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杜鸿舟和刘晴没有熬通宵，约莫凌晨两点左右就睡下了。
    杜少强却是精神抖擞，如果整夜站在院子里或者坐在客厅里，担心父母说他是神经病。他只能待在自己的房间，看似在玩电脑，其实一直在想心思。
    清晨时分，周围一带的鞭炮声又密集起来。
    今天是大年初一，人们在吃早饭之前习惯放鞭炮。
    杜少强走到了院子里，看到篝火还在熊熊燃烧，篝火旺盛，发大财的征兆。
    点燃了一根烟，他的嘴角露出幸福味道的微笑：“叶子一定还在睡觉呢，叶子有在除夕夜写日记的习惯，回了家写好了日记就凌晨两三点了，但愿嘟嘟的叶子能在除夕夜有个好梦。至于卫姨，除夕夜给叶叔上供，她会跪在那里哭泣，卫姨是个很有骨气的女人，可是给去世多年的爱人下跪时，她会泣不成声。”
    砖瓦房有人走了出来，是杜少强的母亲刘晴。
    “小混蛋，大清早你站院子里自言自语，是不是疯了？”
    “除夕夜我还好好的，大清早怎么就疯了呢？”
    “你问我，我问谁啊？”
    刘晴走过来，嗔怪看着宝贝女儿，“大年初一早饭想吃点什么菜？”
    “夜里吃了那么多，还没消化呢，早晨随便弄两个菜算了，我就想吃点芹菜和花生米做的那个花菜。”
    杜少强说的这种花菜，芹菜和花生米是主打，也有胡萝卜丁，银耳和黑木耳，很有家常的味道，可以是下饭菜也可以是下酒菜。
    刘晴并没有马上走回砖瓦房，看着篝火的方向，感慨道：“时间过的真快，晃眼我家少强和卫蓝家叶子就20岁了，一个从小男孩变成了小伙子，一个从小女孩变成了漂亮大闺女。孩子们都上大学了，在谈恋爱呢。”
    杜鸿舟也从砖瓦房走了出来，站在刘晴身边时，点燃了一根烟。
    如果杜少强抽烟，可能会给父亲发烟。
    但是杜鸿舟抽烟，几乎不会给杜少强发烟。
    今生杜少强是全能高手，可在他的心里，父亲是最有威慑力的男人，母亲是最有威慑力的女人。
    当然，在杜少强心里，含辛茹苦的卫姨和孩子气的叶子，都很有威慑力。
    “爸，今天出去吗？”
    “大舟集团放假了，但是大舟超市正常营业，等吃了早饭，我和你妈要去大舟超市走一圈。”
    “让过年加班的人看到你们，这是对的。”杜少强说道。
    杜鸿舟和刘晴都在看着他。
    杜少强意识到自己可能离挨揍不远了，委屈说道：“我也没说什么。”
    刘晴一脸愠色，轻轻推了杜少强的肩一下：“听你的口气，就好像你变成大舟集团的董事长了？你小子持有40%的股份，你小子也出了发展方案，可你在大舟集团没有任何职务和权力，如果看你不顺眼，我和你爸随时都能剥夺了你的股份，没收了你的小金库，让你兜里的钱比叶子还少。”
    “让回家吗？”
    “让回家。”
    “那还好。”
    杜少强的笑脸很温暖。
    刘晴却是有点内疚了，大年初一呢，吓唬儿子干什么？
    杜鸿舟却补充了一句：“如果你对不起叶子，那你就别想回家了。”
    “我不会对不起叶子，因为我要回家。”
    杜少强走进了砖瓦房。
    杜鸿舟和刘晴发现，儿子刚才那句话和叶子的风格有点像。
    可他们有时候也会担心，如果围着杜少强转的女孩太多，这小子可能做出脚踩几只船，甚至抛弃叶子的事来。
    叶子单纯，叶子心善，叶子可能都不懂怎么去和情敌竞争，叶子感情方面的命运就那么捏在杜少强手里。
    杜少强家里吃了早饭。
    在杜鸿舟和刘晴出门之前，卫蓝和叶子就过来了。
    “篝火还是这么旺，吉祥。”
    “卫蓝，你笼火了吗？”
    “我没有，我怕……，其实也没什么，懒得笼火而已。”
    卫蓝是害怕院子里点了篝火会吓跑了叶桂山的灵魂，可大年初一早晨，她不想说出来。
    叶子微笑看着杜少强：“20岁了，要合影。”
    “嗯，合影。”
    按照燕京的习惯，过了春节才算涨了一岁，从今天开始，杜少强和叶子20岁了。
