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几人神色各异,苏禄禄和杨锦溪两个冤家倒是都很没心没肺,其余人皆是眉心一紧。
杨锦风心中怀疑起师兄妹和医馆的关系,面上并不露痕迹,只是打着圆场:“祝妹妹他们好不容易见到旧友,就让他们些时间罢。“
两个护卫不为所动,尽职尽责地守在门口,一副等着二人出门的样子。
祝雪腹诽,刚刚明明还好好的,怎么过了这一会就不想让他们接触了?难道是发现了什么端倪?
她转头看向吕星移,心道难道是他的暗卫们被发现了?吕星移白得有点过分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略带礼貌性的微笑,让她看不出深浅。
谁知下一秒,吕星移就口出狂言,把祝雪震在当场。
“二位兄弟,我乃这位——“说着揽住祝雪的手臂,把祝雪拉得差点扑进他怀里,”的家眷……我妻主久出未归,我才抛头露面出来寻人,好不容易寻到人,你们叫她走也行,我必须也跟着一起走。“
知道内情的师兄妹叁人全部惊得一动不动,微微睁大双眼盯着吕星移看。几人齐刷刷的这个动作在眼下也不算出格,吕星移确实演出了个怨夫形象——凄楚地看着祝雪默不作声。
而杨家兄妹则更加震惊,一会看看吕星移,一会看看卫方覃,再一会看看祝雪,脸上就差写着四个大字:什么情况?
祝雪回神,虽然她理解吕星移的意思……不过这一招属实让她不知所措,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摆,只能像个傻子一样傻笑着。
吕星移大概是觉得她不上道,手上用力,掰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侧。
柔软的布料包裹着温热劲瘦的肌肉,霎时间,祝雪像触电一样就要把自己的手指往手掌里蜷缩,结果被吕星移死死抓住,强行把她按在自己的腰间。
祝雪虽然已经跟两个男人有了肌肤之亲,然而吕星移对她来说一直就是个“顾客“”患者“,她从来没有想过其他方面的可能性,如今被吕星移提起这种禁忌的关系,她头皮发麻,只觉得浑身不适。
卫方覃表情不变,然而右手却已经默默握成拳头,青色的血管撑起皮肉。
一高一矮两个护卫半信半疑地看着两人,说他二人是夫妻,实在有些生疏,然而如果说不是——这种大家公子并不会这样破坏自己的名声。
祝雪的手被吕星移按在手心,挣脱不出,她索性不再试图松开,要做就做到底,她手臂一用力,真的把吕星移给揽进了自己怀里。
吕星移生得高大,而祝雪则又矮又小,她揽着吕星移的画面有些可笑,不过却让两个护卫打消了一些疑虑。
吕星移见她肯配合,更是演得起劲,哀怨道:“冤家,你可不能再抛下我了。”
祝雪听了这一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过都到这份上了,硬着头皮也得往下演:“哎,是我对不起你……”
卫方覃突然走上前来,拉开二人,上前一步道:“既然妹夫,”他稍顿,“已经寻到此处,便没有理由再让你二人分离。二位兄弟,通融通融吧。”
他一脸理所当然,并未有过多情绪。
高个的护卫冲他们敷衍一礼,道:“这事我们需请示主子。”
吕星移感激涕零地一个大礼差点弯成直角,十分激动地道谢:“多谢二位兄弟了!小可静候二位佳音!”
听吕星移的意思,是叫自己和师兄先走了,祝雪心领神会,和卫方覃乖乖跟着两个护卫离开。
杨锦风心中不太爽利,明明是自己的客人,怎么就被两个护卫随叫随走了?
几人迈步正要出门时,杨锦风叫住他们,“且慢,想必再要紧的事也不急于这一时,我与祝妹妹正是酒酣耳热,现在离去着实扫兴。”说罢,她摆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来。
祝雪暗笑,新任杨姐姐也是个妙人,还酒酣耳热,这桌上哪有一滴酒?
两个护卫自然明白杨家不能得罪,何况又是杨家几乎板上钉钉的下任家主?一时不知如何反应,竟僵在当场。
吕星移冷眼旁观,没成想这个姓杨的女人竟然对这二人如此有影响力,那么把这师兄妹捞出来,倒也不一定要按照自己的原计划。
他露出个笑脸来,目光殷殷,期盼地望着祝雪。
卫方覃不动声色地稍挪一步,挡在吕星移与祝雪中间。
高个护卫不太自然地笑笑,道:“杨小姐体谅体谅小人们的难处,小人先给您赔罪了!”说着,从腰间拔出匕首,就要往自己手臂上刺。
祝雪被这“赔罪”吓了一跳,忙伸手去阻拦,“等等!”
然而这两个护卫武功比她不知高出多少,如果不想叫她阻挡,她是说什么也不可能碰到人家一根毫毛的。只见匕首快得几乎肉眼不可见,直直刺向他的皮肉。
鲜血涌出,屋中一片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