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此时,一只蝴蝶不知从哪里飞过来,绕着肖韶飞了几圈,竟然正巧停在了她的指尖上。
——————肖韶
就在肖白从皇帝那回来不久,就突然接到皇帝崩逝的消息,没想到那一日相见真成了最后一面!虽然她只是肖白游戏中的母亲,可是还是让肖白唏嘘不已。
根据皇帝的遗诏,大皇女肖韶登基为帝。因为有正统继位权的两个嫡皇女都在那场震惊朝野的逼宫叛乱中死亡,而支持她们的世家大族很多都被连根拔起或是元气大伤,即便有几个没受到什么牵连的,也是明智的选择缄默不言,是以大皇女肖韶登基一事还算顺利,只是新帝登基当天发布的第一个诏书就是封肖白为白王,享一级亲王爵位待遇,而且当晚还将肖白留宿宫中,说是要和肖白说说知心话,叙叙姐妹情……
肖白自然知道她要和她说什么话、叙什么情,不过肖白也没什么抗拒的,毕竟上次已经和她‘深度交流’过了,虽然自那次以后她们再也没有什么亲密接触,不过肖白知道那是为了掩人耳目,不引起别人的怀疑才不得不对她疏远。现在肖韶已经成了这个国家的‘老大’,再也不怕有谁来指摘她,所以她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招肖白入宫‘侍寝’了。
肖白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为一个女人侍寝,这可是看最离奇的宫廷穿越剧都没法填补的知识盲区啊!不过好在已经有过一次了,那来第二次也没什么艰难的,只是这次肖白希望她能给她上一些道具,不然像上次那么逗弄她,她还真的觉得蛮难熬的。
肖白就这样心里带着忐忑走进了肖韶所在的寝宫,偌大的宫殿没有点燃几盏灯,显得黑幽幽暗沉沉的,服侍的宫人也不见一人,肖白在这又大又空又黑的宫殿里走着,似乎除了自己的脚步声就再也听不见一点声响了。肖白感到有些不对,肖韶这是要做什么,今天不是她登基的大喜日子吗?怎么把自己的寝宫搞得好像灵堂一样瘆人?
肖白带着疑惑和忐忑,终于走到了肖韶卧房的门口,肖白见那红门微掩,显然是在等她到来,便也不讲什么客气,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推门就走了进去。
房间里灯光幽暗,红色的纱幔飘摇,肖白拂开那些遮挡视线的红色轻纱,看见肖韶远远的坐在一个高背椅上,手里拿着一小杯酒在那慢慢的品着。
她身上的宫装还没有换下,只是将头发打散了披在背上,身边昏黄的灯光给她罩上了一层光雾,让肖白有些看不清她的脸。
今天的肖韶好像和平常不太一样,总感觉她变得有些遥远、有些冰冷,变得更加难以捉摸。
肖韶是有秘密的,其实他们都是有秘密的,似乎有一个秘密,他们都知道,只有她不知,可是她又本能的不想问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好像她心里预感到知道这个秘密对她并没有什么好处一样。
肖韶的秘密似乎比他们任何人都多,她对肖白一直都是若即若离的态度,一时好像爱她爱得要死,一时又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现在再加上帝王的深沉心思,就更加的让人难以揣测了。
肖韶看见肖白进来,却又站在离她不远处定定的看她,她唇间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淡淡的开口道:“你来了。”
肖白嗯了一声,抬脚向她走去,可就在此时,一只蝴蝶不知从哪里飞过来,绕着肖韶飞了几圈,竟然正巧停在了她的指尖上。
“是蛾子啊,是被这里的灯火吸引来的么?”肖韶看着自己指尖上的小生灵自言自语的道。
原来是蛾子啊,也是,在夜里追逐灯火而来的只能是飞蛾,无论它的翅膀有多么的绚烂多彩,它始终只能是一个扑火的飞蛾。
“你知道吗?蛾子和蝴蝶一样,是很善变的动物,它们有时是布满尖刺的毒虫,有时是作茧自缚的傻瓜,可最后,它们无一例外的都会拼尽全力长出最为绚烂美丽的翅膀,让这翅膀带它们飞向自己这一生的终点。为了达到这个终点,它们放弃了维持生命的进食,只为了能更快的到达,更快的寻找到自己的另一半。只是它们一旦找到自己的宿命,也是离死不远的时候了…”
肖白真是不想和她在这里讨论昆虫学,虽然她知道肖韶的话里肯定布满了隐喻,可是她不想猜了,整个天下都是她的了,包括她肖白都是,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只是这只更可怜,你看,”肖韶说着将指尖凑近灯火,那只飞蛾离开肖韶的指尖,冲着烛火就直直飞去,直到被火焰点燃了整个身体,“你看,肖白,它连自己的目标都搞错了,却甘愿为错误的目标自焚而死,那它这一生,做虫、做茧、做蛾,岂不是完全没有意义了?”
肖韶莫名其妙的一段话,让肖白忽然想起皇帝最后和她说的那段同样莫名其妙的话:肖白啊,这情、爱和欲其实都是造物主为了促进种族繁衍而加进的虚幻彩头,你莫要深陷其中啊……
肖白低头看着飞蛾烧成了黑色焦炭的尸体,淡淡一笑说:“何为正确?何为错误?咱们不是这只飞蛾,又岂知它的喜怒哀乐?它按照命运既定的安排,去找另一只飞蛾,就一定会快乐吗?或许在它看来,那簇明亮的灯火让它目眩神迷,让它再也无法看到其它的飞蛾。它宁可抱着自己滚烫的爱人而死,也不愿平庸的像其它飞蛾一样,只是为了种群的繁衍而与另一个陌生的飞蛾将就着结合,然后再平淡的死去。”
“是啊,是啊,就是这样,在我眼里,你就是黑暗中唯一的灯火,让我目眩神迷……”
肖韶毫无预兆的就将这场哲学讨论转成粘牙的情话,她大手一拽就将肖白拽跌进她怀里,然后就是要夺走肖白呼吸般的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