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登云阁宴会上回来后又过了十几天,一个晚上,崔子宣忽然要李棠宴和他一起出门。
夜黑风高,崔子宣没穿官服,也没乘轿子。就他和李棠宴两个人走路出去的。
李棠宴老实地没问是去哪,但当她看见那大大的“朱府”二字,不用多问也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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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王的临时府邸。
“世子。”香树飞快驰入院中,在书房门外陡然停下,立在门口,不敢进入打扰。
书房内极安静,无人侍立,只有南宫照坐在案前,正低头书写着什么。
“怎么样?”他写完一段落停下笔。
香树闻言迅速进房,把门关上,像背书一样开始汇报。
“我们来京时路上的刺客,确实是朱康的手下。那人已经…自尽了。”
香树说完抬头看了一眼南宫照,见他只是点点头,倒像早有预料。
世子这两年越发心深如海,香树不敢多揣测,继续老实汇报。
“朱康极善笼络人心,朝中大臣只怕超过半数都是他的势力。
属下已经搜集了一些名单,只是其中还有一些不确定的。比如那个新上任的礼部尚书崔子宣。有消息说,崔子宣家中最近住进了一个女子,这女子,是从朱康府上送出来的。”
香树留意到南宫照的神情凝了一瞬,不知想到了什么。
“阿宴那里派了人吗?”南宫照忽然问。
香树点点头:“两名暗卫已经到世子师弟那里了。崔子宣虽未重用他,但却像是对他很信任,暗卫们很容易就混了进去。”
香树说到这里有些欲言又止。
他想到暗卫们和他提起的一件事,想了想,不确定的事还是不要随便乱说了。
香树见南宫照只是点点头,重新拿起毛笔,他也施礼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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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朱府的院子里,有一名像是门客的男子和李棠宴擦肩而过。
崔子宣并未多想,只是走了几步后,他发现李棠宴的神情不太自在。
“怎么了?”他随口问道。
李棠宴迟疑了下。
“为什么,那人一个男人,身上却会有种奇特的花香?”
是的,她刚才又闻到那味道了。
崔子宣挑眉,略带审视地看了她一眼。
“你倒是敏锐。”
他的眼神仿佛能看透她的秘密,李棠宴心知自己问得多了,微微低下了头。
“朱相,喜爱花香。”
崔子宣自己也不知为什么。原本不打算和她说那么多的,但看见她低下头的那一瞬,仿佛有些失落。他不由自主地开了口。
“据说他喜爱在文玩器物上熏上香气,日久天长,香味浸透其中。刚才那书生既然是朱相的门人,少不得得过朱相的赏赐,珍之重之随身携带,亦或是长久把玩,沾染上香气亦不足为奇。”
“原来如此。”李棠宴乖乖点头,“大人知道的真多。”
崔子宣很少从李棠宴口中听到这种类似于夸奖的话。他怔了一下,没说话。