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找到了么?”韩馨月有些紧张,生怕韩玉华的事情会扯上罗家兄弟。
“检查过后,除了那匹马一只眼睛有些红肿外,并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贤王那边的人抓住这点,就说是被人用暗器打伤,所以导致玉华郡主落马。”罗睿扶着韩馨月的手肘走到了椅子旁坐下,“不过,马匹在林中奔跑,很容易被树枝刮中眼睛,或者被掉落的果实和粉尘迷了眼睛。”
罗璟也牵着珍珠的手坐下。
“他们抓着这点不放,一直在排查围场附近,所以耽搁了很长时间。”
罗璟捻起桌上的重阳糕放进嘴里,他们在围场耽搁了半天,连午饭都没能吃上,就直接赶过来了。
“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珍珠忙把放在她前面的素菜往他们面前放。
“不用了,先祭祖,时间已经晚了,咱们动作得快点。”
罗睿喝了杯茶后起身,开始指挥仆从准备祭祖的各项事宜,罗璟也跟在他身后去了墓园内部。
这时期,祭祀祖先的各种活动,多以男子为主,甚至有些时候,女眷连参加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韩馨月与珍珠来了这么久,也只是在墓园外围走动,不能随意进入墓地中。
罗睿作为罗家的长子,所有的祭祀敬拜,都要以他为主,罗璟是次子,责任会轻省一些。
第八百二十七章 憋屈
珍珠一行人回到罗府,已经是申时过半了。
太阳西斜,满院的青翠沐浴在微黄的夕阳中。
珍珠拉着罗璟,一进院子就迫不及待地走屋子里走,急切的动作让罗璟有些哭笑不得。
“是你亲自动的手?”
刚进屋,她就掩上了房门,着急地问了一句,这问题她都憋了一路了。
罗璟笑了,伸手拉过她,低声说道:“你这般急不可待地拉我进屋,不清楚的人,还以为你心急着要……”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
珍珠的脸立时红了起来,她羞恼伸出手拍他的肩膀,“你以为谁都像你一般,思想这么不正经么。”
“我的思想怎么不正经了?你急着上茅房,怎么就成了不正经的思想了?”罗璟一脸正经说道。
“……”
珍珠顿时气恼,抓着他的胳膊就是一阵拍打。
罗璟“哈哈”大笑,任她拍打。
笑闹了好一会儿,罗璟才揽住她的腰轻声安抚,顺手把她发髻上蔫了的菊花摘了下来。
“不是我,我一直站在王爷身后,不能轻易离开,是罗天。”
“罗天?他那么厉害么?”珍珠眼睛亮晶晶的,“我以为罗十三的功夫会比他好一些。”
“十三的功夫确实比罗天好一些,不过,他们擅长的不同,罗天隐藏和追踪方面,比较厉害。”罗璟笑着解释。
算计韩玉华其实不难,难的是如何隐藏踪迹不让人发现蛛丝马迹,所以,即便罗十三也在京城,罗璟依旧会让罗天去完成这项任务。
珍珠笑眯了眼,“罗天很能干嘛,不错,明天赏他一只卤水鸭。”
韩玉华遭此一劫,至少短时间内是蹦跶不起来了,哈哈,珍珠心中解气。
“我呢?赏我什么?”罗璟揽着她,半垂的眼眸满是笑意。
“不是人家罗天的功劳么?与你有关系么?”珍珠仰着脸,故意气哼哼地道。
罗璟揽着她的手一用力,她整个人嵌入了他怀里,“小坏蛋,这是不是叫过河拆桥?嗯?!”
他火热的体温熏得珍珠的脸颊上腾起两朵红云,她推了推他,纹丝不动,无奈之下,她只好把手攀上了他的肩膀。
“谁说的,明明是你冒领军功。”
她死鸭子嘴硬,还朝他皱了皱鼻子。
窗外微黄的夕阳洒在她身上,泛起暖暖的光,罗璟心中悸动,捧起珍珠的脸,轻轻吻上她的唇。
温柔而缠绵,不同于夜晚的霸道与急切,这吻,如暖风拂面,潺潺溪流,吻得珍珠心中荡漾,软绵一片。
罗璟吻得深沉而绵长,珍珠被他温柔细致的亲吻攻陷得迷了心智,后来,怎么被他抱上床榻都不知道,直到与他翻滚缠绵时,才有瞬间清醒,可转眼又被他带入另一种迷魂的境界。
正屋的房门直到酉时过半才打开,天色已然黑透,大红的灯笼挂在屋檐下散发着莹莹光辉。
米香进屋点灯时,垂眸正步,眼不斜视。
珍珠坐在梳妆台前,有些羞恼地梳着散乱的长发,这家伙,太不像话了,她拉着他进屋,是为了了解韩玉华落马的事情,结果,他却不害臊,天还没黑就把她拐上了床榻,这让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怎么看她。
“夫人,您今日登山祭祖辛苦了,山道不好走,郡主那边也是歇息了一个时辰才开饭,王嬷嬷做主,让厨房做了您爱吃的老鸭粉丝汤,您看,饭菜摆在房里,还是摆在厅堂里?”米香接过珍珠手里的梳子,帮她梳理着长发。
珍珠知道,这是米香给自己找的借口。
她脸颊的红霞刚退却不久,又再次升了起来。
“就摆房里好了。”
米香应下,手上利索地帮她挽了个松松的圆髻,然后忙着去了厨房。
……
贤王府内,从东林围场回来的韩玉华已经疼得晕过去了两次。
她被马甩落地时,右手右腿直接撞上了一旁凸起的岩石,右胳膊脱臼,右腿骨折,滚落地面时,还被尖锐的碎石刮破了下巴,浑身上下还有数不清的淤青。
韩玉华疼得眼泪直流,心里的怒火烧得快要爆炸,可又不敢大声哭喊,她下巴的伤口不浅,太医说,想要伤口恢复得好,就不能再让伤口撕裂,她要是大声哭喊,定然会影响下巴的伤势,她可不想毁容,变成一个丑八怪。
“父王,您让人抓住凶手没有?”
