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一口大灰狼的尾巴后,小白狐叼着垫子跑了,还甩着雪白的尾巴,看上去颇为欢快。
他咬得并不疼,但大灰狼眼睛微微红了,嗷了一声,追着小白狐过去。
事实上沈摘说的是实话。没有哪个魔修再敢拿公务来打扰他谈恋爱,也不敢再乱碰尊上的东西了。整个魔宫里,大家见到那团白色的小东西都自觉绕道走。
偶有几个忍不住的女魔修趁魔尊不注意,偷偷摸摸想来摸一摸白团子。小白狐不怕生,没感觉到恶意,就会揣着手手给摸毛。
今天就是这样的,被几个小女魔修捋了几把毛后,小白狐身上留了一丁点儿气味,被鼻子灵敏的大灰狼察觉到了,二话不说就将他整个狐狸都舔了个遍,没有一处放过的。
小白狐被舔得生无可恋。
大灰狼认错道:嗷嗷。
【那以星星舔回来吧我也想以星星给我舔!】
这错认的,还不如不认。
小白狐尾巴炸了一下毛,咬了一口始作俑者后,跑了。
在一个角落停下,放下垫子,小白狐自以为找到个安全的地方,趴在软垫上,揣着爪子,打了个哈欠,做一只安静的小毛球。
醒来后,发现自己又被大灰狼圈住了。
大灰狼睡得很香,还砸吧了下,似乎在回味舔小白狐的滋味。
小白狐想,还是做个人好,起码有个休息的时间,不用时时刻刻被舔。
其他魔修不敢来打扰,但是随处乱晃今天才回来的许白泉敢。
见到那一大一小一灰一白的两团东西时,许白泉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那团大大灰灰的东西最占地方,要不是他怀中那一抹白团子动了动抬起了头,许白泉可能会直接忽略掉了。
他仗着魔尊大舅子的身份,拿着令牌在魔界四处转悠,转了几天才回来。没想到一回来,就看到自己的弟夫变成了一头狼能这样霸道圈住自家弟弟的,除了沈摘,许白泉不作他想。
这可太刺激了。
许白泉刚想走过去,就看到那只雪团子又动了动,似乎在朝他点头让他过去。
弟弟在呼唤他!
许白泉可兴奋了,顾不得会吵醒沈大灰狼,大步走了过去。
许以星:唉,脖子太短的锅,哥哥都看不到我在摇头吗?
小白狐轻轻动了动,从大灰狼怀中起来。
大灰狼感觉很敏锐,立刻睁开了眼睛,却忽然感到脸上小小地一湿。
大灰狼:!!!娘亲!发生了什么!
小白狐小声道:吱吱。你睡觉。
大灰狼:嗷!
小白狐:吱。我很快回来。
大灰狼有点儿不愿意,但还是闭上了眼睛:嗷。
许以星看他这样委屈,想笑,又舔了舔大灰狼的脸安抚下他。
大灰狼尾巴抖了抖,情不自禁勾住小白狐的尾巴,忍了忍,才又松开。
小狐狸跳出大灰狼的怀抱,仰着头朝许白泉叫了一声。
许白泉会意,但还是谨慎地看了眼大灰狼,见他没有要攻击的意思,便弯腰抱起了小狐狸。
湖心亭处。
此时秋天,凉风飒飒。
许白泉终于上手摸到了小狐狸,心满意足道:九弟弟日子过得美妙啊。
许以星跳到石椅上蹲着,说不出人话,只能用灵力传音:宗里情况如何?
老样子,许白泉道,就是宗里清了一拨人。
对于宁酩和宁折的手段,许以星也是知道的。玄仙宗积弊已久,许以星以前腾不出手来清洗,收集了一些东西,托掌门交给继任弟子,便没再过问此事了。
看样子,宁折和宁酩做的还不错。
许以星对这个结果感到满意。起码很多事情都回到正轨了。
聊着聊着,许白泉又忍不住伸手去摸小狐狸。
许白泉问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过来?
许以星说:不清楚,大概还要几天。
许白泉想起那醋劲大极了的弟夫,叹口气:我撸个弟弟都要出来偷偷摸摸撸。
许以星道:我到时候会和沈摘一起回去,你和掌门说一声吧。
好的呀。
抱许以星回去的时候,沈摘不在正殿。
许白泉恋恋不舍地摸了把许以星的耳朵:以后可就没这机会了。
许以星说:沈摘也没这么可怕啊。
不是可不可怕的问题。只是我抱抱你他都要吃醋,作为一个男人,知道这种心思。许白泉道,不过我小时候还拍过你屁股呢!
身后一阵杀气袭来。
许白泉机灵了很多,赶紧道:我先走了!
