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遇事的时候,温雪意一直觉得身份无关紧要。
幼年时,旁人的爹娘还没有姜年护短,温雪意顶嘴顶得这样厉害,姜年也容着她,长大了温雪意气恼,姜年又总哄着她。
温雪意总以为她会一直留在姜年身边,有没有奴籍都一样。
哪怕心中知晓奴仆和良民有所不同,左右她身上也没有烙印,日子与旁人又没什么差异,便也只当做都一样就是了。
从姜年要攀贵女,到姜年压着她不许脱籍,再到木三郎步步紧逼要她与姜年对立。
温雪意越发清楚,压着她的,除去姜年,除去木三郎,更有一重看不见摸不着的律法。
倘若不是这样的身份,倘若不是这难以逾越的山……
林西竹见着温雪意时,外头天色阴暗得很,风也大,好似要落雪一般。
温雪意见林西竹第一眼便靠过来搂住他,守门的别开脸,林西竹是一路将她抱回房中的。
“西竹,世事从来都是这样艰难么。”
林西竹默然,他轻轻在温雪意后背写:“也难,也不难。”
“为何我总觉得这样艰难,难到我走不下去。”
林西竹摸摸温雪意的头,又写:“停下也可,我陪你歇会儿。
温雪意躺在他身上,扭脸就看见先前他种的那根枯枝,夏日到如今,枝叶又长了些,因着秋风凉,叶片已经有些发黄。就是叶片落光,已经生了根,明年还会发新叶。
“先前说要种到院里,还这样放在屋里么?”
“京都下起雪来要下两个多月,别冻坏了,明年三月我再挪出去。”
“一根枯枝竟也能成树。”
“各有活法,总能活下去。”
温雪意先前还有些凉,眼下林西竹抱着,也渐渐暖和起来。
“我给你弹琴吧。”
温雪意拉着他的衣襟,林西竹便抱着她坐到琴架边,搂着她抚弦。
时兴的曲,早一些的谱林西竹都能弹。林西竹的琴确实好,温和婉转,情意绵绵。温雪意起了玩心,抱住他的臂膀,林西竹单手亦能成曲。
曲终,林西竹往她手心写:“好些了?”
“嗯。”
等温雪意摸到他胸口,捏着他的乳尖玩弄。就是双手他也难以成调了。
“你怎么不弹了。”
林西竹一时慌乱,又忍不住脸色有些发红。
温雪意情事之上格外坦诚,寻常女子少有这样盯着他调戏的时候,或是有,也不似她这样善于挑弄的。
林西竹被她解了衣裳,露出肩颈。
温雪意指尖从他胸口划过,落下一个亲吻,滑到肩上又是一个亲吻,滑到颈项……林西竹忍不住闭眼吞咽。
预想的亲吻并不曾落下。
林西竹睁眼一看,温雪意笑吟吟的搂过来,咬住他的唇。
窗间漏过的风吹得树枝簌簌响动,林西竹也搂紧温雪意。喘息交缠,唇舌交缠,林西竹好似浸在欢愉之中,温雪意甚至在他唇瓣咬了一口。
温雪意咬得有些用力,林西竹闷哼一声,温雪意这才离开些。
“咬疼了?”
林西竹下身硬起来往她身上顶,他分明是还想要。
虽是林西竹将她抱到榻上,温雪意却拉着他也倒在锦被中。林西竹没想到,有一日他也会叫人压在榻上亲吻。
温雪意着急起来总随手将衣裳扔开。她这样跨坐在林西竹身上,胸乳都被林西竹托住了,轻轻的揉捏。倘若她咬着林西竹的唇舌用力些,林西竹手上便也不禁不住要捏得更重。
他那物顶着,温雪意躁得寻着头就要含着往下坐,林西竹扶着腰拦了一把,那物便擦着温雪意身下细缝滑开了。
“呀……”
他原是怕温雪意受苦,偏偏他口不能言,温雪意又急,摸着那物往穴里送。
温雪意那处窄,只含了顶端一小节便再不能深入。先前几回,她也总这般心急。从前姜年笑话她边说她给人宠坏了,要吃就得立刻吃着。
林西竹指尖往她腰腹上写写画画。
“别急。”
他望着温雪意,面上是无限的柔情,直看得温雪意浑身发软。那物退开些,林西竹的指尖慢慢摸到温雪意身下,温雪意给他摸得花核又酸又涨,穴里淫水淌得厉害,沾着林西竹那物湿湿滑滑的。
她扶着又坐下几分,那物终于顶开嫩肉,塞了个满穴。
林西竹顶弄一下,温雪意坐得更深入几分,给他搅得咿呀叫唤。等林西竹扶着她的腰肏起来,温雪意只能撑在他身上,身下总叫他填得满涨,内里绞弄起来,下一回猛的又被肏得更深。
她一会儿叫唤发涨发酸,一会儿叫林西竹慢些来。光叫唤不算,林西竹身上也给她挠红了。
林西竹把她拉近了,胸乳含到口中啃咬,物事顶着她要命之处,每每撞得温雪意簌簌的发颤娇喘。
快意来的猛烈,她咬着唇,身下却绞不住,泄得厉害。
温雪意低头便看见林西竹张嘴叫她,即便无声,温雪意也体会到最真切的情意。
“你要赎身,需要花费多少?”
“花费是其次,南馆之事极其隐秘,馆主轻易不许我们出馆赎身,日后我再想法子。”
温雪意静默许久,忽然求到:“西竹,你在我肩上咬一口吧。”
林西竹轻笑,吻在她锁骨处也是极轻巧的。
“用力些,要留一圈印记。”
林西竹哪里狠得下心,到头来不过是咬得温雪意发痒心燥。
“罢了。”
不能叫林西竹来,他这样心软。
回宫时,外头零星飘了一两片雪。林西竹怕她受凉,手炉斗篷伞都备齐给她。
十月中,也确实是要落雪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