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如果真如他猜测那样的话,仲元则是整个晋家的希望,无论如何,就算不惜一切代价, 也要把他培养起来才行, 看来要想想办法,等失窃风波过去,安抚下老大家后, 去试试拜访老朋友们!晋昭仪说完话后暗自想到。
“是!”晋家管家扬子巨恭敬的应下,看来厨房还要继续煮饭才行,他边想着这些,边退出去前往书房。
听着父亲安慰的话语, 晋仲元却不由想到, 再添饭又有什么用, 吃再多肚子里也没有饱腹感, 反而还是觉得很饿啊!从昏睡数日醒来后, 前两天不觉得如何,今天中午忽然感觉很饿,怎么也吃不饱,他吃了平日三四倍的饭都感觉不到饱。
感觉再吃十倍的饭量也吃不饱后,为了不让爹娘担心,也担心这种饥饿感是某些错觉,把自己撑死,他强忍着饥饿感停止了进食,努力抑制饭量,结果半天的功夫,他竟异常快速的消瘦下来,从原来的胖少年变成现在的排骨架子。
这剧烈的身体变化,快要把人逼疯的表现,吓得他不敢再忍耐饥饿感,只能在一家人与下人们惊异的目光中一次又一次添饭,后来不耐烦,干脆用大陶盆端上来,他这是怎么了?怎么饭量忽然变得这么大,又要吃多少才能吃得饱?
难道自己是跟那话本上所说的一样,自己这是中了什么暴食蛊?又或者被饿死鬼附身了?如果是这样的话,精通医理的爹为什么没有任何惊异反应,相反感觉他心里似乎很高兴,难道他清楚自己这是怎么回事?并觉得这不是坏事?晋仲元如此想到。
就在晋仲元想着这些的时候,被公爹不轻不重敲打一句的晋大嫂,眼珠一转,忽然口吻十分庆幸的道:“娘!您真是有先见之明,给二弟定了位耕读之家的姑娘,想来农家出身的人,对二弟如今的饭量,肯定能适应!”
她这话一出,当即令屋内众人,除了两个男童外,全部面色一变,晋仲元后知后觉的咽下口中米饭,诧异的看向父母:“爹娘!大嫂说的什么啊?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订过亲了?”
“仲元,你听娘说,先前你昏迷的时候……”闻言晋夫人瞪了眼不省心的大媳妇一眼,扫过大儿子没有任何反应的面容,心中暗叹,急忙给二儿子解释他昏迷了,怎么也救不醒后,有道士上门告诉她要八字相合的人冲喜才能好等事情。
同时旁边的晋昭仪想到这门亲事脸色一变,本来儿子昏迷时,又恰好有道士上门、又恰好媒婆手里有这么个八字的姑娘,他就感觉其中有什么蹊跷,很可能是那姑娘家里为了高攀耍了龌龊手段,但儿子当时昏迷的情况他又医不好。
应该是中了什么奇毒才造成这个现象,为了拿到解药、调查清楚事情经过,只能暂且认同妻子给他定下那家姑娘的举动,以便放松对方,顺藤摸瓜查清楚怎么回事,却没想到他派的人只查到这门婚事跟女方三叔身上有关。
还没弄清楚事情经过,女方家里大哥就上门赔罪,表示这门亲事是烂赌成性的三哥为了赌资,卖妹求财的错误行为,他家愿意为此负责……等事,最后在对方巧舌如簧下,对方签下了一张那笔买冲喜媳妇银子的欠条才离开。
期间还跟他家表明他深知两家门不当户不对,保证如果晋家退婚,钱家绝不追究,那笔银子照还不误,如果晋家要继续这门婚事,这比卖妹子的银子钱家也不能要,等他还清三弟的赌债后,会尽快还清这笔钱,并给妹妹补上嫁妆等。
这举动让他一时看不清钱家的套路,还以为钱家不满拿到银两数额,用正在昏迷中的儿子威胁他加钱呢?没想到这事之后儿子就苏醒了,然后同时出了失窃的事,失窃的事他已经有眉目,但儿子的昏迷前后经过还是不清楚。
但儿子身种过奇毒却能确定了,只有奇毒才会激发他的……只是钱家在这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以他的眼光来看,钱光宗的本性可不像他表现的那么光风霁月,不过不管这其中钱家扮演了什么,先前的仲元都不可能娶一个家有烂赌鬼的女子为妻。
