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的袁四老爷根本就是已经忘了当他知道他可以成为谢昀的岳父的事情内心是多么的火热,多么积极的和妻子商量着如何弄死和瑞郡主了。
人,尤其是袁四老爷这样的人要是遇到什么事情的话是永远不会讲过错怪罪到自己的身上的,做错事情是永远都不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的。
袁四夫人也后悔的,被关进大牢中她才想起来一件事情,就是她不仅仅只有一个女儿啊,她还有儿子,而随着四房被逐出宗族,儿子也就是成为了没有宗族的人了,就算是这一次谋害郡主的事情儿子没有被牵连到,可是没有了祖宗庇佑的人还能够有什么好前途呢?而这一切都是她害的,当初她怎么能够因为女儿的一句话就认为女儿能够成为谢昀的妻子呢?他们就能够害死和瑞郡主呢?
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要是再给她一次机会的话她一定不会再去这样做了,她一定好好的约束自己的女儿,绝对不去争抢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的!
而此时此刻,这样想已经是没有了什么意义了,因为时间根本就不会倒流的,所以她是没有重新来过的机会的。
牢房中,袁荣湘蜷缩在冰冷潮湿饿稻草上浑身上次阿瑟瑟发抖,她被判了秋后处斩,也就是活离着死没有两个月了,这样数着死亡的到来真的是一件无比痛苦的事情。
好像是一下子什么都变了一样,从小到大在家中她一向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家里任何一个人都是不敢欺负她的,本来家中姐妹之间还是会有些争执的,但是争执在她用手中的鞭子亲手抽死了一个姐妹之后就再也没有了,那些人都会让着她,所以一直以来她都没有觉得自己抽死一个人是一件不应该的事情,那些人和她作对,不以她为首就是该死,就是应该承受报复的,所以她有什么错呢?其实她是一点错都是没有的啊!
这一次的事情在袁荣湘看来她也是没有什么错的,她看中了谢昀,那么作为谢昀的妻子和瑞郡主就是应该乖乖的给她腾出来位子的,就算是不愿意,也应该在那里等着他们算计才是,毕竟她看上了谢昀,那么她就应该成为谢昀的妻子啊!
一直以来,从小打到,她的母亲都和她说她想要的一切都是可以得到的,那么只要是她想要的就是应该本来就是她的,所以,她没有什么错啊!
只是,到了衙门之后根本没有人理解她这些说法,所以她到底是哪里错了呢?其实,要是那些人不碍着她的话她才懒得去对付那些人呢!明明这一切都是那些人招惹了她才造成的,为什么最后却是她要秋后处斩呢?
现在她最害怕的就是死亡了,她不想死,真的,一点都不想死,明明她有大把好日子要过,明明她是宁波城中最尊贵的女子,所以她不要嫁给京城的那些人了还不行,她现在只要好好的活着作为袁家的姑娘好好的或者就好了,其他的她真的不去想了,所以,就当成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好不好,她真的后悔的,她以后再再也不去多想了,现在她就想活着而已。
此时此刻,这些袁荣湘心中的想法,而一想到以后她很可能就活不下去了,袁荣湘几乎要崩溃。
袁荣湘就在后悔和恐惧中度过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衙役过来送饭菜的看着袁荣湘还在睡觉,不满意,呵斥:“起来了,起来了,还以为自己是千金小姐想睡多久就睡多久啊!”
衙役这样说了好几句,但是袁荣湘却是一直都是什么反应都没有,觉得有些不对劲,走过去,伸出手来将手指放在了袁荣湘的鼻子下面,竟然已经没有了呼吸。
袁四夫人麻木的吃着早饭,罪犯的饭菜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好味道的,更加比不上袁四夫人平时吃的那些,想一想昨天她还吃着精美的饭菜,嫌弃厨房那里送过来的杏仁露不够甜,而今天就成了稀粥和黑面馒头,这是她一次吃这样的东西呢?
有些讽刺,更多的是已经没有了什么感觉了,不过只是棋差一招而已,就是天和地的区别呢?想着,袁四夫人一口口的啃着手中的那个馒头,然后努力的咽下去,划着嗓子有些疼。
好像是有人过来了,袁四夫人抬起头来看了看,两个衙役抬着人走了过去。
好一会儿,袁四夫人才反应过来那个穿着淡紫色衣服的女子是她的女儿,虽然说衣服已经有些脏了,可是那衣服的料子是好料子,还是从袁三夫人那里拿过来的,她的女儿很是喜欢,当天就是让针线房那里去做衣服,而针线房那里显然是知道应该如何来讨好他们四房的,所以很快就做好了衣服送到了女儿那里,女儿很喜欢。
所以,那个被抬走的是她的女儿,她不会认错的,女儿为什么会被抬走呢?袁四夫人动了动脑子,女儿是死了吧!
