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张会长,我们现在要干什么?”急救员心中想,就是考试您也得规定个时间划定范围啊。
“赶紧来给我的女儿治病!你们这些医生到现在还嘀嘀咕咕地干什么?不知道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二伯母蹭地从地上站起,揪起领头人的衣领,张开血盆大口开始怒吼。
急救人员女人突如其来的举动感到一惊,处于职业素养,并没有动手。但是看向她的目光就不怎么柔和了。
“行了!快去给他们看看吧!这家人不相信我的水平!”张天笑得奸诈。
嘶!急救人员倒吸一口凉气!看着这女人和在一旁神情紧张的男子长得挺正常,怎么是傻子一个啊?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吗?他们这种在医疗界的小虾米仰望般的存在,给你治病,你还看不上眼!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排人家张院长的号吗?
不管他们怎么想,领导发话还是要仔细观看。待一行人拿着各种器具轮番上阵之后,领头人终于给大家答复,“这位小姐是怒急攻心,气晕了!”
说这话的时候,第一次仔仔细细下看着地上的女子。真是可怜啊!在这种场合被气晕,不知道该说你的心眼小还是心太毒。
谢永言则懵了。真的是气晕的?再看看周围人乐呵的神情,他已经可以预料到他们会把自己家的名声传成什么样子。瞅瞅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闺女,怎么也看不顺眼。对他来说,任何阻碍自己升官发财的都是敌人。
同学们可不管你是不是好脸色。此时看见这家人的脸色跟调色盘一般变化精彩,瞬间觉得心里舒坦极了。谁都说你家闺女是被气晕的,看你现在怎么说。小心眼的谢家白莲花以后要在上流圈里出名。医生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大家心里拍手叫好。
领队的医生看看站着不说话的中年男子,继续说出他们的诊断结果,推推鼻梁上眼镜,一脸严肃,“另外,这女孩儿虽然是被气晕的,但是我们现在也没办法把她弄醒!”看着众人诧异的神色,娓娓道来,“如果在她晕倒的瞬间,我们及时治疗,或许还有办法,但是现在时间太长,我们无能为力!”
“你说什么?无能为力?”二伯母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几名白大褂,语
白大褂,语气颇为激动,“你们是医生啊!现在说你们无能为力?是不是骗我的?”
“您别激动,您别激动!真的不是我们骗您,是情况不允许!”领头人看着眼前女子凶神恶煞的模样,觉得头皮发麻。对他身旁的男子深感同情,不容易啊!真的不容易,这么多年,您都是这么过来的,太辛苦了!
“你给我说个解决办法!是不是你们医院的治疗水平太差,所以想要推卸责任?”谢永言声音闷闷的。虽然刚刚还挺讨厌自己的女儿,但是在听到医生说那种话时,心中还是闷闷的。
“我没有办法!真的!”医生把双手举起,做出投降状,“其实,我们救不了不代表没人救的了。咱们可以想其他方法!”
“这话是什么意思?”谢永言抬起头,用异常严肃的双眼盯着几名医生。
急救员看看领导的方向,待看到人家点头才敢继续发话,“我们救不了是因为学艺不精!但是,这里还是有人能救的!你要不试试?”
“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是我们这个医疗界的领军人物,张天张会长!”医生说着骄傲地挺起胸脯,好像说的那个人是自己一样。
“张会长?他在哪里?”
“张会长,张会长……”看看那边不动声色的老头,瞅瞅愁眉苦脸的一家,犹豫不绝。明明是你们把人得罪了,现在也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给你治疗。
“我就是张天!听说你找我?”张天要的就是这个时候,慢慢走过来。第一次觉得自己也可以有霸气的出场方式。
“你,……你是张会长?”谢永言的话有些哆嗦。待看到周围人看傻子一样的看着自己时,就知道那人没有说谎。他觉得自己回去之后有必要再学习学习看脸识人。怎么现在自己的识人本领这么差劲?
“我就是!”张天哼哼一声,傲娇地扭过头。自己占据主动地位的时候,就要然别人来求。
“张会长!实在是不好意思!”谢永言点头哈腰,不只是为还等着救命的女儿也是为了自己的名声。这么多人看着,自己不救人就太说不过去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刚刚是我有眼不识泰山!错把珍珠当榆木!现在我已经知道错了!”谢永言乖乖地站在一边,一副任你打骂的架势。
这表现让众人很满意,张天的心里更舒坦。但是,他现在要的可不是你简简单单的道歉,从一开始自己的目的就不是这样。“知错就好!”
“那张会长?咱们现在能不能给小女治病?”谢永言犹豫地问,脸上有些不自在,刚刚把人家骂一顿,现在还要求回去,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治呀!怎么不治病?我是医生,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张天把自己前面的一大串白胡子捋顺。“但是,……”
“但是什么,您说?”谢永言识趣地赶紧接上。
“但是,我现在的要求有点高!”偷笑一下,看着众人不解的神色继续补充,“你刚刚说的那些话已经打击到我的自信心!现在我已经有点害怕给你们家的病人医治了!”
