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会是一句玩笑话,并且林雪涅也很快和对方说了之后发生的事。
林雪涅:“她让我要相信自己的感觉,如果你让我觉得你还是爱着我的,那我就要相信你。我很感谢她的开解,所以就送了她一篮白色的郁金香。”
艾伯赫特:“为什么是白色的郁金香?”
林雪涅:“因为她经常会在去教堂的时候带着一支或者几支白色的花啊。”
当林雪涅说到这里的时候,艾伯赫特已经很难再听进恋人之后又说出的那些趣事了。
他转过身来,并又吻起了林雪涅的嘴唇。
等到那突然而至的缠绵的吻终于结束,林雪涅已然靠在了衣柜柜门背后的那面镜子上了。
而后她便听到突然改了主意的艾伯赫特说道:“我突然不太想现在就去保安局了,我想和你一起多待半天。”
当林雪涅用不解的目光看向他的时候,艾伯赫特说道:“我觉得我最近和你在一起的时间还是太少了。”
林雪涅躲开了艾伯赫特还想继续的吻,并在转身走去梳妆台的时候好笑地说道:“我以为最近这一周里,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已经很多了。”
艾伯赫特:“可我不想让你一遇到我有事的情况就去找伊莲妮。”
此时的林雪涅已经开始打扮起自己了,当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一下子就停住了动作,并特别惊奇地看向依旧还站在衣柜前看着穿衣镜的绿眼睛贵族。
林雪涅:“你担心我被女孩的美貌迷住吗?就因为我从来不在你这里说那些漂亮女孩的坏话?”
艾伯赫特:“我是担心他会对你说我的坏话。”
说着,已经把制服的帽子都戴上了的艾伯赫特走到恋人的面前,并用一种对方难以拒绝的口吻问道:“给她打个电话说你今天不去找她了好吗,雪涅?”
被单膝碰地的艾伯赫特抓住了手的林雪涅陷入了激烈的挣扎,但是很快,她就马上给出了几乎意味着答案的抗议。
她说:“你不能每次有了什么一定想要我答应的事,就用这种像求婚的姿势来和我说话的!”
听到这样的说法,艾伯赫特也笑了。他原本想告诉对方,他只是不希望自己的恋人在看着他的眼睛说话时太累了。但是当话到嘴边,却是变成了带着笑意的:“那你答应吗?”
对此,林雪涅所给出的回答当然是肯定的。
在主动贴了一下恋人的额头并吻了吻对方的嘴唇后,她便很快起身去客厅给伊莲妮打一通电话。
但是上周日才和对方诉说了很多“感情问题”的林雪涅当然不能和对方说,自己是为了男朋友才打算放人鸽子的。
在那通电话里,林雪涅演技惊人地还原出了一个在周末还被老板抓去加班的可怜人应该有的样子,她又是唉声又是叹气,甚至还极为投入地……带着懊恼的情绪靠在了墙上。
当她发现自己此番模样已经落入走进了客厅的艾伯赫特的眼中,她连忙朝对方挥手,示意艾伯赫特别这样看她,并让他快回卧室去。
相比较起林雪涅的“表演”,她的恋人在随后打出的那通电话就无趣得多了。
那完全就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但仔细一想,如果艾伯赫特真的也做出像她一样的“表演”,那可能反而会让电话那头的他的部下感到惊悚。
就这样,原本为了去见自己的女性朋友而打扮的林雪涅就和为了去到帝国中央保安局才穿起了那身制服的艾伯赫特一起出了门。
属于高级长官的座车把他们带到了菩提树下大街。
而后,已经很久都没有和艾伯赫特挽着手逛街的林雪涅便被对方牵着手,在那条林荫道上散起步来。
林雪涅:“知道吗,只有在这种时候我才会觉得你在的军种不错。”
艾伯赫特:“为什么?”
林雪涅:“因为你们人少,军种内的高级军官人更少。有一个少校都会很不得了了。所以啊,认识你们的肩章和领章的也会少很多。可如果你是国防军的,我敢保证在这条街上经过的所有人都会盯着你目不转睛的。”
听到了这些调侃的艾伯赫特不禁把被他牵着的林雪涅的手抬起来,放到唇部轻吻了一下,并很是认真地说道:“我只想要你对我目不转睛。”
林雪涅当然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而不是随口说出了些用来哄骗人的话。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更会红起脸来,并甩开艾伯赫特的手,把双手放在身后交叠地向前跳着走了两步。
只不过这样的距离只需要艾伯赫特多走两步就能追上,并一下揽住恋人的肩膀,让她和自己靠得更近一些。
属于艾伯赫特的那辆座车就在马路的对面不远不近地跟着,那位恪尽职守的司机显然是希望自家长官在需要他的时候就能很快就坐上车。
但也就是在此时,一辆属于空军上校的座车十分霸道地横叉到了他们之间。
“嘿,艾伯赫特!还有雪涅?”
