫人好奇不过,因问丁卯道:“丁校尉这是用了什么法子,让她这么快便松口了呢?”
第855章 大白
丁卯见问,笑了笑,道:“其实属下也没做什么,就是替她换了换手指头的位置而已。”
说着看向那婆子的左手。
就见她的小指与无名指竟生生被掰得换了个位子,变成了无名指在小指的位置上,小指则在无名指的位置上,下边儿相交的地方,扭得麻花一般。
偏若不是经他这么一提醒,根本就没人会想到去注意这样的小节,只会想那婆子没病没痛的,干嘛满头的汗,必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二夫人就倒吸了一口气,笑容也变得勉强起来,“都知道‘十指连心’,怪不得呢……”
其他人也是心有戚戚焉,这样的法子,她们可想不出来,也做不出来,看似打板子更狠,可细究起来,差这个可差远了。
还是许夷光忽然道:“大嫂,既然她愿意招了,就先听听她怎么说吧。”
才让众人都回过了神来,靖南侯夫人也厉声道:“你的主子是谁,还不快从实招来?”
那婆子十指连心,痛得真正是心都直颤,也被方才丁卯眼里的杀意和狠戾给吓破了胆,上过战场的人,眼神自然不是长在温柔乡里的人能比的。
吸了一口气,方颤声道:“我、我主子是舞阳县主,她十来岁上便爱慕傅二爷了,一心只想嫁给傅二爷,谁知道后边儿……她离开了京城几年,傅二爷也已娶了傅二奶奶,这才会……”
这话一出,满座皆惊,都万万没想到竟会是舞阳县主要毒害代氏。
甘氏最先回过神来,道:“可舞阳县主,不是早就被新安王给送走了,好几年都不在京城了吗?她怎么会……那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怎么事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过?
而且所谓的‘被送走’,不过是好听点的说法而已,实则谁不知道新安王妃与舞阳县主是被新安王给送到了铜杵庵去,只怕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
甘氏的话让其他人也回过了神来,都道:“对啊,她什么时候回京来的?” “听说年前就回来了。”回答众人的是许夷光,“我正月里吃年酒时,曾听新安王世子妃提过一次,说她不知道怎么又让新安王心软了,将她接回了王府,还说要给她寻一门好亲事,弄得世子妃很是发愁
,却没想到……”
却没想到舞阳县主竟会狠毒至厮,更没想到前世害死自己的人竟是她,她前世可跟她无冤无仇,连面都只远远见过一次,话更是一句都没说过,她就要了她的命!
可愤怒之余,竟然没觉得有多惊讶,就像她得知自己真猜中了,这是傅烨引来的祸事时,有种果然不出她所料的感觉一样。 也是,舞阳县主当初能做出被颜昕挑唆两句后,就要推她下崖的事来,如今自然也能做出因为自己爱慕傅烨,想嫁给傅烨,便毒死傅烨妻子的事来,恰是因为那个人是她,才一点不让人意外,意外这
世上竟有如此恶毒之人!
亦不怪当初二人第一次见面,便看彼此都那般的厌恶不顺眼了,敢情竟是冤家路窄!
许夷光想到这里,能感觉到自己衣袖下的手也是直颤,她知道是因为太过愤怒了,忙默念了几遍傅御的名字,又把手伸到小腹处,才觉得慢慢平静了下来。 就听得那婆子颤声道:“傅四夫人说得没错,我们县主的确年前就让王爷接回府里了,奴婢因为早年嫁了王妃陪房的一个小子,虽然王妃在府里时,我们一家并不算太得重用,日子也十分好过,谁知道
等王妃被送走后,一同被送走的几房陪房还罢了,我们剩下的两三房人,日子却是越发一日不如一日,寻常连三门都进不了了……所以县主回府后,与王爷说要奴婢到屋里服侍时,奴婢就去了……” 因为手指太痛,接连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又继续道:“县主待奴婢很优待,不但让奴婢管她屋里的大情小事,还时有赏赐,所以当县主说她想治死了傅二奶奶,嫁给傅二爷作填房时,我拒绝不了,也不
敢拒绝,只能答应了帮她……”
并且舞阳县主还许诺了她,等她真嫁进靖南侯府后,一样让她当她屋里的管事妈妈,还会把她全家都带上,让他们全家都跟着她过体体面面的好日子。
这事儿乍一听好似不靠谱,甚至匪夷所思,但略一细想,便觉得还是有很大成事的可能了。 毕竟舞阳县主再怎么说也是皇家县主,郡王嫡长女,哪怕名声差点儿,做个填房也不算辱没了靖南侯府,新安王还圣眷自来颇隆,想来靖南侯府定会答应的——代氏这个原配的父亲就只是个区区三品
而已,填房的难道要往四五品,甚至五六品的人家里去找不成?