小狐狸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放松道:你醒啦?
沈大灰狼跳上床,习惯性一舔,这次专门舔了下小狐狸圆滚滚的屁股,讨好道:嗯,想你了。
在小狐狸炸毛之前,他爪子一勾,将藏在尾巴上松塔递给小狐狸:给你,新的。
新鲜的松塔刚从树上摘下,层层叠叠的鳞片间夹着松子,松仁饱满,松香味十足。
小狐狸一笑,凑过去亲了一口大灰狼,亲完后,尖尖的白耳左右抖了几下。
大灰狼受用极了,圈着小雪团子,下巴蹭了蹭小狐狸的头。
他极其荡漾地叫了一声:嗷~
许以星都能看见他话语里的波浪号了。
他忍着笑,回舔了下大灰狼的下巴:吱。下次一起去摘松塔。
大灰狼乐意之至,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大舌头将小狐狸的脸一下子舔了个干净,然后美滋滋地给小狐狸剥松仁。
生机勃勃的森林中,一棵大松树上,时不时抖落几下,然后几个松塔就从树上掉下来。
松塔无一不精准地落到了一旁的篮子中。
一只雪白的狐狸蹲在树下,安静又优雅,吸引着森林中一些魔物的注意力。奈何树上的大灰狼凶神恶煞,他们不敢靠近。
但是其他没有神智的动物不知道害怕。几只蝴蝶绕着小狐狸飞呀飞。
狐狸天性使然,小白狐现在很喜欢扑蝴蝶,扑飞蛾,扑虫子,见到个飞来飞去的的东西就想跳过去逮着。
沈大灰狼却不同,他最喜欢扑小狐狸,也只喜欢扑小狐狸。
在小狐狸忍不住伸出爪子去扑蝴蝶的时候,树冠一抖,树上跳下一只大灰狼。
它浑身都是纯灰色的,皮毛油光水滑,体型很强壮,非常矫健,只落到小狐狸身后,一点儿都没有压到小狐狸的尾巴,锋利的牙齿朝蝴蝶龇了龇。
蝴蝶慢悠悠飞走了。
大灰狼委屈了:嗷。不是说不可以碰其他奇奇怪怪的动物吗?
小狐狸没有被吓到,端庄地揣着手手:吱。粮食够了就回去吧。
大灰狼并不像小狐狸那样优雅,只吃松塔和水果,他的粮食是肉。不过魔宫里什么都有,不需要他亲自去捕猎。但是大灰狼要亲自喂饱他的小狐狸呀。
大灰狼说:嗷。先不回去,一起去个地方。
他伏了下来,小狐狸就爬上他的背,抱住大灰狼粗壮的脖子,手不够长,就抓了把大灰狼的毛。
嗷!坐稳了!
大灰狼稳稳地背着小狐狸,朝森林深处跑去。
耳边的风声停下了,小狐狸才从大灰狼蓬松的毛中抬起头来。
大灰狼慢慢走入花海中:嗷。喜欢吗?
只见深幽的山谷里,一片雪白闪耀的花海在飘荡,像极了天上的白云。
清星花有清心之效,微风吹来,清香弥漫,让人心旷神怡。那些小花儿一丛丛的,傲然挺立着,绽放出几点星芒,像是天上一片一片闪烁的星子。
小狐狸愣了一下。
大灰狼等不到回答,急了,忍不住回头看他。
小狐狸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滑了下去,走到最近的一朵清星花前,咬下草茎,叼着一朵花儿回来。
他仰着头,一双黑宝石似的眼睛看着大灰狼。
小白狐就像冬雪里捧出来的,纯白无暇,可是他的动作,和他的心,却永远那么秀色夺人。
大灰狼从他嘴里接过花儿,实在忍不住了,将小狐狸扑倒在花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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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不更。番外还有:
1.身份互换
2.好几个沈摘
不知道写哪个?
(选1可触发狐耳以星星和沈魔尊的小秘密;选2可能触发我醋我自己的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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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阿尧超凶的、渝哥、文清铮、23496245的地雷。
第52章 番外四
从花海回来, 又过了好几天, 两人才恢复了人形。
准确说来, 也不算恢复了。因为只有沈摘是完全脱离了动物的状态,而许以星并没有。
对此,可能的解释是沈摘作为在魔界长大的人, 对这种类似返祖的现象适应得更快些,而许以星从小就在灵力的滋润下长大, 现在又来了魔界, 自然就适应得慢一点儿。
许以星叹气,这都是命运的捉弄。
沈魔尊表示:让我来!我可以!
