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

    赵玉烟放假在家很久,也不见他来联系过,简直憋屈的要死,分没分手也不给个准信,她要是被甩了得有个被甩的流程要走吧,于是一天天的她的脾气也越发暴躁,一点小事都会引得她情绪起伏巨大。
    放榜那天看到成绩也开心不起来,反正也没人陪她去滑雪了,考再好都白瞎了。
    她为此还哭了一场,哭的江迪曹寅都被请来了,几个人压根哄不住她,她越哭越凶,整个人都颓丧了,江迪听曹寅说完,气的撸起袖子要去弄死蓝庭瑞,当着赵玉烟的面,曹寅把他拦下来了,离开她家后,曹寅也一脸狠厉“你去找找认识的朋友,查查现在那个姓蓝的住哪儿,怎么也得去要个说法。”
    当弟弟的平时再怎么嫌弃姐姐,也不准别人欺负的,江迪动用起所有关系去调查蓝庭瑞,得知他在本市最好的医院里接受心理治疗,这下有点蒙了,曹寅也蒙了,两个人到底怎么搞得,一个暴躁一个神经。
    江迪还没找上门去,蓝庭瑞就来了赵家别墅,赵玉烟在房间里躺着,江迪和曹寅在客厅玩游戏,许姨给开的门,看见来人,也忍不住冷语相待“我们小姐不见你。”说罢就要关门,他直接把胳膊卡在门框上,许姨心软,还是让他进来了。
    江迪和曹寅看见他,游戏手柄一扔,两个人直接翻过沙发跑过来,江迪张口就骂“你他妈挺厉害啊!还他妈敢来?你哪点配得上我姐了!”
    赵玉烟听见楼下的动静,开门看了一眼,看见叁个人对峙着,她一时不知道拿什么表情去面对他。
    他眼角余光扫到她的拖鞋,连忙转头向上大喊“滑雪!”
    他举着两张票“我来带你去滑雪!”
    她向下看,果然是两张滑雪场的票,江迪和曹寅被赶走了,他被留下,她像是做好了最坏的预设,小声问“是分手旅行吗?”
    蓝庭瑞心口一紧,摇摇头“这是我答应你的,我要做到,我欠你的。”
    她的心猛的沉下去,他说的这么生分,看来她说的那些话真的让他难过了“我……那天都是气话……”
    她控制不住委屈“我气急了才说了那些话……”豆大的眼泪从眼眶里滑落“我……我……,可……”她哭到说不出话,直接蹲坐在地上哭起来。
    平复了好一会儿她颤颤地问“所以……连你……你也……不要我了……对吗?”
    他跟着蹲下来“没有……不会的,没有人会不要你。”他哽了哽“我们去滑雪好不好?”
    她这才想起来问他“你妈妈不反对吗?”
    他抱着她起来“她不反对了,收拾一下行李我们就可以出发了。”闭口不谈自己的病情和健康状况。
    她立刻叫了许姨帮忙一起收拾,许姨看她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开心地收拾起来。
    她跟爸爸说要出门时,赵彬问她和谁一起,她眼都不眨地撒谎了“江迪”
    想了想她打电话给江迪“去滑雪吗?”
    江迪那边还没高兴一秒钟,突然想起来她不可能无缘无故带他出去“你拿我打掩护?”
    赵玉烟问“你就说行不行,不行你连去都别去了。直接去曹寅家待几天得了!”
    江迪担心她和那人出去,万一又受什么委屈了,还不是他出马解决“别别,我去我去,谁让你是姐姐,姐,那路费和门票?”
    她敲敲手机“我出。”
    江迪立刻翻滚着从床上跳下去“好嘞!您等着我!”
    等她挂了电话,蓝庭瑞抓住她的手腕“我……我只定了一间房……”
    她立刻打开某应用“酒店名称地址”
    他想了想“微家酒店,西城区南安路北十号。”
    她定了间大床房“OK啦!”
    行李收拾好以后,蓝庭瑞立刻就带着她直奔高铁站,让她给江迪定下一趟的车次,两个人终于坐上高铁后,他才长出一口气。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两个人同时去摸自己的手机,蓝庭瑞晃晃手机“我的。”
    她把椅子稍微放倒一些,侧着头躺下,她哭的太累了,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他看见了,把她的头挪到自己肩膀上,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睡吧,到了叫你。”
    她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呼吸逐渐平稳。
    他这才打开手机查看消息。
    是刘女士的短信。
    有道绳索勒住了他的喉咙,他无法呼吸,抓紧了座椅的扶手,牙齿咬得很紧,因为太痛苦以至于一直在流泪,不是那种哭泣的流泪,是机械而充满发泄的泪水,经过的乘务员看到他这样,立刻关切地询问“这位先生,您没事吧?”