    前世，上小学和上初中时，杜少强和叶子每个春节都会合影。上了高中后，情况不太一样。
    高一那年春节合影了，高二那年春节杜少强心情不好，叶子要合影，他训斥了叶子，叶子只能抹眼泪。
    高三那年春节，叶子又想和杜少强合影，杜少强甚至有点烦躁，喊道：“拍你妹。”
    叶子微微嘟嘴，伸手抹眼泪。
    杜少强随之就被杜鸿舟踢了一脚，在父母的威慑力之下，杜少强才和叶子合影。
    那张照片里，叶子眼里噙着泪。
    今生的今天，在20岁开始的日子里。
    叶子带来了高三那年两人的合影，微微嘟嘴说着：“少强，你看啊，我把这张照片带来了。”
    杜少强接过了照片，微笑看着：“看到叶子的眼泪了，当时是我不好，现在叶子都是我的女朋友了，今天合影，叶子要微笑。”
    “少强，你不用自责，当时是叶子不好，没有顾及到你的心情，其实拍合影不一定在大年初一，也可以在明天和后天。少强，今天你的心情好吗？”叶子笑盈盈看着自己最在乎的男孩。
    “今天心情非常好。”
    杜少强和叶子拍合影。
    砖瓦房边上，当杜少强搂着叶子的肩，当叶子歪着脑袋甜美的微笑时，杜鸿舟负责拍照。
    大人们看的很清楚，叶子的眼里又有泪光，那应该是幸福的泪光。
    叶子拉着杜少强的手蹦跳着：“洗照片时要注明少强和叶子20岁了，上大学了，在谈恋爱。”
    “好。”
    杜少强亲了叶子的脸。
    杜鸿舟和刘晴开着奔驰轿车出了门。
    砖瓦房院子里还有一辆豪车，杜少强的陆地巡洋舰，至于大舟集团总部，有更多的车。
    走进了砖瓦房，刚坐到客厅沙发上，叶子就开始吃水果，桔子和葡萄都喜欢吃。
    “卫姨，你穿着新衣服呢，怎么没把我妈送你的金项链戴上？”
    “那么贵重的黄金项链，就算我戴在脖子上了，见到的人也知道不是我自己买的。我一个月就那点钱，家里还有不少外债。”卫蓝说道。
    “虽然是别人送的，可那也是你的首饰，既然喜欢金项链，就可以戴着。”杜少强说道。
    卫蓝微笑摇头，她一个单身的寡妇，最怕的就是被人说闲话。
    卫蓝似乎想煮茶，又担心自己不太会用茶海茶具，于是拿了一小串葡萄吃。
    叶子开始煮茶，说道：“夜里我和妈妈给我爸上供时，我妈戴着黄金项链呢。我妈说，桂山，你看，你媳妇有了黄金项链，刘晴给的。夜里清晨五点以前，我妈一直戴着黄金项链，然后就妥善的保存了起来。”
    杜少强什么都没说，只是在用心听着。
    “俩孩子玩吧，我出去走走。叶子，中午你带着少强去咱家吃饭，白天你杜叔和刘姨可能很忙。”
    卫蓝的面子稍微有点挂不住，起身走出了砖瓦房。
    迈步走到院子里时，卫蓝似乎在哼着歌，这个大年初一，她的心情也算美丽。
    “叶子。”
    “嗯？”
    叶子水润的眸子看着杜少强。
    “大年初一要亲嘴儿。”
    “我妈还在院子里呢，等她走出了院子大门，再亲嘴儿。”
    叶子狡黠的笑着，从玻璃窗观察卫蓝。
    卫蓝在篝火旁边站了那么两三分钟，这才走出了院子。
    “这个冬天我妈不冷，杜叔派人送了三吨煤给我家里，我家的暖气片很暖和。这个年，我妈穿的是新衣服，毛衫和外套都是新的，可我妈没有冬天穿的小皮鞋，脚上是棉布鞋。”
    “等叶子拿了奖学金，可以给自己的母亲买皮鞋。”
    “我记在心里呢，也写在了日记里，不会忘了给母亲买小皮鞋。”叶子靠在杜少强肩上。
    景山三小，一年四季经常穿布鞋的，就卫蓝一个人。
    叶子希望母亲穿着她送的小皮鞋去上班。
    叶子也希望母亲戴着金项链去上班，可母亲不敢。
    “少强，你不和叶子亲嘴儿了吗？”
    “亲嘴儿。”
    杜少强搂着叶子，感受着玲珑的曲线，吻叶子的小嘴巴……
    叶子纯真，可是吻起来很有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