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正卿则无比疼惜的紧紧拥着她,一双温热的修长大手抵在她的后背上,将她揉在自己胸前。声音低沉,却是意调缱绻:“过去了。我今日便下旨将你正式召进宫,日后都不许再离开我的视线。”
继续趴在谢正卿肩膀上抽泣了几声,苏妁才后知后觉的想明白他的话。她移开些身子,惊骇的望着他。
“召……我进宫?”她好不容易不用再为质了,为何又要进宫。
谢正卿环着她的双手紧了紧,将她死死的缠在怀里,郑重的又说了一遍:“日后不许你再离开我的视线一刻。”
一时间苏妁的脑子里闪过一些奇怪的念头。难道他以后都不用上朝,不用出恭?
似是透过她那疑惑的眼神看出了她脑中的奇怪想法,谢正卿惩罚性的紧了紧胳膊,迫得苏妁与他死死相贴着。
“我指的是视线范围!”
“我……我不要进宫,我好不容易才跟爹娘团聚……”苏妁哽咽道。
看着她委屈的小模样,谢正卿短叹了声,继而道:“那就带着你爹娘搬来褚玉苑住!”
“不行。”苏妁不假思索的否决,同时在他怀里挣脱了下身子,虽然最终没能挣脱得出,却也多少表明了些决心。
要苏府举家搬来褚玉苑住,这不等同是向爹娘坦承了自己与谢正卿的特别关系?
虽说那首骂谢正卿的诗并非爹亲手所书,但爹也亲口认过那确系他心中所想,只是顾全着家人才不敢明目张胆的表达。
苏妁明白,便是脱离了庆怀王与汪萼的阵营,爹仍是一心效忠当今圣上的。他是断然不会同意自己的女儿同窃国贼有所勾结!
“好了好了,那此事稍缓再议。”知苏妁这会儿仍沉浸于后怕之中,谢正卿也不想一再逼迫。方才也是一时情急,其实即便她不愿意进宫,也不是没旁的法子在苏府增派侍卫。
自苏府出事后,苏明堂解官已久,若是能再委派个要职给他,便可合乎情理的调派人手。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苏明堂的确是个廉洁奉公的好官,放着这么个贤良不用,委实也是朝廷的损失。
见谢正卿不再坚持,苏妁终是放下一颗心来,趁机从他身上爬下,好好坐回榻椅里。
这一冷静下来,她突然意识到一丝尴尬。
上回见面时她曾极认真的说过,以后都不再见了。今日来搬救兵乃情急下的无奈之举,自是无可厚非,但方才还趴在谢正卿的怀里哭了半天,这就有些……
她怎能每回一着急,就方寸大乱?
苏妁忽地起身,言语间立马又生分了起来:“这次有劳大人了,民女想先回去看看爹娘如何了。”说着,人便抬脚往外走。
“我送你。”谢正卿起身径自往门外走去,比苏妁还快上一步,自然她也无法再反对,只得乖顺的跟在后面。
院子里有备好的马车,钻进舆厢后,苏妁靠边儿坐着,尽可能的与谢正卿离远。
迷糊时是一回事,冷静下来又是另一回事。她如今犯难的是过会儿回了家,如何像爹娘解释锦衣卫能去保护苏家的事。
毕竟锦衣卫不是衙役,也不是官兵,她自然不能说是自己报官请来的,那么便只能说是路上偶遇,既而求助……
见苏妁神色愁闷的游思妄想,谢正卿心中也不甚爽快。前一刻还猫儿似的依赖着他,下一刻又举止疏离。她若只是害怕,他自然会慢慢安抚,可她分明是带着躲避的意思。
合着只在她需要用他时,才肯给上两分好脸色?那她当他是什么了。
“过来。”谢正卿脸色骤转冰冷,毕竟先前她冷得也是莫名其妙。
苏妁怔了怔,这静寂了一路的马车,她已不习惯他开口破坏这份安然。她侧眸看他,却见神色果真与先前不同了。
“大人?”
“我叫你坐过来。”谢正卿神色无波的重复了遍。
苏妁迟疑了下,还是坐了过去。谢正卿面辕门,而她面窗,与他斜促着膝。
谢正卿忽地伸手,手指一勾,那冰凉的扳指抵在苏妁的下巴上,将她的脸微微抬起:“告诉我,你是在后怕刺客之事,还是在刻意躲避我。”
不知为何,他这轻佻的动作,让苏妁眸底顿时噙了层水汽。她心底里生出些小委曲,明明刚经历了刺客之事,还心有余悸,他竟在此时欺负她。
“民女并没有躲着大人!”她倔强的答道。
“那你坐过来。”
苏妁有些听不懂了。他方才就要她坐过来,她这不是已经坐过来了么?
眼见谢正卿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腿上,苏妁才恍然明白过来,他这是要她坐到那儿去。
“大人,求您别再捉弄……”不等苏妁将话说完,就有一只有力的大手揽上她的腰枝,将她整个人给拽了过去!
苏妁再一次被迫的骑到了那双大腿上,且马车颠簸之下,这姿势让她羞耻至极!她只得拼力挣脱……
若是没看到过那本辟火图还好,如今看过了,对男女之事也懂了个透彻,如今再有擦边儿举动她便战战兢兢,杂念蔓生,无法再安然任之处之。
而在谢正卿看来,这姿势虽的确有几分暧昧,但他也不是没做过比这更直接的,苏妁又有什么好羞怯的?
“放开……你放开……”苏妁的拼力反抗看得出不仅是作势而已。
可每回她乖顺了倒还好,越是挣扎,谢正卿便越是想要驯服!
她遇到难事险事,本就应乖乖趴在他的怀里,让他好好安抚,好好保护……而她竟总想着疏离于他?
这是谢正卿所不能忍的。
眼见苏妁挣脱得竭力,谢正卿稍一侧身,将大半软垫让出,把苏妁按躺在上面。紧接着便覆身上去,堵上她乱张乱合的一张小嘴儿。
第九二章
一番长久的厮磨嗍吮, 苏妁终于认了命般不再挥动手脚挣扎。谢正卿也餍足的将头稍稍抬起,见身下的人儿已是腮晕潮红, 气息咻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