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见时,杜晗禄不仅谈吐谦和有礼,还派人送她去姐姐那儿。可这回,他竟这般粗暴待她。
“杜公子,我既然人都来这儿了,您又何必……”
不待苏婵将话说完,又是“撕拉”一声!这下里衣也撕破了个口子。紧接着杜晗禄将她猛的一压,按在了床上。动作粗暴,且无半句言语交流。
苏婵突然害怕起来,想到先前一路上看的那些画面,身子不由自主的打起了冷颤。并声色哀哀的求道:“杜公子,苏婵是真心要与公子相好,公子也待苏婵温柔些可好?”
杜晗禄搂着苏婵的腰枝,没说半个字,而是直接扯了一把床幔,随后整个人覆在了她的身上。
伴着女子初尝雨云的娇哼连连,那幔帐也随之一颤一颤……
苏婵也算得上姿色出众,可在杜晗禄眼中,跟他玩弄的其它美人并无甚不同。她的唯一价值,便是有个叫苏妁的姐姐。
过了这夜,苏家非但不会阻止这门亲事,反而会来求着他负责,求着他给苏婵一个名份。
那么届时,杜家也就抓住了一根靠向谢首辅的金绳。
第119章
旭日临窗, 苏婵缓缓睁开双眼,看着身边不甚熟悉的男人, 和这个陌生的地方。
昨夜帐内的翻云覆雨,到了最后也不知她是太累睡过去了, 还是太疼昏过去了。看那书时她只觉羞臊, 可真经人事时, 那快意却不及疼痛的十之一二。
特别是杜晗禄的冷漠, 让她心下没底儿,她甚至怕这个男人只是想要耍弄她,而非真心迎娶。不然哪个夫君会对正室妻子如此无情,任她疼的百般求饶, 他却只图自己爽快,连句安慰的轻言软语都不曾有。
杜晗禄似是察觉到被一双怨念的眼睛盯了许久, 他也睁开眼,略过苏婵的目光直接看向槛窗外。
“天才堪堪亮,你就睡不下了?”
这句初醒尚略带低哑的话语, 是杜晗禄从昨夜到今早对苏婵说的第一句话。苏婵受宠若惊,始终在眼眶打转儿的泪珠子竟不争气的滑落。
带着几分哽噎, 她楚楚可怜的问道:“杜公子今日可否随我去见爹娘?”
杜晗禄看着苏婵,他的眸底带着几丝骇怪,语气也略显诧异:“为何我要去见你爹娘?”
“杜公子难道不是今日去提亲?”这会子苏婵也顾不得女子矜持, 问了个直接。毕竟生米都煮成了熟饭,她此时再跟着他一起装糊涂岂不是吃了哑巴亏!
“呵呵……”杜晗禄冷笑几声,笑的苏婵心里愈发的没底儿, 接着杜晗禄打开枕边的点灯橱,自里面摸出两个沉甸甸的银锭子,往苏婵那侧的被子里一塞:“苏姑娘,爹娘就无需见了,这两锭银子算是打赏你昨夜的辛劳。往日里我顶多赏一锭的,不过看在你是……”说着他眼光瞟向苏婵的下身,意思不言自明。
吓的苏婵赶忙拽了拽被子,杜晗禄这话让她的心冷了半截儿!合着自己的清白之身,就换来这两锭银子?说好的私定终身后就去苏家提亲呢,杜晗禄这是想赖账?
接着苏婵又想到了刘媒婆,心忖着这怎么也算是媒妁之言,并非无媒苟合,杜晗禄赖不得!
“杜公子!”苏婵的语气也凌厉起来,不再一副荏弱无力的调调儿:“刘媒婆可是说过你是为娶妻冲喜才与我私定的!如今事已成了,你怎的能说出这样不负责任的话来?”
“娶妻冲喜?”杜晗禄先是纳闷,既而不悦道:“呵呵,那刘婆子为了糟践几个良家姑娘,还真是费尽口舌,什么都敢许呐!”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这并非杜晗禄的本意?怎么可能!
