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论就是将人送去了西南那一处。
说那山匪猖獗,还望景阳候能去助镇守在那的将军一臂之力,将山匪肃清,还西南那地的百姓一个安居乐业的地儿。
沈梨直差没有被气笑,西南那地山匪横行多年,怎么以前不见派人去肃清,而是一直放任着,如今觉得沈安碍眼了,就一脚将人给踢过去。
踢过去就算,竟然还打着这般冠冕堂皇的旗子。
“消消气。”卫砚将面前的用蒲公英泡的茶水递到了沈梨的跟前,“喏,清火解热的。”
沈梨面无表情的茶水挥开:“不需要。”
“瞧你都气成这样,真的不需要?”卫砚又问了一次,见着这人依旧在摇头时,也不在劝阻,一口气就将那水喝了,顿时就苦得他直皱眉。
沈梨看不过去,唤阑珊给他倒了一盏掺了蜂蜜的水,这才算是解了他口中的苦意。
“不会喝还逞什么强?”
卫砚咂舌:“谁知道,竟然这般苦。”他说着,便将杯盏放下,瞧了她一眼又接着说道,“舅舅启程去西南的日子已经定下了,三日后。”
沈梨闭着眼,心不在焉的应了声。
三日后,沈安启程。
040我算什么情深?
众所周知,西南是山匪横行的地。
可谓是专门盛产山匪,每一个三年五载的,山匪根本都清剿不完,其实这些也就罢了,可偏偏这些山匪又悍勇非常,俗称不要命。
是以在沈安走后的半月,卫卿长公主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的消瘦了一圈。
这半月来,林氏的身子也养好了不少,人也平和了,没在闹着要让谁偿命,是以卫砚过府的次数也会越来越少,大多都是陪着林弦游山玩水的,整就一个闲散,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
也不知没人为沈梨抱不平。
可这些话,于她而言都是耳旁风,吹过了也就过了,毕竟若是卫砚一门心思扑在她的身上,她才叫头疼。
不过倒是听宫中传来消息,这些日子沈轻也消瘦的极快,小脸都尖了,看上去就像脱了相似的,这可乐坏了也在养胎的唐子玉。
听闻,接连几日唐子玉每日都要去风荷殿转一圈,瞧瞧沈轻的惨样。
最后是被卫隅给约束了这才没有在过去招人嫌。
不知不觉,已是九月底。
沈轻也将近临盆。
太医院更是早早的就准备,就连稳婆也一并住到了风荷殿去,皇宫上下莫不是在盼着这位皇长孙的出生。
只是有人盼他生。
也有人盼他死。
风雨疏狂。
暴雨拍打着窗扇,石阶和檐角,灯笼也被雨水给浇湿,未见半分的火光。
沈梨听着雨声,闭着眼靠在迎枕上小憩。
夜色漆黑,到处都是一片黑雾浓浓。
雨声渐大,也掩住了屋门开合的声音,直到有人走到跟前,沈梨这才回了神,她笑着在来人的身上转悠一圈后,才缓缓出了声:“瑶华,好久不见。”
“郡主。”来人将黑袍褪下,恭谨的行了一个礼,“这般晚了,不知您唤我来有何事?”
沈梨眨眼笑着:“你是跟在唐子玉身边太久了,心性也沉稳了不少,若是之前,你少不得要和我谈谈交易。”
瑶华道:“因为奴婢知道,郡主不会苛责星辰,既如此奴婢又有什么好同郡主交易的,便如奴婢先前所言,只要郡主能保星辰平安,那奴婢的这条命都是郡主的,不论是上刀山还是下油锅,奴婢都在所不辞。”
“你这话听着怎么叫我生出了一副恶毒的心肠来。”沈梨笑着,转身在迎枕后,摸出了一枚香囊来,她伸手缓缓地推到了桌沿角,用手指敲了敲。
瑶华垂眼看了会儿,便面不改色的将香囊捡了起来,塞进袖中:“奴婢知道该如何做。”
“你确定你知道吗?”沈梨弯着嘴角,“你知道这药是给谁的吗?”
瑶华道:“难道不是沈良娣?”
“沈良娣自然有你们主子出手对付,与我何关。”沈梨眯着眼一笑,“你这药呀,是给太子妃的。”
见着瑶华面色惶然,沈梨才不急不慢的补充道:“放心吧,不是什么毒药,顶多就是让人神志不清罢了,要不了她的命,你也不会暴露的。”
“郡主为何非要……”瑶华刚开口,就被沈梨漫不经心的挥手打断。
“这话怎么说了?”沈梨抿着嘴角,想了半日后,拍手一笑,“父债子偿嘛。”
“对了,听说稳婆是你们的人?”
瑶华颔首应了:“是,是奴婢在宫外找的,以前她是我的奶娘。”
“毕竟此事兹事体大,奴婢不敢掉以轻心。”
沈梨想了想,倒也觉得挺好:“挺好的,你就将这药下到她平常的膳食中去便可,无需太过刻意,毕竟来日方长。”
“是。”
沈梨又叮嘱了几句后,便遣庭凛进来将瑶华给送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