更别说现在注定前途广大的情况下了,现在就是江家的嫡枝嫡系女儿都配不上仲元,晋昭仪边想着这些,边对从母亲那里知道事情经过的二儿子道:“仲元,这事你不必在意,当初只是权宜之计,爹不会让你娶那么个出身的女子为妻的,明天就安排人给把这门亲事退了。”
“退婚?人家好好的姑娘被莫名退婚的话,肯定会被周围的人说很多闲言碎语?还能找到什么好亲事吗?”对生长在县城,见过、听过不少女子因被退过婚,而被很多人说闲话,还嫁不到好人家,过得很不幸的晋仲元来说。
退婚是一件必须严肃处理的事情,出身什么的,只要身家清白,其他富贵贫穷他不在意,除非人品不堪,否则他不能轻易退婚,害了一个姑娘一生,哪怕这门婚事不在他的预料之中:“我可不能好好的害了人家,爹!”
“仲元,这门婚事是女方三叔为了赌资,私下拿庚帖过来的,没有父母之命,没有三媒六聘,本来就不算真的订婚,何况女方大哥曾过来……”晋昭仪边说边在心里感叹,自己这个儿子的性格也太纯良了一些。
先前的话,做为医者本性纯良没什么不好,还能很好的遵守医品医德,可如今他这样的状况,在这么纯良的话,对未来很不利啊!要想办法改改他的性子才行。
听完事情的经过,性格有些倔性的晋仲元想了想道:“就算如此,不管如何,交换庚帖了,那这门亲事就算定了,哪有轻易退婚的道理?”
“那你想娶那么一个烂赌鬼的妹妹?”晋夫人听后气恼的道,她这样的医药世家家主夫人,平日没少赠衣施药,对普通庶民也没有其他名门那样看不起,也不是很看重家财,若真看重的话,如今的大儿媳怎么可能进的了晋家的门。
只是她跟丈夫一样,无法接受品德上的瑕疵,有那么一个烂赌鬼哥哥,足以让她把钱冬的印象分划到最低了,再想到有一日亲事成了,那个烂赌鬼哥哥为了赌债找上门、又或者那姑娘跟她哥一样好赌成性的话,她会堵心死,仲元那么好的性子,哪能摊上这样的媳妇。
晋仲元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她哥是她哥,她是她,两个人怎么能一概而论,只要她自身没有问题的话,咱家就不能行无义之举,陷人家与不利之地,爹,您还是好好打听打听她的为人再做决断?”
“嗯!既然你这么认为,那我就再看看。”本想一口拒绝的晋昭仪,忽然想到钱家跟二儿子昏迷之间雾刹刹的关系还没弄清楚呢!若真是他家下的毒手,光退亲就太便宜他家了,而且让仲元体质产生变化的那门奇毒,也没查清楚来路。
若是那药里的某些成分对晋家血脉有奇效的话,就必须想办法把那药的药方拿到手才行,为此跟奇毒有着某种关系的钱家,至少钱家老三要想办法接触……晋昭仪边想着这些边答应下来。
听他答应了二儿子,晋夫人不满的喊了一声:“老爷,你怎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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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晋家那一场官司、也不知道人家纯良少年深怕伤害了她的钱冬,在给女主钱桃花拴上缰绳后,就不管女主怎么行动,怎么打探真相的事了。
而是继续集中精神摆弄她的狗皮膏药,经过第二天一上午的琢磨实验,她总算掌握了火候,炼药时入药的顺序、时机,成功制造出一张得到任务面板认可的狗皮膏药,在炼药任务上添加了完成数量1的数字。
为了彻底完成这个任务,她吃完午饭后,大热天的继续点着药炉子在院子里熬药,没想到忙着忙着,忽然听到门口有个男声喊道:“请问有人在家吗?”