所以那婆子到底还是没有再劝舞阳县主,而是一心一意的帮衬她,如今除了县主,他们这些人还能靠哪一个呢?好容易又有好日子过了,谁又想再过回之前凄凄惨惨,行动就要被人给脸色瞧的日子。 饶是如此,当听得舞阳县主说了如何提炼白果芽中的毒素,如何给代氏下毒时,那婆子还是禁不住有些不寒而栗,觉得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姑娘家,又是打小儿养尊处优的,竟然知道得这般多,心
肠也这般的狠,还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难道自己真要跟着她一条道走到黑吗? “奴婢不敢抗命,只能辗转找到了桑婆子,因为知道她很贪婪,所以许了她一千两银子,听说她又花一百两银子,找了另一个婆子……期间我还劝过我们县主,要不还是别做了,可县主却说开弓没有回头箭,她一定要得偿夙愿,还说若她不自己博一把,谁知道王爷会由着世子妃将她远嫁到塞外,还是漠北去?那才真是这辈子都完了,倒不如博个双赢,与靖南侯府结亲,届时必定王爷和侯爷侯夫人都会
很高兴,很乐见其成的……”那婆子还在颤声说着。 让靖南侯夫人冷笑着喝断了:“呸,谁会很高兴,谁又会乐见其成?舞阳县主那样狠毒愚蠢,自以为是的货色,别说给我儿子做填房了,就算是做丫头,我也断断不允许,不然当初何以那般的不待见她
,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她倒是打得好算盘,我绝不会与她善罢甘休!我们靖南侯府,也绝不会与他新安王府善罢甘休!”
简直恨死了舞阳县主,也恨死了新安王。 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个祸害,还一次次的让她出来祸害人,就等着为他的所谓“父爱”,付出代价吧,他们靖南侯府可不是软柿子,由得人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第856章 狠狠的打
靖南侯夫人恨得要死,甘氏也是惊怒交加,道:“你们县主不但毒如蛇蝎,心思也是远超常人的缜密,连用白果芽提炼出来的浓汁害人都知道,收买我们府里的人也是这般的驾轻就熟,前前后后这般的沉得
住气,看来在铜杵庵这些日子,没有白费啊!可她心思既然这般的缜密,就该连万一事发后,会怎么样,也事先一并想到才是,她难道就没想过,我们会查到她头上,绝不与她善罢甘休么?” 那婆子闻言,咝声道:“我也这样劝过我们县主的,若万一事发,可该如何是好?王爷势必会对她彻底失望,再不会管她的死活,后半辈子就真是丝毫的希望都没有了,倒不如就听从王爷的安排嫁人为上,王爷再怎么说也是堂堂郡王,不会真将她嫁得太差,不然王爷面子上也过不去,县主也是有品秩有禄米的,到了夫家后,根本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过日子,至多也就是,离京远一些罢了,但远一些也
未必就是坏事,可以真正重新开始。” “可我们县主却说,用白果芽提炼出来的浓汁与其他毒不一样,太医都验不出来,我们收买的婆子拿了我们的重赏,纵真查到她们头上了,也定舍不得,更不敢什么都招,我们根本不让她们知道我们是
谁,她们纵招了也没用。” “退一万步说,就算她们都招了,她知道傅二爷根本不喜欢傅二奶奶,不然也不会新婚期间,也几乎不回家了,侯夫人爱屋及乌,同样恨屋及乌,傅二爷不喜欢了,自然也不会喜欢,那傅二奶奶纵死了,侯夫人定也不会彻查,最好能胳膊折在袖里,一床棉被把什么都遮掩了了事,不然傅二奶奶娘家必定不会善罢甘休,靖南侯府的名声也会不好听,甚至还会影响到五皇子的名望,所以,我们是安全的,
让我只管放心。” “还、还说,就得高风险,才能有高回报,又想过尊贵体面的好日子,又不肯冒险,不肯付出,怎么可能,这世上绝不会有这么便宜的事……我、我一个下人,主子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还能怎么样?
也只好、只好……”
那婆子后边儿还说了什么,许夷光已经听不到了。
她满腔都是愤怒,脑子也因太过愤怒,而嗡嗡作响。
就因为傅烨“听说”不喜欢代氏,不然也不会新婚期间都几乎不回家,舞阳县主便敢这般有恃无恐的谋害代氏,一心要她的命,吃定了事发后靖南侯府不会追查到底。 那前世的自己比起代氏来,更是差得远,丈夫爱驰,得到的便不珍惜,通房小妾一个接一个,让庶长子生在了嫡长子前头;婆婆对她厌恶至极,连在下人面前都从不遮掩;娘家更是扶正了的郭姨娘当
家,巴不得她日子越过越糟,随时都等着落井下石才好,退一万步说,就算娘家肯替她出头,许明孝当时一个区区五品,又拿什么与堂堂侯府抗衡?
也就不怪舞阳县主会越发的有恃无恐了,只怕在她眼里,除非天皇老子,公主金枝,只要挡了她的路,任何人都得死!