“张会长!您可不能这样啊!”谢永言大叫,心里则暗暗鄙视这老头。他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容易就过去,现在不是在这儿等着了?
“我怎么了?”张天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
“医者仁心!您得救人啊!”谢永言想拽拽老头求他帮忙。
看到他的动作,老人赶紧侧过身子,一脸嫌弃样,“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我这衣服可贵了!”
听到这样的话,众人嘴角直抽。一把年纪了说这样的话也不嫌不好意思。
“那您说个条件?”谢永言试探地问道。
“我的要求也不高,就是要收点诊金。”偷偷笑笑,“放心,绝对在你的承受范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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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传的比较急,也不知道有多少虫!
☆、170、打的你两个月出不了门
“诊金?”谢永言疑问,接着赞同地点点头,“是我心急了,没有考虑周到!”
“没关系!人之常情,情有可原!”张天柔和地笑笑。
风中凌乱的众人已经彻底不知道现在该如何表达自己心中的感情。张会长!张所长!张院长!您老的爆脾气呢?您老今天这么温柔是要闹哪样?您不是最讨厌这样的小百花?您不是最看不上这样装模作样的人?
谢永言则是对老人的识相挺满意,心中暗暗点头。不错不错,就算刚开始态度不太好,现在能改过来也不错,“你说个数吧!”下巴扬起,高高的挺起胸脯,显得自己掏这点钱是施舍给老头一样。
周围站着的众人虽然或站着或坐着,但是他们现在有一个共同的表情。眉头一挑,嗤笑一声。如果不是顾及着风度修养问题,他们更想啐一口痰。太恶心人了!就一个主任还敢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
张天则是笑了,你就拽吧!老头今天还有重要的计划,不跟你一般见识。“我之前说过了!我要的诊费不高,绝对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
“恩恩!我知道!你说个数就行!”谢永言手背在身后,颇为随意地讲到。在他看来,诊金能有多少,就是去医院挂个号最贵也不过三五百块,拿上药什么的也就上千,顶多住院会贵一点。
张天把摸着白胡子的手放下,脸笑得跟盛开的菊花般灿烂,默默地伸出手指。
“一?”谢永言看着老人的样子,有点拿不准主意,不会说话吗?怎么还要猜?皱眉思索一番,“一百块?”心中骂着老人的无耻,刚刚对他有一点的好感现在也消磨殆尽。绝对是趁火打劫,但是想想人家的职位也就释然,不就是一百块吗?自己还出的起。
这数字让众人大吃一惊。看着男子的嫌弃之色更加严重。真是没见过世面,想拿一百块来打发在全国乃至世界都鼎鼎有名的国医圣手,实在是笑话。
带着枯皮的手指在男子的眼前晃晃,张天接着摇头,“不对!再来猜!”
“不对?”谢永言惊讶。接着看向老人的脸色更加不善,试探地问道,“一千?”
继续摇晃头部,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男子。什么时候自己的身价已经沦落到如此地步,一千块就想让自己出山?也不想想可能吗?
“那是多少?”谢永言咬牙切齿,看着老人在自己眼前依旧摇晃的手指,从牙缝中挤出自己极其不情愿说的数字。“一万?”
在他看来,老人要这样的价钱绝对是趁火打劫。就一个晕倒你就敢收这么多。真出现头破血流的情况,你不还得让人倾家荡产?
谁知老人还是不说话,继续摇晃着自己的手指,还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这倒令他吃不准了,难道从一开始就猜错?“你伸的手指是一吗?”
噗!众人差点把嘴里的饮料吐出来。你现在是猜傻了吗?大大的阿拉伯数字一你都不认识了?
“我明确地告诉你,这就是一!”张天把自己竖起的一根手指和男子距离近一些,也不摇晃了,可以让他看的绝对清楚!
指尖距离男子太近,几乎是贴着鼻梁,再加上谢永言现在盯着这跟手指格外认真,于是造成了众人啼笑皆非的局面。
只见一名西装革履,头上抹了发蜡,人模人样的男子微微张着嘴巴,像痴呆症患者似的盯着竖在自己眼前的手指。如果单单是这样就罢了。但是,你能不能把你的眼神控制一下?现在明明是斗鸡眼啊!人家的手指和你离的近,你就不会站远一些?就这样一直盯着看?真是傻!
谢永言可顾不上众人心中怎么想。仔仔细细盯着自己眼前的手指。确实是一,难道老人是想给发发善心,只收点钱意思一下?“一块?”
手继续摇晃,谢永言心里一个咯噔。“十块?”
“不是!”
“那是,……”下面的数字已经被猜完,上面的数字谢永言是想都不敢想,试探地问道。“难道是十万?”
张天终于把手指放下,“终于猜对了!要累死我!”揉揉自己有些酸痛的肩膀,温和地勾起嘴角,“怎么样?我说的不错吧!绝对能站在你的承受范围之内!”
“十万?”谢永言大惊,尴尬地搓手,只能厚着脸皮向前蹭,“这价钱太高,我接受不了啊!”
“咦?”老人装模作样地惊讶一声,接着皱皱眉头,“怎么会接受不了?你给你家孩子不是还买了条七万的裙子?我这才多三万,不贵!”
