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如今看来,她怕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啊!” 这回有人接赵妈妈的话了,却是二夫人,“听赵妈妈这么一说来,没准儿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呢?四弟妹有了身孕,理当为四弟抬举屋里人,她们两个只当自己是现成的,四弟妹抬举她们不过是早晚的事,可偏偏她们不知道四弟妹……不是,是四弟近来公务繁忙,与四弟妹又夫妻情深,眼里根本看不到她们……至于范婆子,她本来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仗着曾服侍过母亲……母亲,我的意思是,谁家还没几
个倚老卖老的老刁奴呢?得亏她们的诡计没能得逞,不然这会儿后果就真是不堪设想了。”
心里简直兴奋得直打颤。 真是好一出大戏啊,许氏素来再厉害再得宠又如何,连两个通房和一个老婆子都弹压不住,差点儿就让她们害了腹中的孩子,如此的无能,看她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她和三弟妹面前摆出一副高高在上
的样子,拿看蠢货一样的目光看她们!
这还是如今她没自己当家做主呢,要是分了家,她自己做当家主母了,不是更要被下人们给欺瞒糊弄得死死的了?
不过两个通房是宫里娘娘赏的,那范婆子又是服侍过婆婆的,打狗还得看主人,也不怪许氏弹压不住——那她会不会因此对娘娘和婆婆都心生怨怼呢?那后边儿岂不是还有的好戏瞧了?
真是可惜昨儿没能亲临现场!
三夫人也附和道:“是啊,听赵妈妈这么一说,应当那两个贱婢和范婆子,都是对四弟妹怀恨在心了,不然无缘无故的,她们如何敢这样胆大包天?凡事都是有因才有果的么。”
看许氏以后还敢不敢那般善妒不容人,专房专宠是个人便消受得起么?
什么好都占尽了,可是要连老天爷都看不过眼的! 总算听到了自己想听到的话,靖南侯太夫人心里的火气这才小了两分,怒声道:“就算事出有因,她们也该千刀万剐!哼,再是娘娘赏的又如何,奴婢永远都是奴婢,是谁给她们资格质疑主子的决定,因主子没有遂她们的心意,便怀恨在心,伺机报复的?御儿媳妇可怀着身孕呢,还是极难得的双生子,气坏了身子,她们有几个脑袋来担当的?范婆子就更可恨了,自己服侍得不好惹了主子生气,不知道
反省便罢了,还敢怀恨在心,变本加厉,不行,我一定要亲自发落她,才能稍减我心头之恨!”
只有靖南侯夫人,消息渠道远非二夫人三夫人能比的,知道得要多出不少,自然心里也早就有数了。
看来许氏是真的很不得老不死的心啊,连她腹中的孩子都一并看不顺眼,那她便可以放心了,一次没能得手,定然还会有下一次的,倒是省了她的力气!
甘氏与代氏在这种场合,是没有说话的份儿的,但二人都是聪明人,多少也看出猜出了几分端倪里,只都眼观鼻鼻关心的一直低着头,拿自己当摆设而已。 许夷光早已听得满脸的惊讶与愤怒了:“难道,她们竟真是因为这些……才会谋害我们母子的?可那都是四老爷的决定,宁愿睡在书房,也不愿意召她们的人,也是四老爷啊,他自己不愿意,‘夫为妻纲’
,我难道还能硬逼他不成?为什么把账都算到我头上,这于理礼都不合吧,这样的奴婢,我也真是第一次见,哪还有一点奴婢的样子,倒比主子还要主子了呢!” 傅御忙道:“夫人别生气,她们都魔障了,你何必与她们一般见识?母亲,所以我懒得添人呢,人多了,破事儿也就多了,也真是可笑,都是我自己的决定,与夷光什么相干,她们有本事都冲着我来啊
,分明就是柿子捡软的捏!不过反正我已经发落过了,母亲就别再多问了,没的白让大家听了心里都不痛快。” 心却是一直往下沉,本来还抱了几分侥幸希望的,如今看来,他真的不能再继续自欺欺人了,母亲这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架势,摆明了就是心里有鬼么!
