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还得多久能到?”她问。
唐斯年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大约一个多小时左右。”
阿川听后猛地蹿起身,纤长的手臂抚在他的肩膀处,利落的跨坐在他的面前。
她含情的眼角带笑,红唇微张动人心魄道:“我觉得时间差不多够用了,你觉得呢?”
话间,手指在他的喉结处,来回的滑着。
唐斯年淡笑,并没有想碰她的意思。
目光所在她白皙的脖颈和锁骨,在往下看,衣领开的极大,这女人似乎连内衣都没有穿。
他拿起身边的西服帮她在身前裹好。
不愿意多看一眼她身上的白裙。
阿川失落的垂了下眼,淡淡的说道:“胖子东没有碰到我。”
听着是告知,但又像在解释。
她不脏,自始至终都没有过别人。
唐斯年点了点头,“我知道。”
阿川疑惑的看向他,问道:“你知道?”
“我知道的不只这些,所以。”
他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好似警告,便没在说什么。
阿川笑了笑,问道:“所以什么呢?你查到了什么?我们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好不好?”
“地上的血是胖子东的,烟头上的肉糜也是胖子东的,所以那日到底是他把你怎么样了?
还是你把他怎么样了?
以至于现在连他具尸体都找不见?
阿川,你告诉告诉我?嗯?”
唐斯年看着她的时候,目光里的柔和早已不复存在。
阿川心里一凉。
原来他对自己的温柔包容内疚全部是在这儿跟她演戏呢?
藏得好深。
【84】
碧水畔山庄。
段秋寒订的这家酒店很有趣。
开车上去的话,入口位置在半山腰。
可是酒店的另一面,客房的阳台窗户下面便是海。
她抱着臂膀站在阳台边,看着海对岸的夕阳已落。
忍不住在想,如果站在那大片的红晕下,会不会觉得暖一些。
至少不会有刺骨的凉。
唐斯年与她在车上聊的那些话,不断的在她脑海里盘旋。
即使现场已经乱成了那般,即使自己当时已经生死未卜,他还是找人做了血液比对。
她是该夸他,遇事沉落冷静,理智对待,警惕性高呢?
还是该骂他,唐斯年,你可真他妈王八蛋。
真想把你的心挖出来好好看看,它是不是已经石化了?
它是需要泡在福尔马林里面给养的吗?
他没有盲目冲动的时候,一直都是。
这性子,太阴了。
-
房门敲响。
阿川收回思绪,转身走过去开门。
庄卿鸾见到她二话没说,上前给了她一个拥抱。
“阿川。”
真好。
还是有人真心惦记她。
她拉着庄卿鸾的手进屋,将门关好。
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扔给她。
庄卿鸾不悦的皱眉道:“你回来几天了?怎么连个电话也没有?”
阿川笑了笑,解释:“其实我根本就没有走,当时伤的严重,加上我自己的心态出了些问题,一直躲在了一个出租房里。”
“那你怎么不联系我?我可以去看你啊!你不若不让我说你的位置我绝对不会说的。”
“我本是真的想离开。
想着,等自己身体好一点了就离开。”
庄卿鸾听后垂了下眼,随后问道:“阿川,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呢?”
阿川的身体依着桌沿边轻轻靠着,她抬头想了想,笑着说::“不怕你笑话,我发现没有那个男人,我不能活。”
笑,又苦涩。
庄卿鸾一愣,没想到她将这么卑微的话,说的如此直白。
“你就不怕再次受到伤害吗?你知道他的血是冷的,根本没有感情的,你何必呢?”
阿川二话没说,在庄卿鸾的面前拉开了衣服后背的拉链。
她伸手将自己的头发顺到了前面,把整张后背露给她看。
之后又快速的拉好,恢复到刚才的状态。
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你说的伤害是这些吗?
我是一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我觉得没有他,我的人生才更疼。”
庄卿鸾看到那些后,脸色已经变得惨白。
在看阿川的脸,突然觉得有些缺氧般的窒息。
上天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为什么要如此的折磨一个女人,她现在已经残破不堪了不是吗?
阿川见庄卿鸾红了眼眶,便把脸别了过去看向阳台。
她见不得谁可怜她。
别人要是可怜她,她会觉得自己更加可怜。
眼泪早流够了,她现在只想笑。
她从包里掏出烟,刚点燃又是一阵敲门声。
庄卿鸾主动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傅礼初。
他看到庄卿鸾时略有惊讶,庄卿鸾见傅礼初过来一定是有话要说,随之笑了笑,道:“你们先聊,我去找我表哥说些事情。”
她随后转头对阿川说:“一会餐厅见!”
傅礼初见她走后才进门,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
他看了阿川半晌,认真的说道:“阿川,我们谈谈吧。”
她缓慢的眨了下眼,眸子渐渐的冷了下来。
“二哥是也要和大哥一样吗?跑来质疑我?”
他淡笑着摇头,摊开了手,“不知道他对你说了什么,也不好奇。
你知道的,在外面混讲什么?讲道义。
你叫斯年一声大哥,叫我一声二哥,叫秋寒一声三哥,可是真心?”
她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自然。”
除了大哥,其余都是真心。
“那从今天开始我们便会永远护你。
上一次我和秋寒没有站队,只是觉得感情的事情应该自己去处理。
并不是看着你受罪而冷眼旁观。
没想到你们自己处理成那个样子,两个人也越走越远。
无论你和斯年是什么关系,你是大嫂还是四妹,我们本都应该护你。
但若感情只剩下利用,便没了意义。
阿川,信我一句劝,收手吧!
你玩不过他,若是有天我和秋寒都护不住你的时候,你会比以前还要惨。”
阿川撑起笑颜:“二哥的话,我不懂。”
她刚扔掉一支烟,随手又点燃了一支。
媚眼放迷离,红唇吐着烟雾道:“我这么跟你说吧!
对待感情,我向来真心。
我承认,我是个记仇的人。
别人动我一分,我得讨回来十分。
但怎么就好事不留名,坏事传千里呢?
别人对我好一分的时候,我也还了十分啊?
二哥,你真当我喜欢四当家的位置吗?
说实话,你们当家的接触什么生意?在哪办工?我呢?你们在总部,我在总会。
我要不要这个名字有何用?
我喜欢叫四妹,真的很那些没关系。
有时候也不能完全的相信自己所见的,所见的就一定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