她微微侧头,双目喷火般赤红。
“……玉华啊,你好好养伤,那些事情就别管那么多了。”
韩轶看着满身是伤的韩玉华心中气恼不已,如果不是她偷溜下山去狩猎,哪里会被人暗中算计了去,原本她就不怎么讨父皇喜欢,现在好了,更加让父皇不喜了。
可看到她伤得那么厉害,韩轶又不好过多责备。
“父王,女儿明明是被人谋害的,您怎么不帮我抓住凶手,那马骑得好好的,突然就发狂似地把我甩了下来,肯定是遭了暗算,您怎么不帮我把凶手抓起来呢?”
韩玉华很憋屈,转动身子间,扯到了断裂的大腿,顿时疼得眼泪又飚了出来,她伸出没有受伤的左手,捂住下巴“呜呜”大哭起来。
“哎呀,好啦,好啦,不要乱动,太医都说了,你的伤口要是不好好养着,以后会留下难看的伤疤。”韩轶面色有些不好看,“凶手的事情,父王派人在查,只是他们太狡猾了,没有留下任何踪迹,查起来会很难。”
“呜呜~我不管,我不管……前两次的事情也是,什么都没查得到,那么蠢笨的属下要来有什么用,把他们都拖下去砍了。”
韩玉华有些歇斯底里,疼得她脸都快变形了,可依然捂着下巴憋声憋气的大嚷着,这段时间,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遭受各种打击,这让韩玉华憋气到快要爆炸。
韩轶脸色更不好看了,这次回京,就没有一件事情顺心的,韩玉华三番两次出事,韩砾还没回京就病倒,这一样样的,堵得他心烦意乱。
“你好好养伤,先别想那么多,算计你的人,父王不会轻易饶过的,”
闹了一天,韩轶早就疲惫不堪,敷衍了她几句,不想再听她哭闹的声音,转身离开了她的屋子。
从韩玉华的院子出来,韩轶径直去了西侧的芳兰院。
第八百二十八章 她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
芳兰院是林宣儿所在的院子,韩轶心烦意乱,需要一个吴侬软语的解语花来安抚他烦闷的心。
林宣儿一直派人注意着韩轶的行踪,他一进院子,她就笑语嫣然地迎了上去。
“殿下,今日登高祭祀,累了吧,先坐下歇歇,妾身给您捶捶腿。”
她挽着他的胳膊亲热地扶着他走进了屋子里。
把他扶到金丝楠木罗汉床上坐下,接着从丫鬟手里接过热茶,亲自端到了茶几上。
然后移过绣墩坐下,握起白润秀气的手轻轻给他捶腿。
韩轶看着她温顺秀美的脸,心中那股躁动果然减轻了不少。
他伸手拉住她白生生的小手放在唇边亲了一口,“还是萱儿最懂得体贴人。”
林宣儿嫣红的唇上含羞一笑,抬起漂亮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又羞涩地垂下眼睑,从韩轶的角度来看,她纤长的睫毛不停颤动,仿佛一对小刷子般,不停轻扫他的心。
顿时,韩轶变得心痒难耐,他俯身一把抱起纤弱的美人儿就往床榻上走。
“呀,殿下,您茶都没喝呢。”娇柔的声音带着丝丝撩人。
“喝什么茶,萱儿这不是有琼浆玉露等着我喝么。”
那丝丝撩意勾得韩轶心火猛蹿,急不可待地欺身而上。
红纱帐里,一时被里翻红浪。
韩轶去了芳兰院,其他院落里等候的美人儿纷纷唾弃。
“每天勾着殿下去她那里,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迷魂手段。”
“十日里,有七八日都宿在那芳兰院,咱们满后院的人都成了摆件。”
“王妃也不管管,由着她这么猖狂。”
“管得了才行呀。”
“可不是,只要殿下乐意,谁敢管,谁让在咱们没那勾人的本事呢。”
“……”
后院那些暗地的非议,林宣儿没有听见,当然,就算听见,她也不会放在心上。
在庭院深深的后宅中,得不到男主人宠幸的女人,其结果都是悲哀的。
哪一个不为了争宠上位,使尽手段,费尽心力。
如今,她能走到这步,也是她一步一步努力换来的。
她半躺在贵妃椅上,懒洋洋的不愿动弹,伸手轻抚鬓角,涂了凤仙花的指甲粉润鲜红,带着一种妖娆迷人的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