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走后,房中众人又热闹了一回,太子妃便上来劝道:
“四弟妹折腾了一日,想必也累了,咱们这些外人就别碍在这里讨人厌了,快些散了吧。”
众人听了,忙笑道正是,于是纷纷要离去,又嘱咐随旁的丫鬟们好生伺候着景王妃,方才放心相携离室。
一时之间,热闹过后,屋子内寂静极了。
婉凝正坐在喜床上,垂着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丫鬟们迎上来,问婉凝是否要用些膳食。
谁知那自温府带来的丫鬟们尚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见自门外一行行进来五六个侍女,皆生得妖美多姿,艳丽婀娜。
侍女们手上端着食盒,齐齐同婉凝行了个大礼,恭敬叫道:“参见王妃。”
坐在床上的婉凝手足无措,只得一一回应她们。
领先儿打福礼那位侍女,生得以花为貌、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清美至极。
婉凝便好奇的小声问她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侍女恭恭敬敬答道:
“回王妃,奴婢唤作碧沉。”
婉凝点了点头,只觉这侍女名字也取得清雅至极,如今且从这王府一众侍女看来,自己的夫君景王,果真真儿是艳福不浅。
碧沉此时轻声提醒正出神的婉凝道:
“王爷怕王妃饿着了,便派奴婢们过来,给王妃送些填肚的膳食。”
婉凝点点头,道知晓了,便命侍女们打开食盒。
食盒中共摆置了十几二十碟甜白瓷装的菜肴,每种都够叁、四筷的分量,看起来红、黄、白、绿交杂,令疲惫了一天的婉凝食欲大增。
婉凝点点头道:“多谢各位美意,你们快放下吧。”
侍女们闻言便整整齐齐着将食盒一一摆好,又敛气屏息着退到一边候着。
婉凝见她们不肯下去,只在一旁恭候着她,实在不习惯,便出声说:“屋内不用各位伺候着了,都下去吧。”
那位侍女碧沉又上来笑着打了个千儿:“王爷怕王妃初来王府,身边丫鬟们照应不惯,还派奴婢们伺候左右。”
婉凝这才方知,景王哪里是派人给她送膳食来了,分明是派人看管着她。 一时之间又气又恨,恨不得那人若是站在眼前,狠狠着伸出手挠他几下。
可当着外人面,婉凝又发泄不得,只得听从她们,慢慢站起身坐到黄花梨木八仙桌旁,还由碧沉为首的一众侍女们伺候着,起箸小心用了些膳食。
用完膳,碧沉便吩咐身旁的侍女把食盒收拾好端下去,又迎上来对婉凝说道:
“王妃可是要沐浴?景王殿下先前已经吩咐过了,奴婢们早已备好,还请王妃随奴婢们来。”
婉凝自是拒绝不得,只得又由着她们伺候自己沐浴洗漱。
这景王府净室的入口藏在侧室里一道玉石花卉宝座屏风之后,若非由府中下人们带路,婉凝再是识别不得。
婉凝由侍女们带着进了净室,却是说什么也不肯她们贴身伺候着了,那碧沉只得笑着退下。
这边厢,热气熏腾,婉凝裸着玉身,浸浴在金丝楠木桶内,只想这:
“大婚之日,新郎倌儿定会被灌得酩酊大醉,看这今日迎亲的架势,景王少不得要大醉一场,只期望他喝得烂醉如泥才是。”
婉凝沐浴完毕,出了净房,碧沉同一众侍女们迎了上来,伺候婉凝穿上一袭素缎百合中衣,又有温府带来的小丫鬟们围上来,扶着婉凝坐到梳妆台前,伺候婉凝绞净头发,点抹护肤。
几方弄罢,婉凝终才完了事,由侍女们引至喜床前,侍女们半放下朱红绣石榴床帏,道景王殿下过会儿便会从前厅回来,婉凝便不管他,只自己掀开被子,躺进去歇息去了。
正是屋内龙凤烛火跳跃,映衬着满屋鲜艳红色时分,不知过了许久,抵不住那沉沉的困意,婉凝正是欲睡未睡间,忽觉得嘴上奇痒无比,似是有人用皮肤在摩挲着她。
婉凝一惊,忙睁开眼,正对上景王一双黑亮无比的眸子。
景王眼里满含笑意,鼻息间尚带着自筵席上归来的酒气,正轻轻得用手摩挲着婉凝白玉般的小脸。
婉凝忙用手推着他,轻声道:“殿下。”
景王笑着用手握住了婉凝的小手儿,还没等她愕然出声,就便她拉进了怀里,自己坐稳床侧,抱她到腿上坐着。
婉凝这下可急煞了,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便止不住一阵头皮发麻。
景王早已沐完浴,换就一身雪白的亵衣,发鬓边湿漉漉的,身上散发着沐浴后的淡淡清香。
他搂着美人儿在怀里,低头看美人咬住贝齿,一副急切慌张的模样,实在是手足无措之极,堪称可怜又可爱。
“王,王爷……”
婉凝娇娆的眼睛里快要泛出些雾气来,声音都带了些儿颤。
景王凑近她白玉般的耳畔笑道:
“还称王爷呢?今日既已嫁给本王,便是本王的人了,怎么还不快唤句夫君听听?”
婉凝岂肯轻易如了他的意,只咬着嘴唇,就是不应他。
景王倒也不恼,只下定决心要用行动,叫好容易才娶回王府的美人了了他的心意。
他凑近婉凝,照着那小巧精致的嘴唇就亲了上去。
婉凝低着头,尚未反应过来,就被景王用指节抬起下巴,下一秒,唇上一热,一双温热的薄唇就覆盖上来,吻住了她。
婉凝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得望着面前的景王强吻她。
一对儿浓密的双睫直颤个不停,几滴清泪都吓得自睫下滚出,没入枕被之中。
那景王只放肆吮咬着婉凝的樱唇,唇齿间含糊不清地说道:
“乖凝儿,让本王多亲亲。”
婉凝岂肯听却景王的哄诱,只想躲开他,便用手轻轻推拒着景王,景王却似看穿了怀中婉凝的计谋,钳住她的双臂,令她动弹不得,又重重的吮吸了几下婉凝的唇肉,便用舌尖抵开她的唇齿,游进她的嘴中,肆意搅弄。
婉凝纤纤弱女子,力气极小,被景王撬开牙齿之后,只得情不自禁的仰起一张小脸,露出一截雪白的颈子,对着景王。
一张吹弹可破的娇嫩小脸儿衬托着一对黑漆漆的双眸,美得几乎叫人疑心是画出来的,看得景王一颗心都快忍不住融化成了水。
自慈颐宫初见温婉凝起,景王便开始谋划一切,江山要得,美人也要得,如今终于费了这么多文章方才抱得佳人归,景王不由觉得今夜算是他这么多年来最春风得意的良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