那当然是一个活力满满的,并且又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有听到的声音。
它属于曼弗雷德。
当林雪涅听到那个声音并惊喜回头时,她会发现路德维希也坐在车里十分矜持地和他们挥了挥手。而在那辆车里,还有这一张林雪涅此前从未见过的年轻面孔。
从对方的制服来看,那应该是一个空军少尉。
曼弗雷德说,那是小亲王曾经的部下,以及他现在的部下,名字叫伊恩斯。
对于自己手下的这名小王牌飞行员,曼弗雷德的态度是赞不绝口的。
但是不用曼弗雷德说完那一长串的介绍,几人之中军衔最高的艾伯赫特就会知道——他和林雪涅的这次难得的约会在这一刻其实就已经结束了。
第284章 chapter 285
“小伊恩斯在被调来北非之前就已经握有五胜的战绩了。但是北非的作战环境和我们在英吉利海峡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这小子花了很长时间才适应。但是一旦他适应了, 他的表现就把我们所有人都惊呆了。”
在过去,曼弗雷德、路德维希还有艾伯赫特他们一聚在一起就会互相比一比军衔。
可自从艾伯赫特回到柏林之后, 这两位空军军官就再也不做这么愚蠢的事了。
是的, 在莱茵哈德还没死的时候, 身为帝国中央保安局副局长的艾伯赫特就已经官拜少将了。
等莱茵哈德一死, 被提上来的艾伯赫特就更是年纪轻轻的就已经是党卫军的中将了!
光一说军衔就已经足够吓人,如果再搬出他党卫军全国副总指挥的身份,那就更吓人了。
有着叛逆精神的路德维希甚至还曾在私底下说过这样一句话——如果把他们亲爱的元首,以及元首亲爱的戈林、希姆莱、戈培尔全都放在一间屋子里然后统统炸死,那么格罗伊茨伯爵说不定就能去夺权了!
这当然是一句玩笑话。
但是当几名好友再聚首, 他们就再也不说军衔的问题了。
他们开始抬高那名年仅十九岁的空军少尉,并把他在北非前线的战绩吹得神乎其神。
路德维希:“在我从前线下来之前,伊恩斯和曼弗雷德不是一个中队的, 所以他不知道这个年轻人的天赋有多不寻常。去年伊恩斯被调去北非之前我正好和他在路上遇到,我这才知道他很快就要成为曼弗雷德的部下了。所以我特意给曼弗雷德写了信,让他好好培养伊恩斯。”
曼弗雷德:“然后我就好好培养他了, 我把伊恩斯带在身边,让他当我的僚机飞行员亲自教他。在我解决那些大家伙的时候, 他就负责去解决那些陷入了混乱的小家伙们。结果你们猜他上个月一共击落了几架飞机?”
路德维希:“九架,那可是九架英国皇家空军的战斗机。雪涅, 我不得不提醒你,英国皇家空军的战机无论是飞机的性能还是飞行员接受的训练都比苏联的那些要好太多了。你别看国防军战报上那些在东线作战的飞行员总是能有很多胜绩,但东线的战绩和北非的含金量根本没法比。”
曼弗雷德:“路德维希去东线视察过之后回来就给我写信, 说东线的那些战斗机打起来真的太没难度了。他要是还能好好飞,他去开性能差一截的bf-110驱逐机都能一口气干下好几架苏联战斗机。”
眼见着路德维希和曼弗雷德这对曾经的大学同学、室友兼战斗机编队搭档就这么一搭一唱起来,把坐在他们中间的事件主角说得连脸都抬不起来了。林雪涅不得不咳嗽两声示意两人注意一下。
这下,急于向对面的格罗伊茨伯爵中将炫耀一番的两人才装作没事人一样,收回了搭在“空军战斗英雄”伊恩斯少尉肩膀上的手,并换了个坐姿。
这下,连平日里在帝国中央保安局大楼里根本都不会笑的艾伯赫特也笑了。
为了缓解这种尴尬又好笑的气氛,林雪涅便很快开口道:“曼弗雷德怎么会突然就回来了?”
对此,曼弗雷德不自在地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并在一种心情极为复杂的情况下宣布了自己的晋升消息:“这其实也是挺突然的一件事。我……我晋升了!”
