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矬西,月射四壁,案上的烛火耀着昏黄的光。
萧婵坐在浴桶里,以生色的花瓣澡肌,梨花似的汤气缭绕晶莹洁白的身躯,隐隐约约透出一层薄红,粉嫩的乳儿碰了热水变成了淡藕色。停悬在水中的玉足俏皮非常,往里往外的画着圈儿,水声一片唧唧。
浴桶中的水渐冷,露在水外的肌肤被重露一砭,生起了许多小栗子。
萧婵深深的吁出一口长气,赤裸出浴,沥着水的身子趋到榻边,不待身上的水沥干,先着上了贴身的心衣亵裤,再套上一件至踝的蝉纱,蝉纱薄如蝉翼,娇娇肌容清晰可见。
薄衣加身,不敌寒冷,萧婵打着寒噤到案旁,斟一杯酒漱口,让唇齿都漫上酒香,这还不够,她二指蘸点酒水,往秀发、锁子骨与手腕上洒了洒,直到身上花香与酒香并存才止了动作。
醉酒美人来送身,徐赤一宿几餐之人不会拒绝这等美意。
离开凉州时她什么也没带,只带了自幼随身的玉佩与曹淮安送的那枚厌胜钱。
玉佩作为符验给了徐赤,厌胜钱一直袖在身上。
萧婵将厌胜钱挂在了颈上,外罩大衣遮住那万种妖娆的身子,乘着月华,蹀躞去往徐赤居地。
萧婵一路扭捏作态,做着儿女伎俩,瞒过相府巡视的侍卫,一路无截的来到徐赤居地。
罩在身上的大衣不及脚脖子,侍卫见了那一截生春的脚脖子,白莹有光,恰似玉柱一般,个个都精明知趣,心知今夜丞相有好事,不约而同地捂嘴嗤笑。
徐赤居内鼾声阵阵,萧婵弹指三扣扉,音同莺簧而出,道:“丞相~”
鼾声骤断,转而有簌簌的鞋履之音,萧婵颜酡如醉酒而待,门才然开启一道缝,她捷如雷电般闪入,直投进徐赤怀抱中,松松垮垮罩在身上的外衣因动作而宽落大半。
徐赤嗅到一股浓烈的酒香,沿着粉颈往下觑,萧婵一身清清素素的,却哪一处都是春色。生春的脚脖子微微一动,方知裙中佳品可人,让胯下之物蠢蠢欲动。
早一日来,徐赤会溺死在美色之中,可惜晚了,她今晚来做什么,他心里非常的明白。
萧婵粉搓成的两臂微微一动,勾住徐赤的脖颈,道:“陛下待阿婵好如本妻,阿婵心里甚是感激,阿婵愿将残躯献与丞相。”
“如此甚好。”徐赤应下她的戏,拥着她入春帐。
榻上果有玉玺,萧婵松了一口气,手臂将玉玺扫在一边,嫩凉的指梢摸上徐赤咽喉,再摸上徐赤的唇,“陛下怎把玉玺放榻上,可是怕有人来偷吗?”
“是啊,可不是怕有人来偷吗?”
徐赤嘴巴一启,舌头就碰到了嫩凉的手梢。手梢上带着清甜的酒味,咂咂嘴,又吃到了一点苦涩与酸涩。
他没在意,单手解着萧婵下体的衣物,另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滑过乳儿,伸进枕头底下。
解下体衣物的手时不时碰到小腹那个浑圆的肚脐眼儿,萧婵浑身玉肉僵,她缩着光滑平坦的小腹,闭上眼睛,感受贴身的亵裤渐松。
下体衣物解下的那刻,伸在枕头下的手也抽出。
那手中多了一把解佩刀。刀光森森,一道白光晃在眼皮上,萧婵猛地睁开眼,只看见那尖锐的刀,高举在半空中。
徐赤笑道:“萧家之女,曹贼爱妻,胆子果然不一般。”
耳朵像被惊雷击中,嗡嗡然听不清声音,萧婵骤然屏气,跳动的心紧紧地缩起,又飘过一片疑云,她不迭细想是何处露了弊窦以至身份被拆穿,软若无骨的腰身灵活一扭,正要翻身躲开伤害,徐赤却腾出手按住了肩髃。她动弹不得,睖着闪烁一片恐惧的眸子,看着尖锐的刀直直的往右胸刺来。
刀只刺进了半寸就再也刺不进了,第刀尖不偏不倚,正卡进了厌胜钱的小孔中。
小孔口径只有指甲般大,解佩刀刀面自端至梢,渐变宽大,故而只有最尖端的部分刺进了萧婵的皮肉之中。
没有预想中的裂痛,萧婵从恐惧中醒来,赶忙屈起一腿,膝盖凝着浑身的气力朝上一顶,正中徐赤肚脐。徐赤吃疼,过丈的身躯纹丝不动,只是按住肩头上的手力气顿减七八倍,他拔出卡在小孔中的刀,换了一处地方刺。
刀瞄准的地方,是左胸。
用在肩髃上的手力只有几分,萧婵吃紧地转过半边身子,让左胸完美地避开利刀的攻击,但利刀瞬息之间却结结实实地刺进了背部。
萧婵身姿娇小,气力也弱,与一男子抵抗这般久,始终不能摆脱被动,身心是极度的疲惫的,背部的那一刀刺得深,创口一下子疼,一下子酸,她眼闭着,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从眼隙里挤出,心里乞求徐赤吃进嘴中的毒快些发作。
今日抹在手梢上的毒,烈性胜喂给顾世陵的三倍,只要发作就无救回的余地。
在萧婵计划中,徐赤应当是在与她缱绻时安安静静地丧命的,却没想到会出现这种局面。
徐赤没想杀了萧婵,萧婵可利用之处指不胜屈,刀刺了一半就不再刺了,他拔出刀,眼光落在加速旋转流出的鲜血上,笑道:“放心,本相不会让汝死去。汝可用之处甚多,不知曹淮安看见自己的妻子在本相手中,会是什么感想,可会肘膝谢服吗?哈哈哈哈哈。”
“想得美!我萧婵再也不会被任何人利用。”萧婵脉微欲绝,唇如白纸,可说出来的话,一字一句的格外有力。
徐赤憨憨发笑,讥笑她天真,笑不多时,喉头失了声,笑声戛然而止。他胸膈突突的震震乱颤,一股热流传遍浑身,嘴角失控的痉挛一下,疏忽挂下一道白而浓稠的涎唾。
萧婵心里默数了三声,徐赤俨如僵尸,倒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