第900章 发作不得
甚至再想得阴暗一点,当初母亲为什么那么执着于往清风堂塞人,为此还不惜将敏敏给支出城去,等他们回来知道时,已经木已成舟,只怕打那时候起,母亲就在心里默默的算着这一日了吧?
傅御摇摇头,不让自己再想下去了,以免心更凉更冷。 只淡声继续道:“对了母亲,夷光此番受了惊吓,昨儿便有些动胎气,我呢,又想着清风堂上下是该趁此机会,好生清理一回了,所以打算今儿便送她回娘家去小住几日,等我把家里清理干净了,再接
她回来,也省得我以后当值都不能安心,得时刻都担心着,会不会又有人要谋害他们母子?长此以往,我的公务怕也要受到很大的影响了,不知母亲意下如何?”
靖南侯太夫人能意下如何。 四房才出了这么大的事,范妈妈与松香丁香又不是她的人,便是她弄来的,就算大家都信了此番之事乃出于妻妾相争,范妈妈亦是早就对许夷光怀恨在心,她也不可能一点关系都沾不上,一点责任都
不用负。 因点头道:“你考虑得极是,你媳妇才动了胎气,是该好生将养一下,偏咱们家人多,不比亲家府上人口简单,倒是更适合将养,那你回头就好生送了她回去吧。老四媳妇,你只管回娘家安心将养几日
,等忙过了这几日,我便让御儿去接你回来,就是御儿的生辰就在这两日了,你不在家,到底……” 话没说完,傅御已道:“母亲,才出了这样的事,我哪还有心情过什么生辰呢?您老还健在,也没有我年年都过生辰的理儿,何况生辰年年都有的,哪及得上夷光腹中的孩子们重要,这可是我生平第一
次当爹呢,就到了那一日,您赏我一碗寿面吃也就是了。” 靖南侯太夫人只得笑道:“你说得也是,那今年你的生辰,便委屈你了,等明年,不,还是后年吧,后年你二十五岁,再好生热闹一番。只是还有一点,你一个大男人,就算你媳妇如今不方便,也不好亲自插手内宅的事,传了出去,让别人怎么说?还是我来替你办了吧,你媳妇儿年轻面嫩,咱们家那些个自诩老资格的下人们,又哪个不是全挂子的武艺,也是时候该把规矩立起来了,你们就放心把事情
交给我,管保等你媳妇儿回来时,家里已清清静静,再不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交给你来办?
那不是得满清风堂的牛鬼蛇神,比现在更糟糕了?
许夷光暗自冷笑着,正要开口。 不想傅御已先道:“母亲早该颐养天年了,怎么能让您还为我们操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呢?您就别管了,我自己能搞定的,哼,连军营里那些个老兵油子,我尚且一顿军棍下去,便能制服了,何况区
区几个奴婢?挑几个最不顺眼的打上一顿,自然个个儿都老实了,娘娘赏的又如何,服侍过母亲又如何?照样儿是下人,夷光医者仁心,我可没那份好性儿!” 顿了顿,又冷笑道:“我中意谁不中意谁,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连母亲甚至是皇上,都不管我的,她们算什么东西,倒管起我的私事来,不如她们的意,便怀恨在心伺机报复,不是在故意离间我们母
子姐弟间的感情,又是什么?不让她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难消我心头之恨!”