愣了一愣,然后袁四夫人呜呜大哭,一点都没有了平时高高在上的姿态了。而这个时候袁四夫人显然是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袁四夫人不知道在为了女儿的死在哭泣,还是为了那一去不复返的好日子,总而言之就一直在那里大声的哭着。
远处一老一少两个衙役听着那哭声在吃早饭,小衙役说道:“哭的真惨。”坐牢的人在进来之前总会有各种各样的罪恶,进来之后颓靡的却是已经让人觉得同情了。
这样的苦作为衙役其实已经是司空见惯了,可是衙役却是觉得这一次的格外的有些凄惨,倒是就多说了一句。
老衙役依旧是面不改色的就着咸菜喝粥,听到了小衙役的话,咽下一口粥说道:“现在哭有什么用呢?人啊,其实应该惜福啊!珍惜拥有的,而不是总是觊觎别人的,觊觎了,往往就成了犯罪的根源了。”
那哭声稍稍一顿,之后哭声更大了。
老衙役摇摇头,吃了一口馒头:“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
当天中午,袁四夫人一头撞死在了牢中。
明妤知道了袁荣湘被吓死袁四夫人自杀愣了一下,其实,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事情到了现在明妤已经是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了,摇摇头,说道:“以后袁家的事情不用理会了!”
到此,她想着还是尘归尘路归路吧!到底她没有受到什么损失,相反袁家四房却基本上已经家破人亡了,再去追究什么已经没有了什么意义了。
谢昀知道了之后也就不再和明妤说这些,而是拿出来了一封信给明妤,说道:“好像是四姐那里送过来的!”
居然是明婵,让明妤有些恍惚,当初明婵去了巴蜀一带之后姐妹之间就很少有所联系了,还是会写信,也会送一些东西,但是到底是因为有些远,所以慢慢的也就淡下来了。
明妤这里依旧还会每年年节的时候送过去一些东西的,但是别的事情基本上是已经没有了什么联系了,所以现在收到明婵给她写的信让她有些恍惚。
当年她和明婵的关系最好,后来因为一个男人和明婵的关系有些裂隙,后来明婵因为那个男人耽搁了自己,要不是因为那个男人的话明婵应该是和她一样嫁给了一个男子然后生儿育女的,而当初那件事情其实真的给明婵带来了很多的影响吧!
当年姐妹之间的那些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其实早就已经没有什么了,起码,明妤知道大概是因为她拥有的美好的东西越来越多的缘故吧,现在对于明婵已经没有很多的介意了,那一条裂隙也在编的越来越窄。
想着当年姐妹在一起的时光,明妤带着一些期待将顾明婵送过来的信打开了,看过之后笑起来了。
明妤对谢昀说道:“四姐知道了我们的手工工场,说是她那里这两年也是教养出来了一些穷苦人家的姑娘,想着是不是可以来手工工场这里做些什么事情,还有一些是天生就是会织布绣花的妇人,这些人在当地都是可怜人,她虽然这些年也尽量都在想办法安置那些女子,但是到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能够帮助的地方还是太少了,所以听说了我们这里的手工工场和手工学院之后就是想着是不是能够将那些女子安置一下。”
对于顾明婵的事情谢昀是有些了解的,原本以为此生顾明婵也就在巴蜀那里经营一个女子学堂了,但是,原来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会做出来一些让你刮目相看的事情的,就比如现在。
说实话当初知道了顾明婵做出来的那种事情之后他是觉得顾明婵这个人是有些愚蠢的,但是现在,谢昀已经没有了这样的评价了。
谢昀问明妤:“那些人可是愿意过来?”
明妤点点头:“是愿意的,四姐在信中说了,她也是特地询问过那些人的,那些人本来就是无所依靠,其实在什么地方都一样,只要能够生活下去就好了,所以是愿意过来的。”
谢昀就笑着说道:“这样的话当然好。”
这一次在宁波弄手工学院手工工场谢昀都是想着规模大一点的,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弄得规模大一点是完全没有什么问题的,在能够做到的情况下谢昀自然是想着直接做大的。
但是这样也是有问题,手工学院没有什么,招生的事情而已,很多人家都愿意将孩子送过来的,但是手工工场那里招工却是有些难度,尤其是女子,所以顾明婵要是真的能够送过来人的话其实是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既然这样的话又何乐而不为呢?
明妤听了笑起来了:“这样的话我就写信和四姐说了,说起来四姐一次要是带很多人过来的话也不知道路费够不够,我看着我写信给四姐的同时还应该给四姐送过去一些银子呢!”
明妤在这里盘算着这些事情,心中还是高兴的,明婵是会亲自过来的吧,到时候她是不是能够见到明婵了呢?
看着明妤兴致勃勃的样子谢昀笑起来了,明妤有时候真的是一个很容易哄的女子的!因为往往一点小事就容易让她满足,想到这里谢昀新软软的,抱着明妤说道:“阿蔚不用着急,手工学院和手工工场都是在刚刚筹建,还有一段时间呢!所以四姐他们应该是明年才会过来的。
明妤想了想的确是这个道理,就对谢昀说道:“这样的话还是应该在手工工场那里也是加上宿舍的,要不然恐怕是那些人不好安排了,加上宿舍正好也可以方便其的人呢!”
总归是会有路远的,要是愿意的话不如就拿牌住宿,明妤是这样想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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