“有人!您有事能稍等一下吗?”闻声钱冬抬头看去,见是一个美须中年人站在院门口,而她手中的药膏正在紧要关头,不想炼药失败的她只好如此说道。
第32章 药脉
晋昭仪见应声的少女眉清目秀, 眉眼秀丽, 双眼有神,正认真的边看着炉子的火,搅动药罐里的东西, 空气中一股从没闻过的药香正在向四周扩散,想到根据收集的情报信息,钱家处于少女阶段的只有那位跟自己儿子定亲的钱冬。
以及钱秀才的女儿钱梨花、钱家二房的钱桃花,不知这少女是其中的哪一个?看她容貌、熬药的认真程度, 到似乎是个不错的女子,不过她在熬制的是什么药?这股药香真是十分奇特啊!他边走过去边道:“姑娘先忙,我不着急。”
专心炼药的钱冬顾不得客气,冲来人点点头后, 又继续认真熬制药膏, 专注的她没发现,随着她不停搅动药壶中的药汁,她全身散发出一种莫名的气息, 向药壶内的药汁涌去,使药汁中的杂质分解,渐渐浓稠粘固,色泽也越□□亮。
‘这是……药脉……一个乡村少女竟然有如此稀少的血脉, 而且正处于血脉觉醒初期……’即使没能继承武脉, 仍旧保留一定传承和眼力的晋昭仪看到这一幕, 心中简直震惊万分, 要知道这个世界虽然万脉林立。
然而却只有神兽武脉与药脉才是最稀少的存在, 就算……大陆上,也是万中无一的存在,更何况是这个最贫瘠,连头荒兽都没有的小国,基本很难孕育出如此稀有的血脉,可是就几天时间,先是自己儿子觉醒了祖传武脉。
现在又让他亲眼看到一位觉醒初期的药脉在炼药,这一幕简直在挑战他的世界观,这一刻晋昭仪忘记了上门打探钱家跟自己儿子中的奇毒有什么关系之事,认真的看着在这贫瘠小国十分珍贵的药品渐渐成型……
不知道旁观者震惊心态的钱冬等药膏的颜色,变成跟第一分成品药膏一样的纯正紫黑色后,立刻拿起一旁的麻布垫着,端起药壶,把里面的药膏倒在特别处理过的碎皮子上,然后趁热用碎皮子边角把这药膏包好,锁住药效,以免药效流失。
等快速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她看着任务面板里完成度2|10才松了口气,总算又成功了一份,钱冬之所以这么重视狗皮膏药的炼制,是因为作为任务程序的创作人,她十分清楚只有完成这个任务,才能拿到以后炼制经验药的珍稀药材。
那种药材是她独创的,很可能现实世界根本不存在,虽然炼制金疮药之类的药物会奖励经验药,但奖励的只有散、丸、丹三种游戏里比较初级的经验药,能增加经验更多的经验药则需要制药副职炼制,或通过氪金在商城购买。
所以在如今没有氪金商城的情况下,她只能自己多炼制一些狗皮膏药,将领取奖励获得的珍稀药材积累起来,等以后药材收集够了,自己炼制更好的经验药,以提升武道修为,她这么打算着。
一旁晋昭仪作为一个医者,以及对祖上传承中提过药品的见猎心喜心态下,眼热的看着被兽皮包裹的药膏,感兴趣的问:“姑娘你制作的这是什么药?有什么效用?适用哪种病人啊?”
“这是狗皮膏药。”闻声钱冬抬头看去,刚才她急着炼药,没怎么关注来人,现在认真一看,发现这人虽一身布衣、布制发带,身上也没有任何值钱的配饰,但那一身气度可跟原主记忆中村里人很不一样,有种不同凡人的感觉。
而且尽管很淡,这人身上有股淡淡的药香,这是只有经常接触药材的人,才会在长期接触中把体臭转变成职业味道的表现,就跟现代医生哪怕休假,身上也仍旧会隐隐有消毒水味道一样的道理,看来这人要么是卖药材的,要么是位郎中啊!