还没等曼弗雷德在已经升至中将的艾伯赫特面前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情,和他之间还隔着一个伊恩斯的路德维希就已经说出了浇灭他一切热情的话。
路德维希:“他升到空军少校了。真的该好好恭喜他一下,我们这几个人里终于没有尉官了。”
路德维希在哪壶不开提哪壶之后还当着对方下属的面十分遗憾地说道:“如果不是因为我们空军都是凭借战功来晋升的话,我感觉他可能导线也还是个尉官。曼弗雷德显然不是值得被培养成高级指挥官的那种人。”
由于路德维希和曼弗雷德在前线的时候总是十分正经的,因而这还是年轻的伊恩斯少尉第一次看到他的现任上级被前任上级那么挤兑的情景。
这名前途无限的空军军官到底还是个十九岁的男孩,在看到了这幅场景后他根本就没能忍住地就笑出声来。
眼见着自己面前的男孩还要在笑出声来之后好像闯了大祸那样地紧抿起嘴唇来,林雪涅不得不安慰道:“没事的,他们几个聚在一起就是会这样的。你们现在虽然还穿着制服,但到底不是在前线战场上,用不着这么拘谨的。”
可话虽如此,但当小伊恩斯把目光放到了艾伯赫特身上的时候,他还是会不由地紧张起来。
比路德维希年长了四岁的艾伯赫特虽然看起来依旧十分年轻,并且德军之中也并不是没有三十岁的将军,但他身上的那种气势却并非是伊恩斯曾经接触过的那些空军军官所能有的。
于是伊恩斯带着些许的紧张,并向艾伯赫特问道:“请问……您是党卫军的少将吗?”
这下,就换先前还在狂吹他们这位前部下的路德维希在和曼弗雷德相视一笑后说道:“不,他们今年换过军装了。领章上有三片橡树叶外加一颗钻石星标记的是中将。”
在以为自己此时正面对着的是以为少将时,伊恩斯少尉就已经足够紧张了。
现在,知道了艾伯赫特的真正军衔,这个十九岁的男孩就更紧张了。
看到伊恩斯紧张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样子,林雪涅不禁牵起艾伯赫特的手,并在对面三人的面前靠到了恋人的肩膀上。那也让艾伯赫特身上冷峻的气势褪色,并不自觉地变得温柔起来。
而后他便开口说道:“我记得你的名字。你最近三个月在北非的战绩十分出色。宣传部似乎打算把你的照片印成明信片。他们似乎还打算邀请你一起出席今天晚上的一个很重要的聚会?”
与此同时,在距离林雪涅和艾伯赫特的家不远处,头上戴着一顶贝雷帽,又在贝雷帽上缝了一张黑色面纱的金发女孩走进那间天主教教堂。并目不斜视地注意起教堂两边的人来。
她很快就注意到那几张她还从未见到过的,对于进入到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掩不去锐利目光的青年男性。
于是她又接着抬起头来看那彩绘玻璃的动作看向教堂的楼上,只见那里也有着正在巡视整间教堂,并且也已经发现了她的人。
尽管这些人都没有身穿制服,但是秋日的便装却遮不住他们与一般平民有所不同的健壮体魄。
并且他们的目光也并不是虔诚的信徒在教堂中所会拥有的。
但是感觉到自己已经被那些目光锁定了的女孩却并没有立刻转身离开,她只是脚步不快不慢地走到了教堂中的那一排排座椅上,并坐在那里开始她的祷告。
然而那几名年轻男子却依旧还是目标明确地走向了她。
这让吸引了四五名青年男子注意力的女孩不禁把手放在了自己的手提袋上。
究竟是放手一搏,还是束手就擒?
留给这个女孩思考的时间似乎已经只有几秒钟的时间了。
但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她的上线似乎唯恐她会逃走。并向莫斯科传回自己已经叛变的消息。因而神父便从忏悔室内走了出来,并对离她最近的那名安全警察说道:“就是她!”
在敏锐地捕捉到那句声音不算大的话语后,女孩不再犹豫。
迅速向她靠近的那几名安全警察已经命令她举起手来,但她却是从自己的手提袋里拿出了那把手.枪。
可是当她举起枪来的时候,她却是将枪口对准了背叛者。
在想要活捉她的人还在犹豫不决时,她的子.弹已经射出,并精准地打中了神父的眉心……
女人们的尖叫声在教堂中响起,而行动如此果决且迅速的女间谍也打算趁乱逃跑。
但是当她摘去了帽子并迅速脱去外套,也丢掉了自己手包里的白色花朵时,翻过了那排祷告椅的她却发现教堂的门已经被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