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特别好奇,“我为什么笑不出来?”
苏栀用温柔的语气说着刻薄的话,“你们说起来也都出身上流社会的豪门子弟,可我爸指名点姓让我找纪公子,而不是找你们,你们就不想知道原因吗?说到底,还不是嫌弃你们穷。”
这番堪比群体嘲讽的话说出来,在场之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吗的,苏天海算什么玩意,还敢瞧不起他们!
苏栀表面上一脸无辜,心里却乐开了花。
苏天海想借纪家翻身,她偏不如他意。
她不仅要阻止苏天海搭上纪家,还要堵死其他人帮苏天海的可能。
上辈子,她能让苏天海飞黄腾达,这辈子,她就能让苏天海回乡下玩泥巴!
苏栀正为替苏天海拉了一大波仇恨而沾沾自喜,然后就看见纪丞身后坐着一个人。
苏栀使劲眨了眨眼睛,没错,真的是陆寒尧这个狗东西!
所以,她之前不是幻觉?
见少女望着自己发呆,陆寒尧笑了下,低沉的嗓音带着点磁性的沙哑,“挺新鲜的,长这么大,第一次听到有人说我穷。”
这个笑话并不好笑,也没人敢笑。
苏栀从震惊中慢慢回过神,拎起裙子转身就跑,然后——
“啪叽”摔了个狗啃泥。
好痛!
泪眼朦胧中,就看见一双深棕色的英伦商务风皮鞋不急不徐的出现在视野中,伴随而来的,还有股很淡的麝香混合烟草的气息。
她不用抬头都知道是谁。
见少女像蜗牛似的趴在地上不起来,陆寒尧唇角微微勾起,“你在孵蛋吗?”
苏栀抬起头瞪他,漂亮的小鹿眼比兔子还红,“要你管!我喜欢趴在地上不行吗?”
目睹这一幕的人纷纷捏了把冷汗。
陆寒尧是谁,华国最有钱势的男人,出了名的凉薄、冷血、狠厉,怜花惜玉这样的风月是绝对不会跟他沾边的。
苏家,这是要凉了啊。
陆寒尧饶有兴致的打量眼着的少女。
黑色的束腰礼服裙衬得腰身极细,仿佛一只手就能握住。
皮肤比瓷玉还白,脸也小小的,眼睛却生得挺圆,湿漉漉的氤氲着水气,像是连爪子都没有长出来的小奶猫,又凶又萌。
跟刚才宴会上贪吃的模样大不相同。
“你喜欢趴地上是你的自由,但你趴在我家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万物有灵,你不问问你身下的桥板,它们乐意给你压吗?压断了怎么办?”
苏栀气得头顶冒烟,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这房子是你的?”
陆寒尧很高,足有一米九,苏栀不得不仰着头。
“我说它是,它就是。”
说着,陆寒尧的视线扫过女孩雪白的脚丫,眸色微深。
脚这么小,还穿那么高的高跟鞋,怪不得会摔跤。
苏栀低头指着害自己摔倒的罪魁祸首,“你家的桥害我摔了跤,膝盖都破了,还有这,这……”
她边说边展示自己发红的手肘和掌心,“我都快摔成残废了,你得赔我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我也不要多,就随便赔我一,一个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