是村里有人请了外面的郎中来看病,路过原主家?这个可能性不大,镇上的大夫原主不是没见过,跟这个人一点相像的地方都没有,县里的?这个村子里钱家最富裕,其他人家可请不起现成的大夫过来,药材商人的话可能性更小。
这四里八乡可没有大量卖药材的人家,村里土郎中用的药材都是自己上山采,或者去县城进货,又或者对方是冲着钱家来的?那这个人只可能是晋家的人?不知道会是晋家的哪位?一瞬间脑内分析过种种可能性的她。
排除了不可能的部分,差不多确定了来人的身份,面上却不动声色,边猜测来人的目的边回答道:“能治疗年老体衰、腰骨酸痛、血气不足等症状,应该对外伤也有疗效,记着方子的书上是这么写的,效果如何我还没试验过,无法确定。”
‘???传说中的炼药师出品的药物叫狗皮膏药,这会不会太接地气了,而且这么多药效,跟他所知道的狗皮膏药是同一种类吗?他可是行医多年的郎中,不要忽悠他。’晋昭仪心里吐槽着钱冬的答案,行动上却很诚实的对钱冬问:“姑娘,这贴……膏药能不能拿给我看看。”
“可以啊!您不用这么客气。”猜到眼前人来路的钱冬,只觉得一大堆药材立在眼前,立刻边热情的把药膏递过去,边把她熬药坐的马札放好给他道:“您坐,我爹这两天身体不舒服,正在屋里歇息,我去请他出来陪你聊聊,您是来找他的?”
递完药才想起古代讲究男女不宜单独相处,哪怕年龄相差悬殊也要避嫌,忙表示把原主爹叫出来陪客,说完后又有些懊悔,发觉自己有点失了分寸,说出的话好似表示出自己猜出了对方的来历,忙补充了一句,想要盖过这一茬。
而听她这么说的晋昭仪一挑眉,根据来时收集的情报,钱秀才在镇上教书,钱耀祖在务农,这一家里只有他儿子的未婚妻他父亲因烂赌三儿子气的晕过去后,一直留在家里养病,立刻猜到眼前少女的身份。
不由暗赞一声儿子的好运气,中了奇毒反倒激发了饕餮武脉,被算计定了门亲,还定了一个有着珍稀药脉的女子,而且这姑娘似乎猜出自己来历了,这可真有点意思,如今晋家的处境不比祖上时期。
那时候晋家自己培养的药师就有无数,现在在这个小国都不可能找到一位有药脉药师的情况下,这么珍稀又十分有意思的姑娘,自家儿子若是错过了才真可惜呢!看来儿子纯良的坚持果然是好运气的体现。
如果不是他坚持,自己也不会想亲自来接触一趟钱家人,从而发现药脉觉醒人的存在,但那份奇毒是她炼制的吗?晋昭仪心里刚产生这个疑问,就在心里否定了,那门奇毒很厉害,连他都一筹莫展。
根本不是药脉初觉醒的人能制作出的药品,应该是别的什么人?或者是给她这个药方子之人的手笔?不过奇毒的事稍后再查也不迟,他现在最好奇的是想要弄清楚这传说中药物的特别之处,他从出生到现在。
还没见过真正的炼药成品呢!因此晋昭仪在心里有数的情况下,边接地气的坐在马扎上,打开狗皮膏药的皮子,边对钱冬摇摇头道:“不用麻烦了,我先看看这药,来此的目的一会儿问你也一样,对吗?”
“呃……”闻言钱冬立刻确定了这个中年人应该是晋家家主,也就是那位晋二少的爹,而且这人很精明啊!好似看出自己点什么了,完全没有许多小说、影视里医者的不通人情世故,也是,人家是一家之主。
如果不够精明,晋家早就被别人吞了!那他这么精明的人来钱家有什么目的?退婚的话刚刚应该顺着应下,让自己把最近越来越懒,实际身体好了,却享受起老太爷日子的钱老头喊出来,不是为了退婚的话……
她忽然想到这晋家主可不是钱家这些智商掉线的家伙,再说人家可是医药世家,朱爽的迷药再没有痕迹,人家未必不会察觉到什么?或许当初的定亲,也是人家的引蛇出洞之举,拿到自己的庚帖后,钱家明晃晃的在人家的怀疑名单上呢!