谢永言想把眼前和自己温和说话的老头踢飞。我出那么多钱买孩子买裙子,可是有重要作用的,那点钱不知道让自己心疼了多久。“能不能少一点?我是公职人员啊!您刚刚也听说了,裙子是我爱人买的,我哪儿出的起这钱?”
“不对不对!你在骗我!”张天赶紧摆摆手,似笑非笑地意有所指。“昨天晚上我明明看见你从碧海云天大酒店里出来!一群人的菜单都是你结账!那可是快一百万啊!”
还敢说昨天?说起昨天自己心中一肚子火。好好的宴会最后办成那个样子叫什么事情?自己的好搭档也进去了一个,能不能出来还说不好,如果在里面把自己揪出来更加完蛋。最可怕的是以自己的能力去打电话,竟然被说明没有权限过问。
在自己发起宴会的地方赔了夫人又折兵不说
方赔了夫人又折兵不说,还被侄女儿坑了一道,怎么想怎么憋屈。就想在今天打扮地光鲜亮丽一些,争取能钓上几条大鱼,可是情况看起来完全不一样。他们从进这个门开始就诸事不顺,现在更要花一大笔钱,他怎么能舍得。
“昨天那钱不是我的!是我爱人的!”谢永言只能再次把这种盆子往别人说身上扣,自己绝对不能沾上一点。
“你这人怎么这样呢?”说了这么久,还是没有给自己满意的答案,张天不耐烦了,以为自己的时间很空闲吗?“是你就是你,不是你就不是你!我明明看见是你去刷的卡,最后还是你签的名字!再说,就算是她的卡,现在地上躺的不是她孩子?她能不治疗?”
谢永言听到老人的最后一句话,赶紧摆手证明自己的清白。“不是,不是!这是我们的孩子!真的是我们俩共同的孩子!你别胡说八道!”
“我又没别的意思。瞅你那紧张的模样,是不是心虚了?”张天贼笑一声。就是吓你,不信你连一点腥都不偷。
“不是,不是!您别乱说!”谢永言着急之下恨不得上前把老人的嘴巴捂住。这话传出去,会被上面调查的。从政人员最在意的是声誉,如果私生活不检点,立马会被上面查处,以后翻身的机会就难了。
“我是不是胡说你们心里清楚!”张天说的飞快,“懒得和你们计较!到底要不要你孩子活命?人家到现在还在地上躺着,你还有功夫和我唧唧歪歪?”
“治!当然治!但是,能不能把价钱放低一些,我一个老牛一样的工作人员在那种清水衙门只能拿个基本工资啊!能养活着自己都不错了!家里的一切开支都是我爱人出的!”谢永言越说越溜,也不觉得丢人了。现在只要能染他少出一点就可以。
“不行!我说十万就是十万!没问你要一百万就是好的!”都到了这一步,张天怎么会后退。
谢永言都快哭出来了,您还想要一百万?当自己是大财主?苦哈哈地舔着脸,“我是真的没有,您就不能放宽松点条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呢!”硬的不行来软的,用柔情攻势说不定这老头会稍稍松松手。
“别跟我说这些!”张天把头扭到一旁,“你就给我句话,治是不治?”接着一脸鄙夷,“我都不知道救过多少命了,不差这一级浮屠!再说,治疗的决定权在你!没钱了,找你老婆要去!”
把再次想要张开的嘴巴合上,谢永言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再看看周围各种嫌弃的视线,决定放弃。不就是十万,自己再出一次“好吧!”
“这才是对的!虎毒不食子!你如果连自己孩子都不救,不是连那牲口都不如?”张天笑笑,绵里藏针地再把要大出血的男子挖苦一番。
谢永言当然听得懂他的讲话,但是情形所迫的情况下之能当作听不懂。“您先治疗吧!我现在去准备诊金!”
“先付款,后治疗!”张天毫不犹疑地拒绝。看着男子错愕的眼神,补充一句,“万一一会儿你跑了,我找谁去?”
“我带着一个病人,能跑到哪儿去?”
“那可说不好!她这症状,被我治疗之后马上就能活蹦乱跳,说不定你们全家逃亡呢!”
“行!”谢永言咬咬牙,心中把老头诅咒了成百上千次,开始给银行打电话。
转账没有用多久,只听嘹亮的红歌声响起之后,老人拿出手机看了两眼,眯起眼睛笑了。“好了!交易成功,我们现在开始工作!”
终于成功,谢永言激动地快要哭出来。今天这是干的什么事儿啊!自始至终吃亏的都是自己,不只嘴上讨不到好处,钱财也散尽。
张天收到钱了,心情相当的好。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套戴上,也不用自己的金针,他才不情愿把自己的宝贝疙瘩用在这种人身上。
慢慢蹲下身子,对着地上嘴角不断流血,但是仍然昏迷不醒的女孩儿使劲甩两巴掌。
“啊!你做什么?”二伯母看到他的举动,马上冲上来。
“你干什么,松开!”张天挣脱着被女子攥住的手腕,声音充满威严,看着女子的动作哆嗦一下,用力一拽把手从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