可惜她这次终究还是踢到铁板了,代氏可是靖南侯夫人自己喜欢,所以才聘进来的,傅烨虽对她没多少夫妻感情,对自己的责任与义务还是明了的。
最重要的,还是代氏的娘家可不是许家那样的中等人家,而是沧州当地的名门望族,代指挥使也是手握一方兵权的沧州卫指挥使,靖南侯夫人怎么可能不追查到底,不给代氏和代家一个交代?
舞阳县主就等着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吧! 许夷光好容易才让自己的情绪稍稍平复了几分,就听那婆子还在说着:“……我们县主一心想嫁给傅二爷,除了想得偿夙愿以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就是她恨毒了傅四夫人,说要不是傅四夫人,她和王妃绝不会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所以她一定要报仇,一定要让傅四夫人血债血偿……可她平日连傅四夫人的面都少见,若真一直一个在王府,甚至哪日离了京城,一个在侯府,她还怎么报仇雪恨?自然
还是同在一个屋檐下了,机会更多……”
她的话还没说完,靖南侯夫人本就难看至极的脸色,霎时越发的难看了。
禁不住又想剜许夷光了。
她就知道,必定是贱人招来的这场祸事,结果果然不出她所料,也是奇了怪了,贱人怎么不去祸害别人家,偏就要一再的祸害他们家,祸害她的儿子呢?
舞阳县主也是个蠢货、没用的东西,有本事直接毒杀许氏这个贱人啊,只会柿子捡软的捏,不怪这么快便败露了!
甘氏余光看见靖南侯夫人的脸色,知道她这会儿比起舞阳县主这个作恶的,只怕更恨许夷光这个无辜还救了人的。
不由暗暗摇头,怎么就从来不肯在自己身上找哪怕一点原因呢? 怕许夷光察觉到靖南侯夫人的迁怒与敌意,还得为她遮掩,因冷声开口道:“还有脸说若不是我们四夫人,她们母女怎么会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哼,当初满京城谁不知道是你们县主先歹毒的推了我们四夫人下悬崖,差点儿就要了她的命,之后你们王妃又歹毒的制造混乱,想让我们四夫人身败名裂,她们才会落到今日这般地步的,那都是她们自找的,怨得了谁?结果到头来,她们竟一点不知悔改,还
敢这样害人,套句你们县主的话,这次她就等着血债血偿吧!”
说完看向靖南侯夫人,道:“母亲,如今该问的都问清楚,一切也都水落石出了,事不宜迟,我这便带了这个婆子去新安王府见世子妃,大家当面儿对质讨公道,母亲意下如何?”
这种事,当然是宜早不宜迟,早解决了,大家也都好早安心。 靖南侯夫人闻言,吸了一口气,方恨声道:“光你一个人去,怕是不够分量,还是我带了你一块儿去吧,再打发人去如实都禀了侯爷,让侯爷也立刻见新安王去,这一次,不让那毒女以命相抵,我绝不
善罢甘休!” 许氏她现下动不得,舞阳县主这个落水狗,她却是打得的,她还要狠狠的打,把她活活打死,方能稍减她心头之恨!
第857章 帮凶
其时已是酉正了,就算如今天气暖和多了,天也比以前黑得迟得多,离天黑透也至多不过一个时辰了。 可靖南侯夫人满心的怒不可遏,甘氏则怕夜长梦多,于是婆媳两个达成共识后,便立时捆了舞阳县主的婆子,带了十数个膀大腰圆的粗使婆子和十来个护院,坐车浩浩荡荡去了新安王府对质,兼兴师
问罪。 余下二夫人这才拍着胸口感叹起来:“啧,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家,竟这般的恶毒,简直闻所未闻,不怪身为堂堂郡王爷的嫡长女,本该不愁嫁的,却至今嫁不出去,这样的恶毒,哪家敢娶她呢,不是摆
明了娶个祸害回家吗?” 三夫人也拍着胸口道:“可不是吗,弄得家宅不宁还是轻的,就怕她一个不高兴了,便把一家人都给毒死了,那才真是只能上阎王爷那儿,去讨公道了……四弟妹脸色很不好看,是吓着了吧?哎,有些
人就是惹不得,毕竟咱们是细瓷,她是瓦罐,早知道当初四弟妹就该凡事留一线呢。”
还‘凡事留一线’,许夷光这会儿只恨自己当初太过仁慈了好吗?
但对着二夫人三夫人两个只知道看戏,然后发些无关痛痒评论的人,她也没什么好说的,遂只说了一句:“我是有些累了,就不陪两位嫂嫂说话儿,先失陪了。”
便欠身一礼,带着大寒出了议事厅。 一出了议事厅,大寒便立时扶住了许夷光,低声道:“夫人的脸色的确很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这便扶了夫人回去好生歇着,反正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二奶奶也没有生命危险了,后边儿的事您就
通通别管了,只安心将养身体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