就算后来自己出主意补救,以钱老大那装不像的模样,很可能没有完全消除人家的怀疑,又或者人家怀疑的是已经暴露烂赌的钱老三跟算计他家的人有关?那自己又该怎么反应呢?
装傻?这可是手握众多药材来源的重要客人,得罪了他,自己打算的药材计划岂不泡汤了,还是实话实说!反正罪魁祸首是钱老三跟那个朱爽,他们怎么样,怎么被报复自己一点也不在意,只要能交好这个人的话。
就算退婚后,自己也能利用他的药材进货渠道,不过古代人讲究亲亲相隐,直说的话又会显得自己冷血无情,想到这些钱冬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装作羞愧无措的模样,忐忑不安的道:“我三哥是被他的赌友朱爽等人蛊惑,他已经知错了。”
第33章 上当
回答完她才抬头看向晋昭仪, 想要看清楚他的反应, 然而钱冬却没想到,她这次真是演戏给瞎子看了,因为从晋昭仪打开狗皮膏药的皮子后, 就全神贯注检查起这药来,先是嗅药香,又是观察色泽,后来竟用手指沾起一些, 想要尝尝这种药膏的味道。
却没想到,他手指刚站起一点药膏,就感觉碰触药膏的地方微微发热,并且这股微热热流缓慢沿着手指向手掌、小臂处流动, 直到流到手肘处时, 他亲眼看着那点药膏在手指消融不见,一丝痕迹都没留下的情形。
这就是炼药师才能制作出药品的厉害之处吗?竟然可以让人体全部吸收,效果也十分快速明显, 果然不同凡响,晋昭仪惊叹道:“姑娘,你这药确实厉害,请问出售吗?有多少我收多少。”
“您太客气了, 我也是这两天在大哥的书房里找到这么个方子, 制作的时候失败了很多次, 直到今天才熬制成功, 算上您拿的这一份才两份。”亲眼看到晋昭仪查看过程的钱冬也十分吃惊, 她没想到自己游戏任务出品的药方,制作出的药物使用起来会这么特别。
不知道这个世界除了武者,炼药师的地位同样不低的她,拿过来放在炉子一旁的另一份成品狗皮膏药,边递给对方边道:“您需要的话,这两份都送给您!出售就不必了,这药用的都是一些山上常见的普通药材,不值钱的。”
书房找到的方子、不值钱……如果不是两贴膏药已经递到面前,晋昭仪都要怀疑自己幻听了,什么时候炼药师的药方、炼制方法这么容易弄到手了,还不值钱?就算用狗尾巴草炼制的药品,只要成功了都价比黄金啊!
这个准儿媳精明是够精明,不过似乎对自己技艺的价值并不清楚,也是,生在这么个偏僻地界,被限制了眼界,哪怕天赋再惊人,也有缺漏之处,晋昭仪想到这些,边接过两贴膏药,边从钱袋取出一张银票递给钱冬。
并对她说道:“姑娘这药炼的不错,但却低估了它的价值,就算用同等重量的黄金购买都是贱卖了,你以后再炼制出这类药物,就给我留下!我愿意以药膏重量两倍的黄金收购,怎样?”
“真的那么好?感觉有点不真实。”钱冬嘴上这么说,心中却因晋昭仪刚刚的话震惊,这个人刚刚说的是炼药,而非一般人看到她的举动后,所说的熬药,这是不是说明这个世界有人也用跟自己游戏药方一样的方法制作成药。
并且这种制作方法似乎平常人并不知道,制作出的成药价值也很高,竟然比黄金价值都高,这还只是游戏药方中最低级的补血药,其他药品又会如何呢?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的金手指似乎比女主的灵泉更厉害了啊!