也就是说,人果然还都活着了? 靖南侯太夫人目光一闪,嘴上已道:“话虽如此,到底‘男主外,女主内’,你亲自动手也未免太掉份儿了,你可是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军,杀鸡焉用牛刀?不然,还是让我来替你办吧,到底范婆子算是
我的人,那两个贱婢更是我向娘娘求来的,纵你们不会因此与我生分了,不替你们做点儿什么来补救一下,我这心里到底过意不去。”
傅御却仍十分的坚持:“母亲有什么可过意不去的,您也是一片慈母心肠,谁知道她们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呢?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您就别管了。时辰也不早了,我就先送夷光回去了啊。”
靖南侯太夫人满心的恼怒与不安,却又发作不得,只得道:“那你快送了你媳妇儿回去吧,早去也好早回。赵妈妈,包一包燕窝,再把前儿新得的大红袍包半斤,让你四夫人带回去给亲家夫人吃去。”
赵妈妈忙屈膝应“是”,自顾忙活去了。
许夷光也忙起身,屈膝向靖南侯太夫人道谢:“又让母亲破费了。”
靖南侯太夫人连连挥手,“快坐下,快坐下,自家娘儿们,老这般客气做什么,没的白生分了。” 顿了顿,继续道:“如今你怀着身孕,精力不济便罢了,等你平安生产以后,可不能再把时间都用在治病救人上,得自私一点,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都用在家里,用在御儿和孩子们的身上了。就说此番
之事吧,固然是因为那三个贱婢人心不足,其心可诛,可若你这个主母花在家里的时间再多点,对家里的下人们了解得透彻一点,御下宽柔并济,更有方一点,也未必就不能避免,不是吗?” “要知道孝顺公婆,服侍夫君,主持中馈,管理好妾室通房下人们,本就是一家主母的本分,与两个通房就更是有什么可计较的呢,说到底不过猫狗一般的玩意儿罢了,你若想开一点,没准儿也就不会
有此番的祸事了,万幸有惊无险,这要是……你这会儿眼泪流干也是枉然了!”
实在控制不住心里的火气,说到后面,话里到底还是带出了几分来。
许夷光听靖南侯太夫人的意思,是等不及要给整件事情定性了,让府里的人都知道,此番之祸都是她这个主母失职、不容人自找的,怨不得任何人,心下又是一阵冷笑。
嘴上已道:“母亲教诲得是,我以后一定会恪尽自己主母的本分,让四老爷再无后顾之忧的。”
傅御才经了昨日的事,正是越发见不得许夷光受半点委屈的时候。 不待她话音落下,已沉声接道:“母亲,从来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要夷光如何避免?做下人奴婢的忠心事主,更是本分,结果到头来,明明是她们其心可诛丧心病狂,错的反倒是主子没管
好,没防备好,主子反倒要看下人的脸色做事,由得下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放哪家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只怕她们也正是吃准了主子的这种心态,惟恐事情闹大了,她们固然得不着好,可做主子的,也休想独善其身,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所以我不让母亲替我操心呢,我懒得与她们多说,不服一直打到服便是。”
第901章 慌乱
靖南侯太夫人让傅御噎得一阵气闷,心里一直强压着的火也堪堪就要再压制不住。
所幸关键时刻,赵妈妈包了燕窝和茶叶回来了,只看她的神情,便知道她正想什么,忙咳嗽了两声,才让她回过神来,把就要喷薄而出的怒火,再次给压了回去。 强笑道:“御儿这话也有道理,只是家跟战场可不一样,中庸之道反倒更适宜,不然成日都喊打喊杀的,这日子过得还有什么意思,又还像是个家吗?就是要上下都欢欢喜喜的,才是兴旺之道呢,不然
为什么连老话都说‘家和万事兴’?不过眼下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以后我再慢慢儿的说与你媳妇知道吧。” 许夷光笑着接道:“那我就等着聆听母亲的教诲了。不过方才听母亲提到‘孝顺公婆’,真是好生可惜,我年纪小进门晚,别说有幸亲自拜见公爹了,竟是连公爹的事迹都少听说,不然公爹那样的盖世英
雄,我若是能聆听他老人家一次教诲,就真是三生都有幸了,可惜公爹那么早就去了。”
“只不知道他老人家当初是患的什么疾病,竟然那般的凶险,又是请的哪位太医,竟然束手无策?若是换了现在,没准儿我能有法子,便我也束手无策,指不定家父与家师有法子呢?”
靖南侯太夫人不防她会忽然提到老靖南侯,眼里本能的闪过一抹慌乱。 但转瞬便已被哀伤给取代了,叹道:“你们公爹的确是不世出的英雄,可惜去得太早,也就老大媳妇见过,其他妯娌都没这个福气。至于他的病,哎,在战场上拿命拼了那么多年,也就表面看着完好无损,实则内里早已千疮百孔,一点小病,便足以诱发不堪设想的后果,太医们也是束手无策了……不提了,都过去这么多年的事了,提了也不过让人白白伤感罢了。好了,时辰不早了,你们快出发吧,其他
人也都散了。”
许夷光没有错过靖南侯太夫人眼里那抹转瞬即逝的慌乱,看来,钱太姨娘竟真不是在信口开河了?