沈摘恢复得早。
就在大灰狼一如既往将雪团子围在身体中间睡觉时, 沈摘就变了回来。不爽地啧了一声后, 沈摘就轻柔地将睡得正香的小狐狸抱到胸膛上, 美滋滋用双手搂着小白狐又睡了过去。
等醒来后, 不好打扰小狐狸,他便换上衣服,人模狗样地去处理堆积的事务了。
小狐狸醒来,发现大灰狼不见了,又眯了一小会儿,才起来,准备去找大灰狼给自己洗脸洗爪爪。
他也没注意到, 平时自己都会想自己洗的,今天却莫名对大灰狼好像更依赖了一些。
谁知道一出去, 就看到议事厅里规规矩矩坐了几个魔修, 沈摘在上位, 漫不经心地听着下属汇报工作。
沈摘很快便感觉到了他的到来,立刻起身,将还蒙着脑袋的小狐狸抱了起来,又坐了回去:继续。
于是,议事厅一众魔修原本正正经经在讨论事情,现在气氛却略微诡异,时不时偷偷打量着脖子上围了一圈白围脖的魔尊。
魔尊对外一向不苟言笑,下属对此深有体会,他们一直以为自家尊上是铁血硬汉的类型,没想到现在会对着一只小宠物而变得满身柔情。
反差略大,一言难尽。
有个沈摘颇信任的下属,瞅了眼尊上的脖子,小声道:尊上,这秘辛旁人听到不太好吧?
他们在说玄仙宗掌门继位的事。
小狐狸安心趴着,尾巴圈在魔尊脖子上,眯了眯眼。
沈摘闻言,抬眼,道:他不是旁人,以后见他如见我。
小狐狸蓬松的尾巴扫了扫,扫过他胸口处,怪痒痒的。
别闹。沈摘宠溺地骂了一句,抓着他乱晃的尾巴尖亲了一口。
做人就是这点不好,不能随口舔小狐狸。
下属凌乱了。见他如见我这句话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
这不是几个月前,尊上带着自家小夫人,对他们说的那句话吗?!
乱套了。尊上糊涂了!人不如狐狸!
下属们走了。
沈摘摸着小白狐整齐的毛:我去拿梳子给你梳毛。
他身上很暖和,在凉爽的秋天里像个热火炉一样。小狐狸情不自禁就蹭了下沈摘的胸膛。
??沈摘低头,问道,怎么了?饿了?想先吃东西吗?
小狐狸眼睛湿润着:吱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沈摘一手摸到小狐狸腹部,发现小狐狸体温高了许多,有些慌了:是不是昨晚着凉了?
小狐狸摇头,说不是。
他能感觉到并不是发烧了,只觉得腰腹一片灼热。
他勾着沈摘的脖子,让他抱回房去。
沈摘不觉有他,抱着小狐狸回到房间,放到床上。
小狐狸蜷成一团,难受地闭上眼睛。
沈摘着急道:我去找大夫来!
他起身,看到桌上一篮子的松塔,捞起一个,试图安慰小狐狸:以星星乖,抱着它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等、等等
沈摘的手还没碰到门,就听到小狐狸模糊地喊了一句,他回头,看到床上的景色,顿时就不淡定了。
只见柔软的大床上,半趴着一个青年。黑色的长发铺散,遮住了背部,若有若无地露出些白皙的肌肤和匀称的线条。
一双尖尖的白色狐耳半贴在黑发上,似乎很热,粉红的内里已经变成了略微艳红的颜色。
视线往下,还能看到他尾椎上,长着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在修长的双腿间难耐地微微扫动。
沈摘的目光滑到许以星白皙的脚腕处,那莹润的脚趾还夹了夹被子,平整铺着的被子生成了一个小皱褶。
【要、要昏过去了!】
到了此刻,沈摘要是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就枉为男人了。
大步走了过去,沈摘一手穿过许以星的胸膛,稍稍提力,就将人翻转了过来。
许以星仰躺在床上,喘着气,瞪着水雾迷蒙的眼睛看他。
沈摘双手撑在他两侧,喘的气比发情的小狐狸还要粗。
许以星闭了闭眼,那条毛绒绒的尾巴就悄悄缠上了沈摘的手臂。
我帮你。沈摘嘶哑着声音,道。
傍晚时分,尊上房间内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停止了。
沈摘搂着人仔细哄着:乖,对不起,别哭了。
许以星红着眼睛,抱着尾巴,抽噎了一声,然后打了个哭嗝。
他才不想哭的。生理性的,止不住。
因为出汗了,狐耳软软的,服帖地趴在脑袋上,极其惹人怜爱。沈摘忍不住,一手去摸,柔软的尖耳在他手心里转了转,那滋味,不能更美妙。
乖了。沈摘哄道,饿不饿呀?我去给你做吃的?
许以星看了看润湿了的尾巴尖:脏、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