    他这才惊醒似的,摇摇头,伸手摸了摸满脸的泪,哑着嗓子说“拜托给我一点纸巾和冰块,谢谢了。”
    他说着话还去看她有没有被吵醒,乘务员拿来了纸巾和冰块,他轻声道了谢,擦干眼泪,拿起冰块塞进嘴里,机械地咀嚼起来。
    她睡得真的很沉,完全没有醒的意思,他忍不住微笑,真好,她还是好好的。
    他已经完全从灵魂都坏掉了,想要独占她,又压抑自己,被反对,被逼着离开她,一切都很令人窒息,他明白他本就不是如同外表一样干净的人,可她是干干净净的,哪怕有时候有些蛮横,都透漏着她的单纯,她从未做过真正意义上的坏事,被朋友家人保护的很好,她所有的以为的坏都是一些小小的叛逆罢了,而他才是那个从根上都烂透的怪物,所以他怎么会不要她,他怕她不要自己,他觉得自己是一个肮脏无比的可怕怪物,所以才贪恋她的洁白和天真。
    他轻轻捶了捶自己隐隐发痛的头,她却醒了“唔~怎么了?”
    他的手还落在头上,他揉揉头“没事,我有点头痛。”
    她还困着,嘟囔着“怎么头痛啊?”她直起腰,软软的手心捂住他的太阳穴“揉揉就不痛了哦!”
    然后捏捏他的颈部和耳朵,他突然觉得很轻松,歪着头倒在她肩上“可能我也困了吧……”
    她的手捂住他的耳朵,轻拍了两下“没事,睡吧,我现在不困了。”
    努力撑起肩膀力图使他舒服一些。
    他闻着她身上香软的气味,忍不住把头埋地更近了,他微微侧脸,亲了亲她的脖颈,她因为怕痒,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痒……”
    他好不容易换来和她相处的时间,每一秒都无比珍贵,他拿微挺的鼻子去蹭她,她直接整个缩起来,他发现了什么开关似的,控制住她的手“我想……”
    她小小的反抗了“你不想!”
    下一秒就被他轻轻用牙齿叼住后颈,她浑身一抖,僵直了身体,却咬着牙不出声。
    他松开手发现她仍然保持着刚才的僵硬姿势,几秒后才捂住脖颈坐好“你……你……”
    “臭哥哥!”
    他笑了“我错了,不生气哦!”
    那股感觉太复杂,她难以描述,动物本能会拒绝把柔软的颈部露出来,她可能只是比较本能地反应“那……你乖乖睡觉,不要乱碰了!”
    两个人半睡半醒,很快就被广播通知快要到站了,因为冬奥会的缘故,所以这几年滑雪这个产业像雨后春笋一样冒出许多,他们选的这个,离家并不远,路上会少很多颠簸。
    下了高铁,她才收到江迪的信息“姐我刚坐上车,你等会儿把酒店地址给我。”
    她心不在焉地回了一个嗯
    乖乖跟着蓝庭瑞出站,却在光线折射过来时,看到了他左手上的针眼,不止一个,一片淤青里有数个针眼。
    她抓住他的左手“你怎么了?”
    蓝庭瑞一开始还有点懵,看了看她目光落下的地方,难得地撒谎了“前一阵子感冒了,因为上学时熬夜,抵抗力降低了,才一直低烧不退”真假参半看起来就不像撒谎了“不疼了”他摸摸她的头。
    半信半疑的赵玉烟仔细看看那几乎让她已经开始幻痛的密集针眼“你没骗我吧?”
    他摇摇头“对我来说这不算疼的,只不过每天重复扎,有点淤青了,看起来很可怕而已。”
    她低头对着手吹吹气“要是我这样扎好几次,我肯定疼死了。”
    他拉着她的手把她带起身“走吧,我们先去酒店放东西,然后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她点点头,跟着他继续走,放好东西,两个人问了前台有没有推荐的餐厅,最终决定就近去一家特色菜馆。
    江迪发消息来,说再过20分钟他就下高铁了。
    她给江迪转了叁千块钱“你自己找地方吃饭吧,房间定好了,到时候你找前台报我的手机号就成。”
    江迪不放心“你们俩去哪吃,我找你们去。”
    她也不是别扭的人“在附近的某特色菜馆,你来了就能找到。”
    他们吃了一半,江迪风尘仆仆地落了座“姐你是真觉得我就一工具人呗,累死我了。”
    赵玉烟揉揉他的头“我记着你的好行不行?”
    蓝庭瑞皱眉,看着这个巨大的电灯泡,觉得很不爽。
    赵玉烟起身去洗手间,江迪才敛了神色,看向蓝庭瑞,语气严肃“我姐还不知道你是个精神病呢,你最好给我装的像个人,不然我就告诉我姐你有什么病。”
    蓝庭瑞被精神病叁个字戳中了痛处“你为什么知道?”
    江迪翘着腿“我查你是为了我姐,瞒着她也是为了她,不过我会盯着你,你给我小心点。”
    江迪马上又变成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了“姐姐,我想吃肉~”
    赵玉烟把菜单给他“自己加,别撒娇打滚的”
    蓝庭瑞没了胃口“我吃饱了。”
    赵玉烟催着江迪快点加菜,江迪加完菜,赵玉烟要去买单,被蓝庭瑞拦住了“我去,你等着我,咱们等会儿去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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