“苏姑娘,我可有亲口许过你,在这儿睡一夜便会向你家提亲?”杜晗禄反问道。
苏婵无言可对,顿时一股寒意从头到脚,犹如醍醐。她这才想明白,难怪杜晗禄自昨夜她进府,便一句话不肯说,原来只是不想留下口实。若他当真不知情,刘媒婆又是送庚贴,又是给她穿嫁衣的,他怎会不问上一句?
原来,她是被他们联手坑害了。
已无对策的苏婵捂着被子呜呜哭起来!可是事已至此,光哭又有何用?哭累了,苏婵突然意识到不可如此轻易的认命!杜晗禄既使了那无赖的招数,她便得使出那泼妇的招数应对。
“杜公子!苏婵家境虽平实无华,但也是好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与你平日里玩闹的那些烟花女子不同!你既占了我的身子又不肯迎娶,那我只有将此事说给府上的每个人听,纵他们只是下人,也是懂是非道德的,你这般做人,就不怕在下人面前颜面尽失?”
“哼,”杜晗禄冷嗤一声,将腿一抬,让出了条下床的路。言语轻蔑道:“既然苏姑娘有此雅兴将床第欢愉道与众人听,那就请便吧。相信我家家丁也乐得听这种香艳桥段,只是他们口风紧不紧我就无从保证了,若是苏姑娘被人玩弄的名声传至满城风雨,到时可不干我事。”
苏婵紧咬着嘴唇,没有下床。姑娘家的名声自然是最重要的,这种事传扬出去未必有几人能为她打抱不平,保不齐还引来些风言浪语的奚落。
如今哭、闹皆试过了,既然拿不下他,唯一最后一条路可走……
方才杜晗禄打开点灯橱时苏婵便看到了,那里面有一把床头防身用的短剑。她趁杜晗禄眼睛飘往别处时,一个利落的动作便跳至橱子前,飞快的打开取出那把短剑,架在脖子上!
“苏姑娘,你这是做什么!”杜晗禄佯作惊骇,忙伸手阻拦。
苏婵稍用了用力,那短剑当真刺破了层皮肉,流出几滴鲜红的血,并威胁道:“不许过来!再过来我就死给你看!”
“好好好,我不过去,我不过去,苏姑娘你冷静些……”边说着,杜晗禄床外侧退了退。
见此法奏了些效,当真吓住了杜晗禄,苏婵便狠声厉气的言道:“杜公子,我不管你与刘媒婆是否串通,但既然我的清白已然毁在了你手里,而你又无心娶我,那苏婵再也没脸回家见爹娘!苏婵自知人微言轻斗不过你们杜家,既然讨不来公道,那不如一死!好歹是一条人命没在了杜家,我倒要看看官府管是不管!就算是官府不管也无妨,那苏婵就化做厉鬼,夜夜来找你索命!”
说罢,苏婵作势要将那短剑刺入脖颈!便是她动作的同时,杜晗禄大喝一声:“我同意娶你!”
得到了这句话,苏婵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踏实了。她真怕杜晗禄不喊出这话,那她举在半空的剑要如何收场都不知。所幸,她赌赢了。
“此话当真?”为防万一,苏婵复又确认道。
杜晗禄也不含糊,痛快道:“当真!”
随即苏婵将手放下,杜晗禄则趁机夺下她手中的短剑,直接扔至窗外。见苏婵冷静了下来,杜晗禄则又道:“当真是当真,不过只我同意娶你还不行……”
这又一盆凉水泼下来,苏婵心中的怨火再次炸起!当即猛冲下床,往窗边跑去,意图去寻回那把短剑。
杜晗禄自知她是寻不回的,便也不急,慢吞吞的下床跟了过去,然后拽住苏婵的两只胳膊,“苏姑娘你先别急,且听我将话讲完。我说只自己同意还不行,那是因着还有父母之命。”
看杜晗禄一脸的恳切,苏婵复又冷静下来,“杜公子说的是,父母之命自然是极重要的。”
既然杜家急着寻儿媳为杜晗禄冲喜只是谎言,那么杜家二老这关自然没这么好过。苏婵不禁担忧起来,好不容易凭着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唬住了杜晗禄,可他爹娘却未必好对付。
“那杜公子打算何时同杜老爷及杜夫人提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