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身经历过被流言蜚语刺伤的痛后,她恍然明白自己曾经错得有多离谱。
苏栀能明显的察觉到程子怡身上的改变,毕竟两人是邻桌,又曾是关系亲近的朋友。
不过她并没有放在心上,程子怡早已是她关注之外的陌生人。
放学后,苏栀跟路琳在校园门口分开。
离星空杯半决赛还有一个星期,她要抓紧时间练习比赛的曲目。
从钢琴培训班出来,天空飘起了绵绵细雨,哪怕裹着厚厚的羽绒服,也挡不住那股往骨子缝里钻的寒冷。
苏栀踌躇的两秒,掏出手机准备打网约车回家。
低头刚点开手机上的打车软件,眼前忽然罩下阴影,伴随着熟悉的古龙水和烟草混合的气息侵入肺腑,冷雨和寒气也瞬间消失了。
她错愕的抬头,盯着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陆寒尧,好半天回不过神。
不知道是不是刚从车上下来,还是男人天生耐寒,隔着半臂的距离,她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暖意,以及莫名心安的安全感。
“练琴练傻了?”
见小姑娘睁着湿漉漉的鹿眸愣愣的望着自己,陆寒尧觉得自己冒着一路风雪而来,很值得。
“走吧,上车再说。”
陆寒尧一手撑着大伞,一手揽着她,朝路边的车子走去。
直到坐到了车里,苏栀才张口询问道:“你怎么在这啊?”
陆寒尧不知道从哪摸出一块毛巾,帮她擦头发和肩膀上的水珠。
苏栀不知道陆寒尧有没有养过小狗,但她觉得陆寒尧给她擦头发的动作,就像在伺弄小狗一样,乱薅一通,头都快被摇晕了。
“我自己来。”
她抬手想接过毛巾,却好巧不巧的抓住了他的手。
跟她冷冰冰的小凉手比起来,陆寒尧的手掌又大又热,跟暖炉似的。
“手怎么这么冰?”
陆寒尧反手捉住她的手,轻轻揉捏。
苏栀想把手抽回,无奈力气敌不过对方。
陆寒尧一只手捏住她的手指,另一只手放下毛巾,然后打开头顶的车灯,垂眸观察她长着冻疮的部位。
“还痒么?”
“好些了,今天一整天都没怎么发作。”
看到小姑娘手上的冻疮没有他想象的可怕,陆寒尧不着痕迹松了口气。
早上他抽空在网上查了些资料,看到那些因为长冻疮手肿胀得像猪蹄、甚至整只手背龟裂流血的照片被吓了一跳。
他捡着重要的工作处理完,马不停蹄的跑来了宁城。
“手这么凉,不长冻疮才怪,怎么不多穿点?”
苏栀下意识反驳,“我里面穿了保暖衣的,教室里有暖气,穿多了闷得难受。”
“那就是体质不好。”
苏栀没吭声把手抽回。
陆寒尧下意识捻了捻指尖,转头吩咐马志诚开车。
两辆保镖车夹着黑色的劳斯莱斯平稳汇入车流之中。
对面公交车站站台前,程子怡默默收回视线。
病房里,程母整张脸高高肿起,上面布满青紫交错的伤痕,看到程子怡来,她艰难的挤出笑容,显得有些滑稽。
“子怡,你放学了?”
“嗯,妈,你今天身体怎么样?”
“好多了。”程母目光温和的看着她,“吃晚饭了没?”
程子怡点头,“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