听她如此不确定的话语,晋昭仪含笑屡屡美须,想到她的炼药速度能跟得上儿子消耗吗?仲元的饕餮武脉现在正处于觉醒中,需要吞噬吸收大量能量物质填充血脉,虽然祖上留下的传承里有觉醒时各种阶段的记载。
但在血脉觉醒断绝千年的时间里,他那时都以为传承夸大其词,直到这次仲元只是开始觉醒,饕餮武脉威压就震慑的晋府所有人失去意识,还将一切含有能量物质化为能量吸收,以全府财力竟只能令他进入血脉激活初期,要想完整觉醒还需要更多……
想到这沉重的担子,晋昭仪对眼前的少女有些心虚,可想想觉醒中的饕餮武脉持续饥饿的后果,他还是硬起心肠回答道:“比你想象的更珍贵,不过你现在的这个方子只是最粗浅的方子,等你跟小儿完婚,我晋家祖上也传下一些方子可供你练习,那些若是能制作出来的话,一份就可买下一座城池,其价值难以估量。”
“……”古代人不是很含蓄吗?怎么这亲事当公公的还能当面跟儿媳说,自己是不是要装一装羞涩,好显示她一个姑娘家当面谈起亲事的羞涩,但是……她装过委屈、难过是因为她以前真的经历过这种感受,唯有羞涩她从没体会过。
现代人想要混的好,谁的脸皮不都厚得堪比城墙,把自己当成铜身铁臂的铠甲人用,当面看小黄人都不带脸红的,想装也不会装啊!这可真为难人,钱冬想想干脆无视了这个难题,思考起对方当面肯定这门婚事的表现为了那般?
别说是为了遵信守诺,如果真是如此,他也不会上门了,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今日上门他应该一方面为了彻底解决这桩用来引蛇出洞的婚事,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查清楚害他儿子中毒的幕后黑手。
但到了钱家后,因为女主去查探身世真相,大房母女去赶集,二房其他人都下地,三房已经搬走,原主娘给二房上地送饭的原因,家里只有自己和在屋里躲懒,睡懒觉的钱老头在,使得对方没能接触到钱家其他人,反而看到了正在炼药的自己。
而这个意外却令他一下子改变了先前的打算,还当面承认了这桩婚事,若是为了狗皮膏药的方子,以他家有其它祖传炼药方子的事实,他没必要为此牺牲自己的儿子,那么真正的理由只有一个,他是为了自己的炼药能力才改变决定的。
很可能这炼药不是有方子,任何人就能练成的,应该还需要其它特质才行,他是在自己身上看到了这份特质?为了这份炼药能力才想确定婚事?那自己要如何回应?心里差不多确认了这些的钱冬,想到最后一个问题时。
想到穿越之初想要离开钱家这个大坑,绝不肯让钱家人渣沾到她光的打算,以及对力量的渴望,心意瞬间定了下来,同时又为了在这个明显很精明,段数绝对在钱家人之上的晋家主面前给自己的金手指过过明路,以免哪日被他察觉到破绽。
她干脆道:“其实我在那本书的夹层里还找到了其他方子,有足够药材的话,应该都可以制作出来,只是我家您也看到了,无论炼药的器具、还是各种药材,都不能满足那些药方的需求,唯有这个没什么要求的膏药能制作出来。”
“哈哈……”原来竟是机缘巧合得到传承的野生炼药师吗?果然有武脉、药脉的人,天生气运加身,总会有机缘引导他们走上该走的路途,不过她这番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暗示什么?又或者是在明示什么?晋昭仪稍微一想,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非但没为她拿自身婚事当条件谈感到不耻,反而觉得自己个性纯良的儿子,就要娶个这么厉害的媳妇才能不吃亏,所以当即哈哈一笑,承诺道:“咱家别的或许不足,唯有药材、炼药器具不缺,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我家的人比较愚钝,好逸恶劳,以后会有很多麻烦。”
“等你和仲元成长起来,这个地方、这个国家没有什么能为难到你们。”
“我炼制成的药品除了回报药材成本价的三倍左右份额,其它由我自己处理。”
“可以,晋家任何人不得干涉你炼药自由,药品属于你的份额怎么处理都由你。”
“我的兄长们以后若是无能为力的话,我要承担起赡养父母至终老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