只盼辛寅能快点找到那个傅实,再快点吧!
很快大家便鱼贯着出了清心堂。 二夫人三夫人本来还想对许夷光说几句风凉话儿的,可见傅御护得紧,再想到他方面连在靖南侯太夫人面前,都一力护着许夷光,还把自家内宅的事都揽下了……到底识趣的没有说,只是在心里发酸,
果然女人的底气,都是男人给的,而不是羡慕就能羡慕来的!
靖南侯夫人婆媳三个则是心思各异,都一句话也没说。
傅御带着许夷光回到清风堂,胡妈妈等人已把行囊收拾得差不多了,遂留了胡妈妈与小芍看家,夫妻两个则带着大寒清明秋分三个,去了二门外上车。 彼时靖南侯太夫人已屏退满屋子服侍的人,在砸东西了,砸得自己气喘吁吁,屋里也破破烂烂后,依然怒不可遏,喘着粗气直骂范妈妈几个:“蠢货,饭桶,没用的东西,连这么点小事儿都办不好,到
底养她们何用!”
赵妈妈没想到她昨儿也发泄过一通了,今儿还这么大的火气。
待她砸累了,方小心翼翼的上前,小声说道:“太夫人仔细手疼……没事儿的,就算范婆子她们没能成事儿,至少也没牵连到咱们头上来,咱们回头再找机会也就是了,犯不着为此白白气坏了身体……” “你知道什么?”话没说完,已让靖南侯太夫人恶狠狠的打断了,“没听见傅御说,要让那三个贱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可见如今人还活着,既活着,说出不该说的来,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这
都还没牵连到我们头上来,还要怎样才叫牵连?还‘回头再找机会就是’,第一次都没能成事,还能指望第二次第三次?当傅御与那贱人跟你一样蠢,他们可奸猾着呢!” 赵妈妈被骂得喏喏的,“都是奴婢无能,不能为太夫人分忧……只她们三个的家人都还捏在太夫人手心里呢,她们当初既不敢有二话,如今应该也不敢有二心吧?尤其范婆子,自来是个聪明的,一个人
要生不容易,要死还不容易么,哪怕再被看得紧呢,也终究找得到机会的。” 靖南侯太夫人阴冷的道:“家人的命再重要,能重要得过自己?此一时彼一时,眼见自己都死到临头了,谁又还顾得上其他人?尤其松香与丁香都进宫七八年了,与家人纵还有感情也有限。便是范婆子
是个聪明的,知道该怎么选,她一个人死了有什么用,总得三个人都死了,还得咱们的人亲眼证实她们的确死了后,才能真正安心。”
不然便是一颗定时炸弹,谁知道什么时候会被翻出来,炸个后果不堪设想?
都怪许氏那个奸猾的贱人,竟然给她来了这样一招,傅御也是个耳根子软、没用的东西,竟就由得那贱人摆布,连自己的母亲都开始怀疑上了。
不过更可恨的,还是范婆子三个,没用到这个地步,真是气死她了!
赵妈妈小声道:“可人如今被关在哪里,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自然也没法递话儿给她们,甚至她们已经死了,我们也不知道啊,偏如今还不能轻举妄动,不然不是摆明了心虚么?” 四夫人这招釜底抽薪着实高,让她们直接束手无策,关键她能说服四老爷站到她那一边,就更是本事了,毕竟怀疑自己的亲娘,可没有几个男人做得到,那么等范妈妈几个招了后,四老爷怒极之下,
与太夫人和侯府彻底决裂,也有极有可能的……这才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竹篮打水一场空呢! 靖南侯太夫人被说得怒不可遏,抬手就给了赵妈妈一记耳光:“你还知道呢?你既知道,昨儿为什么不让人当场便把事情闹开,不让人尽快请我过去?若不是昨儿错过了最佳的时机,如今我们又怎么会
这般的被动!”
