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十岁的老人,哭得鼻子一把眼泪一把的,不一会儿竟浸湿了帕子。
舒燕琬也跟着在一旁落泪,哽咽着还说着自责的话。
舒瑶不解地皱起了眉头。
记忆里,许常德不是一个爱掺和别人家事的人,她记得上世,他的一个学生家与邻居发生争执,想请他去做说客,都被他装病拒绝了,怎会对秋家的事这么关心。
还有母亲,她向来是个爱憎分明的女子,若不然也不会蒙冤离开家乡十余年不归。
就这样两个有着分明性格的人,竟然都一起劝说自己去争夺秋家的猜测。
舒瑶心头涌起疑惑。
但看两人哭得伤心,她也有些动容,“嗯”了一声,“能否容我思考几日!”
听到她这话,许常德跟舒燕琬方才止住抽泣,两人又自责了一番,许常德方才提出离开。
舒瑶亲自送他去了门口。
舒燕琬见女儿去送许常德,便以头有些疼要回房。
刀白莲看她哭红的眼,嘟囔一句,“你几时变成菩萨心了!”便由着她自己回屋,刀白莲则加快几步随舒瑶去送许常德。
舒燕琬匆匆离开大厅,穿过花园旁的小径,直接回房,她坐在自己炕沿上,拿手护住心口,不住地自责,瑶瑶啊,瑶瑶,女儿也是为你好,全当还他全部恩情吧。
且说,许家这边。
待许常德回来后,家里的下人正忙着给许攸宁收拾行李,自他回沪上,前前后后加起来差不多一个月了,中间他虽然也回过香城,但基本上待几天就回来,看现在下人们忙着打包行李,看样子是要在香城待怪长时间了。
“也不用拿多少东西,北方告急,各部军队面临重新汇编!”许常德拿起自己的茶杯,小口抿了一下,“我听汉卿说,香城也在汇编部队里,你拿走多少东西,到时还得拿回来多少!”
下人们听他这番话,一时不知有些不知所措,纷纷停下来向许攸宁寻求答案。
许攸宁挥挥手,示意他们不用在乎父亲所言,“从我回沪上就有这传言,现如今一月都过去了,也没见有什么确切的消息!”
许常德翻个眼皮,任由下人们打点行李。
客厅,电话铃声大躁。
管家小跑着前去接电话,不一会儿又小跑而来,报一声“是吴小姐来找少爷的!”
许常德没有说话,只是看一眼儿子示意许攸宁去接电话。
“喂,什么事?”许攸宁着实对吴璇颐表现不出热络。
吴璇颐早已习惯他对自己的态度,“也没啥事,听说你下午就要回香城了,作为未婚妻的我,若不打电话来关心一下,未免会有些奇怪!”
“就这事?那我已接到你电话了!再见!”许攸宁说着就要挂掉电话,却听话筒里吴璇颐着急道:“你就不问问,我还有什么要说的?”
“说!”许攸宁不想浪费时间。
“我要去见舒瑶!”
话筒里传来吴璇颐一字一顿地回答。
“不行!”许攸宁几乎脱口而出。
“有什么不行,上面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钱款才筹集不过半,我必须从秋家拿到剩余的一半!”
“吴璇颐,你休想给我打舒瑶的注意!”许攸宁压低声音警告道。
但那端的吴璇颐却早已挂掉了电话。
第140章随你愿
舒家不是什么富足家庭,除去过年过节会有几个短工来帮忙外,其余时候,家里没雇佣任何下人。
吴璇颐到舒家时,正赶上舒轻语从外面回来。
“请问舒瑶是住这吧?”
吴璇颐微笑着问舒轻语。
舒轻语警觉地上下打量过她,立刻认出这是许攸宁回到沪上后找的那个未婚妻。
“你找舒瑶?”舒轻语本能地想说舒瑶不再,但心底又为舒瑶不甘心,几经犹豫,还是领着她到了舒瑶住的屋里。
抢了舒瑶的未婚夫还有脸上门!你这位吴小姐脸还真大!
舒瑶正在提笔写字,自打知道方琦的现状后,她的心便彻底混乱起来,方琦为秋仁甫孤身一人前往香城,却被柳洵云弄进了妓院,好容易可以名正言顺做秋夫人了,秋仁甫却中枪身亡了,莫看舒瑶跟母亲说时强调这事跟自己无关,但说到底,若不是自己认祖归宗,也不会给白晋轩、秋盛誉钻了空子。
对于方琦,还有被撵出来的秋仁甫的那些姨娘跟子嗣们,舒瑶到底是有些内疚。
她提笔写字,只为平复心情。
但终究是强行所为,还是很容易被干扰,这不,吴璇颐跟舒轻语刚靠近她门口,她便察觉到了。
舒瑶身子微微往外一撇,见是吴璇颐,手不由地一颤抖,一滴墨便落在了纸上,如花一样绽开。
“看来,舒瑶妹妹没料到我会来啊!”吴璇颐声音很小,气势却很强大,她不等着舒瑶出来迎接,便直接进屋。
舒瑶赶紧放下手里的笔,把那被墨染黑的纸对折后扔到脚下的废纸篓里,她看向吴璇颐,当注意到她手里的东西后,不由地怔住了。
因为她手里,拿的竟然是方琦在史密斯先生那订做得衣服。
当时方琦做了两件,一件西式婚纱,一件用来敬酒的改良版的旗袍。
此时吴璇颐手里的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