又恨老天爷,明明前阵子就很顺她的心,怎么忽然又不顺着了?三天两头变来变去的,耍人玩儿呢! 赵妈妈被打得半边脸火辣辣的痛,却连捂都不敢捂一下,便忙忙忍痛跪下了:“都是奴婢不好,求太夫人息怒。”
第902章 一念之差
赵妈妈嘴上认着错儿,心里却着实委屈。
昨儿是她不想闹大的么,一开始只当必定能成事,也怕人多坏了事,人都离得远远的,等眼见事情不成了,人再想立刻赶过来报信儿时,已然来不及了。
四夫人实在是个厉害人,受了那样的惊吓后,还半点不慌乱,直接让自己的陪嫁丫头去堵了清风堂的大门,一个人都不许放出去,也不许外边儿的人靠近了窥探。
再之后,四老爷竟直接在清风堂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来,怎么回来的?
里面的人就更是休想踏出清风堂的大门一步了。
清风堂因此表面看来,一直都一派的风平浪静,弄得太夫人也不好做出一副“闻讯”后,着急赶过去的架势了。
可要赵妈妈说,就算太夫人当时便赶过去,又有谁敢有半句二话,她紧张自己的孙子们还错了吗?她又是府里的老封君,什么风吹草动能瞒得过她呢?
偏她都气得半死了,还要顾忌什么‘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说什么不能不请自至,以免惹人怀疑,落人话柄,当自己一直派了人盯着清风堂呢,还怎么劝都没用,
以致她们消息本就要滞后些了,四老爷还直接回了府,让她们彻底错过了最佳的时机,如今倒都怪到了她头上……可谁让她是下人,生来便低主子一等?自然什么都只能逆来顺受。
靖南侯太夫人心里又何尝不后悔昨儿自己的一念之差。
也是被好好儿的一桩计划,只当必定能成事,都已做好了庆祝准备的,却又一次功亏一篑了给气昏了头,都不知道该怎么随机应变了,不然如今何至于这般被动!
可再被动,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唯一能做的,便是尽可能的补救了。 靖南侯太夫人因沉声命令赵妈妈:“立刻着人去打听范婆子三人被关在哪里,打听到后,告诉她们,只要她们永远闭上嘴巴,我不但不伤害她们的家人,还会保他们一辈子荣华富贵,反之,她们就只能
在黄泉路上,与家人们彼此做伴儿了!”
赵妈妈唯唯应了,“我回头就安排下去,太夫人只管放心。” 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劝靖南侯太夫人,“可人是四老爷亲自送走的,只怕我们的人轻易打探不到,反而还会露了马脚,那纵范婆子她们不敢有二心,我们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要我说,惟今之
计,还是告诉侯爷,请侯爷帮忙善后吧,不然等范婆子她们吐了口,四老爷只怕就真要与太夫人生分,也要与整个儿侯府生分了……”
生分还是委婉的说法,只怕他会直接与太夫人和侯府决裂,他有多宝贝四夫人,可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如今又添了两个孩子,太夫人这个母亲和侯府这个本家的分量,只怕就更不够了。
他可不是二老爷三老爷那样只知道背靠大树,混吃等死的废物,他就算没有了家族,一切都只能从头再来,他也依然能光芒四射,睨睥众生! 靖南侯太夫人听得眉毛直跳,狰狞着脸冷笑道:“生分就生分,我会怕吗?就怕他舍不下侯府的荣华富贵,舍不下将来的滔天权势!他也禁不住京城千千万万人的唾沫星子,为一个女人,与自己的亲生
母亲和本家决裂,我倒要看看届时唾沫星子会不会淹死他,他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该怎么选!”
赵妈妈却是满心的不以为然。
别的男人可能“爱江山不爱美人”,四老爷却是绝对爱四夫人胜过一切的。
只这话她不敢说出口而已,便只是赔笑着道:“还是太夫人高见,一边是亲娘与骨肉至亲们,还有滔天的富贵与权势,另一边却只是区区一个女人,四老爷一定会选前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